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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竟是师~父在咬她。
是咬?还是吻?她也分不清了。
子惜刚才不明情况的挣扎,得到的是端华愤怒地将她推到墙上,将她的双臂抬过头顶,将她的双腕牢牢地抓在手心,而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覆上她的胸口。
不是吻,也不是爱。
子惜只觉得痛,师~父疯了,发狠地咬她的唇,将她的唇咬破,浓郁的血香在彼此的唇齿间弥漫。端华不断地攻破她的领域,不断地侵略她的领土,沾着血腥的舌尖仿佛要刺穿她的咽喉。
☆、七日无情换一日有情(5)
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挣扎,但知道师~父不会给她挣扎的机会。
破唇的痛,血的腥香,和着鲜血的吻咬,是痛苦也是快乐,像烽烟战场上的一丝侠骨柔情,像温柔乡里的一丛荆棘。
她想试着回应这个带血带刺的吻,然而端华丝毫不给她机会,温腻的手指仿佛不可撼动枷锁,猛地抬高她的下巴,不需要她的任何表示,这是他一个人的战场,攻城掠地,她的全部都是他的!
突然!
端华所有的热情在瞬间冷却!
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那双充斥着欲念的眸子忽然变得不敢置信,挫败,狼狈,痛苦,震惊,人类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在他的眼底一一掠过。
断情绝念丹,服下后七日内断情绝念,七日后立刻消亡,但子母果已将其毒素中和,同时也令其毒性变异。七日的断情绝念并非真的断情绝念,那是断情绝念丹的毒素将情和念压缩在人所窥知不到的领域,深埋在心底的某处。
若端华依旧是素心庄时的端华,清心寡欲,心静如水,那么毒素便无法侵害他。然而他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了子惜,七日的爱积压在心底,当第八日来临,本该毒发身亡变成单纯的毒发,情念一时无法控制被无限放大最终决堤泛滥。
情和念变异成欲,令他迫不及待地想和她融为一体白首不分离。可这毕竟是毒发,而不是人在冷静下的正常思维,所以当毒发一过,他又变成了那个断情绝念的端华,那个明知自己爱她,却不懂自己为什么爱她。
他又变成那个局外人,看懂了局内人,却体会不了局内人的心。
端华狼狈地退后,震惊地看着被他蹂躏过的子惜的唇,鲜丽的血仍在溢出,像素心庄小花园的铁栏栅上攀爬的毒红花,妖异得令人不忍观望,不敢直视。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看见子惜眼中的惊慌和无措。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出去……”端华的声音暗哑而缥缈。
他也惊慌也无措,自己修养身心那么多年,竟然不受感情控制,竟对她产生那种龌蹉的心思,虽然知道是断情绝念的毒,可仍旧难以忍受自己的失控。
再重的内伤他都能压制,今天居然压不住一个小小的情毒!
“师~父……”子惜背靠着墙壁,她吓坏了,一向矜持的师父突然变得疯狂,如何不叫她害怕?何况她本就对他又爱又敬畏。
“出去……”端华转身背对她,手臂虚弱地指着门口,微微颤抖,似乎无法面对自己的失控。
子惜脱力地滑坐地面,仰头望着他轻颤的背影。他竟然在那么狠毒地吻过她后,又翻脸无情地赶她走,怎么可以!虽然明白那是断情绝念的毒左右了他的心,可仍难以面对他从热情一瞬间变得无情。
“师~父也爱着徒儿,是吗?”她不想猜,想亲口听他说,“师~父曾说过,如果徒儿不敢承认喜欢师~父,师~父会很失望,那么师~父敢承认喜欢徒儿吗?”
