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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紧。 “你快点去处理药厂的事吧,都火烧眉毛了。”程跃然几乎是在命令一夫。 一夫也有点急了,“那我的事也是火烧眉毛呀,谁来给我办呀?” “好了好了,你那点事能有多大呀,交给我帮你办行不行?”程跃然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你?除了会炒股票你还会干什么呀?再说了,我的事你又帮不上忙,你就别给我添乱了。”一夫一脸的无奈。 程跃然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一夫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这段时间他总是说错话,他还没从一个身无分文毫不负责的血气青年的角色中完整的过渡到一个理性的要承担全部重担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尴尬的话经常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然后又总是事后后悔。此刻他只有不停地向程跃然认错。 “好了,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会给你办好的,你就放心吧。”程跃然被一夫一连串的道歉搞得哭笑不得。 一夫点点头,“我相信你。那就拜托了。”然后对还在一边傻愣着的来福灵说,“咱们合作的事就由我们程小姐和你谈了,我先走了。” 来福灵忙不迭地点着头,“好好好。”然后又加上一句,“那到时候我怎么回去?” 一夫耸耸肩,“我们程小姐会找人送你回去的。”他看了一眼程跃然,其实他可是实在不愿意让程跃然和来福灵一起在这里泡着温泉谈事情,他对程跃然还是有一些自私,他不愿意别的男人过分的靠近她,哪怕是自己的朋友。 程跃然轻轻的搂住一夫的腰,“好了,你现在又着急了,既然已经来了,索性就陪我在这里玩一会,我也难得来一趟。” 一夫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发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岸,“算了,你都急三火四地追到这里来了,我还是赶紧去办事吧。” 程跃然的眼里流露出一些遗憾,一点哀怨,但是马上又消失了,继而是一种快慰。 一夫一边开着车,一边听杨爱辉跟他汇报,药厂施工过程中周围的农民来闹事,说地是他们的,可药厂当初分明是已经在政府部门备过案的,一切征地手续都是完整合法的,那片地原本就已经被市政府规划为开发区用地了,海生药业也为此付了一大笔征地费。当初药厂开工的时候没有一个村民出来说什么话,现在眼看着厂房要盖好了,倒突然冒出这么一堆人来,不同意药厂继续施工,施工的车辆和人员根本进不了场地。这分明是要讹药厂一笔。看来当初主席的那句话说得没错,中国首要的问题是农民问题。任何人在和农民打交道的时候都不能低估了他们的智慧和力量。  
驾羽随风 (十)(5)
“农民,农民……”一夫的心里在嘀咕着。 车在飞快的开,此时一夫的手机响了,他撇了一下嘴,刚开手机就有人打电话,这东西好到是好,可也太烦人了,搞得你连一点自己的空间都没有,自己想想点事情都不行。 电话是来福灵打来的,这到让一夫感到意外。来福灵在电话里大着嗓门喊,“你说的方案我同意了,我现在就回海口了,你叫你的人来找我吧。” “吓,你怎么变得这么快呀?哦,我跟你说你就不同意,女孩子跟你说你就同意了?你小子重色轻友呀。”一夫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气愤,为什么程跃然出面办事情总是那么顺利?他不服。 “哪里呀,我是看在你和程小姐合作的份上。程小姐能把这么多钱交给你用这说明你还值得信赖,你们合作的也挺好,程小姐还和我拼命夸你能干,我当然就信她的了,人家不管怎么说是大老板嘛,也不会骗我这个小生意人,你说是不是?”来福灵在解释。 电话里又传来程跃然的声音,“一夫,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可完成了,回去你请我吃饭。” 一夫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有的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简单,有声誉的人说句话比没声誉的人有用得多。声誉就是如此重要。 “小心!”副驾驶座位上的杨爱辉突然大喊了一声,一夫急忙打了一下方向盘。好险呀,刚才他就顾着想事情了,根本没注意到前面有一个弯道,车差一点就冲到高速公路外面去了。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驾羽随风 (十一)(1)
