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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提了两壶梅子酒施施然地走过来,笑道:“太子殿下他们可都是爱民如子的好殿下,每次打完架都会留一笔不菲的数额作为赔款,喏!喝杯梅子酒消消气。”说着招呼看热闹的酒客,“今天酒单全免。”
下面有人问:“今天是谁请客的?”
老板娘笑得花枝招展,“是小小王爷。”
“多大的数额呀?”
“反正你们敞开肚皮喝,喝不垮就是了。”
“殿下他们什么时候也去我的米粮打一架呀。”
“那你得等初一,小小王爷出手大方。”
众人欢笑一堂,李诗蕴气的夺门而出。
很多年以后,“枫林晚”越开越大,酒客络绎不绝,只是再也见不到那几个孩子的身影。
“灵息阁”每隔几日会讲一段当年“朝歌七霸”横扫朝歌城大街小巷的故事,问起是哪七霸,分别是小小王爷、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未来的皇后娘娘、开国功臣的关门弟子、一国丞相的一儿一女,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是他们都去哪儿了呢?
仿佛一场梦幻泡影,消失在初夏的蝉声里。
******
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突然得令人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现实。
夏天都还没有过去,热浪熏得人心烦意乱,初一的休假迟迟不肯到来,她是男孩是女孩的问题也没能得到妥善的解决。就在那个夏天最热的时候,小蝶哭着喊着,求她去看信儿。
“小蝶,你别光哭啊。”子惜摇着芭蕉扇,翘着二郎腿,坐在树荫底下纳凉。
———更新完,晚安———
☆、是谁干的?(1)
“小蝶,你别光哭啊。”子惜摇着芭蕉扇,翘着二郎腿,坐在树荫底下纳凉。
问她为什么会如此清闲?风叔出门采购香料去了,没人陪她对练,再说现在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师父也体谅她这些年的艰苦,毕竟一个资质平庸的非天才能取得如此大的进步需要的毅力不是寻常人拿得出手的,适当放假才会取得更大突破,劳逸结合嘛。
不过,上官小蝶显然不明白假期对她的重要性,偶尔她也想清闲地躺在藤椅上,摇着芭蕉扇,喝着冰梅汤,眺望远处水榭里仙人之姿的师父。换句话说,她一点也不想看见上官小蝶他们那几张写满“我是霸王我怕谁”的混混脸。
上官小蝶抽掉子惜手中的芭蕉扇,拉住子惜的胳膊,泪水像雨滴一般扑簌簌地掉落下去,无措的眼睛盈满泪水,似乎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快跟我走……再晚你就见不到信儿了……”上官小蝶哭着道,将子惜往地下拽。
“怎么回事?”子惜慢悠悠地起身,顺手将剩余的冰梅汤灌进肚。她之所以这么不紧不慢,是因为上官小蝶喜欢将菜市场讨价还价的芝麻事,说成是两军对战要改朝换代了。
“不知道……信儿快死了……”上官小蝶翻身上马,伸手拉她上马。
子惜皱了皱眉,看着上官小蝶伸出来的手,道:“今天不是初一,我不能出素心庄,你知道的。”
“跟她去吧。”端华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子惜和上官小蝶同时一愣,当他们找寻到端华的身影时,他正沿着湖上蜿蜒的曲桥走上岸,仙姿婥约,如腾云驾雾般轻盈地飘了过去。
上官小蝶率先明白过来,也不管子惜同不同意,抓她的肩膀,将她提上马背,而后扬长而去。
一路上,子惜也没从上官小蝶口中挖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她将两个问题放在心底反复思考。
第一,师父如此善解人意地让她跟随上官小蝶出去胡闹,不知她回去后会得到怎样的报应;第二,上官小蝶带着她在皇宫骑马奔跑,严重扰乱治安,不知庄皇后日后会怎样挤兑她。
☆、是谁干的?(2)
后来,子惜思考的两个问题随着支离破碎的情谊化作轻烟,在这个盛夏,被闷热的风吹散了,消失了,再也不存在了。