———更完,晚安———
☆、七日无情换一日有情(6)
风叔不知何时已经自觉消失,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子惜一句话问完,四周顿时安静下去,仿佛全世界都在屏息等待端华的答案。
端华手臂无力地垂落,依旧背对着她。绣着精致暗纹的云纱广袖下,苍白的指关节在不被人发现的条件下微微颤抖着,又是那种没有办法自控的挫败感,轻颤的五指缓慢地收拢成拳,犹豫着,挣扎着,内心在激烈的战斗着。
灵魂深处有两个自己,一个无情,一个有情,他心不由己。
难以回答她的问题。
知道自己也爱她,可是那份爱被断情绝念的毒压抑在心底的某处,他没办法将它表达出来。而且一想到自己刚才失去理智的疯狂举动,他感到无比的恐慌,那份“爱”也似乎变得不纯起来。
不敢面对她,他为自己的欲念感到羞耻和愤恨。
“七天后再来问我。”
最终,他还是给出了答案,也确实是最好的答案。
现在的他被断情绝念的毒素压制着感情,无情无念,对她没有任何感觉。虽然知道自己其实是爱着她的,但那就像嘴上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不那么真实可靠。七天以后,断情绝念的毒性是缩小了还是增强了?他也说不准,反正那个时候,深锁在灵魂深处的爱会被完全释放出来,那种感觉其实令他恐惧。
子惜不勉强他,在他断情绝念的这段期间,他没有无情地说出“不爱”这个词,其实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
接下来的几天,一行五人默默地赶路。
断情绝念丹没夺走端华的性命,他们有了大把时间调配解药,本该事件值得庆贺的喜事,然而气氛却比之前更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绷断。
端华不再辅助子惜修~炼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神功,一路上他不说一句话一个字,冷漠的眼眸总是眺望远方,偶尔露出茫然或挣扎。
他不理睬身边的人,更不想看见子惜。无法面对自己失控后伤害她,无法面对自己的爱竟然那么肮脏,怕自己哪天失控又出现那种令他恐慌的欲念,怕自己在欲念的驱使下强迫她行苟且之事。
以前他厌恶被人冒犯,现在他却在冒犯自己的徒弟,这令他非常难堪。
子惜时常悄悄地望着端华的背影,好像她一直暗恋着他,从未告诉过他,她的心思。
她知道端华非常抵触别人动他的心思,当年李诗蕴公然指明要他,他虽然没气到勃然大怒的程度,但绝对是厌恶的。现在的师父就更当年的师父差不多,也许比当年的师父更冷情,所以她不敢在这种非常时期,公然上去挑衅端华的底线。
师父不是不爱她,否则绝不会叫她七日后再问。师父被断情绝念的毒扼杀了感情,只要解毒,师父就会明白自己也是爱她的。以前她没痴想妄想要得到师父,想着只要能常伴师父左右就是幸福,那么长的时间她都等得,再等下去又何妨?
☆、七日无情换一日有情(7)
端华沉默,子惜也沉默。
于是,风叔、酒鬼、哑叔三人也都陪着沉默。
端华第八天毒发时情绪激烈,按照以前必将内伤复发。然而前段时间琉璃宗的掌门茯苓自耗内力为他调息,之后又赠送许多琉璃宗治疗内伤的良药,虽然不能治愈他的内伤,但已经很好的抑制了内伤发作,算是因祸得福。
子惜没有端华的辅助,不再练功,一行人把以前的练功时间全部用来赶路,日行千里,南下万梅山庄,寻找水源。
一路无言,众人在阴霾压抑的气氛下几乎喘不过气。
重新出发的第三天,这种窒息的气氛忽然被一串银铃般娇俏的笑声打破。
林中纷飞的金黄落叶里,一个身穿酒红色薄纱裙的妖娆女子翩跹起舞,轻舞飞扬,娇笑如铃,而正在欣赏女子舞蹈的是一个白净俊秀的文弱书生,呆滞的眼眸里似乎有着强烈的痴迷,却又看不真切。
妖娆女子在秋风秋叶里优雅地轻旋,酒红色裙裾如花蕾般缓缓盛开,宛如怒放的带刺玫瑰,妖艳而致命,余光扫到子惜一行人,蓦地停了下来。
“呀!真巧!是子惜当家的!”女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勒马停在妖娆女子跟前,子惜也开心地唤道:“魅姬!”
