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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独坐悬崖边,目光幽怨地望着子惜。
子惜假装没看见美人,闷声往前走。美人再美也不及师父的万分之一,套用卖瓜的老大爷一句话,师父身上有仙气儿,而美人身上缺少风骨和韵味。
本想询问下路怎么走,可是她也听见了,美人也迷路着呢。
美人直勾勾地盯着子惜,哀婉地说道:“我要自杀了。”
☆、人在江湖飘(4)
没听见!没听见!
子惜闷头往前走。
天黑地野,人烟绝迹,绝色美人独坐峭壁,眼神哀婉语气幽怨,自称迷路又要自杀,还需要联想吗?这东西不干净啊!
当子惜经过美人身侧,即将顺利通过的时候——
美人突然伸出手臂,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腕,幽幽一叹:“你不拦我吗?”
子惜浑身一悚,脱口而道:“你是想跳崖吗?”
美人哀怨地点点头。
子惜挪一步,小心翼翼地朝崖下望了望,道:“很高,摔下去不死也残,跳吧。”说着便从美人手中挣脱,脚步如飞,迅速撤退。
美人紧跟其后,时不时地理理散乱的长发,嗔道:“死没良心的臭丫头!你看见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美人要跳崖,居然一点挽留的心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孩?”子惜偏头问他,她的装扮和朝歌城时一样,男孩装,很平凡。
“本来没看出来,你一说话就听了个大概,猜一下就知道了。”美人优美的指尖划过自己绝美的脸颊,嫣然一笑,“小丫头,我美吗?”
“没我师父好看。”子惜下意识地答。
此人认得出她是女孩其实也不奇怪,她长相又不中性,身材也不魁梧。
以前朝歌城的人都熟悉她,先入为主认定她是男孩,自然想不到她会是女孩。眼前这个人不认识她,才能理性的从她身材、声音等方面判断。比如她就一眼看出对方是个男的,肩膀宽,有喉结,手掌比女孩大很多,声音一听就是男的。不过,如果光看那张脸真会以为他是女的,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阴柔的有点过分了!
美人变色道:“你师父是谁?”
子惜没好气地道:“我师父就是我师父,还能是谁?”
美人追问:“姓什么,叫什么,哪个门派的?”
子惜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美人又委屈又无辜地说道:“去看看我和你师父到底谁更美。”
子惜:“……”
美人盈盈浅笑:“你是要回你师父身边吗?我陪你一起去啊。”他要看看到底谁比谁美!
☆、人在江湖飘(5)
子惜黯然道:“我做错事了,师父生我气,我暂时不能回去。”
美人好奇道:“你被逐出师门了?”
子惜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嗔道:“没有!”
美人不以为意,了然道:“你离家出走啊?”
子惜道:“不算离家出走吧?”
美人点点头,说道:“那就是你师父暂时不想见你。”
子惜颓然。
美人哀叹一声,又道:“苏苏也不想见我。”
子惜强打精神,问:“苏苏是你师父?”
“不是,苏苏是我心爱的女人,在这个令人绝望的世上,唯有天姿绝色的苏苏能配得上美若天仙的我。可是,自从苏苏捡了个浑身是伤的丑小子回来后,就把美艳绝伦的我冷落了。”美人玉手扶额,垂眸自顾哀伤,“我失恋了,一颗脆弱的心自从爱上苏苏后千疮百孔,苏苏她不爱我,她一定爱上了那个丑不拉几的毛头小子。嗯!跟你差不多点大。”
子惜敷衍地安慰道:“可能是她的儿子。”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真有点像。”美人振作了一瞬,又忧伤起来,“可这么一来,苏苏岂不是有了夫君和孩子了?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孩子?”
子惜心道:“你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男人。”
“所以,我离家出走了,临行前留了封书信给苏苏,我想我这次真的不会再回去了。”美人一边哀叹,一边伸手入怀,拿出一封熏过香气、点了胭脂的信笺,递给子惜。
子惜接过手,放慢脚步,借着黄昏余光,拆开信笺慢慢阅读。
那封信的收件人写着“亲爱的苏苏”,信的内容概括起来就是美人心灵受伤,对这个世界已然绝望,决定离家出走,再也不会回头,让苏苏别找他,最后一段基本都是在抱怨苏苏为什么没有爱上美若天仙的他。底下的署名写着“微摇”。
“这封信是你留书出走的那封信?”子惜将信折好,重新还给美人,“你现在拿在手里,你的苏苏看过了吗?她没留你吗?”
