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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小侄在灵息阁的密卷中偶然读到关于皇叔祖的身世和一些秘密。”端木信含笑说道,仔细观察着端华那没有表情的表情,“密卷上写,皇叔祖的外祖父乃是玄溟教第十八代教主,皇叔祖幼年时从外祖父处继承教主之位,成为第十九代教主,后来先祖享帝接皇叔祖回朝歌城认祖归宗,教主之位便落于旁人之手。”
☆、朝歌旧梦,相思愁(3)
端华倚栏小歇,眉宇间清远疏淡,仿佛是睡着了。
风叔则微微侧目,不敢再小了看端木信。少爷的母亲、外祖父的身份只有先帝知晓,皇太子对少爷倒是格外上心。
“小侄前段日子踏足江湖,听闻江湖人素来将玄溟教称作魔教,人人得而诛之。”端木信的语气里恭敬和威胁各占一半,话锋一转,“玄溟教是皇叔祖的母亲家的祖业,小侄深知皇叔祖一向不喜爱手握大权,不过,祖业落在旁人之手总不免愧对祖上,不如由小侄替皇叔祖拿回如何?”
端华静默片刻,终于睁开眼眸,如晨露般清寒的眸子冷淡地瞥了眼站姿恭敬的端木信,漠然说道:“它已不属于我,你若想要,便该问落碧尘要去。”
端木信莞尔:“既然是皇叔祖授意,小侄也不必在顾虑什么了。”他故作不解,又道:“只是,皇叔祖既然亲口称玄溟教不属于自己,又为何霸占着玄溟教的神功和神器多年呢?”
端华从风叔手里接过水湖蓝云纹长袍,起身披在自己身上,似是随口一句,说道:“你知道的挺多。”
“不算多,都是灵息阁的前任掌印阁主收集到的情报,他似乎对皇叔祖颇为在意,收集了很多关于皇叔祖的事,对皇叔祖曾经拥有过的玄溟教也十分在意,特别是玄溟教的三大神功和两大神器。”端木信笑意吟吟,笑中含着深意,“皇叔祖,你我都是姓‘端木’的,应秋是我们的家,眼看家门前有个大威胁,是不是应该斩草除根,或是挪为己用呢?”
他这番拐弯抹角,端华和风叔都听得明白。玄溟教所在的土地不属于任何一国,它又被江湖人称作魔教,自然就成了端木信口中的家门前的大威胁。端木信之所以生出“挪为己用”的心思,必然是看中了玄溟教的土地、以及玄溟教的实力,用来壮大应秋的国力。
端华对应秋、对玄溟教都没兴趣,哪怕这两个地方都是他人生重要的归处。他对端木信既无厌恶也无好感,哪怕端木信存心削弱他的权位,他亦不关心、不在乎,凡事只随着自己的性子,说道:
“三大神功确实都在我这里,不过我并不想教你。”
“这个自然,小侄虽然和皇叔祖同姓‘端木’,毕竟不是皇叔祖的徒儿,皇叔祖不愿教小侄,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这里,端木信稍作停顿,看了看端华的神色,见端华平淡如昔,心中生疑。子惜是女孩的事他早就知晓,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近几个月,江湖传得沸沸扬扬,说子惜和她师父苟且乱~伦,事关皇室丑闻,他不得不慎重试探。
他见端华神色无异,便继续说下去:“小侄听闻皇叔祖离开玄溟教时,带走了玄溟教两大神器之一的凤首箜篌,两大神器可号令玄溟教,既然皇叔祖也说了玄溟教不属于您,您又何必霸占玄溟教的教令不放手呢?”
☆、朝歌旧梦,相思愁(4)
言下之意,是在暗示端华交出号令玄溟教的教令——凤首箜篌。
端华如何听不明白他的话?
风叔心里亦是明了,忍不住唇角上扬,浮出一丝轻浅的冷笑——端木信未免也太小瞧了玄溟教,当真是年少气盛。
“凤首箜篌我瞧着喜欢,自然得归我所有,你想拿教令一统玄溟教,不如去抢落碧尘手里的八荒六合乾坤剑。”端华目光一转,状似无意地瞥向对面湖畔,“巧得很,他很快便来找我了,你可以向他讨要。”
话音刚落,岸上巡逻的禁军,佩剑出鞘,铮铮有声,伴随着“什么人?”、“站住!”的喝令,引得端木信回头。
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向水榭慢慢走来,一身青衣,步履似泰山压顶,沉稳而霸道,眉目疏朗含威,双手笼在袖筒中作悠闲随意状,但那种随意更加的令人不敢小窥。应秋皇室培养出的铁血禁军竟不敢靠近男子,又或者是不能靠近。
这些为国效力的禁军全是铁血汉子,性命对他们来说没有国家重要,而国家的根本在于一国的统治者,为了端木家的安全,他们绝不会怯懦,所以,他们只是没办法靠近。
来人走上曲桥,目空一切,唇边含笑:“哦?谁想要本尊的乾坤剑?”