药厂施工的工地上到处是附近的村民,吵吵嚷嚷地乱哄哄一片。施工的工人三三两两地蹲在一堆堆的建筑材料边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木然表情,似乎事情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在看热闹。海生药业的几位施工负责人此刻正急得团团乱转,那位美方派来的施工监理更是插着腰在那里气鼓鼓的说不出话来。 美方的监理是位澳大利亚籍华人张汉安,英文名字是史密斯·张,他的头发已经白了,肚子高高的突起。海口十二月的天气虽然还不算冷,但多数人已经穿上了外套,可他却还是穿着一件T恤和一条肥大的短裤,脚上穿着他那双从香港买来的沙滩凉鞋。此刻他的脸正涨得通红,显然是刚和人吵过架。 一夫来到人群中,张汉安走过来,“你看看,现在连施工都不行,警察也来了,政府的人也来了,可是农民就是不让我们开工,你说怎么办?我刚才已经和他们吵了半天了,一点用处也没有。”他带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充满了愤怒,“这些人怎么连一点法律概念都没有?” 对于张汉安,一夫一直是带着一种非常尊敬的感情,这位生在香港现移居澳大利亚的华人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他的两个女儿已经和一夫差不多年纪,在他年轻时就已经积累了不少的财富,足够他安度晚年,但是他仍旧在勤勤恳恳的工作,而且平时为人谦和,总是带着明快的笑容,在公司里是个人见人爱的老头。一次他请一夫到一间咖啡厅喝咖啡,一夫问他:“你已经这么有钱为什么不退休?”张汉安哈哈笑着,“我这个人喜欢工作,不工作就不习惯,退休要到我女儿为我生了外孙再说。”一夫又问:“那你为什么没想过自己当老板?”张汉安依旧笑呵呵的,但是话语里明显透着认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老板的,我为别人打工也很好呀,我这个人就适合为别人打工。年轻人,要想将来有个好的事业前途首先要在你这个年龄明白自己到底适合做什么,不要太好高骛远,那样反倒会毁了你一辈子。时间是有限的,没有多少机会给你反复犯错误呀,所以呀,我年轻的时候就学会了思考,时时刻刻思考,别人说我是呆子,傻瓜,可我自己很快乐,这就足够了。年轻人在生活中的最大财富不是你们有些人说的是挫折,或者说是经验,最大的财富是会思考,不然的话你失败多少次都没用。你会思考,那么你就会少犯错误,也许不犯错误,那样你还会拥有更多的物质财富。周总呀,你也还年轻,不是我觉得自己比你老就在说这些话,我们平时都是交往很好的,可以算是忘年交了,你和我的孩子一样大,也和我的孩子一样有想法,有志气,有个性,但是呀,你还是个年轻人,我很喜欢你,就更希望你能在将来成为一个很出色的总经理,所以我还是想告诉你,做一个年轻的总经理就更要学会思考,学会认识自己,不要站在高高的地方就看不见自己的脚在哪里。要知道,别人托付给你的不仅仅是一个公司,更多的是信任,只有你能胜任这个职位,才不会辜负别人对你的拜托,你才会有机会继续发展。” 那次闲谈给一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张汉安的话从那天起就一直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起着作用。一夫开始庆幸起自己的好运气,这好运气并不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得到别人的重用和赏识,而是他比别的同龄人有更多的机会接触那些比他睿智的人——这其中也包括那些对手,并得到他们在方方面面的教诲,而且即便是那些很不起眼的人物也往往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细节的影响在一夫的经验中起着巨大的作用。 此刻一夫看着张汉安已经充血的脸,又一种尊敬之情涌了上来,他本人的血压有点高,又是美方派来的协助人员,所以公司本来只要他负责项目的监理,他根本不必为这种突发的事件操太多心,更不必发那么大的脾气,可现在他却站在最前面为公司操着心,中方在场的员工反倒显得不如他积极。 