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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用得着私奔,风流韵事街知巷闻,要是我可没脸再出这个门。”落梅刻意贬损道,她说刻薄话的时候极少,因此就有些孩子气的故做姿态。
“就知道你没脸出门,所以才急着回代州。”梁诫这时反倒是好脾气了,他把落梅的反应当成是小小的在吃醋,“别多想,就只咱们一家三口回去,没别的人跟着。”
他象以往一样的靠过来,落梅极不耐烦的推搡道:“走开。”
梁诫被她从未如此表现过的厌烦臊的冷了脸,不服气的回嘴道:“当年也不知是谁上赶着贴过来,这时候到象个贞节烈女了。”他这一句气话冲出了口后心里是痛快了,可也就只剩下后悔的份儿。
落梅听过后倒是一言不发,只是瞬间惨白了脸,重又躺回了床里。
梁诫想扳过她的身子来道歉,可还只是僵了僵手没有做出来,他这一晚只呆呆的坐倚在床头,到了半夜终于将睡熟了的落梅搂在怀里,可她的脸上全是泪痕,那泪水似乎浸到他心里,蛰的难受。
梁诫第二日当真便命人收拾好了行装,带着落梅到凌府辞行后便要起程了,凌夫人眼见着女儿两眼是珠粉掩不住的红肿,便知是两人起了争端,在无人处细细的将女儿盘问了一番,才知是女儿千方百计的想离了梁诫,扮做泼妇却没成功,反被梁诫在言语上占了上风,她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想着难道是自己把女儿教的太失败了?可那样既能撒泼镇住男人又能温顺笼络男人的女人要有多少的心机啊,而且总逃不过机关算尽反误了自身的结果。她将梁诫叫到了一旁,掏心掏肺的对女婿道,‘你们俩儿子都有了,她还能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不过就是气你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你别再和她一般见识,让着她点儿。’梁诫感激的看着岳母,虽说岳母说的并不全对,可他依旧高兴岳母看在外孙子的份上已然真的将他当成了一家人,现在就只剩下大舅子不待见自己了。
回程中,梁诫没照落梅想的陪她母子坐在车中,却是独自骑在马上,落梅本有些心疼他后背的伤处,可又一想他那晚恶劣的言行,那刚涌上来的一丝同情便瞬间化为乌有。他两人有如别扭的少年般倔强,你不对我示弱,我也不对你服软,这种情形一直到回代州三四个月后依旧如此。
进入冬天的代州今年少见雪花飘落,城中感染风寒的人却逐渐的多了起来,药铺里抓药的人往来不绝,可不治的人也渐渐开始出现了。
“夫人,这孩子好像是发热了,吃不下什么东西,要不要让大夫过来瞧瞧?”落梅正拿着管事送来的采买单子瞧着,突见奶娘抱着正该午睡的梁辰进了屋子。
“别怕,没什么大事,哪有孩子不生病的,让大夫看看,开副药喝了就好了。”落梅接过梁辰抱过怀里,摸摸他的额头,是有些热,那黑黑的眼睛也没什么光彩,安静到有些可怜的望着她。
“辰儿,是不是难受?”落梅看着平日活蹦乱跳的儿子就这么软软的躺在自己怀里,头重重的靠了过来,心疼的轻声问道。
梁辰轻轻的点了下头,他还是不大会说话,连个单字也很少说出口。
“娘在这儿,给辰儿喂些药就好了。”落梅刻意声调欢快的逗着儿子,她要给梁辰一种小事一桩的感觉,小孩子总是把自己的父母当成是万能的,梁辰也不例外,听到自己的娘亲这么说,他没什么力气的小划拉着落梅的衣襟,淡淡的笑了笑。
大夫来过后,梁辰哭着被落梅灌进了苦苦的汤药,然后挣扎的没了力气的他便抽噎着睡了过去。
“这屋子怎么一股子药味?”梁诫回来时敏锐的双眼瞧着坐在床边看儿子睡觉的落梅,不会是她生病了吧?这些日子冷眼看她吃得饱穿的暖的,还有心思和自己冷战呢,怎么就能病了?
