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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无情换一日有情(9)
片刻忧郁后,子惜再次转向端华:“师~父……”
未等她提出要求,端华扬手一鞭,策马先行一步,踏碎的落叶,仿佛子惜此刻的心,第一个七天,师~父如同在素心庄时,冷漠无情但仍当她是徒弟,第二个七天,为何师父与她形同陌路?那第三个七天、第四个七天又会变成什么样?
风叔心头一紧,伸出手臂对子惜叹道:“上来吧,少爷毒素未清,别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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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多了魅姬和白术。
魅姬娇笑声不断,叽叽喳喳的都是她的声音,气氛不再是前几天的沉闷压抑。风叔和酒鬼出生在玄溟教,哑叔算是琉璃宗的叛徒,一行人的思想都和正派背道而驰,倒是对魅姬这个人人鄙夷的妖女颇有好感,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到来打破了之前窒息的沉默,大家的精神都轻松不少。
当晚未能赶到下一座城,便在野外露宿。
端华在僻静处打坐。酒鬼选了个能一眼扫到所有人的大树,躺在树上独自喝酒。风叔总是最忙的那个,煮饭、巡视、安排住宿,一直没停过。哑叔毕竟年纪大了,填饱肚皮后裹着毯子在火堆旁先睡了。魅姬拉着子惜问着近况,白术一整天都痴痴地凝望魅姬,至始至终没开口说一个字。
魅姬问起端华的毒,这是她无意中从风叔口中听说的。子惜当她是朋友,也不隐瞒,把能说的都说了,从李诗蕴的子母果到哑叔的断情绝念丹。不过魅姬大大咧咧的,一句安慰的话也没,倒是对另外一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转向端华,白衣不染尘埃,秋雾之中仿若不食烟火,冷漠的气质更添绝尘之资。云微摇的美令人为之惊艳,此人的美令人不忍亵渎。
“子惜师~父真是……”
魅姬的话尚未说出来,子惜便立刻打断:“不要打我师~父的主意!”她是为魅姬着想,师~父讨厌别人对自己存那种心思,魅姬会被师~父掐死的。
魅姬何等眼尖,纵横情场数十载阅历丰富,嗅觉敏锐。早在第一次看见端华,她就已经嗅出这对师徒的不同寻常,当时没能瞧个仔细,今天再相遇,她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了。
娇笑一声,对子惜耳语:“知道,知道,姐姐绝不动你师~父,要不要姐姐传授几招玉房之术?姐姐看你这个空虚寂寞的表情,肯定还没吃到你师~父吧?”
“……”她哪里看起来空虚寂寞了?顶多是黯然伤神好不好?
魅姬见她沉默不语,错以为在虚心求教。身子一软,倒在白术的怀里,娇媚地说道:“这玉房之术说是说不清楚的,姐姐示范给你看。”说完,手臂缠住白术的脖子,香吻主动送上。
子惜睁大眼睛,她为自己此刻毫不脸红的镇定感到淡淡的忧伤,也许只有在师~父面前她才会自乱阵脚。
这时,风叔走了过来,用树枝戳了戳魅姬的肩膀,淡定道:“要办事去旁边树林里。”
———更完,晚安———
☆、七日无情换一日有情(10)
魅姬白眼一翻,身子退离白术的怀抱,用一种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口吻道:“算了,我口述讲解吧。”
风叔不屑道:“就你那套烂俗不堪的什么什么术,对少爷是没用的。”
子惜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就算我全学会,我也不敢对师~父怎么怎么样的,而且师~父又不傻,我要真扑上去,他还不把我一掌拍飞。”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有种男人啊,从头到脚,从外到内,两个字形容——清高!他们会恪守一种莫名其妙的坚持,看来你师父就是那类人了。”魅姬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媚眼俏生生地瞅着子惜,“闲着也是闲着,我教你一门功夫吧?保证你师父没办法一掌拍飞你,给足你脚底抹油的时间,你魅姬姐姐屡次逃脱四面楚歌的危机,可全靠这门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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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又因子惜练功而慢了下来。
这次教她武功的是魅姬。
魅姬的江湖排名只高不低,五大门派和缥缈宫都对她下过诛杀令,正邪都得罪了,依然生龙活虎,活跃在江湖残害不少正人君子。