区长刚才来过了,做了半天协调工作,可是没效果,又因为还有其他的事情提前走了,只留下几名警察在这里暂时维持一下秩序。可是这样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维持秩序的警察已经显出了疲态,一旦他们离开,村民们很有可能会哄抢工地上的材料,还有那些装在箱子里的设备,也很有可能会被毁坏。必须马上想出个办法。 一夫突然想起两个人,符天和符各,这两个兄弟原先在一家工厂当维修工,后来工厂倒闭破产,就一直在货运站帮别人当搬运工,当初免费帮一夫搬运过哑铃,从那以后一夫只要请搬运工就找这两兄弟,这是一对很憨厚而且很吃苦的海南人。正因为如此,一夫把这两兄弟招到海生药业当勤杂,并让他们参加技术培训,准备将来把这两兄弟安排在厂里当工人。当初把这两兄弟招进公司的时候,有不少内地籍的管理人员表示反对,他们普遍看不惯海南的男人,认为他们素质低,人又懒散,还不好管理,但是一夫还是坚决要求招聘这两个人,在他看来,本地企业里如果没有本地员工简直是没办法想像的,带着先决的有色眼镜排斥当地的员工是一种歧视行为,企业与当地的社会环境就很难彻底融合到一起,没有社会融合力的企业是没有前途的企业。而符天和符各两个人的老家正是现在这个闹事的村子,现在是让他们俩出来帮忙的时候了。   。。
驾羽随风 (十一)(2)
一夫叫人把符天和符各从培训的地方找来,两个兄弟满头是汗的跑到一夫面前。 “你们兄弟两个是这个村子出来的,应该比较熟悉村子里的情况,我想要你们两个帮我去做做说服工作,劝大家先离开,我保证不会在事情解决前擅自开工。你们两个愿意不愿意?”一夫用一种征求意见的口气对这两兄弟说。 符天用他的大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没问题,我们兄弟两个在那边培训的时候就听说了,很想给公司帮个忙,可我们是工仔,哪里敢说什么?现在有经理一句话,就是看得起我们,经理对我们一向很好,这个忙我们是一定会帮的。不行的话我就叫我的兄弟们把那几个带头闹事的揍一顿,其实就是他们几个和那个狗屁村长捣的鬼。” 一夫连忙摆手,“这可不行,现在只能和大家商量,可绝对不能动粗的,不然以后可就不好收拾了,我们公司不能和当地的村民结冤家,以后我们还要靠他们帮我们维持我们周边的环境。记住,要好好说,把大家请过来,我再和大家解释。” 符天、符各两个人转身混进了村民乱哄哄的人群里,人群里传来他们两个大得出奇的嗓门,还有就是村民们的质问声。一夫竖起耳朵想听他们说什么,可是他们都在说着海南话,叽哩呱啦的根本听不明白,海南话对一夫来说简直就像是另一个偏远国度的语言。一个面积并不大的海南岛上居然会有十多种不同语系、互不相通的方言,这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多见。 过了好长时间,符天和符各终于带着几个人回来了,符天用手一指身边一个黑黑的矮个子男人,“经理,他就是村长,带头的就是他。” 这位村长俨然与周围的村民不同,穿着洁净的名牌衬衣,外面罩着一件高档夹克,西装裤笔挺,皮鞋擦得锃亮,头发泛着油光,脸庞显得宽大而有肉感,神情傲慢不可一世,和周围的村民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要不是他的皮肤黑黑,谁能想到他是个农民。 一夫此刻的表情严肃得有点让人感到恐惧,他的眼睛里透出的是一种逼人的杀气,这种眼神很少有人能看到,事实上,他最让人感到畏惧的时候正是在他一言不发的时候,这种暗藏在他体内的杀气一旦爆发出来会让靠近他的人感到浑身刺痛。 那个村长也没有丝毫想退让的意思,两个人相视僵持了一会,村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没事我可没时间陪着你。” 一夫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仗着自己的一些权势趾高气扬,胡作非为,一个村长现在也居然敢于和国家的法律相违抗,也想以此为自己捞到尽可能多的非分之财。一夫很清楚现在双方手里各掌握着什么样的筹码。 “你要是想走也可以,我不留你,我会和别人谈,我一样可以让大家都回去,到时候你不要后悔。”一夫冷冷的说。 村长的嘴巴一撇,“我不和你说话,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这么说话。”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