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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了乐儿六年,每次都是快抓到手了,又被乐儿一溜烟地逃跑了,近几年他又发现乐儿完全是在利用他。乐儿打着他在追她的理由,离家在外,疯玩胡混,目的是为躲避端华的责罚。而他竟然傻乎乎地陪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玩了六年!
可恨!可气!
然而,这小丫头长得实在叫人疼爱,长相简直就是集父母优点于一身。端华那双眼睛多冷啊,所以乐儿遗传了子惜大海般深邃的眼睛。子惜的外貌与绝色相去甚远,于是乐儿遗传了端华清逸出尘的姿容。结果那小性子又被落碧尘教得嗜血成性。
这小丫头出来就是祸害人间的啊!
乐儿对于镜白的神出鬼没已经习以为常,她将血淋淋的鸡头扔向镜白,反驳道:“用刀抹脖子放血就不残忍吗?我这么做是让它减少痛苦!”今天晚餐吃烤鸡!
镜白嫌恶地侧身避过鸡头暗器。
乐儿趁机飞身上了屋顶,正要掉头就跑,忽然又回过头来,朝镜白翻白眼扮鬼脸,举起鸡尸体在屋顶上手舞足蹈地大喊:“来啊来啊,来抓我啊,抓到我,我跟你回去。”
说完转身跑,结果霉运当头,农户家的屋顶年久失修,她一脚踩空,一屁股跌坐在砖瓦上。屁股摔痛了,脚也扭伤了,坏事做多遭报应了!
身为大夫,镜白一眼看透乐儿惨遭厄运,这几年积压在心里的恶气顿时一扫而空。
他一屁股坐在乐儿对面的屋顶上,一脸坏笑地说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跑,我看你能跑多远。”
☆、师父在上(2)
乐儿疼得泪在眼眶打转,却不忘恶狠狠地瞪镜白一眼,然后从残瓦中拔出扭伤的脚,爬起来时也不忘拎上鸡,一拐一拐地在屋顶上缓慢移动。就像镜白心里预测的那样,乐儿扭伤不轻,否则她不会连眼泪都挤出来,所以别说是跑,她现在连行走都有点艰难。
乐儿绝不会坐以待毙,就算用爬,她也要藏身起来。她才不陪镜白去隐居,那样会闷死她的。也不知是哪家人家的屋檐,不好好修缮,害她失足。等她这次摆脱镜白,非掀了那家人的屋顶不可。
走了一段时间,乐儿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回头望去,却见镜白仍在视线之中,恨啊!她继续移动,找到较矮的屋檐,便跳下地去。她虽有武功底子,可是扭伤脚,总归行动不便,这一下跳跃,脚踝又扭了一下,重上加重。
她倒吸一口凉气,疼呀!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落在之前经过的一家招收弟子的武馆前,其实是不是武馆她也不太清楚,反正不是医馆。好在里里外外人很多,她混在人群里的话,镜白不易找到她。
乐儿打定主意,朝武馆大门走去。
大门外排着长队,大多都是乐儿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男多女少。今天恰好是玉虚门对外招收弟子的日子。
玉虚门座落在枫缘古镇以东二十里外,据说玉虚门的创立初衷是为保护枫缘古镇。百年之前,数国交战,古镇屡屡被殃及,玉虚门的第一任掌门便在古镇附近创立玉虚门,广招侠义之士,保护古镇安危。应秋开国以后,古镇便由应秋朝廷管辖,玉虚门不必再保护古镇,渐渐便走上江湖。
然而,玉虚门与枫缘古镇毕竟渊源非浅,对古镇居民来说,只要玉虚门存在一天,古镇就不会遭劫。所以,古镇百姓以自己的家人能加入玉虚门为荣,为满足百姓心愿,玉虚门便在古镇上设立分堂,会不定期的在古镇招收弟子。
乐儿今天才进得古镇,她连古镇的名字都叫不上来,更不知什么玉虚门。她虽然离家在外,贪玩成性,对江湖事却不怎么上心。
排队的少男少女们见她离大门口的报名处越来越近,其中几个终于不满地叫嚷起来:“喂!排队啊!”
乐儿起初不搭理他们。但众怒是可怕的,几十号人在门口大叫大嚷,十里外都能听得见,镜白会傻乎乎地错失良机吗?
她一扫众人,呲牙咧嘴地凶道:“嚷什么嚷?没看见我脚扭了吗?”
众人一听她说脚扭了,都愣了一下,脚扭了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插队吗?
