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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门云,站到阳光底下,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子非有心事?憋在心里可不好,倒 是说出来听听?”萧桓在一旁问道。
“哦,没有,多谢丞相关心。”垂下面容,随他而行。
两人行至一片开阔处,忽闻前方宫殿一阵喧哗嬉闹之声。
“出了什么事,皇宫之中,怎能如此放肆?”萧桓招手唤来一名当值太监,厉声问道。
“回丞相,那是新近进宫的姑娘们,准备参加下月选艉……”
选秀?
心底骤然一松。
轩辕霁云,既然有心选艉,充盈后宫,那么对自己,应该没有太多心思了吧?
“这是好事啊,皇上也该努力下了,这样的年纪,连个子嗣都没有,实在说不过云……”一下子神采飞扬,面朝萧桓,嘻嘻笑着:“究其实,可能是因为后宫妃嫔太少的缘故吧……”
所谓全面撒网,重点捕捞。
这人一多,几率就大,中奖面自然就宽了不是。
朝他眨眨眼,两人心知肚明,皆是大笑。
笑声过处,继续朝前走云。
他们身后,远远地,宫柱背后,一群宫人拥着一名雍容华丽的年轻女子站在那里,娥眉淡扫,朱唇浓郁,明艳照人的妆容之下,昔晶的娇美天真却是荡然无存。
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微风吹来,女子面上冷意更甚。
看了看身边的宫女,娇媚的声音响起:“打听清楚没有,皇上最近召哪几位妃嫔侍寝过,那个贱人那里,一共去过多少回?”
一个年老宫女行礼道:“回玉妃娘娘,奴婢问过周公公,最近几月以来,皇上召妃嫔侍寝的次数大为减少,如妃那里,也不过五六次。”
五六次?
自己因为太后宠爱的关系,也不过有那么两次侍寝的机会而已。
这个狐媚子,就因为长了一双勾人的眼睛,入得他的眼,就骑在自己头上,为所欲为了!
“贱人,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一个卑微的歌姬,居然也能做上淑妃,差不多与我平起平坐了!哼,等我当上皇后……”
等她,当上皇后……
皇后,高高在上,统领后宫,母仪天下。
就在方才,太后的接见与暗示,那隐含的意思,也是对现状极为不满意。
一直悬空的后位,也该有人去担当了。
这个人选,非已莫属。
只因为,那是她的皇帝夫君。
她的霁去。
冷笑着,捏紧了手中之物,细细谋划,慢慢酝酿。
半晌,那醉人的嗓音再次响起:“皇上还在御书房吧?小心端好这红枣莲子羹,本宫要亲自给皇上送去……
御书房里,却已经没有人影。
那年纪的皇帝轩辕霁去,此刻正背负双手,慢慢 走进一处殿门。
“皇上驾到!”有太监在门口唱道。
闻得声音,本是对镜顾盼的白衣女子转过头来,急急起身,惊喜奔了过去,跪拜行礼:“臣妾叩见皇上!”
轩辕霁云扶她起来,没有作声,也无意作声。
默默不语,仔细端详面前的女子。
相貌的确是清牙,尤其是那一双眼,可谓美丽,确有几分相似,却哪里有他黑眸间的秀逸灵动,傲然神采。
身形也是高挑匀称,同样的白衣,甚至更加精致细腻的质地,穿出来的韵味,至多算是合体,却哪里有他的独有天资与绝世风华。
那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更是差到不知何处,相距何止天与地!
求之不得,找一个人代替,却原来,是最傻的行径……
第十七章 媚眼如丝
严冬过去,冰雪消融。
盼望已久的春天,终于姗姗来临。
离那约定见面的日子,却是越来越近。
终于,在一日清晨,那安安客栈的刘掌柜挥舞着一张信笺。喜笑颜开上得门来。
“公子,公子,西颐分部有信过来!”
“西颐?何事?”少年软软躺在软椅之上,沐浴着明媚的春光,想到那人临近的归期,唇角不由自主上翘,心思恍惚间,看了他一眼,懒懒道:“念来听听?”
“是,公子!”刘掌柜立得笔直,将信笺抖开,张口念道:“庭院深几许,将迎落英曲。归影且成双,来去总相依。”
念过之后,自己倒是先愣住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送信之人弄错了?