正是落碧尘。
他来的不早也不晚,十年前的今日,他就是在这条湖上败于端华,立下十年之约的。十年前他对战端华并无多少把握,因此一踏足素心庄便使出全力,以求一招得胜。经过十年的潜心修炼,他对自己的功力很有信心,于是便保持着一种至尊的大度风范,不玩十年前偷袭那一招了。
“是我那个不懂事的小辈。”端华淡淡接口,他等待落碧尘,已经等了很多天,想不到落碧尘也有准时的那一天。他哪里知道,落碧尘是想在子惜面前体现出他教主应有的风范,不然才不会那么细心地掐准时间来。
落碧尘看向那个不懂事的小辈——端木信。
“乾坤剑本尊用着很称手,给了你,本尊再寻一把称手的剑可就难了。你想一统玄溟教也不是什么难事,本尊的玄溟教规矩一向松散,即便没有教令,亦能号令他们。”落碧尘露出一抹阴鸷煞气的冷笑,冷森森地又道:“当然,你必须先打败本尊,你有震得住他们的本事,他们自然都听你的。”
阴森冷傲的笑容,充斥着戾气的口吻,无不令人毛骨悚然,唯独端华依旧静如止水、淡如清风。
一队不畏生死的禁军立刻挡在端木信的面前。
端木信将落碧尘的话听得明白,故作恭谦地说道:“教主到访素心庄,所为何事?”即便江湖人对落碧尘忌讳,但他是应秋的皇太子,他若表现出忌惮,便是将应秋置于玄溟教之下了。他恭谦但不恭维。
“他是来找我的。”端华冷淡地瞅一眼端木信,“你没事就下去。”
端木信岂会下去?
☆、朝歌旧梦,相思愁(5)
端木信岂会下去?
如今,素心庄由他掌控,端华亦在他手里,他若在此时下去,等于告诉别人,素心庄还是端华的,一切还是由端华做主的,这种自扇巴掌的事,他断然不会做。然而,他真切地感受到来自落碧尘身上的威胁,所以他虽然不走,却也借着端华的话,收声退居一旁。
落碧尘看重一个人的真正实力,身份、地位全是其次,所以他并不在意端木信,况且他此番的目的是端华。
“端华,一别十年,你风华如昔。”
落碧尘看向端华,口吻含威,说的却都是真心话。端华在别人眼中绝尘出世,似神仙中人,但在他的眼中是真正的强者,是唯一可以和他争夺尊者之位的霸者。这是个绝对冷漠的人,就像他的绝对霸气,他喜欢这样的人,也愿意尊重这样的人。
“你也威仪如昔。”端华随口接一句,冷漠的目光缓缓移向落碧尘的背后。
落碧尘的身躯威武高大,一般的人躲在他的背后难以令他前面的人发觉,若是身姿娇小的女孩那就更难发觉了。端华察觉到落碧尘的背后还有一个人,也不过是他一早就看见落碧尘的缘故,多加留心也就发现后面的人了,何况落碧尘背后的人是他此生最熟悉的人,那种熟悉的程度,有时候令他心慌。
落碧尘注意到端华的目光,反手将躲在自己背后的人一把拎到人前,给端华介绍说:“自你离开后,玄溟教避世归隐,几十年都不曾收过外来的弟子,这丫头是近几个月新收的唯一一个外来弟子,本尊格外恩准她的请求,带她出来见见世面。这丫头同本尊一样,非常期待你我之战。”
“是么?”端华淡淡道,一眼扫过,又看向落碧尘。
躲在落碧尘背后的人正是子惜。
她原本打算躲在暗处远远观望,视情况决定是否制造个偶遇什么的,毕竟当初亲口对端华说出要离开他的话,如今自己又巴巴地回来,面子上总是说不过去。然而落碧尘的意思是,既然她如此期待他们的比试,自然要站的近些,才能看的清楚。于是,在落碧尘的“盛情”邀请下,她婉拒不得,只得心一横,尽情一观。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迟早会面对端华,也想过很多开场白。然而真到了面对面时,她才痛心地发现,端华依旧冷若冰霜。她以为端华至少会在她身上多停留哪怕两眼,然而端华只是一眼将她扫过,眼角眉梢都是对她的视若无睹。
满怀期待的重逢,哪怕责骂她几句也好,却是那么平淡的一晃而过。英雄大会上他拿剑指着吓唬她,如今却好像陌路人,看她的眼神和看别人是一样的,云淡风轻,风轻云淡。
她在师父的眼里竟什么都不是了吗?