子惜对魅姬的这门功夫期望值很高,原因有二:
一是魅姬和她都是女子,她总觉得女子有女子适合的武功,她以前武功总是提高不了,达到一定程度就很难再进步,估计是不适合女子的武功。
二是魅姬教的这门功夫和师父、云微摇、君莫染的都不同。师父的武功以内力为主,从《素心经》到《天上天下惟我独尊》必须先掌握运用内功。云微摇和君莫染的以外在功夫为主,而魅姬的这门功夫两手抓,内外同修,而且入门简单易上手。
无情无念的端华很少管束子惜,她跟魅姬学武功,他便打坐修心,不闻不问。
第二个七天很快过去了。
考虑到端华毒性将发作,风叔便在当地一户书香世家借宿,善良的主人特地打扫出一个独立的小院供他们居住。
魅姬十分期待端华毒发的样子,据说会从冷漠变得极端热情,不过端华一早便将自己独自关在屋里,不准任何人进入。风叔他们都知道端华不会有性命之忧,也就没像上一次那样显得焦躁不安、忧心忡忡。
一上午和一下午端华独坐屋里无比安静,然而一到傍晚,那日落残阳的艳丽之色不禁令他想起上一次子惜正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他也是在这个时候失控的。于是那段染血的记忆像一根导火线,灼烧着他的身子。
他说过的,让她七天后再找他。今天快结束了,她会来吗?其实现在的他依旧给不了答案,他只是迫切地想要她的身子,那样充斥着欲念的爱令他无比羞耻。然而越是想她,体内欲念之火越旺盛,几乎将他烧得窒息。
端华跌跌撞撞地来到桌前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干烧的喉咙,却根本没办法缓解他一丝一毫的饥渴。厌恶这种难以自控的感觉,他将茶杯放下,眼前全是子惜的影子,吻她的画面、抱她的画面……
砰的一声!
端华茶杯放空,摔了个粉碎。
☆、七日无情换一日有情(11)
长久等候在门外的风叔惊起,忧心地喊道:“少爷……”
端华掌心撑着桌面,低喝道:“不准进来!”他不信一个小小的欲念他竟会控制不了!
“师~父……”子惜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低低的一声轻唤,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不准进来!不准进来!”听见子惜低柔的轻唤,端华慌乱而狂躁起来,不顾一切地大吼,“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说,你马上走!”
他现在根本分不清是爱她,还是要她,如果仅仅是因为想要她而爱她,他觉得可耻、羞愤、厌恶。不想见到她,怕自己失控又伤害她,发现自己从认识她到现在一直都在伤害她,她却从未恨过他,他又怎么可以再害她、折辱她!
子惜不敢违逆端华的意思,七天前的问题只得压在心底,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魅姬突然从背后偷袭她,一把将她推进端华的屋里。
如果第一次不懂端华在克制什么,那么这一次,风叔、子惜他们都明白断情绝念毒发是怎么回事了——其实就等于吃了变异的春~药!
端华听见外面的动静,不知是魅姬在捣鬼,破门的刹那,他立刻背过身闭上了眼睛,一拍桌面,几乎怒吼:“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快滚!给我立刻滚!”
子惜有过上次端华发怒时的经验,了解端华的脾气,他生气时最好别再挑衅他,让他一个人去冷静反而比旁人劝说更有效果。可是她想退出去时,房门竟被魅姬锁上了,风叔似乎也有意将她推进狼窝,竟然没有阻止。
她知道端华现在处于哪种状态,也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七天前的问题没敢问出口,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是:
“师~父……徒儿什么都愿意……”
她明白这句话之后意味着什么,其实她很害怕,一想到七天前师~父疯一样地狠咬她,她就想退缩,那个充满血腥的吻,那个将她牢牢禁锢,不给她任何反抗或回应的凶残索取,还有师~父事后的厌恶、难堪、无情,都令她恐惧。
端华听见锁门声,自然也明白这些人打得什么主意,而更气的是子惜的这句话。
握紧拳头,他极力克制自己不被她诱~惑,冷声道:“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我控制不了自己,失去理智后会伤害你,也许下一刻变回断情绝念,失手杀你,你明不明白?”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如果是以前那个无情无爱的自己,绝对会因怒杀她。
“不会的……就算师~父断情绝念,徒儿也还是师~父的徒儿,师~父不舍得杀徒儿,徒儿只要一察觉师~父改变就马上就走。”
端华转身勃然大怒:“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又把我当什么了!我叫你走,你听见没有!”
