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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的很,走着走着就过来了。”落梅坦然的面对着眼前的女人,从京师到这里的一路上她一直觉得范盈美的让自己睁不开眼,怎么现在自己看她倒不怎么好看了,她还是喜欢表里如一的人,不论男女。
“你也闷了?明儿个出去走走吧,这几日将军怕是又不回府了,咱们姐妹还是自己找乐子吧。”范盈想是也觉察到了这种变化,她有些底气不足的微笑起来,可这平常见惯了大场面的微笑也仿佛有些拿不出手般,尴尬的浮在面上,没了感染力。
“那好,咱们一起出去逛逛。”落梅本只是随口答应,可她回转身走出屋子的时候已然变了主意,自己不能在这府中再呆下去,对梁诫的爱能到几时呢?她自己都说不准,真到了没有爱意的那一日,自己还能承受他和范盈的轻视吗?他的轻视或许自己可以无所谓,只要他对自己还有那么点儿兴趣,可他的女人对自己的轻视那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忍耐的。但梁诫和范盈两个是有着一样心思的人,他们随口说的话就会象在自己心中扎了一根刺,即便自己拔了出去也会带出血和肉来,可他二人没觉得有刺存在,时日一长自己是不会受得住的。
第 8 章
“姑娘可是有心事?”快到入睡之时,飞鸿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今日的姑娘太静了,有些不太正常。
“你今年是不是快十四岁了?”落梅突然问道。
“是啊,姑娘。”
“有没有心上人?或者遇没遇到过喜欢的人?”
“姑娘怎么问起了这话?”飞鸿明确的用神态表示,我还小,再等两年说这个话题好不好?
“以后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定要矜持些,别象我这样糊涂,轻易就把身子给了人。”落梅的声音清晰异常,正色认真的对着飞鸿。
“姑娘,你怎么了?”飞鸿还是喜欢那个笑得俏生生的姑娘,眼前的这个太悲伤了。
“凡事给自己留个余地,免得将来反被那人看不起你,连带着别人也看轻你。”落梅自顾自的一字一字的说着,不管飞鸿能不能听得懂。
“姑娘,我记下了,你是不是累了?快睡吧。”飞鸿怯怯的将落梅拽到床边,按着她倒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落梅起床认真的梳洗起来,她打开首饰匣子,拿出那个金项圈,小心的戴在了最里面,冰凉的项圈贴在肉上,一会儿也就温暖了,还是把它带走吧,怎么也算是个纪念或者说是个教训。
“姑娘怎么没带首饰?”飞鸿过来时,只见她已打扮好了,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素着脸面,头上也没什么钗环。
“今儿个出去看看有什么新的,便不要这些旧的了。”落梅好象又恢复了以往的笑颜,飞鸿有些放心了,姑娘原来是太闷了才会东想西想的。
“我和姑娘一起去。”飞鸿也想逛逛。
“下次吧,带着你不太方便。”落梅别有深意的说道。
飞鸿噘起了嘴,自己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让人带着不方便,她有些气鼓的过去收拾东西,没看到落梅在她身上不舍的眼光。
落梅和范盈出去逛市集,只带了小翠和两个家丁,府中却好象一下子少了好多人,安静了下来。
直到下午,安静的府中突然慌乱了起来,范盈浑身颤抖的被人搀了回来,落梅却已经失踪了。
“怎么回事儿?”梁诫急匆匆的回府时,心情正在烦躁中,城中竟然混进了北蕃的奸细,虽说马上就有兵丁发现了,可还是让他气愤难当,这些人是怎么守城的,平日的命令都当成耳边风了?更可气的是竟然让奸细逃了,他心里能好受吗?
