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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向喜欢乱侃的他这时反倒正经了起来。这又给了柳云涛一个措手不及。
常建军挺身站着,眯着一对大号的金鱼眼注视着尚在迟疑的欧阳荣,俏道:“别赖在这儿瞎泡了,欧阳,快点走吧!”
欧阳荣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他的身材和常建军相比之下,矮了半个头。但他笔挺强健的身材摆布的特别匀称,显得格外挺拔精神。
柳云涛也站起身来,向着欲夺门而出的常建军和欧阳荣笑道:“忙也不在这一时三刻,再坐会儿聊聊吗!”
“聊什么!您也是老外贸了,现在咱们是在商言商,客户已送到咱们家门口了,还是先抓紧时间去找供货厂家吧!”常建军嘻嘻哈哈地笑着,又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三个人握过手后,柳云涛便起身相送。
和常建军、欧阳荣二人相伴在一起,柳云涛显得别有一种风姿。他和欧阳荣个头相若,虽然由于身体微微发福,看起来没有欧阳荣那么强健;但从他的身上却自然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成熟的魅力。从面目上看,只见他脸色白皙,面如秋水,淡淡的双眉下两只眼睛投射出深邃的目光。在头上,一头茂密的乌发呈偏分发式,梳理的整齐飘逸,一丝不苟,给人一种严谨稳重的感觉。他上身穿一种浅咖啡色的T恤衫,下身着一条浅灰色的长裤,腰系一条黑色的皮腰带,装扮的非常得体。其举手投足间显得温文尔雅,一派书卷气十足的学者风度,仅从内在气质和外表貌像上看,谁都不会看出他是个商人。
从办公室的南门出来向东走,到电梯门口有二十多个房间长的楼道。柳云涛礼让常建军和欧阳荣先行,一直送到了电梯门口。出于送客的礼貌习惯,柳云涛抢先一步按动了电梯的升降钮;看着电梯门缓缓地开而复合,三人拱手道别:“再见、再见!”
望着常建军,欧阳荣两人的身影在眼帘中消失,柳云涛立即返身向回走。他边走边想:“这件事虽然已由常建军和欧阳荣前去张罗,毕竟还没有捕捉到具体的供货目标,还得抓紧和远在北京的杜民生取得联系,得多方位出击才行!”匆匆回到办公室后,他赶紧翻开随身携带的电话通讯录,给杜民生把电话打了过去。
“卖了老鼠药,,睡了安稳觉”!给杜民生打过电话,柳云涛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还不到上午十一点,便想执笔继续写他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可坐在老板椅上,他的心神却一时难以收摄起来;尽管他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却又不由自主地从香烟盒中抽出一支阿诗玛牌香烟吸了起来。
蓦然间,一种苦尽甘来的愉悦感袭上了他的心头:忆想当初刚到武汉之时,公司还没有开张,一切都没有着落,盛夏时节酷热难耐,他只能和杜民生两人挤在一间闷热的小屋里熬夜;一架破旧的小电扇成为了两个人驱热求凉的法宝,一时朝东,一时朝西,聊解心烦。实在难耐之际,两个人就轮流到浴缸里去泡冷水澡。有多少个炎热的夏夜,两个人都是在浴缸里度过的。在这里,酷似炼狱的生活环境使柳云涛深深体味到了创业的艰难和人生的艰辛,且永志难忘!
