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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理论就是“好理论”
注意,关于“白色天鹅论”的理论检验,其实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表明,如果理论是正确的,我们将会得出什么结论;第二部分表明,如果理论是错误的,我们将会看到什么。就是说,如果“白色天鹅论”是对的,我们将看到所有天鹅都是白色的;如果“白色天鹅论”是错的,我们将看到至少有一只天鹅不是白色的。
现在,我们将“白色天鹅论”与另外一个理论作个比较。假设一个理论认为,世界上所有发生的事情,例如一片树叶飘落、美国总统选举、一个学生在数学考试中得C+,一个行人车祸身亡等等,这一系列事情之所以发生,都是由于一位计算机工程师所编的某套叫做“方阵”的软件程序所致。我们将该理论称为“万有方阵程序决定论”(引自电影《方阵》)。
第3章“理论”是用来说明“问题”的(3)
现在问一下你自己:如果“万有方阵程序决定论”是正确的,你将看到的会是什么。有人可能会简单地回答说:“我们看到的一切都能证明这个理论是正确的。”尽管这个回答非常简洁而且肯定,但并非“科学”的回答方式,因为一个好的或“科学”的回答问题方式应该是“可证伪”的。
让我们再来玩一次“省略号填空”游戏吧。我们先请一位“万有方阵程序决定论”支持者来完成如下句式:“如果该理论是正确的,我们将会发现……”然后,再请一位“万有方阵程序决定论”反对者来完成如下句式:“如果该理论是错误的,我们将会发现……”我们可以预见,如果一个理论是“自洽”的,也就是说不自相矛盾的,那么在玩这个填空游戏时,尽管双方不可能填写完全一致的文字内容,但他们很可能填写的内容十分相近,不会出现“五花八门”的答案;否则,这个理论的命题肯定有问题,而这正是关键所在。毕竟,在同一时间以同样的“证据”来验证一个理论,既“不能推翻”又“能够推翻”它,是十分古怪荒诞的。
如果有兴趣,你可以召集朋友玩玩这个填空游戏。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你们如果就“万有方阵程序决定论”来玩这个游戏,其结果肯定是正反双方都有各自“乱七八糟”的答案,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而这种情形,在“白色天鹅论”中就不可能出现。正方填写的内容只能是“只有白天鹅”,反方填写的意思也无外乎“至少有一只天鹅不是白色的”,二者的结论是不矛盾的。
简言之,“万有方阵程序决定论”是不可证伪也无法直接证实的,因此是一个糟糕的理论或干脆就不是“正儿八经”的理论。而“白色天鹅论”则是一个“可证伪”的理论,因而是一个“正常”理论或“好理论”。对于这样的理论,如果你不能证伪它,它就可以成立;如果有经验数据证明有例外,那它就会被“推翻”。如果你想跟它“过不去”,那就得竭力搜集证据来验证它;如果你没有数据证伪它,那你只有“干生气”了,着急也白搭。这就是“科学”对你所持的“态度”。
经济学家视点
☆ 对于不易直接解答的问题,最好的方式是构建理论模型并加以实证检验。例如,通过建立和检验一个理论模型,来解析“为什么美国的犯罪率比英国高?”经济学家能够对诸如此类的问题给出一种逻辑自洽的、分析性的和富有成效的解答。
☆ 解释任何事物,都需要识别出那些关键变量。
☆ “看来不错”。这句话往往出错。只是因为听起来似乎是对的,就轻易接受某个理论说法,这可不是经济学家应有的“科学态度”。
☆ 让事实说话。所谓理论检验,就是搜集经验证据,来支持或推翻一个理论。这就是所谓“科学”的态度和方法。
☆ 理论要具有可证伪性,不能自相矛盾。如果相同的“证据”,既能推翻又不能推翻一个理论,我们就无法确定这个理论的真伪。
像经济学家那样思考
(1)某理论由于没有考虑所有的解释变量而遭受质疑,有人指出该理论的构建者剔除了一些相关变量。你认为这个质疑正当吗?为什么?
