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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涛和杜民生的座位买到二层,待找到座位坐定以后,杜民生又突发感慨地打趣道:“您老兄仔细看看,我们哥俩这么一坐,岂不成了‘人’上‘人’了!”柳云涛见他一付自鸣得意的样子,笑侃道:“什么‘人’上‘人’,‘人’下‘人’,我们哥俩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朝廷’的俸禄没有了,一年四季总在异乡漂泊,还能算的上是‘人’上‘人’么?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又侃道:“你这种文人的情怀是不是有点太浪漫了?”
杜民生俏皮地辩解道:“要有点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嘛!要学会享受成功!不能学小知识分子的样子,多愁善感的,来不来就杞人忧天自寻烦恼!您老兄仔细算算帐:现在咱们哥俩即使还在职,一年的工资收入也不过一两万块钱;咱们眼下这一单鱼粉做下来,毛利就有一千多万;等零打碎敲地缴完各种税费,分到我们每个人的手中至少也不下几十万,一辈子的工资我们都给挣上来了,我们还不该浪漫浪漫!”
柳云涛禁不住呵呵笑道:“你老弟还真会给自己找……”一个“乐”字含在嘴里尚未出口,只听“咣当”一声,火车开始慢慢向前滑动起来:继而催动车轮,渐行渐快,风驰电掣般向着北京方向驰去。
火车在经历了一段“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冲刺以后,驶行的速度开始稳定下来,在做着物理性的匀速运动。在清新舒适的列车车厢里坐着,让人觉得特别惬意。柳云涛看着杜民生怡然自得的样子,提醒似地问道:“咱们再有两个小时就到北京了,见到安德鲁斯先生后,你不想说点儿什么?”
“说什么?”杜民生笑吟吟地应道,“我们就祝愿他官运亨通,福寿绵长;建议他这商务参赞多干几年,能升职做大使更好。只要他高官得坐,大权在握,我们的生意就是铁杆儿的庄稼。象我们这样与他这种身份的人合作,在全国也找不出几个,这种机遇很难得,我们要深入地去开发开发!”
又道:“咱们这一单鱼粉顺顺当当地做了下来,我总觉得跟做梦似的。我们得好好地总结总结!您老兄有没有想过,我们这单鱼粉为什么会做得这样顺利?今后能不能长期顺利地做下去?”
柳云涛沉吟道:“我这个人不相信迷信,但是我相信运气。可能是我们哥俩这一阵子吉星高照财运亨通吧!我做进口鱼粉这十多年来,还从未做过上万吨的生意,直到最后一车鱼粉给拉走,我这手里还暗自攥着一把汗呢!至于说到今后的长期发展,那就得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世界上哪儿有未卜先知的事情?”
又感叹道:“也可能是过去失败的教训经历的太多了,这次的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周密吧!古人讲‘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这道理讲得实在是太深刻了,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你回头想想,我们这一次做生意可算是把天时、地利、人和这三大成功的要素都给占全了。首先,全国各大进口港都是有行无市,无货可供;自去年十月份以来,由于各地进口鱼粉短缺,好多客户都在饿肚子。物以稀为贵,我们的进口鱼粉到港又是‘八月十五坐月子’赶到了‘节’上,不畅销那才怪呢!这第二,我们的进口港选的好,在这里我们人熟、地熟、办事的规矩熟,没有咱搞不明白搞不通的事情;又有狄总这样的好朋友帮忙,有了困难有了挡头可以直接找到正头香主,打点也好打点。万事通畅。这第三个成功因素就是人和了,我们不但有许多可靠的老朋友,又出其不意地结识了好多吃货大户,又搞得我们回购返销,结果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再就是我们的促销宣传工作起步早,价格策略制定的非常适宜,让客户觉得买了个大便宜,‘吃’起来更有劲。这样做下来虽然看似少赚了些钱,心里可敞亮塌实多了。哎!这一仗总算没有辜负弟兄们的期望,大获全胜,属算是万幸了!”