不受磨难不成佛!柳云涛现在虽然尚未磨练成佛,伴随着惠达鱼粉饲料有限公司的成立,其生活工作环境已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坐在冷气充盈,温差可人的三星级酒店的办公室里办公,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呢!在不知不觉中他竟情不自禁地哼起了一首自己非常熟悉的民歌:“太阳太阳,像一把金梭;月亮月亮,像一把银梭;交给您,也交给我,看谁织出最美的生活······”
人生如斯,岁月如歌。柳云涛在期待着五彩缤纷的明天!看着眼前飘起的一缕缕青烟,他又在想:杜民生什么时候才能驾返江城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 二 回(1) 拨叶寻花交阳忆旧事 曲径通幽蒲城获新知
第二回(1)求神问卜
杜民生是湖北惠达鱼粉饲料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同时又是《中国稻菽报》湖北记者站的站长,这两个职务都是市场化的聘任职务。在这两个聘任职务中,他首先是湖北记者站的站长,其次才是惠达鱼粉饲料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他这次出差去北京,与公司的业务毫无瓜葛,而是去到北京报社开会汇报工作的。
在北京,杜民生突然接到柳云涛打来的电话,心中非常高兴。他觉得公司刚刚开张不久,就能接到出口“防水麻袋”这样的生意订单,实在是好运气。兴奋之余,他一口气打出了十几个电话和湖北各地的朋友联系,把这一喜人的信息迅速发布了出去。
杜民生的社交关系是非常广泛的。这种广泛的社交网络的形成,不仅仅取决于他现在的记者身份,他本身就是土生土长的湖北人,他的小学,中学,大学都是在湖北读的,他的三亲四故、七姑八姨六姥姥都是湖北当地人;又加之他特别善于交际,因此在湖北全境内的交游甚广。由于这种广泛的社交网络的存在,他对于做好这单生意充满了自信。
从表面上看,杜民生既是国家级报社省级记者站的站长,又是民营公司的老总,是一个在社会上颇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其实他也和柳云涛一样,是个下岗多时的国家干部。现时下在他手里捧的已经不是那种摔不破、砸不烂的铁饭碗,而是两只一碰就碎的泥饭碗。而且这种泥饭碗不是他自己情愿来捧的,不捧不行,不捧就得饿肚子;人都有被逼上梁山的时候,杜民生就成了这样一位被逼上梁山的英雄好汉。
社会在进步,历史在发展,“只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中华土地上已经奏响“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竟自由”的最强劲的英雄交响曲。尽管在这雄壮的英雄交响曲中不时迸发出悲壮的音符。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杜民生毕业于清末洋务运动领袖张之洞所创立的武汉大学,这是一所全国闻名的名牌大学。在大学里他学的是财经专业,由于他的学习成绩特别优秀,毕业后便被直接分配到国家财政部广州办事处工作;在当时那个年代,这是个黄金级的工作岗位,不知引来多少人羡慕的目光。可是他在这个黄金级的工作岗位上干了没有几年就“衣锦还乡”了。由于他的女朋友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花花绿绿的大都市发展,怕他经不起灯红酒绿的诱惑,粘花惹草,移情别恋,坚决要求他回老家工作,否则就要和他“拜拜”!他只好在爱人的石榴裙下竖起了“降旗”!
说来也有些可笑,杜民生的女朋友于淑英是他们家邻居的女孩,比他小三岁;两个人青梅竹马,自打小就在一起厮混伴玩。杜民生天资聪颖,自打上小学开始就是班里和校里的学习尖子,一直到高中毕业,考试没有在班里拉下过前三名,于淑英的父母非常喜欢他。待到了于淑英上学后,两个人就成了校友。杜民生是大哥哥,伴这位小妹妹上学下学就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于淑英在学习上遇到什么难题,总要找他这位大哥哥求教。久而久之,杜民生就成了于淑英实际上的家庭辅导老师,现在时兴叫“家教”,就是这样一种角色。
在情窦未开之时,于淑英就把杜民生这个大哥哥看成自己的唯一。当然,在那样小的年龄,于淑英有这样的想法,是和男女之间的爱情根本不沾边的;但是只要看到有别的女孩子和他这个大哥哥套近乎,她也总是会小脸气得通红。
在杜民生考上大学的时候,于淑英也在杜民生的辅导帮助下考入了当地的一家护士学校。到了这个年龄,于淑英已是情窦初开,在她的心目中,杜民生自然而然就成了别人无可替代的白马王子。一到学校放寒暑假,两个人便会经常在一起相伴,形影不离。
一直等到两个人都快要毕业之时,两家的父母都看着好,就公开出面把两人的恋爱关系给确定了下来,当地农村时兴叫“订亲”,这对他们俩人来讲,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杜民生大学毕业分配到广州参加工作后,于淑英被分配到当地一家市级医院做了护士。两个人天各一方,互相思念,可由于当时的人事组织关系不易挪动,于淑英只能是望洋兴叹。出于感情的系念,除了过年过节或外出公干时借机回老家看看,杜民生还经常邀请于淑英到广州游玩,借机会聚一聚。
到了这个时节,于淑英已由一位腼腆的少女出脱为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国色天香,但其顾目流盼之际,足可让任何一个同龄的青年男子灵魂出壳。杜民生深以为*自豪,因此,对于淑英更是爱怜有加。
爱情是个让人神魂颠倒的东西,也是个人类难以破解的“斯芬克斯”之谜。于淑英的几次广州之行,让她的心理逐渐发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她最看不惯的是一个大男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搂着年轻的女孩子跳舞;更不可容忍的是有许多女孩子经常给杜民生打电话,有的竟胆大包天,敢于当着她的面邀请杜民生去唱歌跳舞。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有些愤慨了!