“凌姑娘丢了?”管家的一句话让他更是气上加气。
“她不在府里好好呆着,添什么乱?”梁诫一声音暴喝,也不怪他,守城是他当将军的职责,如今出了纰漏,早已是怒火中烧,后院又出事,哪能还沉得住气。
“凌姑娘是被人挟持出了城,现在不知道怎么样子?”跟随着的家丁上前回道。
“是不是没被抓到的奸细?”梁诫倒吸了一口气,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应该是的。”
“一共几个人?”怎么也要先清楚敌方的情况才是,梁诫稳了稳心神,他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犹在颤抖的范盈,想着她刚才也是在一起的,不然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娇弱的女子。
“只有两人,刚跑过来时还没想到他二人是被士兵追赶,也就没太在意,谁想到他二人见范姑娘便起了歹意,认定她是官家小姐,挟在手中当做了人质,,后面的士兵上了来便要硬拼,范姑娘吓得没了主意,只知道哭泣,凌姑娘喝退了那士兵,说自己确保那他俩能出城便将范姑娘从那二人手中换了来,只让我等快些送范姑娘回去,说她一定会平安,城中的士兵应该知道那二人将她挟持到了哪里。”
听那两个家丁讲完,梁诫颓然的坐了下来,自己回府之时,就是刚刚听说城中的奸细被捉的被捉,逃跑的逃跑,只怕那两人已然是安全的出了城,那落梅的生死也就不好说了,平安只能是万分之一了。
“她若有命在便走不远,先在附近搜。”梁诫理了理思绪,平稳了语气吩咐道,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心思想别的,甚至再没看范盈一眼。
夜半,出去搜索的士兵逐队的回报,均无所获。
“将军,可要扩大范围?兴许她是走迷了路也说不定。”梁诫的贴身侍卫比他还要急,那凌姑娘落到人家手里哪还能有好,只是别让人知道是梁将军的人就行。
“先在最后看到她的方圆十里搜,若再没有就二十里,她也走不了太远。”梁诫心里其实没有他面上表现的那么镇定,可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因为她就兴师动众的大批出动士兵吧?
“将军,可否让人画幅凌姑娘的小像,也好沿途询问。”
“你去和管家商议便是了。”梁诫终是挺不住了,今天发生的事太过突然,让他所料不及。
彻夜未眠的梁诫等来的依然是失望,没有惊喜给他,但也没有噩耗。
此时的落梅已然在离城三十多里的小镇上,她承认自己命大,那两个人见自己一介女子倒有几分胆色,也算有些佩服,脱险出城后,其中一年纪大的也想着杀了她以绝后患,可年青些的那个却想着她一个美貌女子杀了终是可惜,便想将她带往北蕃,落梅只镇定的问道’可有把握带着我不会拖累你二人逃命?’这一句话出口后,那两人弃了她向西北方向跑走了,性命攸关之时美色还是先放在一边吧。
落梅很是感激母亲生给自己的容貌,看,危险时也起了些保护作用,她大致看了看周围,这偏僻的地方显见得不会有人来,还是先找个大道才行,既然那二人是向西北方走,自己就向东北方好了,总不能折回去,老天爷都给了机会让自己重新过以前的日子,不再为了一个男人委曲求全,若不就此把握住也太笨了些,虽然现在一想到离开他还是有稍许的难过,可总比在他两个身边被两人看成笑话要好。这孩子生下来也会是个笑话,还是早些了断了吧。
“大娘,您二老去向哪里?可否带上我一程。”落梅隐在大道边的树背后,谨慎的看着来稀疏来往的各式车马,等到日头已快偏西时终于碰到一对看上去还算和蔼的老夫妻,她果断拦在了牛车前。
“快上来吧,坐这儿。”老头笑了笑继续赶着他的牛,老太太热情的将她拉了上来,原来这夫妻两个去前方的王家镇看女儿,走的慢了些,看这样子怕是要再走二个时辰才能到了,好在这时节天色黑的晚些。
“有劳您二老了,我也是和家人失散了,不知去向何方。”落梅心中想家,她现如今更想爹娘和兄长,只是自己好像没有脸回去。
“别怕,跟我这老婆子先到我姑娘家住着,她在镇上卖镘头,吃的穿的还是短不了的。”老太太比落梅想象中可亲,也许穷苦生活中的人总是比权贵之家的人多了点儿人情味。
“先谢谢您了,大娘。”落梅突然间就掉了眼泪,她喜欢的人未曾给过的这种温暖在恕不相识的人身上却出现了。
“傻丫头,等找到你家人就好了,出门在外谁还不遇着点儿事?过去了就好了。”
“嗯,过去了就好了。”
落梅晚上住到了大娘的女儿家,虽说这位大姐家里并不宽裕,可还是热情的将她留宿了。落梅第二日便帮着她做些家务,可她到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惯了,一上手那大姐便笑个不停,索性就不做了,免得越帮越忙。
第 9 章
