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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尊敬我,不需要你教。”端华淡然道。
他心静如止水,无欲无念,道德观念在他心中形同虚设。他只知道子惜想要他,而他不讨厌她这个心思和行为,甚至觉得她今天敢对着那么多人承认她爱他,那份勇气值得褒奖。他端华的徒弟就该如此,没有畏惧,也无须畏惧。
荆芥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是啊!这小女娃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搂抱自己的师~父,又敢当着自己师~父的面说出亵渎师~父的话,必然是经过她师~父默许的。这小女娃会有今天这种悖逆龌~蹉的心思,做师~父的非但没有及时帮她纠正,反而助纣为虐。
这对师徒……这对师徒……
“琉璃宗弟~子听令,将此二人立刻赶出去。”荆芥气昏了头,眼前二人仿佛一个不堪入目的肮脏污点,若留他们在琉璃宗,他们琉璃宗的百年清誉将何去何从?
紫苏听罢,赶忙上前阻拦,提醒道:“师~父,他们也是魔教人。”怎么可以轻易放走吃下子果的子惜师~父?
“对!对!他们是魔教人,所以才会不顾道德,违逆伦常。”荆芥长老脸红脖子粗,“今日你们进得了琉璃宗,就别想再出去……”
突然,茯苓掌门大袖一挥,拦下了荆芥之后的话。
“掌门?”琉璃宗弟~子均疑惑。
茯苓惋惜地望着端华,和气地说道:“魔教退隐江湖多年,不知几位为何会出现在江湖?又所为何事?”
此人一身风骨,清傲超群,年纪轻轻已达到超脱凡尘的境界,百年难得一见,想他正派之中又有谁胜的过此人一分风采?魔教人是小,师徒乱伦却能毁他一生清誉。
端华面无表情地道:“来抢你琉璃宗数百年来对子母果的研究。”
风叔无奈叹息,少爷作风一如从前。
子惜哭笑不得,师~父霸气依旧不减。
虽然荆芥、紫苏等人对魔教十分抵触,可是茯苓掌门的言词和语气似乎并不想和他们起冲突,如果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说话,双方或许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然而端华哪会想这些?他端华想要的直接抢,不想要的看都懒得看一眼。
☆、师徒乱伦,礼教不容(7)
原是紫苏设下圈套将端华等人骗到琉璃宗,如今被端华这么一说,好像他们是有备而来,存心跟琉璃宗过不去。
果然,茯苓脸色大变,子母果以及子母果的研究都是琉璃宗的秘宝,哪能轻易给外人?
然而令风叔和子惜欲哭无泪的是,茯苓尚未下令要拿他们怎样,端华先发制人,左臂一扬,白色长绳倏然飞出,镖头金光一闪,直击茯苓当胸。
“你这老头,是这里最大的吧?”端华道。
原来他始终不出手是因为不知道谁是琉璃宗的掌门,或者说他没找到最有权利和发言权的那个,在场哪怕千万人也抵不过一个茯苓掌门的权威,而他只需要打压他们的权威即可。
端华的飞绳迅如闪电,猛如苍鹰。
茯苓亦不慢,右腿横出一步,重重地踏入青石板,双臂画圆,隔空将那凌厉的镖头定在胸前三寸处,未伤他分毫。
端华立即推开子惜,飞身下马,手腕一抖欲操控长绳,长绳却被一股刚猛的吸力纠缠着无法动弹。他收紧长绳,一股同样刚猛的内力注入长绳,欲破除对方的纠缠。
茯苓古稀之年,身手也许会随着身体的年迈而不如从前,可是内力却是越久越猛烈,就像一坛埋藏在地底的酒,时间越长越香醇浓烈。
他的内力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超然,又有一种历史的沉重和岁月的悠久。然而当他接触到端华的内力时,不禁微微皱眉,没有感情,没有灵魂,冷的如冰如雪,也纯的如冰如雪,只是这内力似乎有些阻塞,时而强时而弱,似乎身受内伤。
高手之间比拼内力,若想阻止,除非以一人之力同时接住二人的内力,否则必将遭受重创,受到波及,在场无人高得过茯苓掌门或者端华,因此无人敢上前。
众人屏住呼吸,静待结果。
琉璃宗的人震惊于端华年纪轻轻居然能和他们的掌门斗个平手。
风叔和子惜原地干着急。
端华平时出手从不使内力,这是因为他需要以强大的内力保护衰弱的心脉。
他三年前被子惜气伤后尚未复原,数月前为解除李诗蕴的控制损耗过多内力,又被风叔敌我不分的拨音功牵连,身子不堪重负,现在又和茯苓斗内力,后果不堪设想。
端华自知此战结束后,自己必然内伤加重,索性全力一击,力求重伤茯苓,对方掌门重伤必然对他们有所顾忌。
然而,耳畔突然听见一个满含怨毒的声音——杀子惜!
