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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生就放弃了自己,如今连师父也放弃了她,她的人生即将彻底进入颓废状态,久而久之可能就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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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而且三天两头更换住处,身边带的东西自然不宜过多,以前端华常做的事是插花和调香,如今端华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书也不多,随身仅携带两三本,反复看也看得腻了,更多的时间就是在打坐和发呆。
子惜也度过了一段望天发呆期,突然间什么都不需要她学,时间大把大把的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情蛊,牵线傀儡(2)
风叔也有过一段茫然发呆期,以前在素心庄大大小小的事都经由他手处理,如今每天只要管好三个人的食宿问题,日子愈发的食之无味了,特别是小姐最近都不怎么纠缠少爷,他连好戏都没处看。
这天,三人在一家相对清幽的茶楼歇脚。
初夏,雨后清凉的风从古朴的窗户层层推进。
子惜趴在茶桌上,脑袋枕着手臂,酣然入睡,轻盈的冰蚕丝带在她背后悠然地飘扬着,如同她此刻的心境,飞扬于九天外,在梦中怡然自得。
风叔对她这种安于现状、活到哪里是哪里的生活态度相当不满,她的热乎劲为何一个月都没维持住?前不久忧心忡忡地找他商量怎样才能抢到少爷的人和心,一眨眼,忘得一干二净,每日颓废而潦倒,吃饱了发呆,困倦了睡觉,清醒了翻阅少爷的书,看了两页开始打哈欠,日复一日。
她不主动,难道让少爷主动吗?别说少爷没那个心思,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欲~望。
风叔瞪着子惜的后脑勺,恨不得在她屁股上踹一脚,怎么少爷不管她,她就如此放纵自己呢?
端华临窗而坐,玉手执书卷,静静默读。迎面吹来的风清凉安适,如墨的黑发随风飞扬,在半空中与冰蚕丝带纠缠在一起,仿佛有生命般的追逐嬉戏。
店小二悄无声息地走进雅座,为他们添茶加水,而后悄悄地退出去,不敢惊扰茶客。
雅座里宁静而安详。
端华看书。
子惜睡觉。
风叔瞪了一会儿子惜,自觉无趣,便也支着脑袋闭目养神,日子过的比在素心庄时更平淡。
不知过去多久。
绝对的安静下,只听见端华每隔一段时间的翻页声,像催眠一样,使得风叔和子惜愈发困倦。
端华清冷的眼眸始终不离书卷,柔雅的手默默无声地落在茶盏上,举盏浅饮。温淡的清茶流入口中,茶香四溢,他却突然皱了皱眉,素手一扬,一杯清茶被他无情地泼洒出去。
茶水溅落,声音很轻,却依旧惊动了梦游九天外的风叔和子惜,二人几乎同时惊醒,四目相交,茫然对视,大概过了两个眨眼的时间才渐渐魂归本体,回头望向一地的茶水,然后又看向表情冷漠的端华。
“少爷怎么了?”风叔过了太久的安宁日子,警觉心已然降低到零点。
端华冷冷地盯着地板上缓慢流淌的清茶,左手臂上猛然一阵刺痛,仿佛被绣花针扎了一下,右手掀开左袖,在左手腕上三寸处出现一点黑豆大小的黑印,形似曼陀罗花。
子惜捧起端华的手臂,细细端详,喃喃道:“师父什么时候也点守宫砂了?”除了颜色和形状,位置和大小和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一模一样。
“这不是守宫砂。”端华斜她一眼。
“少爷这是……中毒?”风叔不敢确认。
“没有,我体内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察觉到茶味改变,他虽然只沾了一小口都不到,但已经在第一时间运气检查是否中毒,身体无异状,只出手臂上突然多了一个黑印。
☆、情蛊,牵线傀儡(3)
“不是中毒……那是什么?”子惜困惑地抬起头询问端华。
“不是中毒,突然出现印记,倒像是……”风叔忧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端华手臂上的黑印,如黑色曼陀罗般妖异,令他的心头越来越沉重,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不敢轻易下结论。
“摄心术。”端华淡淡地接口,仿佛对自身中招之事一点都不在乎。
“师父,不是我下的。”子惜对这个词不熟悉,没有察觉事情的严重性,而且端华冷淡的态度也令她紧张不起来。
端华放下衣袖,斜睨她:“没说是你下的,你要对我下摄心术,也要有那个本事。”
子惜委屈道:“师父就这么不看好徒儿吗?”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摄心术这门高深的技术,听名字应该是控制人心一类,既然不是看透人心的,她也不怎么感兴趣啊。
风叔的脸色灰暗难看,嗓音低哑地道:“摄心术一般无药可解,少爷,怎么办?”