美人沉默了一瞬,不顾形象地爆发出声:“啊!我居然忘记把信留下了,怎么一起带出来了!”
☆、人在江湖飘(6)
子惜:“……”
“没事,没事。”美人自我安慰,往自己腰带上一摸,“我可以用飞鸽传书。”
“嗯?”子惜看他一手摸空。
美人又是一瞬间的沉默,紧接着轰然爆炸,哀嚎:“啊!带出来的鸽子在途中被我吃了!”
子惜:“……”
“算了,算了。”美人优雅地摇摇手,将信送入怀,满目凄然,“就算我出走,他们也不会发现我的,我就是这么一个不被重视的人。”
子惜长叹一声,感同身受地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句话说的真好。”美人拈花一笑,“我叫云微摇,你呢?”
“我叫子惜。”子惜怅然若失,“我迷路了。”
“我也是。”美人若失怅然。
“唉!”二人异口同叹。
******
陡峭的山路,呼啸的山风。
子惜和云微摇漫无目的的前行,各自抒发着内心深处的悲伤、无奈、幽怨等诸多负面情绪,二人遭遇不同但心情相似。子惜压抑了数月,终于得以倾吐伤心事,云微摇亦如此,彼此相互安慰,犹如多年老友,相见恨晚。
他们所在的这座陡峭的高山名曰阴山,阴山之中有个隐蔽的山寨名曰阴山寨,此刻他们正走在进入阴山寨的唯一一条通道上,只是二人均对前方一片茫然,不知道前面有个阴山寨,更不知道那阴山寨是干什么的。
夜幕降临,夜枭尖啸,似鬼似魅,令人不寒而栗。
山路艰涩,走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阴山寨越行越近,二人浑然不知。
岩壁的缝隙之间,隐约传出细细碎碎的人声,似鬼魅在黑暗里窃窃私语。
“大哥,就是这两个人,在我们寨子附近转悠了一天,我估计他们在熟悉地形,之后约好在某处碰头,趁天黑的时候一起杀上我们寨。”一个略尖的声音道。
“是官府的人吗?”一个微粗的声音问。
“肯定不是,官府的人哪会长那个样啊。”
“也是。”微粗的声音沉吟片刻,疑惑,“高个的那个是男的女的?矮个的那个是男的女的?”
☆、人在江湖飘(7)
“分不清,不过肯定是一伙的。”尖声的回答。
“再往前走就到我们山寨了。”粗声的问,“兄弟们都埋伏好了吗?”
“熄了灯,所有兄弟全部就位,就等大哥一声令下。”尖声的嘿嘿一笑,“他们就两个人,不管功夫如何,我们使用车轮战,慢慢磨死他们。”
“我这么美丽,你们怎么忍心?”一双美丽绝伦的眸子幽怨地望着躲在岩壁缝隙里的二人组。
二人组“啊”的一声,他们居然被发现了!
“别动!”一双纤细的手如鬼魅般的从背后掐住二人的脖子。
二人组立即闭嘴,他们居然被偷袭了!
******
阴山寨。
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聚集地,名气不大,规模很小,规矩却不少。
正所谓土匪不可怕,就怕土匪有文化,这里的寨主就是个喜欢搞文化的土匪,名叫任远,取自任重而道远的意思。土匪不好当,有十个不抢,所以抢的不多,寨子里的兄弟都得吃饭啊,担子很重,路很远!这是任远常挂在口中的话。
然而,当一群搞了多年也没把文化搞起来的土匪,遇上外表平凡内心深处也潜藏着一股土匪气质的子惜,以及外表弱不禁风身手堪比土匪的云微摇。众土匪感叹,路也很坎坷啊!