他脸色一白,眼睛跟着空洞无光。
李诗蕴的魔咒在此时降至,不管相隔多遥远,子母果永远能将二人牵扯在一起,是大自然神奇的力量,是宇宙间未知的神秘,远比靠人力缔结的摄心术高出千万倍。
高手对决,先收回内力之人必将被重创!哪怕对方无心伤他!
茯苓只觉得端华的内力陡然间断裂,而他的内力正源源不断地抵御和攻击端华。
端华突然回收,他未来得及收回已经传出的内力,那用尽全力凝聚的内力全数冲向端华,端华却仿佛失去灵魂的木偶,没有丝毫防御!
☆、师徒乱伦,礼教不容(8)
琉璃瓦反射的金光照在端华苍白如雪的脸上,一丝血红像捣烂的朱砂溢出唇角,妖异而艳丽,凄美而绝决,连阳光都不忍心再伤害他。
金光隐没,玉沙这一季的酷暑宣告终结。
端华胸前半寸处,像宇宙大爆炸,疾速的气流如同无数金针扎入他的胸口,身子犹如一片苍白的羽毛,没有自主权,随着巨大的气流往后撞去。
茯苓的内力何其深厚,内伤之下又全无防御的端华如何能承受?
子惜脑海瞬间空白,身体已然不受思想控制,凭着本能飞扑出去,在半空接住端华,却也受到茯苓内力的余波,震得她心脉绞痛,可想而知承受茯苓正面一击的端华将何其痛苦。二人一同摔落地面,子惜紧紧抱着端华,以身垫在他之下,为他承受最后摔落时的剧痛。背脊重重地撞在地面,心痛加身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风叔赶去查看二人伤势,却被荆芥拦住去路,他怒不可遏,挥掌打向荆芥。荆芥长老时常代表琉璃宗在江湖行走,武功虽不及茯苓,但实战经验丰富。风叔没有端华的内伤,以完整的十成十功力对抗荆芥,二人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
子惜不顾心脏绞痛,扶起端华,取出随身携带的九转续魂丹喂进他口中,又将内力渡给他。却不想端华的身子仿佛无底洞,她输入的内力都于瞬间消失无踪,根本无法为他调息。
端华因为九转续魂丹和子惜的内力而转醒,也因茯苓那一击而夺回了意识,他动了动手指,猛地又听见那极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命令——杀子惜!
“惜儿……”
“师~父……”子惜未察觉端华的异样,心头一喜,然而下一瞬,端华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脖子,五指紧紧收拢,将她后面的话全部掐在喉咙里。
“……快走……”
迟来的二字已然不能改变什么,最心如刀绞的不是五脏具碎,不是立刻暴毙,而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杀死所爱的人,看着所爱的人在自己手中慢慢地失去呼吸,失去生命……
端华的耳畔有个声音不断——
“杀子惜!杀子惜!杀子惜……”
不能杀!不可以杀!他决不允许自己杀她!
然而意识清晰,身体却不听自己的命令。
当初若好好教她武功就好了……
子惜惊恐地看着端华眼底的冰冷和痛苦,还有那几乎抓不住的悔恨,心里明白定是李诗蕴又控制了端华,可是心底深处对端华的恐惧根深蒂固。她怕他,在他手里她永远无力反抗,不管变成什么样,他是她的软肋,永远不变。
“别怕……别怕……”
端华语气颤抖,恐惧感排山倒海般涌现在眼底。对于恐惧他是陌生的,这辈子没怕过什么,现在他却怕了。怕自己伤害她,怕自己无力护她,怕她不见了,没有了,消失了……倒不如使自己不能伤害她,无力杀死她。
“别怕……师~父不会伤害你……”
端华掐紧的手陡然松开子惜的脖子。
伤痕累累的身子经得住长年累月的旧疾,经得住子惜的胡闹,经得住李诗蕴的自私,经得住茯苓的重创。
但是!
经不住自伤!