“辰儿染了风寒。”落梅从床边站了起来,好让梁诫能到儿子身边看看。
“大夫没说什么别的吧?”梁诫坐在落梅方才的位置,紧张的伸手碰了碰儿子光洁的额头,还是热。
“还能说什么,开了治风寒的药就得了呗。”落梅不知道府外已有人相继在这风寒上送了性命。
“那就好。”梁诫没敢将城中感染风寒的严重性说出来,他怕落梅畏首畏尾的反而没了主意,只不过他让人又去请了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过来。
梁辰连着发了三四天的热,落梅有些慌了。
第 36 章
“辰儿怎么一直不见好?”这晚梁诫回来,她有些失态的冲了上去,这时的她心里除了儿子再没别的。
“不是一直吃着药呢?”梁诫微皱着眉头,他当然知道这次风寒的后果有多严重,可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吃是吃了,可我看着他还是没什么好转。”落梅这一刻把梁诫当成了神砥,指望着他能想出办法让儿子变回到原来。
“这次的风寒会拖的时日长些,别断了药就行。”梁诫还能做什么,他又不是真的神仙,打仗当然在行,可要让他治病救人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落梅总觉得他对儿子没有尽心尽力,轻描淡写的一句别断了药就行,她赌气般的将儿子放到床帐里梁诫平时睡的地方,自己搂着他便睡了,梁诫看出她有些怄气,无奈的只能去了榻上。
梁辰病的开始有些磨人了,晚上,当落梅和梁诫睡的正熟时他突然闭眼哭了起来,声音当然不会有多大,可还是将两人吵醒了。
“乖,是不是又难受了?”落梅慌忙起身,将梁辰抱在怀里哄个不停,终于将他晃睡了过去,可一放他到床上,那哭声便又响起,如些的三番四次下来,落梅哪还放得下他。
“就放他自己睡吧,总这么抱着他也不是个事儿。”梁诫看着落梅坐在床里将梁辰抱在怀里,就那么靠着,显然是想抱着他过一夜。
“你睡吧,他要不是难受也不会这样。”落梅少见儿子这么磨人,他一向是听话。
“那你睡吧,我看着他。”梁诫挽了挽头发,让自己清醒了点儿。
“你白天还有公务要忙,快睡吧。”落梅疲惫的摇摇头,梁诫和自己不一样,他还有责任要承担。
梁诫就此上了床,侧躺向床里,眼睛直盯着两母子,束手无策的他想的是难道老天爷真要让自己和落梅就此断了牵挂,不甘心的他握紧了身下的被子,狠到让自己的手都发疼。
梁辰的病又持续了两日,白天还好一些,可一到晚上就赖在落梅的怀里,要她抱着才能安稳的睡过去,落梅怕吵得梁诫做事时没了精神便想着搬去了别的屋子,梁诫拦在前面有些不敢看她的说道:“就在这里吧,我看着他心里还踏实点儿。”他其实是怕儿子真的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
“可你说,他都吃了这么多天药了,怎么就不见大好?”落梅的心里越来越慌,她有各种各样不好的预感。
“咱们也尽力了,你别想太多了。”梁诫别过头去,他不敢面对落梅的疑问。
“不过就是个风寒,哪有拖了这么长时日的?”落梅的直觉告诉自己,梁诫知道什么却没有说,她睁着疑问的双眼看着梁诫。
“这次的风寒没那么容易好。”梁诫受不了她的审视,只能实话实说。
“是不是外面很多人都得了这种风寒?”落梅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府里的下人近来均是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的脸色,那是怕自己迁怒于他人,责问他们对小公子不尽心。
“是。”梁诫的声音有着一种害怕,是落梅以往没听过的,就算是大敌当前他也是一贯的沉稳。
“有治不好的对吧?”
“是。”梁诫的声音更加无助的低了下去,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可现实要他一再的体会,不论是对孩子还是对孩子的娘。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落梅的声音平静至极,她全没梁诫想象中的盛怒。
“我怕你反而没了主意,这病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梁诫说的没错,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吗。
“尽人事,听天命。”落梅呆呆的抱着梁辰转过身,她这时真的茫然到了极点,怎么凡是自己在意的人都留不住,难道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辈子要受这种罪。
梁诫看着她的样子已然是傻了,不放心的想将梁辰从她怀里抱了出来。
“咱们该做的都做了,就看辰儿他自己的造化了。”
落梅听不得梁诫这么理智的讲出实话来,他难道是铁打的心肠?