许是听见外面吵闹不休,大门里面走出一个青年,装扮随性而松散,像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刚睡醒下午觉。
古镇上的居民几乎都认得他,他叫唐晔,是玉虚门掌门的师弟,在玉虚门主要负责对外,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玉虚门打杂的,什么都干,在外面走的多了,大家就都认识他了。
☆、师父在上(3)
唐晔一出来,大门外的少男少女们都自觉安静。
乐儿眼观周围情况,便知此人是个人物。她把扭伤的脚提了起来,用单脚一跳一跳地跳近唐晔。
唐晔尚未来得及问是出什么事了,就见一个个头不到他胸口的小女孩,拎着一只血淋淋的死鸡,犹如僵尸般地跳了过来,心里大致明白了,可能与这个小女孩有关。
唐晔朝乐儿大步走去,刚要开口说话,乐儿手一伸,将没脖子的母鸡塞进唐晔的怀里。怕衣服染上血迹,唐晔急忙抬手,接住了乐儿塞过来的仍在滴血的母鸡。
乐儿的手在唐晔的袖子上擦了擦,慷慨大方地说道:“不为难你,这只鸡送你了。”
众人大哗,这是明目张胆地贿赂啊!
唐晔的衣服还是沾到血了,他郁闷地看了看自己的左袖,又看看右手上的鸡,忽然有种精神衰竭的感觉。这小丫头是贿赂他吗?是侮辱他吗?是嘲笑他吗?
等唐晔反应过来要问个明白时,乐儿早已自说自话地进了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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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门分堂今天格外热闹。
自从五大门派之名不复存在,各门各派不再受到五大门派的制约,原五大门派之间也不再相互牵制。
琉璃宗、万梅山庄、水月宫已然消亡。瑶池门在江湖上的名望不减,然而现任掌门君莫染似乎不愿过问江湖事,在他的带领下,瑶池门越来越避世。在此期间,玉虚门日渐壮大,一跃成为正派之首,因此前来报名的人络绎不绝,非古镇居民占了大多数。不过玉虚门的掌门双目失明,多有不便,玉虚门的大小事大多由唐晔主持。
唐晔的性子随和又松散,不但让乐儿大摇大摆进了分堂,分堂里刚刚通过报名的新弟子也都在分堂里随处走动,看起来乱糟糟的,倒是正合乐儿的心意,越乱的地方,越是不易找到她!
乐儿一跳一跳地四处乱跳,别人以为她是通过报名的新弟子,也就不拦着她。她本想找到药房,给自己扭伤的脚踝上点药,可眼下她有点找不到方向。刚才身边还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房子,走着走着,怎么就到大广场了?
通过报名的新弟子其实不算是玉虚门的正式弟子,新弟子在分堂接受一年的磨练,通过考核才可以进入玉虚门本门。这规矩是最近新定下的,因为想加入玉虚门的人越来越多,玉虚门不得不设置更难的关卡,将人数控制在一定数量以内,毕竟玉虚门不过是江湖门派,倘若因此使得朝廷感到了危险威胁,玉虚门就无法在应秋立足了。
大广场上是去年的新弟子刚通过考核,正在拜师,这些弟子比乐儿大不了几岁,而他们要拜的师父,也都不超过三十岁,玉虚门完全是由年轻一辈支撑起来的,老一辈几乎都在十几年前魔教入侵正派的浩劫中牺牲了。
乐儿看着无聊,转身要走。
突然,那群人中走出一个冷艳的年轻女子,朝乐儿大喝一声:“站住!谁准许你进来的?”
☆、师父在上(4)
这女子名叫霍双双,与唐晔是同辈,年纪虽比唐晔略小,却因比唐晔早加入玉虚门,而是唐晔的师姐。
在玉虚门,辈分重于一切,必须严格遵守,哪怕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倘若入门较晚,就得喊年轻人一声“师兄”或者“师姐”。哪怕入门以前是亲兄弟,如果弟弟比哥哥入门早,那么哥哥在玉虚门就得喊弟弟一声“师兄”,礼法绝不可乱!
霍双双在玉虚门的地位仅次于掌门,她主管戒律,因此性子异常冰冷严肃。她一喝之下,周围的新老弟子全都颤了颤。
乐儿从小受玄溟教熏陶,像霍双双这种级别的还吓不到她,反而一脸鄙夷地挑衅道:“我就爱呆在热闹的地方,你管得着吗?”