———今天更完———
通知:明天(7月3日)停更一天,小舜要去看病,这是连载本文第三次去医院。另外,我写这本比前面三本都写的快,不许骂我更的慢!停更也是因为要看病,事出有因!
☆、师徒乱伦,礼教不容(9)
子惜得以喘气,贪婪地呼吸着,等她重新蓄满生命力看向端华时,却见端华像断了线的坏掉的傀儡,瘫倒在被骄阳炙烤的青石板上,仿佛睡美人沉睡了。苍白透明的脸庞仿佛晕染着莹玉般的柔光,薄而幽雅的唇瓣染着一层妖异的血色,泼墨般的长发颓然地滑过失血的脸颊,流泻一地,微风拂过,扬扬散散。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风叔在看见端华倒下去的瞬间,一心二用,最终败在荆芥手下。在场全是琉璃宗的人,自然无人帮助魔教人,何况师徒逆伦,败坏伦常,他们看都不想看,似乎多看一眼就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冷眼!
满场的冷眼和鄙夷!
“师~父……”
子惜悄声轻唤,仿佛不忍惊醒端华的梦。
“师~父……”
她悄悄地爬向端华,似乎害怕端华突然睁眼责罚她,声音不敢过大,就连掌心贴着地面,膝行过去时,她都加倍小心。
那么脆弱的师~父,好象一碰就碎了。
“师~父……”
颤抖的指尖轻轻地碰了碰端华冰凉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碰触到师~父的脸颊,和想象中的一样,细腻柔滑,有种温柔的触感,像洁白无瑕的花瓣,而唇角滑落的血珠,是清晨未被阳光蒸发的露珠。
茯苓迈步上前,为自己的失手感到自责,俯下年迈的身子,执起端华孱弱的手腕。
子惜见状,愤恨地打掉茯苓的手臂,仿佛惊弓之鸟般猛地扑在端华身上,张开双臂,紧紧地将端华拥入怀里。她怒目瞪视着茯苓,像被抢走心爱娃娃的倔强孩子,只想守护唯一的最后的拥有。
“孩子,老夫并非有意重伤他,快让老夫为他看看,兴许还有救。”茯苓悲悯地说道,可看见子惜像小刺猬般地竖起尖尖的敌视的刺,也不敢强行为她师~父把脉。
子惜怒到极致,恨到极致,一句话不说,拾起端华掉落的软兵器,长绳陡然飞出,尖利镖头刺向茯苓。恨极怒极,一出手早已失了章法,只想让对方也尝尝自己心底的痛和愤。
茯苓无意跟个失去理智的小娃娃比试功夫,只防不攻,也似乎是想令对方解气消恨,闪避的同时叹息声一次又一次。
众人眼看双方一个久攻不破,一个放任不顾,长此下去,除非一方耗尽全力,否则不死不休。
紫苏从子惜骑坐的马上将冰泉遗音琴解了下来,他几乎没有隐藏声息,轻而易举地走到子惜背后,乘其不备,举起冰泉遗音琴往子惜的后颈砸去。
受控的风叔欲提醒已然来不及。
子惜眼中只剩下重伤端华的茯苓,一心令茯苓也如她这般绝望,哪里顾得上旁人,被紫苏一击击晕。
紫苏对自己下手的轻重很有信心,当下也不检查子惜的状况,手指搭上端华的腕脉。
他那么着急无非是不希望端华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死了,好不容易有个吃下子果的人可以供他研究,此人又是魔教人,要是任凭端华自生自灭,那太对不起自己那个颗狂热的心了。
☆、师徒乱伦,礼教不容(10)
琉璃宗以医见长,简单来说就是大夫。但跟普通大夫不同,琉璃宗的医术研究全从武功出发,简单的例子,普通大夫医治李诗蕴的结果是经络受损再也不能习武,而琉璃宗就能令李诗蕴完好如初,重新习武。
紫苏用奇长而细瘦的手指搭着端华的脉,用赖以生存的指腹感受着端华近似虚无的脉搏,似乎一用力便能掐断端华微弱的生命。然而,当真的用力按下去时,他的力量立刻被端华体内的另外一股强大而柔和的力量排斥在外,似乎在保护着端华不受外力袭击。
紫苏不再试图挑衅那股力量,追寻着脉搏的跳跃节奏,读取端华身体的信息。
很快,他后悔了。
那是怎样不堪重负的身体?
五脏六腑皆已受损,仿佛经历了一甲子的沉重负担,而且这种衰竭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