上官小蝶跃下马背,拉着子惜直奔端木信的寝宫。
寝宫外的大厅站满了人,该来的不该来的似乎都来了。
子惜没时间一一打量那些人,在被上官小蝶拉入寝宫的一刹那,她瞥见蹲在角落里发呆的李智,以及李智对面的李诗蕴。再想细看李诗蕴的表情时,她已经跨入寝宫,视线正对上一脸凝重且怪异的庄皇后,这个转换太快,以至于她觉得李诗蕴也可能是这个表情。
端木玉就在庄皇后的身边,他的表情痛苦而压抑,似乎想释放出来,可是太多的人压在他的心上,他除了不断的忍耐别无他法。端木玉从小就被庄皇后进行精神摧残,至于是怎么个摧残法他从没对别人说过。子惜一直觉得,端木玉之所以越来越软弱,和庄皇后的摧残不无关系。
子惜被上官小蝶拉到端木信的榻前,在此之前她的目光始终注意着附近的人,或沉默,或凝重,而某些人的脸上似乎透着多余的诡异,令她浑身不自在。
她先看了眼趴在床沿默默流泪的上官小蝶,接着才将目光转向端木信。
端木信俊秀的脸上毫无血色,唇瓣发白,神情还算安静,没有痛苦和挣扎,双眸安详地闭着,如果不是看见他的胸口在微微的起伏,她都怀疑他已经双腿一蹬杀手人寰了。
子惜为这个想法小小的自责了一会儿,她和端木信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在一起打架无数次,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她却没感到一丝难过,至少眼泪是掉不下来的。
她很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端木信被人打残了吗?可这话不能轻易问出口,周围的人都沉浸在哀伤之中,她这么直接的问,无异于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巴,估计有些人会落泪,至少她觉得庄皇后会在必要时挤点眼泪出来。
“端木信被人打残了吗?”
一个漠然的声音突然打破死寂。
☆、是谁干的?(3)
子惜“咚”的一声,光滑的额头磕碰在床沿的硬木上,她才想着这话不能问,师父居然就那么坦荡荡的问了。
咦?师父怎么来了?
她急忙回头,眼前一片素净的白,是一件雪般纯洁的长袍。她头往上抬,只见师父清华绝世的脸庞上依旧没有一丝情绪,和师父朝夕相处多年,她从未在师父的脸上见过笑容,师父也从未在除夕晚宴之外的时间出过素心庄,看来事情不简单了。
守候在旁的张御医上前几步,对端华悄声说道:“太子殿下是中毒,卑职医术不精,未能找到解毒之方。”
上官小蝶一见端华,眼泪全部缩回眼底,起身退到旁边,缩在惠帝的身后。惠帝没有什么表情,静静地望着昏迷中的端木信,半天不发一言,在这种绝对的沉默下,本该主持大局庄皇后也同样一言不发地伫立在旁,于是其他人也都不敢随便说话。
子惜原本跪坐在床榻前,见端华过来便往旁边挪了挪,待端华在床侧坐下后,她又往回移了移,脑袋不客气地枕在端华的腿上,颇为惬意地看端华为端木信把脉。
对于师父的医术,她喜忧掺半。
寻常的病症师父还能应付一二,疑难杂症在师父手里绝对会越治越重,不过师父治疗内伤比专业大夫更有一手,久病成良医这话一点不假。
张御医是太医院首座,就是前两年给她治疗流鼻血的怪病,最后用一张吃不坏也治不好的方子将她打发了,可她不得不说张御医是朝歌城最厉害的大夫,连张御医都解不了的毒,将师父请来,绝对是把端木信死马当活马医了。
端华将指腹搭在端木信微弱的脉搏上,淡淡地低眸,看了看枕着他大腿的子惜,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硕大的寝宫,里里外外站满了人,然而寂静的近乎诡异。
窗外的蝉鸣声单调而烦躁,热浪熏得人汗流浃背,唯独端华一身清透,犹如深处空山幽谷之中。
片刻,端华取一粒九转续魂丹塞进端木信口中,然后起身便走。
☆、是谁干的?(4)
“皇叔留步。”惠帝出声挽留。
端华转身斜睨惠帝,风轻云淡。
立刻有宫人抬上红木太师椅,端华什么也不问,坐在太师椅里,似乎早已洞悉全局,静待事态发展。
“皇后、玉儿、小蝶留下,不相干的人都出去。”惠帝的声音不轻不重,透着一丝诡异。
子惜看着不相干的人鱼贯而出,思索着自己是属于不相干的人,还是相干的人?