“这话你怎么就能说出口?他也是你儿子,你就算是烦了我,可总要对他上心上意才行,你对他尽了什么人事?有你这样的爹他还能有什么造化?”落梅将这几个月来所受的委屈通通借着此事发泄了出来,不幸的梁诫没一点儿还击之力,只能站在那里任她指责,哪还能计较她的每一句话都象是柄刀子在戳他的心。
“你也累了,我抱着他吧。”落梅停嘴的空儿,梁诫伸出了手,可换来的是她更紧的将梁辰贴向自己的胸口。
梁诫把头扭过一边,无奈的走了出去,站在空旷的院子里他还能听见落梅抱着儿子在小声的哭泣,心灰意冷的他跌坐在地上,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第一次流下了男儿泪,如果老天爷真就不想让儿子留下,那也就是说他和落梅两人的姻缘到了尽头,那就放手好了,强扭的瓜终还是不甜。
这日的夜半,无声的雪花飘了下来,渐渐的将代州变成了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因些第二日晴好的天色中空气便分外的纯净起来。
“将那窗子开一小扇吧,这屋子里的碳火气有些重了。”落梅看着怀中还是没有多少起色的儿子平淡的吩咐着下人。
屋外的新鲜空气进了来,倒让她头脑清醒了些,梁辰这时也睁开了眼,依旧是好脾气的向娘亲笑了一下,自他染病以来哭的时候太多,他这一笑让落梅的心里更加的酸楚。
落梅让人端了药过来,耐心的哄着他喂了进去,又再给他多裹了一层被子,两母子安宁的度过了一个白天,落梅感觉梁辰睡的比以往的几日都要香甜,可已如惊弓之鸟的她不时的就要到儿子的口鼻处探一探。
“娘。”晚饭时,落梅正在将熬的细细的粥喂给怀中的梁辰,不成想他却小声小气的叫了一声娘,她僵了手臂停在那里,害怕自己若答应了这声儿子就会至此远离,那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娘。”梁辰伸出小手想握住落梅手里的调羹,见她没什么反应还真就得手了,得意的挥了两下。
“他好些了。”梁诫走过去,将手放到儿子的头上摸了摸,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的对落梅说道。
“真的?”落梅同样将手放了上去,却被梁辰用调羹划拉了过去,调皮的笑着。
“再将那药吃上两日也就尽好了。”梁诫看起来好似平常的样子,可那激动的心情还是压抑不住,颤抖着的一只手连碗也端不稳,眼见着汤水洒在桌上。
落梅的心思都在梁辰身上,也就没在意梁诫失态至此,只因为回代州后两人一直都是没拿什么好脸色给对方,那关系自然而然的也就慢慢的疏远了。
梁辰又吃了两天汤药后便有力气开始玩耍了,刚刚病好后的他开始扶着椅子站着,并且小心的迈出歪歪扭扭的步子,落梅如平常的母亲一样,乐得在前面一点一点的带引着他走向自己,母子两人一呆就是一整天,奶娘倒得了空闲。
代州城内感染风寒的人在这一场大雪后终于开始减少,到了快近年关之时这场流疾便时过境迁了,而这一年的除夕便安稳的到来了。
第 37 章
落梅在寂寥中度过了这个除夕夜,梁诫本想着一家三口守岁,可每逢值佳节倍思亲,去年战乱时还不计较这些个年呀节的,可今年不同。守城的兵丁都来自于南乾各地,哪能让他们孤单的过除夕夜,身边将领总要以身作则带着他们热闹这一晚,等年节气氛淡了才好回来。
落梅倒也不在意梁诫没陪她守岁,一方面是她对于梁诫陪不陪着自己没什么要求,另一方面是她对年节之事看的也不是很重,和儿子两个人清清闲闲的过也很开心,要是能带着他一起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梁诫第二日午后方回了府衙,进了内室看见落梅正带着儿子练习走路,他脱下凉凉的外衫才将儿子抱在怀里。
“昨晚几时睡的?”他的脸对着儿子可那话却是问的落梅。
“辰儿早早就犯困,吃过晚饭就睡了。”落梅肤色光润的脸说明她睡的很好,完全没受梁诫回不了家的影响。
“今晚带你放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