(2)试举例说明,曾经在你看来是正确的观点,后来却知悉它是错误的。你是如何判断对错的?
(3)人们建立“理论”,并不仅仅是为了解析一些重大问题,比如,地球为何存在、其重心在哪里以及加利弗尼亚州为何会发生地震等诸如此类与人类生存密切相关的重大科学问题。事实上,当人们对日常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发表看法时,其实都运用了某种“理论”,只不过他们没有意识到而已,比如:为什么女朋友提出分手、为什么老板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他考试没发挥好等,我们都会给出自己相应的“理论解释”。此外,人们还会构建“理论”,去解释那些与他们关系不大但令他们感兴趣的不大不小的问题。在日常生活中,你曾尝试用“理论”解释过哪些问题?你的“理论”是正确的吗?你是如何检验理论正误的?
(4)“我们掌握的数据支持了X理论。”“我们掌握的数据证明了X理论。”上述两段话中哪句话是科学家可能使用的,为什么?
(5)“一个什么都能解释的理论,什么也解释不了。”你是否认同这个观点呢?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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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变与不变之间(1)
在交通法规中,一般强制规定驾车者必须系上安全带,这是为了降低车祸伤亡。这种法律规定的“理论依据”是:当发生车祸时,系安全带者要比那些没系安全带者的伤亡概率更小。这个“理论”其实还有隐含前提条件,那就是:无论是否系安全带,司机都会按照相同行为方式和状态去开车。经济学家认为,“变”与“不变”是相对的,实际中发生的事情不会因为你假定“其他条件不变”它就不变,重要的是要分清理论分析的“假定不变条件”与实际发生事件的条件之间有什么差别。
人“心”不定,路“况”无常
星期二,凯伦开车出行,因为没有系紧安全带,总觉得不太安全,驾驶过程就格外小心。她遵守每个限速标志,在每个停车标志前都及时停车,且在并线之前都会仔细地观察后边是否有车辆。
星期三再次出行,凯伦驾车前系紧了安全带,当安全带扣好的那一刻,她觉得安全感大增,因而不由自主地将车速加快,看到路标时也有些漫不经心,并线时也不那么小心翼翼了。
在这里,我们假设凯伦开车行为是她内心安全感的一个函数。当她感觉相对不安全时,就会比在感觉安全的情况下更加小心地开车。实际上,不光是凯伦,我们每个人大都有类似的经验感受。
假定有两种情况:一是开车者能确知自己在事故中100%不会受伤,二是开车者认为发生车祸时受重伤的概率是50%。我们可以猜测,在后一种情况下开车者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因而也更加安全。我们再回到凯伦周二和周三不同的开车行为表现上,就不难看出:我们普遍所认同的安全法观点,即“强制系扣安全带法规将有助于挽救生命”可能会存在问题。
当然了,如果人们保持驾驶行为“不变”,那么,“系安全带会减少伤亡”这个推论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人们系了安全带与不系安全带的时候相比,放松了开车的应有警觉性,那么,系安全带是否能够减少伤亡就不一定了。相应地,强制系扣安全带法规的合理性也就会大受质疑。
我们可以用一个关系式来分析这个问题:车祸中丧生的司机总人数=车祸发生次数×每起事故当中司机的平均死亡人数。假设,在不系安全带的情况下,事故总数为1000起,每起事故中司机的平均死亡人数为020,那么可以得出总的死亡人数为200人。现在,再假定系安全带降低了每起事故中司机的平均死亡人数,比如从020降到010,而事故总数还为1000起,那么总的司机死亡人数就会降到100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4章 在变与不变之间(2)
显然,只有在事故总数保持不变的前提下,降低的每起事故中司机的平均死亡人数才会转化为更低的司机死亡总数。但是,如果发生如凯伦那样的驾车行为改变,事故总数不可能保持不变,也就是事故总数可能会增加。假设,当每起事故中司机的平均死亡人数从020降到010时,事故总数也从1000上升到2000,那么总的司机死亡人数还是200。换句话说,系安全带降低了每起事故中司机的平均死亡人数,但却不能降低车祸事故中司机死亡的总人数。
这个结论与我们的直觉经验恰好相反,想来经济学门外汉是不会欣然接受的。但是,经济学家认为,变量之间往往是相互关联的,一个变化常常引起另一个变化。例如,从不系安全带到系安全带的这一变化,可能使司机感觉更加“安全”,而这种更加安全的感觉,又会使司机去冒险做一些“不安全”的事情,最终,这种“不安全”的冒失行为反过来提高了车祸事故发生的频率。结果,本来是为了“安全”而强制进行的行为改变,到头来并没有达到降低“不安全”即减少伤亡的目的。
能否减肥就看你吃什么样的冰淇淋
威廉的体重最近又多了几磅,形象难看不说,裤子穿起来紧绷绷的,人也很难受,对此他忧心忡忡。他知道这都是近来总吃高脂肪、高能量的普通冰淇淋惹的祸。为减肥,威廉打算不再吃这种普通冰淇淋,而是改成吃低脂肪、低能量的特制冰淇淋。那么,他在更换了冰淇淋消费类型后就能真的将体重降下来吗?