“另外”,柳云涛又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接受狄总的建议把何景林请上来帮忙,也是能保证顺利发货的重大关键因素。有人给帮忙张罗着你可能感觉不出来,主持发货这种事情若是没点叱咤风云的魄力是干不来的。这次发货,一袋货也没走浮,何景林是立了大功的。这个人非常讲义气,做事又实在,对朋友委托的事向来比给自己做事还精心。这样的朋友现在是很难得的!”
杜民生点头应道:“这些事情我能感受的到。我觉得狄总、何景林、霍虎臣这些朋友,和您的感情确实不一般,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是狄总,港口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咱们自己去操持,等不到我们去追去问,人家早就给您办妥了,实在是让人佩服!”
“我给你讲点过去的事情吧!”柳云涛打开了思绪的闸们,动情地说道,“那是在七八年前,我们公司一单进口了五千吨鱼粉,由于时机把握的不好,赶上各港口进货量集中,一下子在手中砸下了两千多吨。先是求托各地的朋友们打散头分销了一千多吨,有七百多吨全由何景林给担了起来。当时他也没钱给我,我就放在他那里代销。他销售一吨给我一吨的钱。三个月下来就帮我们公司全部销了出去,货款是一文不短,一文不差,从来就没有让我催过。就是这个劲,让人不服不行!
记得当时把七百多吨鱼粉一次发运到了梁州火车站,运到兴海县还需要短途倒运。我就把公司的二三十个帅哥靓女都给派去了。结果到了火车上这些帅哥靓女搬不能搬,运又不能运,有两个小姑娘还因为穿着高跟鞋崴了脚脖子,又麻烦何景林派人送到医院去救治。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做鱼粉这种生意没有一支‘土八路’的队伍是根本不成的。
有了这次短途倒运的教训,在其以后,一到关键时刻,我就会请何景林出山助阵。这次在港口发货,即使狄总不讲,我也会请他来给帮忙的。狄总和他是老朋友,比我和他交往的历史长,对他非常了解,我还没有他们之间的感情深厚。在交朋友方面,我和狄总相比还差点火候,缺乏他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精神!”
杜民生感慨道:“咱们哥俩这一次自武汉杀出来,由杭州、南京、郑州、济南一路杀到天津,和当年解放战争时期陈毅元帅指挥的‘南征北战’大有相似之处,不过是军事战争和商业战争的区别罢了。以后若是有时间写小说的时候,该大大地书上一笔。如果再加上点演义,说不定会有多精彩!”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九回(2) 石破天惊朝臣说襟报 燕语莺啼野老叙天伦
第十九回(2)在商言商
柳云涛笑侃道:“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你的文人情怀的浪漫劲儿又上来了,又要写什么狗屁小说!别刚刚吃上两天的饱饭就想入非非了!自古人们就讲‘穷秀才!穷秀才!’历史上有那个才子是靠耍笔杆子发家的?田园诗人的鼻祖陶渊明穷得自己连鞋子都买不起;号称诗圣的杜甫穷得有病看不起医生;四大名著之首《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因为混不上饭吃当了更夫。前车之鉴,后世之师,千万不要动这样的歪念头;老老实实地凑合着做点生意得了,这才是我们当代秀才养家糊口安身立命的发展之路!你没听大散文家秦牧先生讲,他做为文化名人出访各国,请他吃饭吃的最差的就是各国的作家协会。这位老先生可不会讲瞎话!你再睁开眼睛数数,当今世界排名在企业五百强之内的,有哪一个是靠刷笔杆子耍进去的?”
杜民生笑道:“照您这样讲,咱们这些半吊子文人靠耍笔杆子是找不到出路的喽?”
柳云涛老气横秋地说道:“有这样的爱好,有创作的冲动,当然可以写一点;但是千万不可以拿他当做安身立命的主业。真要挣的钱花不完,有时候写点东西也可以陶冶性情,横竖不可以指着耍笔杆子来吃饭。我中学的语文老师现在是个专业作家,小说写的好,还得了什么‘百花奖’,可又有什么用呢?一到出书的时候就得到处去找朋友拉赞助。出书不但拿不到稿酬,还要自己倒贴钱。你说可不可怜!”