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管得住她,像她父亲这种级别的也只能管她一半一半,她有母亲、有干爹、有干娘、有一整个玄溟教护着她、宠着她,她还真没怕过谁。
“就这种目空一切的嚣张态度也能入我们玉虚门?”霍双双凤眸冷冷一瞥,“唐晔!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晔收了人家一只鸡,未考核直接让一个扭伤脚的小姑娘加入玉虚门,此谣言不久前刚刚传到霍双双耳中,由于霍双双在主持这边的拜师仪式,还没来得及找唐晔问明原因。唐晔也正拎着鸡到处找扭伤脚的小姑娘,一只脚刚踏入大广场,就被霍双双当场逮住!
唐晔作为一个冤大头,很郁闷地说道:“是她自己进来的。”
霍双双显然不信,盯着唐晔手里的无头鸡,冷声道:“那只鸡是怎么回事?”
乐儿道:“是我送给他的。”
唐晔冷汗狂流,心说小姑娘你不要这么直白啊!
霍双双冷眼逼视,道:“很好!私受贿赂,身为长老,罪加一等。”
唐晔苦恼地笑了笑,也不辩驳。他手上拎着鸡,小姑娘就在对面,人证物证聚在,他有理说不清,也懒得说了。
霍双双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弟子,道:“你们俩,把那丫头赶出去!”她身为执法长老,在新老弟子面前总得树立威严,至于唐晔的惩罚,先把人证赶走,再把物证销毁,之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没事了。
乐儿单脚飞速跳到唐晔身边,一把揪住唐晔的胳膊,道:“大叔也是我辈中人啊!收了我的鸡,找人把我赶走,比魔教还魔教啊!”他们魔教才干这种事的!
唐晔风中凌乱了,他堂堂玉虚门长老,怎么就魔教了?
玉虚门当年有不少师叔师伯、师兄师姐惨死在魔教手中,霍双双听见“魔教”二字,怒意陡增,对身边的弟子厉声喝道:“还不动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迟迟不肯动手。怎么说对方是比他们小很多年的小姑娘,脾气是冲了点、霸道了点,那也是年幼不懂事嘛!而且看她一瘸一拐的跳着走路,多令人怜惜啊!他们几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去赶人家小姑娘?那也不成魔教了吗?他们可是正派啊!
☆、师父在上(5)
这时,玉虚门说得上话的几位长者纷纷劝说,“双双,算了吧算了吧,你看那小姑娘的脚也扭伤了,就这么赶她出去,外人见了,倒显得我们玉虚门不通情达理,欺负弱小。况且唐晔收了人家的鸡,总不能说话不算数。”
唐晔听罢,胸闷气郁。他没收人家的鸡啊!他也没答应什么啊!是小姑娘硬塞给他的啊!是小姑娘自己闯进来的啊!跟他没一点关系啊!
乐儿见唐晔脾气好,好欺负,拉住他的胳膊不放手,诚恳地道:“大叔,鸡晚上烤着吃,我要一对翅膀和一对鸡腿,余下的都给你。”
唐晔气的跺脚,精华部分都给你拿去了,我吃什么啊?还有,我在乱想什么啊!
另外一边,众人的劝说变成了欲盖弥彰,“什么贿赂不贿赂的,唐晔早就收了小姑娘为入门弟子,徒弟买鸡孝敬师父,很正常的嘛。”
大家纷纷点头,笑成一片,自觉谎言撒的天衣无缝。
乐儿听他们说的话有问题,道:“大叔不是我师父。”
霍双双身边的一群人,不管是新弟子、老弟子、有职务的,都对着乐儿挤眉弄眼。多诚实的一个小姑娘啊!
霍双双实在不明白,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何以让玉虚门的弟子如此袒护?不过这些人的话也不无道理,堂堂玉虚门总不至于欺负一个受伤的小姑娘,她要再坚持己见的话,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好!玉虚门就破例收她入门,不过,必须由我来调~教她。”霍双双眼神冷冽,“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乐儿。”乐儿坦然道。
霍双双原地不动,冷傲地道:“好!乐儿,你过来,拜我为师。”
众人神色有异,却不再说话。要正式加入玉虚门,就得拜师,这是玉虚门的规矩。霍双双虽然严厉了点,冷酷了点,不过在玉虚门能拜入霍双双门下是众弟子求之不得的事。乐儿算是拜了个好师父,众人也不好意思开口断了乐儿的大好前途。
乐儿一脸嫌弃地道:“你还不够资格当我的师父。”
众人大哗,这还不够资格?霍双双的地位仅次掌门,掌门双目失明,怕耽误徒弟的教育,所以从不收徒。因此,拜入霍双双门下,等于是同辈之中的最高地位了!
众人忽然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