刘掌柜又翻来覆去看了看,没看到再有别的讯息,却是困惑不解,呐呐说道:“公子,不如我再去问问………”
“不必!”少年急急撑起身子,一把抓过信笺,一瞥之下,身形巨震,面上,自是欣喜若狂———
那字迹,苍劲有力,清逸出尘,便如他的人一般。
将那信纸贴在心口上,喃喃道:“庭,将,归,来……”
一首藏头诗,小小的心思,却显出写信之人不坏的情绪来——他的眼睛,应是无恙了吧!那么,重聚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了!
风御庭,她的未婚夫君,那个令得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终于要回来了。
庭将归来,归来……
“老刘,辛苦了,你退下吧。”看了看身边之人,柔声说道,脸上,已经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是,公子!”恭敬行了礼,默默告退,心中还在嘀咕,西颐分部这么赶急送来的,言明十万火急的讯息,应该是重要情报才是,却怎么象是一首情诗?
一连数日,都是在兴奋与激动之中度过。
收拾出了房间,整理好了家具摆设,一切都换上了崭新的物事,万事俱备,只等着他的到来,宛若留守的女子,期待着回归的夫君。
倚在门边,抬眼望向顶上苍穹,云卷云舒,犹是目光莹然,温婉含笑。()
青衣男子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心神一荡,不禁暗自怀想,公子,真是越来越象女子了!
这样的神态,这样的风姿,怎生不让人心动,怎能不让人眷恋?
那个人,真是好有福气……
“若尘?”慕容襄终于抬眼见他,轻唤一声,步了出来。
“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出发吗?”
“唉,反正是躲不了,只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叹了口气,随他朝大门外走去。
今日是太后五十寿诞,皇宫之中大摆宴席,群臣朝贺,她也在被邀请之列。
这样的场合,本来是既不喜欢的,再加上知道那太后因为霁云的缘故,一直有些敌视自己,所以一再向轩辕霁云推辞,只说自己最近身子不好,不便前往。
谁知处处让着自己的霁云这一次却很是坚持,一再责令她必须到场,并三番五次派来御医上门为她诊治病情,吓得她只好声称已然无恙,答应进宫恭贺寿诞。
坐在车上,仍是暗暗担心,这太后寿诞,对她而言,只怕是一场鸿门宴了。
马车飞快行驶,不多时,已经到得宫门口。
“若尘,我心里有些不安稳……”下车之时,忍不住向他述说。
“公子的直觉,一向很灵……”莫若尘皱起眉头,他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样的担忧,还是第一回:“公子还是跟我回去,这皇宫,不去也罢!”
见得她的情绪影响了他,慕容襄轻轻摇头,笑道:“这是做什么?我答应的事情,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我最近情绪不稳,可能是多虑了,你放心,众多臣子在场,不会有事的。”想着冷霜凌的事情,一直也在寻思,找个适当的机会,求轩辕霁云恩准,放她出狱。毕竟她已经是有了身孕之人,那大牢之中,阴暗潮湿,莫说是身怀六甲的孕妇,即便是身体健壮的寻常女子,日子一长,也是承受不住的。()
一想到那个孩子,心中便是更加不安起来。
这回寿宴,说不定就会有转机,却真是不能不去。
“但是……”银丝遮挡之下的深黑眸底,满是犹豫。
她拍了拍他伸过来的大手,温言道:“你就在此处等我,我尽量早早出来,真有什么事情……”抚了抚坠在胸前那突起之物,道:“有银哨在,却还怕什么!”
是,只要银哨一响,再是龙潭虎穴,他也会飞身前往相救!
一只小小的银哨,一根细细的链子,却是将两人,紧紧连在一起……
莫若尘心中一宽,松开本欲拉回她的手臂,目光却是愈加坚定不移:“公子小心,若尘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好。”挥了挥了手,朝着那引领太监,径直走了过去。
大汉皇宫,因为皇帝生母的寿诞,装扮得格外喜庆华美,处处宫灯高悬,彩带飘飞。
慕容襄到场的时候,身着朝服的王公大臣们,正三五成群凑在一起闲聊着,等待着宴会的开始。
四处望望,还未看清周围的局势,已经有人围拢过来,抱拳行礼:“慕容大人……”
脸上堆了笑,一边回礼,一边不时讨好奉承两句。
虽然是当今天子面前最受宠的少年臣子,那轻松随意的性格,却是赢得了一干人臣的好感与支持。
与人为善,多交些朋友,少树些仇敌,总是不错吧。
正与人交谈甚欢之际,忽然听得殿门之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唱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玉妃娘娘驾到!”