听柳云涛由来由去的讲的很是卖力,杜民生轻声笑道:“写小说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真要兴心去写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呢?您老兄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失足落水。现在咱们是在商言商,您还是说说咱们日后的生意该怎么去做去赚钱吧!”
柳云涛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笑道:“我这也是即兴发挥,你也不用逮着个棒槌就当真(针)!你要我说什么?说眼下的鱼粉生意该怎么去做?那好!我就来跟你分析分析!
从这次我们哥俩‘南征北战’的情况看(他也用上了‘南征北战’这个词!),目前我们对江浙一带的销售市场还缺乏深入的了解。到今天为止,我们只不过仅仅联系到了四个客户,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没有把握到江浙市场的全面情况。春节之后有时间我们要专程到这些地方搞搞市场调查;要多去交朋友,要通过卢朝忠和黄全胜以及其他朋友尽快把初步的销售网络整合组织起来。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话,应该在五一国际劳动节进货前,把大江南北的朋友们集中到武汉去,热热闹闹地召开个定货会,好好地联络联络感情!
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就是切记不可让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要冷静下来深入分析透彻了解目前的市场销售形势。咱们刚刚做过的这一单就如同刚开春的萝卜青菜一样抢了个先儿,下次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从现在到下一个禁捕期结束,各港口会有不少的鱼粉要进来;到那个时候销售市场就会相对饱和 最起码不会象现在这样稀缺,竞争就在所难免了。对于这种发展的新情况就需要我们去慎重应对!”
杜民生听柳云涛讲的头头是道,由衷地赞叹道:“要不是常建军说您是我们公司的诸葛亮呢!您老兄还是蛮有一套的嘛!”柳云涛谦辞地笑道:“这也没有什么。是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们,使我们慢慢地变地聪明起来了。仅此而已,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夸耀的!”
柳云涛说着说着,突然脑际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销售枣酒的事情,便向杜民生问道:“这阵子咱们光忙活着鱼粉销售的事了,黄河市畜牧公司和迎江外贸公司的那两个‘宝贝’你最近有没有同他们联系?”杜民生嘿声:道:“算了,算了!都是些不知廉耻的骗子,省省我们的电话费吧!”
柳与涛异想天开地撺掇道:“这怕什么?咱就权当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给这些该死的太监再刷刷‘茬’,成与不成有什么大不了的!”杜民生极不情愿地把手机从衣兜里掏了出来,先给黄河市畜牧公司的小刘打了一个电话,又给迎江外贸的章经理打,两个手机都变成了空号:“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再拨!”
听着差转台服务小姐亲切的回音,杜民生把手机向兜里一塞,讪笑道:“您老兄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应该说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这回该死心了吧!”又道:“我就奇了怪了,您说这些人干点什么不好,为了骗取一点蝇头小利,这么挖空心思地穷折腾,值吗?”
柳云涛叹道:“究竟值与不值那就得问他们自己了!古来的窃贼就有窃国的与窃钩的之分,各人窃取的目标不一样,可能他们还自以为值得‘骄傲’呢!”
两个人在火车上瞎侃着,直侃的口干舌燥。适逢列车服务员提着大茶壶上来送茶,两人各要了一杯,低着头慢慢品了起来。
经过两个小时的奔波,火车穿城过镇,跑过了一百多公里,就象是竞技场上的长跑运动员一样累得气喘吁吁,慢慢地把行进的速度降了下来,缓缓地驶入了宏伟壮观的北京城。
杜民生不待火车停稳就挺身站了起来,把旅行包一抓,催促道:“您老兄别再傻坐着了。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该我们退场了!”柳云涛将座下的黑色密码箱一提,朗声应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人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又杀回京城来了!”
随着涌动的人流向外宣泄,杜民生和柳云涛冲进了车站广场。柳云涛和陶阿梅通过电话,约在晚上去三里屯酒吧一条街的餐馆见面,便打车直接去了陶阿梅给预定的旅馆。
陶阿梅帮忙预定的旅馆是一家街道居委会开设的小旅馆,名叫“福来”旅馆,旅馆虽小,名子起得却十分可人!旅馆座落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西北角,大门向东开,走进大门后是一个不大的方形院落,再向北一拐进第一个门儿便是总服务台。周围都是一色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