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这其实暗含了这样一个假定:“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威廉体重增减只与一件事情即所吃冰淇淋类型有关,只要换吃不同类型的冰淇淋(只有这件事情发生了变化),就可以调节体重。但常常这种假定是不切实际的。在日常生活中,许多节食者都承认自己曾被这样一种假象所蒙蔽,即:吃较多的低脂、低能量冰淇淋要比吃较少的普通冰淇淋更有利于减肥。
其实,按照“冰淇淋总消费热量=冰淇淋消费单位数×冰淇淋单位热量”的关系式,我们很容易看出:低脂肪冰淇凌降低了单位热量,但只有在所消费冰淇淋单位数不变的情况下,冰淇淋总消费热量才能降下来。假如,威廉原来在吃普通冰淇凌时每天只吃3个,现在改成吃特制冰淇凌时每天就可能会吃5个,其消费增加幅度等于甚至大于特制冰淇淋单位热量减少的幅度,那么,威廉消费的总热量不会减少反而会增加,他的体重还是减不下来。
第4章 在变与不变之间(3)
何况,“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的假定还涵盖了影响体重更宽泛的影响变量,只要这些假定不变的条件其中之一实际发生了变化,就会影响威廉的减肥效果。将那些不可控的因素考虑进去,情况则将更加复杂。
价格管制,排队购物与自由选择权
当你随便询问走在大街上的某个人,买东西时是喜欢买便宜的还是买贵的,可能多半人回答说:“傻瓜才喜欢买贵的。”这里隐含的理论假设是:一个商品的价格由高到低变化,不会导致其他条件发生任何变化。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假设,一个商品的均衡价格是10元,在这个价格下供求相等;现在,按照法定价格或计划价格调整为7元(当存在政府“计划价格”或“价格限制”时就是这样),这时,需求远远大于供给,必然会发生“短缺”,即有钱买不到东西。
如果在短缺的情况下,价格不能够合理回升到均衡水平,那么,就需要借助一些非价格机制即“定额配给”措施来缓解市场供求非均衡的矛盾。而这种定额配给机制大都是按照“先来后到”的规则进行的,结果就出现了很多人排长队购买7元商品的场景。在这种情况下,实际上是用让消费者排队所花费的“时间成本”来弥补低价格缺口,从而“迂回”实现市场均衡。
假如,当商品价格是10元时,时间成本是5分钟,那么该商品总成本就是10元加5分钟;当价格降为7元并存在短缺时,时间成本可能是45分钟(可能还有人即使排长队也买不到),这样,商品总成本至少是7元加上45分钟。由于货币具有自由流动性和选择性,而时间没有这种特性,因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理性的选择是宁愿用5分钟花10元钱买东西,也不愿花7元加45分钟等候(还有可能买不到)。计划价格或价格管制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人们的自由选择权利。
可见,价格还是自由竞争形成的好,好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