端华淡然道:“先看看是谁对我下摄心术。”
二人刚达成共识,只听一声巨响,雅座的门被子惜粗鲁地一脚踹开。
子惜气势汹汹地冲出二楼雅座,朝底楼大厅一扫,看中一个拎着水壶正在为茶客添水的店小二,她二话不说从二楼纵身跳了下去,飞起右腿,直踢那个店小二的后背。
店小二毫无防范,背后被人猛地一击重创,水壶呈抛物线瞬间脱离手掌,滚烫的热水从壶嘴飞射出去,将四周的茶客烫得皮肤冒烟,哇哇直叫。
宁静的茶楼顿时一片惊涛骇浪。
风叔欲拦阻,已然晚了一步,眼见子惜将那个店小二踹趴在茶桌上,冰蚕丝带往店小二的脖子上一套一勒,不禁嘴角微微抽搐,这也太冲动了!
端华漫步出了雅座,立在二楼冷眼俯视底下大厅的混乱。以前在朝歌城他不是不知道子惜在外喝酒打架的事,只是无心管她而已,只要她将他嘱咐的课业完成,其他的事也就随她高兴了,如今没有什么想她学的,是不是就对她放任不管呢?
子惜勒住店小二的脖子,一只脚习惯性地踩在长凳上,恶声恶气地喝道:“说!谁想害我师父!?”
店小二那个冤啊!吓得鼻涕眼泪全涌了出来,哆哆嗦嗦地道:“女女女……侠饶命!”
“还不快说!”子惜一不小心,匪气毕现。
“我我我……不知道啊!”店小二茫然又恐惧。
“呸!”子惜啐一口唾沫,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往店小二的脑袋上砸了个稀巴烂,那店小二当即晕了过去,幸亏那壶茶已经凉透,否则那店小二非烫出个面目全非不可。
子惜见那店小二不省人事,随即懵了一下。以前被她砸的人都是些皮厚肉粗的货色,就算细皮嫩肉的也都会功夫,被她多砸几下无非是流点血。然而那店小二一来被吓得魂飞魄散,二来无精钢不坏之身,一砸便晕。
子惜第一次把人砸晕,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情蛊,牵线傀儡(4)
茶客们早已吓的四散逃走,茶楼里狼藉一片,桌子椅子撞翻不少。掌柜的原打算从子惜的手里赎回那个可怜的店小二,然而一见店小二晕死过去,他再也不敢抱有任何想法,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余下几个端茶倒水的小二也都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子惜将冰蚕丝带从昏迷的店小二脖子上抽回,无助地回头,望向二楼的端华寻求帮助。
端华依旧冷淡,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步伐优雅而轻盈。倒是风叔直接施展轻功飞跃至子惜的身边,伸手探向店小二脖子上的动脉。
“没事,还活着。”风叔松了口气,每个涉足江湖的人基本都做好随时死亡的心理准备,杀人与被杀在江湖上属平常事,但是对于非江湖人能手下留情便手下留情,毕竟国有国法,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知道他还活着,他要是死了,我一辈子良心不安。”所以她顶多是个混混级别的土匪……哦不,说错了,她是个遵纪守法的善良老百姓。
“那你还下手这么狠?”风叔走到柜台将掌柜的拎了出来,给了些银两当作赔偿茶楼损失和店小二的药费。
“我没想到他那么不济。”子惜看看昏迷的店小二,有点内疚,转身迎上端华,“师父,徒儿没问出来是谁给你下的摄心术。”
“他们不知道。”
“师父怎么知道他们不知道?”
“我靠窗坐,窗户开着,茶杯在窗户附近,稍微有些能耐的人,都可以对我下毒。”端华手指一弹,一粒丹药从指间飞射出去,投入对面酒楼里一个正要喝酒的大汉杯中。那大汉浑然不知酒中有异,和同桌友人谈笑风生,仰头一口,喝完将杯口朝下,二人哈哈大笑。
“师父,这个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吧?”子惜明白端华是在示范给她看,“还有,师父你给他吃了什么啊?”江湖太险恶了!师父太可怕了!
