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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几个月了?何时知道的?”梁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多说也就刚两个月,出事儿的前两日知道的。”刘婶战战兢兢的回道,她没见过梁诫如此阴郁的模样,从来温和着脸的主子冷的吓人。
“在这府里等着,她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梁诫自己也不知为何,他想要落梅回来时府中仍旧是原来的模样,人也不能换,仿佛她只是出去逛了半日散散心而已。
梁诫现在的心中五味杂陈,昨日家中的书信寄来,父亲对他想娶范盈做正妻没什么反对的,随自己的心意就好,同时纳落梅做妾也没说不可,只是别让范盈受了委屈,说到底将来和丈夫生死想随的还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梁诫现在方知自己做的一切有多可笑,他轻视的女人好象给了他狠狠的一记耳光,落梅看起来没心没肺,却有胆量将自己的性命去换来另一个人的安然无恙,也许是因为她想最后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让他放在心中宝贝着的女人得以毫发无损,又可能她也是有一个机会远离伤害自己最深的人,哪怕是生命做代价。不管怎样她始终都是有勇气面对一切的人,她爱得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只要仰望着自己心中爱的男人就满足了,可再低的尘埃也不愿被多人践踏,尤其是被另一个女人,在自己爱的男人心中高高在上的女人。
“梁诫你就是一个懦夫。”梁诫边走边吼给自己听,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是不敢承认,其实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直白的女子,仿佛喜欢她是一件多贬低自己的事情,难道就因为她和京师之中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不一样,自己便认定她不能做个好妻子?以她的性情,只有她想不想做,没有她做不到或者说做不好的,她为自己爱的人做任何事做任何改变都能甘之如饴,只是现在的如梦方醒是不是有些迟了?有勇气和自己生死相随的女子还能再找回吗?
又是大半个月过去。
“将军,东北离此三十里外的王家镇上好像有人见过——见过夫人。”梁诫自那日过后便吩咐下去改了称呼,这兵士报告时便小心又小心的想了想。
“可让人看了画像?”梁诫还是有些激动,虽说每日都会有回来的人说同样的话。
“带了画像过去,那位大嫂说八成就是夫人。”
梁诫再没心思多问,带了人翻身上马便出了城,他害怕越来越近的小镇可又急切的想立刻飞奔到近前。
“这位大嫂,你看仔细些,可是她?”梁诫紧盯着眼前抱着孩子的女人,怕她说出不是。
“我瞧着就是她,你们可是还不信?她在我这儿住了些日子,临了把这东西给了我,只说是抵银子了,还有她的一些衣物,我看着她怪可怜的,便给了她些碎银子做盘缠,还给她带了些馒头在路上吃。”她一边说一边放下孩子,转身进了屋,不大一会儿,拿着个布包出来,打开来,正是那金项圈。
“她说所遇非人,肚子里有了,没脸回家见爹娘,只能打掉,求我买了落胎的药,又在我这里将养了半月便走了,我想多留她些日子,可她倔强的不行,哪里能留得住。”
梁诫只觉得心中寒到极点,颤抖着手抓过那项圈,也不顾那大嫂错愕的伸手想拦他,转过身走了几步方想起,”她向哪个方向走的?”