只见一身明黄龙袍的轩辕霁云与朱红凤服的齐太后携手并肩而来,他们身后,是淡紫锦衫的玉妃,皆是面容带笑,神情喜悦。
群臣齐齐站起,跪拜行礼。
“众位卿家平身!”轩辕霁云衣袖轻拂,眼光却是掠过众人,直直落在那跪在角落的纤弱人影之上。
“谢陛下!”众人纷纷站起,由太监引领了,依次入座。
随着笙歌响起,舞姬登场,水袖舒展,歌舞升平之际,宴会正式开始。
这一回回来,因为极力推辞加官进爵之事,只答应官复原职,所以她到现在为止,还是个三品官员,可是她的座位,却是和王公重臣安排在一起,就在丞相萧桓的旁边,皇帝轩辕霁云的正对面。
一入座,见得如此情形,便是叫苦不迭。
轩辕霁云辗转的目光,抬头即见,那一丝似有似无的情意,惹得心中一阵不安,只好低着头,假意与萧桓小声交谈起来。
一曲歌舞告终,众人热烈鼓掌喝彩。
渐渐安静之际,桌上一个圆润的嗓音忽然响起:“这般粗俗技艺,怎么值得众位卿家如此?哀家见慕容大人一直低头垂目,怕是觉得入不得眼吧?”说话之人,正是齐太后。
一言既出,数道目光却是直直射向桌上那个一脸风轻云淡的少年臣子。
“回太后,臣觉得甚好。”慕容襄站起身来,抱拳道,不卑不亢,淡淡而语。
“是么?若是比起慕容大人,真是天与地的差别……”齐太后面色和蔼,嗓音轻柔,那投来的目光,却是清冷无比:“对了,哀家当初听闻慕容大人中箭坠崖,真是担心得不行,这三年都没有一点音讯,怎么几月之前突然就出现在京郊了?哀家心里的谜团,还等着慕容大人来解惑呢!”
“这个嘛……”慕容襄笑了笑,沉吟着,在心里考虑着说辞,却听见轩辕霁云的声音及时响起:“母后,朕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子非中箭受伤,被他的朋友带去医治,虽然一直心忧国事,无奈伤势严重,最近才终于痊愈,得以重回朝堂!这三年来,朕为他身体着想,封锁了消息,不愿让人去打扰他,是以此事十分隐秘,就是连丞相和侯爷都是毫不知情。”
说着,俊目朝桌上众人一瞪,正色道:“慕容爱卿不辞辛劳,忧国忧民,此前虽是伤重卧床之际,也是时时为朕分忧解难,这一份赤胆忠心,朕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瞟了一眼身旁之人,又道:“今日是太后寿宴,也不要离题了,朕先敬母后一杯,祝母后寿与天齐!”
齐太后见他双手举杯祝贺,哼了一声,酒杯迎上,先前的质问,却是只得作罢。
桌上众人见状,纷纷站起向太后敬酒,一时之间,热闹非常。
慕容襄松了口气,落座之后,便是默默吃菜。
虽然一门心思不予饮酒,但在此种场合,却哪里推辞得了,再三婉拒之下,也还是被众人逼着,灌下了一大口酒水,小脸之上,顿时嫣红,甚是动人。
不经意望见那对面之人,关切的神态,想到他方才的极力解围,微微一笑,以示感激,却不知自己如此娇态,犹是让那人心神皆醉。
而另一边,娇媚女子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酒筵散后,却是让人眼花缭乱的杂耍表演,都是太后素日最爱看的物事。
轩辕霁云扶着齐太后在戏台前首先入座,玉妃紧随其后,其余众臣也是受邀入座。
此进不走,却待何时?
趁着微微的醉意,故意慢下了脚步,落在后面。
寻了个空隙,悄然起身出了殿门,来到一片宽阔处,撑在栏杆上歇息。
想着桌上太后那探究的目光,却是好笑,她都如愿以偿当上了太后,还在害怕什么,怕自己跟她抢儿子吗?
须知霁云是个人,又不是物品,是谁的,不是谁的,又岂是用一个抢字就可以解决的?
若是自己早动了心思,认定了这个人,当年就是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要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