魅姬身轻如花瓣,一个纵身飞落在子惜的马背上,灵蛇般的手臂从子惜的背后穿到子惜胸前,那双灵活的手倏然捧住子惜的柔软地带,然后如此评价:“嗯!长大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魅姬姐姐我的丰盈。”
子惜只觉得背后那令人眼红嫉妒的傲人山峰拱了拱她,她急忙将魅姬的手抓下去,脸上微微窘迫,下意识地看向端华,却忽然对上端华那双幽深冰冷的眼眸。
“师~父……”
一句话未出口,端华便转向别处,像是在逃避什么。片刻,他听见身后传来子惜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很轻很柔,像风中的低吟。身子一震,眼神又茫然起来。
知道端华因断情绝念的毒而无法直视她,子惜除了无奈倒也不觉得心痛,只是总免不了伤感,情绪压抑了几天,突然遇到老熟人,话也多了起来。
“魅姬不是在瑶池门吗?”她问。
“唉!别说了,你魅姬姐姐一日没男人就会死掉的。瑶池门那群正人君子正的太过分了,一个个都跟木头似的,对了,都是君公子一个类型的,要不是看在君公子的面子上,我早把他们生吞活剥了。”魅姬亲昵地搂着子惜的腰,下巴搁在子惜的肩膀上,幽怨诉苦:“当了几天他们口中的好人,烦躁死了,所以我就走了。”
“这样好吗?”子惜驱马缓慢前行,魅姬的名声很差,江湖正邪都想要她命,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没事,你魅姬姐姐老江湖了。”魅姬转头一扫风叔、酒鬼、哑叔三人,不客气地指挥起来,“你们谁,将我的阿术也捎上。”
“阿术?”子惜看向那个楚楚可怜的书生。
☆、七日无情换一日有情(8)
魅姬悄悄地跟子惜耳语:“全名叫白术,白家庄的大公子,前几年是白家庄的少庄主,被我害得神志有点不清不楚,反正就是很爱我的那种,爱到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后来他爹白桦发现他爱我,一怒之下剥夺了他的继承权,幽静在白家庄暗室,我从瑶池门出来后,顺便把他也弄出来了。”
“这样好吗?”子惜同情地望着白面书生样的白术,上次的英雄大会就是在白家庄举行的,她还记得白庄主看见魅姬时,恨不得将魅姬碎尸万段,现在魅姬又把他儿子拐跑了……唉!造孽啊!
“是不太好,被他爹幽静多年,那方面的能力也退步了,而且痴痴呆呆的,我还得时刻看着他,把他随手扔了吧,你魅姬姐姐的良心不安,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那任远呢?”子惜问。在魅姬的众多情人中,她只认识任远一人,和任远也算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好兄弟的女人又有了另外的男人,她对这个另外的男人总是有点排斥的,然后就想为任远争取点什么。
“别提那臭男人了,一进瑶池门,避我如蛇蝎,无情的很,没日没夜的练习剑术,看来是真打算当大侠了。所以我才喜欢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情长啊,哪像土匪,那么情短。”魅姬幽幽一叹,媚眼抛向白术,“还是我的阿术专情,虽然他傻。”
“……”他傻还不是因为你!
魅姬和子惜随口聊了几句,转头时赫然发现风叔三人一点行动都没有,不禁娇嗔道:“你们怎么回事啊?难道让我们三个人同乘一匹马吗?”
子惜颇为尴尬。风叔和酒鬼虽然叫她“小姐”,其实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才这么叫她的,如果师~父不要她,她绝对相信这二人马上抛弃她。至于哑叔,疼她归疼她,哑叔不怎么喜欢和别人亲近。
“我下来,你和阿术同乘一匹,正好培养感情,我和……”子惜跳下马背,望了一眼端华冷漠的背影,苦笑着说,“哑叔带我吧。”
“哑叔很想带你,不过你觉得你坐的下吗?”哑叔一副慷慨就义地摊开双手。
子惜顿时闷了。
哑叔是严重的驼背,她坐前面和后面都很困难,没办法只好求助酒鬼,酒鬼半醉半醒地朝她打了个酒嗝,喷了她一脸的酒气和口水,她一副老好人地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将希望寄托在风叔身上,风叔头一扭,转向端华,意思很明确——我不带!找你师~父去!
子惜吸了吸鼻子,望向端华,端华冷冰冰地遥望远方,她不抱希望地摇了摇头,回头看向魅姬。
魅姬和白术已经成双成对地坐在她的马上了,魅姬坐在前面控缰,白术坐在后面温柔地搂着她的腰,画面用一句话就能形容——只羡鸳鸯不羡仙!她要再把人拉下来那也可以用另外一句话形容——棒打鸳鸯!
她忧郁地抬头望天,此时此刻,她想用一个词总结她的心情——自作自受!
☆、七日无情换一日有情(9)
片刻忧郁后,子惜再次转向端华:“师~父……”
未等她提出要求,端华扬手一鞭,策马先行一步,踏碎的落叶,仿佛子惜此刻的心,第一个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