“我看你们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她改换了男装,又粘了胡子,脸上全是点的痣,就你那画像能找到她可怪了。”那大嫂边用手比划着边撇了撇嘴,心想这么个聪明姑娘会遇到个什么混账男人呢?不会是眼前这个吧。
梁诫呆了半晌气馁的吩咐手下人道:“拿五百两银子给她。”
他的贴身侍卫赔笑着对着那大嫂道今日出来匆忙,明日定会把银子送来,要不先把我这宝剑押你这里,那大嫂翻着白眼一挥手让他走了。
他转身跟上梁诫,一行人全无来时的急切,只因他们的将军仿佛失了魂,信马由缰般慢腾腾的回了府。
第 10 章
“听说今日有她的消息了?”梁诫刚刚独自进到书房,范盈便急冲冲的跟了进来。
“嗯。”梁诫正想着要和她说起这事儿,见她进来便思索着怎样开口。
“她怎么了?为何没带她回府?”范盈看着眼前的梁诫感觉有些生疏,以往的那种默契好像突然间就无影无踪了,思想太过相似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若有了丝毫的变化,那言谈举止在另一个眼中看来都会有些与以往不同。
“还要过些日子我才能接她回来。”梁诫知道自己在骗自己,可是若不这样,他的心里就空的发疼,落梅在他身边时他不觉得有什么好,可一旦确定她不再回来,他却脑子里面全都是她,他知道这是他自己有些犯贱。
“那要等多少时日?”范盈开始彻底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他的眼光看着自己可是明显的心在别处,那种眼中的痛楚是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可是自己在他面前啊。
“我不会让她等太久,不会。”梁诫有些自说自话。
“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回房了。”范盈对他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破天荒的感到不耐烦,梁诫好像无视自己的存在,八成是被落梅勾去了魂,就这么想她?才不过失踪了月余的时间。
“我有话要和你说。”梁诫有她身后郑重的说道,范盈不由得重又转回了身。
“你说啊。”半响不见梁诫言语的范盈有些急切的抬高了声调。
“明日我会送你回家。”梁诫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有些混帐,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为何?你为何要如此对我?”范盈终于委屈的喊了起来,这男人也太可恶了,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他如此对待,还想着他明媒正娶的抬自己过门,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
“我知道对你不起,可我不想她委屈。”梁诫心里也不好受,当初的确是自己应允了范盈,也就不怪她今日对自己的指责。
“那我呢,你这么做我就好受?”范盈哭的甚是可怜。
“我总会对不起一个人,可如今我不想是她。”梁诫的声音让范盈浑身颤抖,她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了那个傻里傻气的女人,可结果已摆在哪里,只能面对。
“她有什么好的?她现在要是还在这府上,我看你还是一样的对她,你不过就是不甘心罢了。”范盈的话有些过激,可梁诫承认她说的都对,落梅若是如今和以往一样安然的在府中,傻傻的恋着自己,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对她,不过就是将来多个妾室,让自己的生活多些乐趣,可她就那么毅然决然的远离,如壮士断腕般,梁诫只要想到她将和自己的一切联系都断得干净利落,包括那他不知情的孩子,他就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抓回到眼前狠狠的揍她一顿,可然后呢,恐怕自己会心疼的扇自己几个耳光才好,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那个笑得明媚的女人带走的是他的心。
“我是不甘心。”梁诫的眼神中是一种痛楚,他真的不甘心,这些天他无数次的问自己,落梅真的就没有一点儿留恋?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只要回到前院的屋子他都能想以前两人在一起的点滴,二十年的岁月里那是他最单纯快乐的日子,现在他要找回来那种快乐,也会给她同样的快乐。
“你真的就认定了她?”范盈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她不相信那个女人有这个本事做将军夫人。