子惜垂下头,再一次因为端华的冷情而悲哀落寞。
风叔看到子惜和落碧尘在一起,吓了一跳,然而看见端华的反映,原本对子惜的指责化作无尽的怜惜,他似乎看不懂少爷了。
☆、朝歌旧梦,相思愁(6)
英雄大会上、万梅山庄里,端木信曾在暗中悄悄地看过子惜几次,因此对子惜的女装并不感到惊讶。他既然知道端华是玄溟教第十九代教主,对于子惜是玄溟教的弟子也不会觉得奇怪,他在意的是子惜对端华是什么心思,如果真像江湖传言那样,师徒做出什么苟且之事,他要削弱端华的权位就易如反掌了。
众人心思复杂,唯独落碧尘的心思简单纯粹。
他环顾四周,对端华说道:“你这里倒是和十年前大不一样了,你何时也喜欢那么多人陪着你热闹了?你十年前收的徒弟呢?本尊战胜你以后,你们师徒都得死。”
此话虽毒,语气却似在闲聊。
端华看着落碧尘,淡然说道:“她不是在你旁边吗?”
“嗯?”落碧尘不明所以地四顾,最后瞥了眼子惜,仍未发现异样。
“师父……”子惜低唤一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连认错也觉得多余了。
当初她会对端华说出要走的话,是因为端木玉的突然死亡令她无所适从,痛心难过到什么也顾不得了。人在伤心的时候,想什么事都只会是伤心的,任何事也都只会往负面思考,失了冷静自然就会说出难听的话。如今端木玉的死过去了好几个月,纵然当初无法接受,时间也已将那份伤痛化淡了,再次面对端华,自责是有的,可是看见端华的冷情,她又觉得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是多余的。
她回来自责也好,她愤然离去也罢,他都是不在意的。
“师父?”落碧尘仍搞不清状况,惊讶地看看子惜,又疑惑地看看端华,问:“你何时又收了个女徒弟?十年前那个小孩呢?被你杀了?丢了?弃了?”
“她就是我十年前收的孽徒。”端华口吻转冷,目光冷厉地盯着子惜。
子惜听罢,浑身一颤,蓦地抬头,看见端华眼里的冰天雪地,仿佛要将她吞噬覆盖。
她一直看不透端华的心,以为端华是爱她的,然而那种绝对的冷漠又令她踌躇不定,以为师父不在乎她了,却又觉得师父经常因她而生气。她在师父的心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恐怕只有师父自己才知道。
“嗯?”落碧尘回忆过往,又问:“你十年前收的是女徒弟吗?”他怎么记得好像是个呆小子?
“她女扮男装骗了我。”端华冷冷道,他一直瞪着子惜,那句话就好像是对她说的一样。
子惜无话可说,也不敢说什么,在端华的面前,她永远被吃的死死的,不敢忤逆他,不敢欺骗他,更不敢背叛他,哪怕偶尔顶撞、偶尔违心,也终归逃不出他的掌心,因为她的心始终握在他的手里。
落碧尘兴致起,道:“本尊替你杀了清理门户。”右手从袖筒中抽出,掌心一翻,狠毒地拍向子惜脑门。
子惜惊起,抬手抵挡,然而她很清楚自己绝不是落碧尘的对手,一掌下来,除非落碧尘手下留情,否则必死无疑。
刹那间!
端华飞绳卷住子惜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近一步。
☆、朝歌旧梦,相思愁(7)
端华飞绳卷住子惜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近一步。
落碧尘一掌落空,并不急着再进攻,长身而立,古怪地看着端华,似乎在探究些什么。
二人的动作异常迅捷,纵然是了解端华身子状况的风叔亦感到惊骇,而端木信已然惊悚。落碧尘的名字在江湖是个禁忌,不仅因为他是魔教教主,也因为他的身手,出招迅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