“想害我之人必然不是什么三流货色,对方应该也做好死的觉悟了。”端华素手微扬,又一粒丹药从指间飞射入子惜的口中。
那丹药入口即化,满口清凉,正是哑叔配制的雪花理气丸。哑叔说过,此药可当零食食用,吃多少对身体只有益处而无害处,不过最好省着点吃,因为吃一粒就少一粒,若是真有需要时全都吃光了,可就得犯愁了。
师父这一下子就浪费了两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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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心术,实际上是一种心理暗示和催眠技术,可以控制人的心理、行为和意识。它和子惜前世熟知的催眠术又是不同的,摄心术的施术者和被施术者之间需要一个媒介,类似于一张契约,契约生效,终生无解。但只要施术者终生不对被施术者下令,那么契约也等于是无效的。
“如果施术者死了呢?”子惜盘腿坐于地上,问对面的风叔。
“被施术者也会死。”
风叔凝重地解答,眼下倒不急着找出陷害少爷的人,既然是摄心术,那个施术者早晚会自动现身。当务之急是怎么解除摄心术,虽说摄心术无解,但不一定就真的无解,对方仅用一杯茶便对少爷种下媒介,说明这个摄心术并不高级。
———今天更完———
☆、情蛊,牵线傀儡(5)
子惜大骇,终于理解摄心术的可怕,思绪繁乱,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问端华:“师父,我们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吗?”
“为师所会的摄心术必须先给对方下蛊,缔结血印,术成后终身无解,施术者死,被施术者活不过一年。反之,被施术者若先死,施术者是无碍的。风叔刚才跟你讲的摄心术是为师所会的,却不是为师所中的,能不能解是一回事,死不死是另外一回事。”端华淡然道。
“所以我们要先弄清楚师父所中的摄心术是哪一种,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是找来施术者问。施术者竟然给师父下摄心术,肯定是想控制师父,那么他一定会主动现身……”说到此处,子惜顿了顿,问风叔:“控制被施术者会不会不需要近距离?”
风叔所述的摄心术,也就是师父所会的摄心术,需要施术者和被施术者同在一定的范围内,超出范围便无法控制被施术者。可是师父也说了,师父所中的摄心术和他所会的是不同的。
“也有这个可能。”端华道。
“那么,也许师父中的摄心术是有解的。”子惜如此分析。
“一般情况下摄心术都是无解的。”端华坐在桌边悠闲地喝一口茶,“你们俩个,这么晚了还不回房歇息去?”
“今晚我和风叔留下来陪师父,我和风叔打地铺就好。”子惜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接着,端华看见子惜和风叔平生第一次达成共识、无比默契。
“师父,麻烦您先去床~上躺着。”子惜拉着端华的胳膊,将他从凳子上拉了出来,因为她要把桌椅搬开好打地铺。
“是啊少爷,时间不早了,您先睡吧。”风叔单手举起端华面前的桌子,放到墙角。
端华冷冷地瞪着二人:“你们俩个……”
“师父,您喝茶。”子惜一杯茶直接送到端华的唇边。
“少爷,我们不打扰您休息,您当我们不存在。”风叔迅速清理出空位。
端华挡下子惜送到唇边的茶:“我不需要……”
后面的话被子惜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
这是她和风叔商讨后的对策,师父肯定不同意大家睡在一个房间,不是因为师父不习惯睡觉时多出一个人,而是师父太自负,根本不将摄心术放在眼里。她和风叔平时也都太松散,才让师父中了招,以后不能再随随便便的。
她和风叔同时要求留下陪师父,师父自然不会被动接受,肯定赶人。所以她负责拖住师父,风叔负责铺床,此次的作战名叫“死皮赖脸挺尸在地”,就不信师父肯动手将他们俩连人带被扔出去。
风叔建议实在拖不住了直接用吻的,反正又不是没吻过,她才知道师父吻她的那天风叔在外偷听了,或者直接偷看了,这事先不计较,眼下孰轻孰重她还是看的明的。
子惜的唇轻轻地贴着端华的唇。
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