“是。”梁诫干脆的应声,不认定她还能怎么办,自己现在每晚睡的都不安稳,只想着她在身边陪着才好,可以前的自己只想着怎样推开粘上来的她,尤其想到落梅睡觉时粘人的样子,他脸上不由得涌上一丝笑意。
“她倒是有那个傻福。”范盈见他那样子,也没心思多说,挺直后背恢复了些仪态,迈步走了。
“是我人在福中不知福。”梁诫更象是耳语,他不知道这么做将来能不能让落梅再回来,可他若不这么做,落梅便再也不会回来。
范盈第二日踏上了回京城的马车,梁诫本想着送她一程,可她没给他那个机会,他只能怏怏的嘱咐护送的侍卫小心些。
落梅向着京城的方向走了几天后便累的很,身体还是太弱了,她不知道那是她落胎后没好好调理的缘故,
“少爷,刚才那人想是要搭车?”落梅眼见着一辆马车从自己身边驶了过去,她本已扬起手,可人家没停自己也就别再拦了。
“哎,要想坐车就快些走。”赶车的小童回过头来向她喊道,落梅欣喜的用尽全身力气跑了过去坐在了车厢外的边上。
“多谢。”落梅粗了嗓子说了两个字便不再多言。
“你这是要去哪里?”那小童一边赶车一边和她说着话。
落梅怕多说露馅儿,便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说:”疼。”那小童也就不再言语了。
到了下一个小镇,落梅刚想下车,车中的人反先出了来,却原来是个俊逸的青年,却有着些许的洒脱不羁有眼中。
“我吃过午饭后会向下一个镇子,你还坐不坐车?”他的声音倒是好听,低沉温柔。
“那就打扰了。”落梅依旧低哑的说道。
“举手之劳。”那男子转了转眼珠,顿了顿,翘起了嘴角说道。
落梅见他主仆二人去了酒楼吃饭,自己到街边买了个镘头,守在马车旁边慢慢的啃了起来,还得有些日子才能到京城呢,眼前这人的车也不知是到哪里,若是能一直到京城还好,若是不能只怕自己还要多走些时日,她看了看手中的钱袋,若是每天吃两个馒头,晚上住的再节省些也够了,只是回到家中怎么对爹娘讲呢?她有些害怕面对,确切的说是羞于面对,自己现在不止是伤心,身子也不再是清白的了,有时为一个人付出还真是要多想想。
第 11 章
“少爷给你的。”三人再次上车时,那小童递给落梅一个纸袋,她打开一看却是几个梨子。
“我不渴。”落梅有些意外,她现在不太敢接受别人送上来的好意。
“我吃了一个,味道还好,你尝尝。”车中的男子温暖的说道。
落梅想了又想还是将那梨子送到嘴边,她已几时未曾吃过水果,自然觉得甘甜异常,可还只是吃了一个便停了口。
“你家住何处?要不要送你回去,看你这样儿,可是赶了好长的路了?”车中的男子问道。
“我家在京城。”落梅吃过了梨子后嗓音自然清亮了许多,再怎么低落沉也还是不太象男人的声音。
“你还是象个女人那样说话吧,这么听着太难受了。”车中的男人朗声大笑,连那小童也对着她笑了起来。
“少爷一下车就看出你是个女人了。”小童见落梅的脸红的不得了,他怎么着也还是年纪小,不忍心再笑她。
“我们也进京城,可去的是京城南郊,你就一路同行吧,有你也怪好玩的。”那男子显然是个极爱玩笑的人,落梅心中一阵放松,他的个性和哥哥有些像,不知他和嫂嫂这几日逗没逗嘴。
“这位姑娘贵姓?”车中的男子索性拉开了车帘,戏谑的看着脸上有着胡子的姑娘。
“凌,请问公子贵姓。”落梅恨不得把脸埋起。
“姓凌,这姓在京中不多见,那你的名字是什么?”那男子如平常人初见的样儿攀谈起来。
“落梅。”
“倒是有趣,和我听过的一家人的名字一样。”
“你家中不会有个哥哥叫展枫吧?”那男子故做惊讶的样子说道。
“正是家兄。”落梅也不知为何有些底气不足,哥哥虽不是出了名的才子,可也是学识出众,只不过是不大喜欢仕途,却对做生意有些兴趣,因此旁人看在眼中便是不务正业,直说宣庆使家中的公子做的都是些不着四六的生计。
“令尊是宣庆使?”男子也不回她话,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正是家父。”落梅有些意外,爹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官,名气应该不会有这么大吧?
“那咱们说起来就不远了,我是上官家的,叫上官迟,婶婶不会是没提过我和叔叔吧。”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只看见落梅缓缓的摇着头。
“云澜总知道是谁了吧。我是他丈夫的侄儿。”
“云——夫人现在何处。”落梅想叫声云师傅,可云澜明确说过以后别跟外人说自己教过她琴。
“是上官夫人,她又说不许你叫她师傅了吧。”上官迟对这个婶婶了解的很。
“是,她是这么说过。”落梅心想,也不能怪她,她到自己家中时,是因为负气离家出走,短短的四五个月却让自己琴技大步提升,可是哥哥却因为已是少年长成,便不肯好好学,惹得她每日大呼小叫,全无外人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