在这种情况下,于淑英心烦归心烦,还没有要逼杜民生回老家的意思。她是个知识妇女,性情又比较开朗,对有些时尚新潮的事物虽有些看不太惯,也多多少少有些理解。他信任自己的白马王子,对自己也比较自信。随着预期的结婚年龄日趋迫近,她在期盼憧憬着两个人美好的未来。
直到有一天,杜民生和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同事外出公干,一起回了老家,一下子把于淑英肚子里的醋坛子给打翻了,闹了个不可开交。
其实,在起初,于淑英对杜民生带着个女同事回家并没在意;恋人相见,情意缠绵,于淑英喜出望外,欢喜之余还自己掏腰包请二位到饭店美美地搓了一顿。当时她并没有多想,更没有向歪处想,向深处想,自己的唯一,怎么会被她人来染指呢?
可是,第二天一上班,医院的小姐妹们知道了这个消息,就都跟着吵吵了起来:
“跟着小杜来的那个女孩子漂不漂亮?”
“你留意观察过没有,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和小杜亲热不亲热?”
“你真是个傻冒,人家都已经把情人给领到家里来了,你还不应战,还傻乎乎地请人家去吃饭,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你把你家的那个臭小杜弄来,我们好好地修理修理他,他也太拿我们姐们不当回事了!”
铺天盖地的责难声一下子把于淑英给搞晕了!
天知道杜民生和同来的姑娘究竟有没有什么暧昧关系?中国妇女传统和敏感的卫道意识实在是可爱极了!
不管是真是假,杜民生还是被于淑英的小姐妹们搞到医院去,被狠狠地给教训了一通。
杜民生被“樊梨花”们搞得苦笑不得!
不过,说到归起,不管是杜民生有意无意,这件事本身是让人觉得可疑?
盼到安排结婚之际,于淑英便发出了最后通牒:只有杜民生调回到家乡工作,她才同意结婚。
风云突变!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更何况于淑英并没有叫他做出什么牺牲,只不过是调动调动工作而已,杜民生在理解万岁的旗帜下乖乖地顺从了。
下岗之后,杜民生常常扪心自问:“我当时若好好在广州工作不回老家,还会沦落到下岗的地步吗?”不过,这令人酸楚的话语他可从来没有向于淑英提起过!
爱情是伟大的!
杜民生自打广州回到家乡荆州,就是魏蜀吴三国鼎立时刘备刘玄德老是赖着不还的那个地方,在当地一家规模不小的国营企业谋得了一个财务科长的美差。
本来,杜民生身居国营企业财务大臣的要职,于淑英又升任了市立医院的护士长,结婚不久,两个人又有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千金,一家人无忧无虑,其乐融融,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但是人都没有长着前后眼,不能象诸葛孔明那样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岁,未出茅庐便能算出三分天下;就在他们的宝贝女儿杜梅刚刚上小学的时候,杜民生所在企业由于产品滞销而导致被迫停产歇业。他先是留岗待业,后来企业濒临破产,他只好灰溜溜地下了岗。
在当代中国,下岗就是失业,就是没有了生活所需要的资金来源,就是没有饭吃。可统计部门中一些朋友硬是要打肿脸充胖子,偏偏要把下岗和失业区别开来;就好象下岗人员和失业人员相比,其生存条件还稍稍优越了那么一点点。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多此一举!
杜民生下岗后,呆在家里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