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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端府的佣人们着实热闹了一番,鞭炮一个都没少放。
用过晚膳,端华陪着子惜在院子里看了会儿五彩缤纷的烟花,因为夜晚气温下降,两人便早早的回房了。而当子惜推开房门时,眼前红艳喜气的画面使她片刻失神。
窗纱、帷幔、床帐都换成了婚礼用的正红色,地板铺上了华美而柔软的红地毯,每一扇窗户都贴着红色的小“囍”字,在唯一巨大的金色“囍”字下,点燃的龙凤红烛散发出温暖而甜蜜的气息。
“师父,这是……”
暖色调的烛光令子惜的眼睛仿佛产生了幻觉,她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因为她在端府也留了一间新房给小蝶,布置似乎没眼前的隆重奢华。
端华在她背后柔声说道:“你答应过我,等你康复以后,便再嫁我一次,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子惜感动,心暖暖的,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转而惊讶地道:“会不会太简陋了?”
端华环顾婚房,十分肯定地说道:“此间婚房比小蝶那间造价高,怎会简陋?”
子惜回头看着端华,道:“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还缺了点什么?比如拜天地。”
端华摇了摇头,道:“太麻烦,省略掉。”
子惜:“……”
端华又道:“我们直接入洞房。”
子惜:“……”
端华关上房门,从背后打横抱起子惜,朝床榻大步走去。
子惜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师父别闹了,乐儿都这么大了。”她就差没补上一句——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年轻人的玩意儿干什么?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何为浪漫了,而师父大概连“浪漫”两个字都不会写。
端华没理会她的话,将她轻轻地放于床~上。
鸳鸯枕、龙凤被,手指抚过丝滑的床褥,令子惜想起了缺少新郎的洞房之夜。那个晚上,她怀着乐儿,孤独地坐到天明,那绝望和迷茫仍旧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似乎就在昨天。
她下意识地拉住端华的袖子,害怕他一转身,便是一个残忍的梦。
☆、龙凤呈祥(6)
被她拉住,端华无法迈开步子,奇怪地回头看她。
她的黑眸深处暗藏着害怕,望着他时的目光有着深深的眷恋。
许久未见她如此深情地望着自己,端华动容,俯身吻了吻她的唇,低语道:“那交杯酒也省了吧。”
说完,不等她有所回应,便将她推倒入床,对她上下其手,不留余地。
子惜被端华的热情主动吓了一跳。
将近一年,他们虽然夜夜同眠,却没有深层次的身体交流。子惜因为身体上的、心灵上的各方面阴影而没对端华下手,端华的寡情包括心灵上的和身体上的,所以除非是心血来潮,否则也不会对子惜下手。
子惜准备小蝶的婚礼时,端华便已筹划了今晚的洞房,情绪已然酝酿了许多天,一个缠绵的吻,便已对她动情。子惜不需要酝酿,面对端华,她自然而然地会为他绽放。褪尽衣衫,两人相拥相贴,由温暖到炽热,并没有用太长时间去亲吻与爱~抚,很快他们的身体都为对方做好了准备。
就在子惜即将接纳端华的那一刹那!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端华的反应极其迅速,倏地翻开身边的被子,将两人不着寸缕的身子遮盖起来。
来人的速度也极为惊人,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坦然地立在屏风处,淡定地望着床~上的端华和子惜。
端华来不及调整姿势,也懒得调整。
他抬头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宽袍披身,黑发垂胸,眉宇间隐隐泛现煞气,眼底却并无一丝敌意。他双手笼袖,身子随意地倚靠屏风,慵懒中带着霸气,正是落碧尘。
子惜缩在端华的怀里,又惊又怒,又羞又恨,脸几乎与红地毯同色。回想上一次,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关键时刻月信来了,东风没了,这次又是关键时刻落碧尘来了,连西风也散了。
落碧尘看着眼前的画面,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只见端华在上,子惜在下。端华柔腻的双肩暴露在空气里,子惜被他半搂在怀,虽然有被子遮掩,不过一看就知他们在干什么,当然这也是夫妻感情升华的必要条件,乐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
落碧尘很理解,所以很淡定,但令他意外的是,端华居然比他更淡定。
“有事快说,说完出去。”端华淡淡地道。
“我现在完全相信乐儿是你的女儿了。”落碧尘笑眯眯地道,“乐儿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他在外面找了近一年,最近才在悠城找到端华一家子,本来打算趁天黑把乐儿带走,也让端华急一急,结果在端府转了一圈,没发现乐儿的踪迹。他带着一肚子火打算和端华拼个不死不休,不过算了,他打扰了人家夫妻干正事,他理亏啊!