阴山寨大厅,灯火通明。
金丝楠木的四方桌,铺上云锦流苏桌布,四张红木镂花的太师椅,分别坐着神色各异的四个人。
土匪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送上珍藏多年的宫廷贡酒,端上现做的蘑菇煨鸡、醋熘肉片、炸排骨、拌鸡丝、什锦豆腐、五香羊肉,片刻便摆满一桌。子惜和云微摇双双动筷,一番风卷残云后,二人满足地笑了。
被逼着坐在席上的另外二人,正是子惜在山寨外面逮到的二人组,此刻她酒足饭饱,终于有闲情打量这二人了。
坐在她对面的那位青年,小麦色皮肤,脸型棱角分明,立体感很足,没有丝毫阴柔,可以说非常之有男人味。而她旁边这位小年轻,黑黝黝的皮肤,瘦的像只机灵的猴子。
———今日更完———
☆、江湖上的那点儿事(1)
子惜盯着土匪二人组,久久没有话说。
她是误打误撞上来的,没打算干什么,想回朝歌城,又不敢回去,加上迷路迷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朝歌城在哪个方位了。她就这样一边迷路一边徘徊,在外面流浪了几个月。
土匪二人组规规矩矩地坐着,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云微摇倒了一大碗酒摆在面前,望着酒面倒映出的绝色脸庞,孤芳自赏。
一桌四人沉默了很久。
云微摇欣赏完自己的美丽脸庞,又开始欣赏自己的美丽手指,漫不经心地问:“任远是谁?在哪里?让他过来见我们。”
这里是阴山的阴山寨,土匪窝,寨主叫任远,这些基本信息子惜和云微摇一进山寨就已经问清楚了。
子惜对面的那个很有男人味的青年低头举手,轻声道:“是我。”
云微摇美目一转,道:“你旁边那个是谁?也介绍一下吧。”
任远像个被老师训话的不良学生,始终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叫二狗子,是我们山寨的军师。”
子惜下意识地接口道:“是狗头军师啊!”
那叫做二狗子的小年轻立刻抬头,朝子惜咧嘴一笑,道:“是啊,是啊,兄弟们都这么称呼我。”
这句话一说完,现场又陷入了沉默。
云微摇开始整理自己那一头飘逸的长发,看样子短时间内不打算继续发问。
二狗子那一笑,多少缓解了眼前紧张的气氛,处于被压迫的土匪二人组均感到一阵轻松,似乎对方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话要说回来了,实际上从身份而言,他们二人才是坏人。
又隔一段时间。
任远作为一寨之主,终于勇敢地挺身而出,抬头问道:“你们俩到底是谁?”
云微摇媚眼一抛,幽幽叹道:“我是美人。”
子惜顺着云微摇的话接下去,道:“我是路人。”
“……”任远一阵恍惚,缓了片刻,才又问道:“你们到我们山寨到底想干什么?”
子惜和云微摇异口同声道:“我们迷路了。”
☆、江湖上的那点儿事(2)
“……”任远又是一阵恍惚,不过紧绷的心弦有所放松,讲话也不如之前那么小心谨慎了,又道:“我让兄弟们送你们出去?”
子惜摇摇头,拒绝:“我在你们的山寨先住几天,等确定了方向再走。”
她怕一出山寨人又迷失方向,心也随波逐流了。而且这个山寨又隐蔽又舒适,远离繁琐的红尘,很适合静下心好好思考问题。
云微摇懒洋洋地说道:“我跟子惜一起走。”他要看看子惜的师父到底怎么个美法,怎么能比他更美呢?
任远顿感心力交瘁,两个瘟神送不走了!
他再接再厉,继续发问:“你们什么时候确定方向?”
子惜道:“你先告诉我去哪里可以学到上乘的功夫,要最厉害的那种。”
酒鬼的一番话她没敢忘。四年!她要在外面拼搏四年!不管她如何资质平凡,总能学点本事回去的。四年后师父应该原谅她了吧?如果师父没原谅她,她也要回去,顶多把自己埋在桃树下当肥料。
任远无力的目光转向二狗子询问。
二狗子沉思片刻,正准备解答。
云微摇先他一步说道:“当今世上最厉害的一门功夫叫《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子惜追问:“哪里可以学到?”
这名字一听就霸气啊!流浪的那几个月里她也不是没向人打听过,可是答案每次都不一样,甚至连隔壁家屠猪的功夫也被说成是最厉害的!在眼花缭乱的各种功夫之下,她的心最终迷失了方向,挑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