震怒之下,端华一掌隔空打出,利刃般的掌风刮过子惜的脸颊,却未伤她分毫。子惜背后的门连锁带门仿佛被炮火轰炸过,顷刻间灰飞烟灭。
☆、七日无情换一日有情(12)
蹲在门外偷听的风叔和魅姬猝不及防,随着门板的炸裂,木屑纷飞下,二人像秋风扫落叶般的落叶,飞出数丈,均受不同程度的内伤。风叔自然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吞,魅姬撞到墙壁,呕出一口血,怒瞪端华所在的屋子,将此仇铭记于心,哼!送上门的小白兔不要,她下次就给他送只大灰狼!
端华那一掌极耗内力,又是在极端震怒下打出,心脉受损,胸口一痛。断情绝念的毒发、情绪的激烈波动,双重压力之下又强运内功,一直潜伏的内伤随之复发,眼前一暗,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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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秋雾未散,秋寒冷峭。
端华不知自己是冷醒的,还是自然转醒的。内心仿佛被秋霜覆盖,彻骨的冷意,心像被冰封了。断情绝念的毒发期已过,感情仿佛沉淀在冰冷而黑暗的海底,爱和冷情交错在一起,矛盾的心令他时而茫然、时而憎厌、时而窒息。
端华暗运内力,令真气游走全身经脉,内伤已经很好地压制下去,大概风叔为他疗过伤了。身子尚虚,他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偏转头,看见子惜趴在桌面,头枕着手臂睡着。
白裙素雅,纯净的眉间似乎总有化不开的忧色,是在为他而忧伤吧?端华静静地望着沉睡的子惜,收她为徒到底是对是错?为何平静的心总是被她一次次激怒?总是忍不住气她、怨她,情绪一天天的累积,有时候恨不得掐死她,可真要做了,却又下不去手。
仿佛感受到端华的目光,子惜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迷茫地望向端华。
端华见她醒了,侧过头不去看她,冷淡地道:“你出去,叫风叔进来。”
是不想看见她,还是不敢面对她,他也说不清,大概后者多于前者。他冷情惯了,对于自己失控后的热情感到窘迫和难堪,尤其是在徒弟面前。
子惜想说什么,最终却选择默不作声地退出房间,不敢忤逆他的原因可能是不希望他生气。
把风叔叫进去,之后她便坐在院子里发呆,直到魅姬坐过来和她闲聊,她才稍微回神。
魅姬和风叔的内伤没大碍,吃过哑叔的药后在自己运内力调理,几个时辰前便痊愈了,不过魅姬心底的怨恨却难以痊愈。
“子惜妹妹,你这两天身子有没有觉得异样?”魅姬温婉地问道,其实就算她没和端华结怨,这个问题她也会问,只不过可能要再过几天。
子惜认真地想了想,道:“有,我好几天没拉了。”
魅姬:“……”
子惜喃喃:“这两天胃口不大好,吃的少,所以排泄功能不大正常。”
魅姬:“……”
“我这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子惜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魅姬郁闷地回她一个微笑,又道:“我是想问,自从你开始练习我教的那门功夫后,有没有觉得一到晚上特别热之类的?”
子惜没多想,回道:“不会啊,我昨晚还觉得特别冷,大概又降温了!”
☆、七日无情换一日有情(13)
“奇怪了……”魅姬若有所思。
“怎么了?练你这门武功晚上会热吗?是不是我练功不得当?”子惜略略紧张。
“没有没有,你练的都对,可为什么没感觉呢?”魅姬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我走火入魔了?”子惜不安起来,“或者最近天气太冷,一冷一热正好抵消了?”
“要这么容易降温,这门功夫也不会被列为邪功了。”
“邪功!?”子惜大骇,“你教我的是邪功!?”
“我没告诉你吗?”魅姬无辜道。
“你连这门功夫的名字都没告诉过我!”子惜倏地立起,烦躁不安,练邪功的人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