“颜家。”端华简明扼要,“出去,关门。”
“颜家在哪?”落碧尘站着不动。
“找管家,让他带你去。”端华已有些不耐烦。
落碧尘大袖一甩,潇洒地道:“本尊找乐儿去,你们继续。”
☆、龙凤呈祥(7)
“关门!”
端华低喝,语气冷若寒冰。在他身下的子惜不禁打了个寒颤,接着就听见屏风之外的关门声,和门外落碧尘走远的脚步声。
子惜紧绷的身心得以放松下来,经此变故,她已没心思再想别的什么,只觉得浑身疲惫,又困又乏。心里又郁闷地想,难道越是威仪霸气的人脸皮就越厚?落碧尘竟然无所顾忌地闯进他们房间,安之若素地望着她和师父在……呃,羞死人了!祈祷这辈子都别再见到落碧尘,每次见到他总没好事发生!
端华可没有子惜那种女儿家的害羞心理,当然普通人的心态对他也完全不适用。落碧尘一走,他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镇定如往昔。
他重新调整姿势,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只等子惜配合接纳他,却不想子惜居然奄奄一息的样子,完全没了之前的热情与兴奋。
他俯下头,亲吻她的唇,柔声低语:“我们继续。”
子惜双臂软软地环抱住端华的脖子,安然地闭上眼睛,轻声道:“困了,睡吧。”
端华也不强求她,静静地凝视着她安稳的睡容,待自己体内亢奋的情绪沉淀下去,便紧挨着她躺了下来。
子惜顺势翻个身,半个身子都趴在他的身上。她喜欢抱着他入睡,真真切切地拥有他。每天她都要比他早一刻醒来,确定他仍在她的身边,而非一场梦一场空欢喜。
两人相拥而眠,都已习惯对方在身侧,就好像对方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么的自然。端华让子惜枕着自己的手臂入睡,子惜便依偎在他的怀里,悠然入梦。
红烛化泪,泪尽烛熄。
昔日种种的离愁、痛苦与绝望,随着龙凤红烛的熄灭,也如一缕青烟消逝在寂静暗淡的夜色里。
夜,静悄悄的。
沉寂下来的世界像是睡着了。
耳畔有对方浅浅的呼吸声,闻着熟悉的幽雅味道,感受温暖的体温,子惜的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去。当一个人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身边聚集越来越多的亲朋好友,要操心的事也就多了起来。她没有办法再像十几年前那样闲看云卷云舒,就像端华不能再用一天的时间只做修花剪叶这一件闲雅之事,下一代的出生将耗费他们越来越多的心力。
不知过去多久,早已适应黑暗的子惜悄悄地仰起头,她本想看看端华睡了没,却发现端华正注视着自己。
“师父还没睡吗?”她轻轻地问,有种被偷窥逮住的心虚。
“不困。”端华自然地拉上被子,盖住她不小心露在外面的纤柔肩膀。
子惜将耳朵贴近端华的心口,听着那规律而平稳的心跳声,忧虑地道:“有点担心乐儿,落碧尘要是把乐儿带走了,可怎么办?”
“就让她跟着落碧尘出去玩一阵子,见识下世面也好,玩够了自然回来了。”端华轻描淡写地道。
子惜抬头注视他,问:“跟着落碧尘学坏了可怎么办?”