“子惜也出去。”惠帝冷淡地说道。
子惜无奈地起身跟在不相干的人之后,经过端华时,可怜巴巴地望住他,没注意看前面的人,一不小心踩到了前面那人的脚跟。
她急忙回过头去道歉,正对上左相那双阴郁不定的深邃眼睛,原来她踩到了左相的脚跟。
不过正因为这一踩,事情便越来越诡异了,她看见左相做了个奇怪的眼神,她顺着左相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庄皇后也回了个奇怪的眼神,再看庄皇后身边的端木玉,竟然在微微地发颤,表情极不自然。
依旧没人出声,跨出寝宫时,她最后望了眼师父,师父竟然在无聊地拨弄系在腰带上的锦袋。
师父!您正经一点!
小蝶明明是将她作为一个相干的人带进来的,现在她却作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出去了!出去了也好,她先找个清凉的地方理理思路。
首先,端木信死不了!惠帝虽然沉默但表情很平静,如果不是知道亲生儿子没有生命危险,不可能这么平静。倒是庄皇后和左相显得很凝重,玉儿的表现更像是害怕,小蝶一直哭又一直不肯跟她说为什么,事有蹊跷啊!事有蹊跷!
******
御花园。
隐藏在丛丛绿荫中的一座隐蔽的假山,两个少年在假山的阴影下面对面而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李智阴郁地看着对面的子惜。
子惜摇着芭蕉扇去热,依旧是来时那般不知事态轻重的懒散态度,“除了你我没人可问了,信儿躺那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玉儿和小蝶正在问话,洛书……对了,洛书被路夫子关禁闭了,除了你们几个,其他人我都不熟啊。”
☆、是谁干的?(5)
李智扭过头,倔强地说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子惜嘿嘿一笑,慢悠悠地说道:“你、信儿、玉儿、洛书,白天一起在六艺学院的练武场跟着沐恒学武艺,晚上经常一起去‘枫林晚’喝酒到深夜,有时候甚至宿醉不归,你们几个天天黏在一起,你和信儿关系最铁,走的也最近,你比别人都更了解信儿。我只问问你,信儿最近惹上谁了,你告诉我,我们也好一起去讨解药,你总不会眼巴巴地看着信儿中毒不治吧?”
李智背过身去,掩藏脸上泛出的苦痛和沉郁,闷闷地说道:“解药我会弄到的,这件事你别管。”
“怎么弄呀?”子惜装傻地笑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不是我吹呀,我现在的功夫你们四个联手也奈何不了我的。”
“这件事不是光靠武力就可以解决,你和洛书不会有事,你们……”
李智的话说到一半,子惜突然飞起一脚揣向他后背,他根本没想过还手,后背受到一记重踢,身子便向前倾倒。
子惜单腿跪压在李智的背上,扔掉芭蕉扇,狠狠地抓起李智的头发,咬牙切齿地怒道:“你还敢说你不知道!你的脸上分明写着‘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想告诉你’!那天李诗蕴到底对你和玉儿说了什么?为什么玉儿听了以后一直魂不守舍?听清楚了!是魂不守舍!她到底逼你和玉儿做什么?”
“只是几句……贴心话……”李智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发根处的痛远不及心底的痛,一直是好兄弟啊!从来没想过要害信儿啊!
“贴你个头!贴心话会说的玉儿半个月不敢见信儿吗?”子惜一发狠,将李智从地上拎起,一拳挥向他的脸颊。
李智硬生生地受了子惜一拳,脸颊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
子惜将他推到假山壁上,手臂死死地扼在李智的脖颈处,当年同等的身高,如今她比他低半个头。
她抬眸,恶狠狠地锁住他的眼睛,道:“李智!你理智一点!别为了那些根本不必要的混账名利,伤了你们从小的情谊。”
☆、是谁干的?(6)
“信儿的事我也很难过,我恨不得吃下毒药的是我自己,你知不知道身不由己的感觉?”
“我不知道!”
李智没想到子惜回答的那么理直气壮,不禁愣住。
“事情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你回去告诉你们家的人,给我消停点吧!”
话刚说完,子惜迅速放开李智,微一侧身,一个如手镯般的银环飞速掠过她的脸颊,那银环在半空突然拐了个弯,又往回飞。
子惜避过银环的威胁,转头看到李诗蕴立在不远处的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