“我有件为难的事要求姐姐。”晚上,老夫妻两个回了房安歇,大姐的丈夫带着儿子也回了房,落梅单独和那大姐在房中。
“客气什么?说吧。”
“姐姐帮我买些打胎的药可好?”落梅当然能想得到眼前人的反应,不过她还是有些受伤,同为女人的眼神中露出的是可怜,她不愿意在别人眼中看到那种同情,即使她做错了事并为此要付出代价,她也想抬起头承受。
“几个月了?”还是同情的语气。
“快两个月了。”
“你家里人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我没脸让爹娘知道。”落梅头低了下来,她能想象得到娘亲如果知晓了这事会是什么反应,那是一种心疼加上无奈。
“你和人私奔出来的?”那大姐突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这姑娘什么都不会做,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和人私订终身,现在男人不要她了。
“我只是所遇非人,总不能还留着他吧。”落梅抓紧了衣襟,她其实有一点儿害怕,人总会害怕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无论她坚强还是软弱。
“这项圈还值些钱,姐姐先留着。”落梅解开衣衫,拿下了金项圈,没想到它的用处在这儿,不过就是换银子的东西,自己还傻傻的想着以后赌物思人呢。
“哪用得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收着吧,这点儿钱我还有,明儿个等我爹娘走了,我就帮你买药回来,别怕,养上些日子就好了。”
“嗯。”
落梅在这家里养了半个月,虽说没太好利落可也算是不错了,她留下那金项圈同那大姐告辞,一家人见苦劝不住,只好将家中的碎银都包了给她,又让她带了些馒头上路。
而梁诫这边的人仍在寻找她的下落,可自从出事之后已然三四天过去了,没有一点儿消息传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可如何是好,那凌姑娘可是有身子的人了,在外的时间长可受不了。”后院,落梅的房前,刘婶急的直搓手,到现在梁将军也是不急不痒的只在方圆二十里内搜寻,也不怪他,还不知情。
“姑娘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飞鸿哭着喊道。
“别胡说,小丫头懂什么,都是将军的人了,肚子里又有了,她不回这儿还能去哪儿?”刘婶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她也有些看不懂落梅,这姑娘瞧着是一脸的聪明样子,可心中的打算却全没一点儿精明,她能做出些什么来还真说不准。
“吵什么呢?”梁诫刚拐到这院里便已听到她二人的话,他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落梅已然有了身孕却未漏一点儿口风。
“姑娘早早就已经不打算留在这儿了,要不然也不会和我说那些话了。”飞鸿哭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后知后觉。
“她说什么了?”梁诫的心不知为何有些控制不住的快速跳动起来。
“快说啊,丫头,姑娘到底讲了什么了?”刘婶看着梁诫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生怕这被落梅教的有些不着调的丫头说错了话,便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姑娘说将来我若是有了心上人,不能象她这般的糊涂,轻易就……”她抬眼看看这院子的主子,终究是有些怕,没胆子全说出来,只抽噎着继续道”免得将来反被那人看不起,连带着别人也看轻你,凡事都给自己留个余地。”
梁诫听她说到此处已然是愧不可当。
飞鸿可不懂他的脸色,尤不管不顾的说道:“姑娘就是个傻子,自己娘的话也不听,只想着能呆在人家身边就好,也不想想没名没分的回家怎么见爹娘。”她说完这话只觉得心里一阵痛快,反正自己也不想在这府里呆多长时间。
“姑娘还把这些首饰都留了下来,说是给我做个念想。”她边说边将刚刚在梳妆匣里找到的信笺掏了出来,”这是姑娘写的,她说伺候她一场就当做是留给我做嫁妆了,她前两日就打算好要走了。”
“她有几个月了?何时知道的?”梁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多说也就刚两个月,出事儿的前两日知道的。”刘婶战战兢兢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