☆、龙凤呈祥(8)
端华淡然道:“已经变坏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昏暗的夜色里,子惜眨了眨眼睛,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接口。
这时,端华突然翻身过来,将子惜压在身下,淡雅的唇瓣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道:“既然不困,我们继续未完成的洞房吧。”
不等子惜反应过来,端华便深深地吻住了她。
没有光的夜晚,视觉衰退,而其余的感官则被无限提高。对方的体香勾起自身原始的食欲,相互间的亲吻与轻抚,使得那种欲望得到升温,像残缺的开端,经过一段迷离的摸索过程后,急于求得一个圆满的结局。
端华拱身而入,在良宵终于与子惜完成了洞房的最后一步。
世间欢愉之事,莫过于相爱的两个人结为一体,从中得到更多的愉悦与美好。子惜为端华那一瞬间的侵入而呻吟出声,那是得到满足的表示,而后连连娇喘,享受着天地间最原始的快乐。
端华用他滚烫的躯体以及急促的喘息告诉子惜,他并不是冰冷寡情之人,他也有着凡夫俗子对爱的需求,只不过他的情,只为她一人而动。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有时候黄历上写的吉日它未必就真的适合婚嫁。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之夜。
正当端华和子惜即将攀登爱的顶峰时。
“砰”的一声!
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那踹门的力道明显比落碧尘的小很多,然而动静却比落碧尘的大出数倍。
“不好了!不好了!”乐儿手提红灯笼,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干爹把上官姨带走了,干爹不要乐……”
声音戛然而止。
一句话,几个字,配合飞速的奔跑,乐儿已在第一时间绕过挡在床前的屏风,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床~上交叠在一起的端华与子惜。
乐儿小小的脑袋自然不理解大人的世界,昏暗的光线使得她视物模糊,于是就将手里的小红灯笼又抬高了一些。
然后,她清晰地看见,父亲和母亲的眼里都带着奇怪的感情看着她。
她无法形容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只觉得平日里冷淡的父亲好像很激动,崭新的龙凤被滑落在腰际,乌黑柔顺的长发散了一床,滑落下来的长发无法再遮掩那温润光滑的背脊。母亲在父亲的身下,因为有父亲的遮挡,只露出细腻白皙的肩膀。表情似乎快乐又似乎痛苦,那总是显得苍白的脸色此时泛着红红的色彩,也不知是红灯笼的光线问题,还是本就如此。
乐儿眨巴着大眼睛,无比好奇地问:“父亲和母亲在玩什么呀?为什么要脱~光光的呢?”在她匮乏的记忆里,似乎只有洗澡的时候才要脱~光光的。
这句话刚说完,走慢一步的阿玉儿也提着小红灯笼进来了,同样好奇地点点头,迫切地想知道,眼前这是在干什么呀?
面对两个天真烂漫的,正处于对世界充满新奇年龄的孩子,如何回答成了头等大事。
☆、龙凤呈祥(9)
子惜顾不上在孩子们面前遮羞,她担心端华那直言不讳的坦白性子,会教坏孩子们纯洁的心灵,便抢先道:“阿玉儿,先带乐儿出去!”
几乎同时,端华不紧不慢地说道:“在做夫妻之事。”
听罢,子惜立刻瘫软下去,孩子们还那么小,让他们再纯真几年不好么?
乐儿和阿玉儿不怎么理解。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明白的事太多,反而无从问起。两个孩子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迷惑不解地盯着端华和子惜。
端华将滑落腰际的龙凤被拉上肩头,有龙凤被的遮挡,他的身子便从子惜的身上翻了下去。
修长的手托着脑袋,端华以一种优雅而闲适的姿态打量着两个孩子,认真而严肃地回答道:“夫妻之事,阿玉儿长大后自会无师自通,至于乐儿,以后也自会有夫婿教你怎么玩。”
子惜感激得险些掉眼泪,可见时间真的能改变任何人,师父也学会了视情况选择性回答,而非不顾后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都在计算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乐儿比阿玉儿更苦恼,因为在理解“夫妻之事”以前,她得先找个夫婿。
端华的另一条手臂轻轻地搂着子惜的腰,冰露般沁寒的眸子盯着两个孩子,威严地说道:“现在,转身,出去,关门!”
沉思中的两个孩子被端华的声音牵制,仿佛傀儡,乖乖地转身,提着小红灯笼,肩并肩地走出房间。
随着关门声起,端华的情绪终于濒临崩溃,他再怎么与众不同,也是个凡夫俗子,在关键时刻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任谁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