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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兰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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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说边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再说了,不就是个奴才吗?国汗毕竟还是宠爱姐姐的,否则也不可能赐了素玛服侍姐姐,你说是不是?”

我和她看来注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是铁定不会帮我了,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来吴克善说的话一直都没有错,人人自危啊!他们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口中的奴才而违抗皇太极呢?我只能点了点头,假装听从劝告的退了出来。

临出门前,哲哲还十分‘好心’的提醒我绝对不能再度惹怒皇太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颓废地走了出来,素玛立即为我打开轿帘,我看了眼空间狭小的轿子,突然感觉心里更加憋闷得慌,便对素玛说:“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素玛立即过来搀扶着我说:“主子身体还没有好彻底,怎能在外面吃冷风呢?还是入轿吧。”

我摆了摆手,我现在脑子里很混乱,因为我找不到一条可以帮助赛阳的路,我不能待在狭小的空间里,那会令我窒息的。我需要大量的氧气让自己的脑细胞加速活动,这样我才能更快的想到办法救赛阳。

我不知不觉居然走到荷花池边,想想几天之前我还与赛阳一起在这里看星星聊天,没想到也就是那天晚上改变了她的命运;而我自己的命运不也是一夜之间改变的吗?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坐在那晚坐过的大石头上,楞起神来。素玛过来给我披了件披风,说道:“这里冷,主子还是回吧。”

“谢谢,让我再待会儿吧,这里空气好,能让我感觉舒服些。”我苦笑着对她说。

“主子,素玛有话不知能不能讲?”

“说吧。”我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说。

她谢过礼坐下之后,便说道:“赛阳被发配瓦尔喀也未必是绝路,女真瓦尔喀部自归顺以来,一直努力巴结盛京的皇亲国戚,要求过很多次赐婚,国汗一直未有答复,但是任何在盛京有势力的人都是他们看重的对象——”

她的话令我又重新看见了曙光,我抓起她的手问:“你是不是指如果赛阳能够证明自己有靠山,也许她会在那里嫁个不错的人家是不是?”其实这也是我最初的想法,想借助哲哲大妃的力量保护赛阳。但是刚才哲哲的决绝,已经令我几乎放弃这个念头了。

素玛点了点头道:“主子自有论断,素玛不敢多言。”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我问道。

“主子请说!”素玛说。

“现在的女真瓦尔喀部是比较倚重谁的控制势力?那人可与宫里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我始终抓着素玛的手,就像是掉到悬崖底下的人抓着救命的绳索。

“弘毅公额亦都之十五子——议政大臣索浑大人正是目前女真瓦尔喀部人比较倚重的朝臣,是侧妃钮祜禄氏的兄长。”素玛的话再清楚不过了。

但为什么偏偏是钮祜禄氏,今天无论换作何人也许都来的简单些,但是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已对我存有很深的芥蒂,要她出手帮我,似乎比让哲哲她们帮我更难。但是哲哲那边已明显是写着‘此路不通’了。怎么办?试还是不试呢?短暂的挣扎过后,我决定还是破釜沉舟一次吧,毕竟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成功,便成仁!

我下了决心之后就让素玛回去帮我备了一份能投其所好的礼物,吃过晚膳,便匆匆的往钮祜禄氏的宫里去了。

其实晚餐期间我反反复复思考了很多,真没想到钮祜禄氏居然是弘毅公的女儿啊!难怪她那么傲气了,不过她确实是有傲气的资本。弘毅公额亦都自十九岁起便跟随努尔哈赤征奇#書*網收集整理战沙场,直至六十岁寿终。如此开国功臣之女,自然是有凌驾后宫之上的权利。而因此我面对的难题,就显得更加可怕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走进了钮祜禄氏的宫门,太监通报之后,里面跑出来一个小丫头给我请安之后便将我引入偏厅。

钮祜禄氏坐在偏厅的主坐上,见我进来,却也不起身,只是笑着对我说:“今天盛京是刮得什么风啊!居然把咱们蒙古科尔沁的第一美人刮到我这儿来了。”

我知道她是有意讽刺,也只能笑着向她弯身行礼。

她将我让到她身边的座位上,我坐下之后,审视了这偏厅一圈,发觉素玛所言非虚,钮祜禄氏确实是喜欢团扇,墙上挂的,案几上摆的,画中画的;从纸做的到玉做的,玛瑙做的;由手掌那么大的到半面墙壁那么大的,真是应有尽有,简直可比拟展览会了。

“怎么?你也喜欢团扇不成?”她看我不停得打量她的收藏品,便问道。

“我可没有那种鉴赏能力,说实话它们对我来说只是装饰品而已,实在是不能与侧妃的认知相比。”我实话实说,她很自负的冲我一笑。

“你还是开门见山吧,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相信你是单纯唠嗑来的。”丫头上了茶之后,她不耐烦的开口道。

我自己也比较倾向这种方式,而且此时屋内只有她的贴身丫环和素玛,我严肃地看着她说:“侧妃应该已经知道国汗将我贴身的丫头赛阳发配瓦尔喀为奴了吧?”

“是知道了,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冷漠的问。

“目前没有,但是如果侧妃答应我的请求的话,就会有了。”我很坦白地说。

“什么请求?我又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请求?我又不姓博尔济吉特。”她用鼻子冷哼一声后挑眉说道。

她显然是对后宫博尔济吉特氏的裙带关系心存不满,这也无疑暴露给我她的一个缺点。我微笑着说:“其实我们入了后宫,早就都冠了爱新觉罗的姓氏了,哪里还用分姓什么博尔济吉特还是钮祜禄,侧妃说不是吗?”

她知道我这话的用意,狠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你还是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我招手示意素玛将准备好的礼物捧到她的面前,我伸手打开锦盒,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她眼睛的瞳孔在看到那礼物之后迅速放大。

她伸手拿出那把用雪狐毛与金线绣成傲雪图的团扇。她目不转睛的反复看着那把团扇,团扇是用苏州双面绣的针法制作的,两面的图案是完全不同的,一面是金梅傲雪,一面是旭阳展雪。白色的狐毛与金线搭配的天衣无缝,显得气势磅礴却非华而不实。团扇的手柄是冥黄色玛瑙石做成,握在手中的触感与重量都恰到好处。钮祜禄氏露出了如获珍宝的惊喜笑容。

“侧妃可喜欢?”我打断她对团扇的沉醉,开口问道。

她终于将眼神离开那团扇,惊奇的看着我问:“这团扇你如何得来?”

“此乃海兰珠的陪嫁之物。”这是素玛说的,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都有些什么陪嫁,不过看得出来这份礼物应该可以发挥它的功效。

“真没想到科尔沁居然有此等高人,能作出那么精美的团扇。”她感慨地说道。

“侧妃看来是喜欢了?”我根本不确定这是不是出自蒙古人之手,因为它的制作方式看上去更像苏绣,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是否喜欢才是我重视的。

“当然,此等天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想我收集的团扇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但是这么美的图案却还是头一次见。”说着她的眼神又留驻在团扇上盘旋不去。

“既然侧妃喜欢,那么这把团扇就是侧妃的了。”我的话一出,她惊喜地抬起头看着我问:“此话当真?”

“不过——”我缓缓的开口道:“海兰珠想拿这把团扇换侧妃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她急切地问。

“一封亲笔书信。”成败在此一举了。

“什么书信?”她疑惑的看着我问。

“一封写给令兄议政大臣索浑大人的书信,借助令兄的名义替赛阳在女真瓦尔喀部找个可以托福终身之人,并不在乎此人官居何职,家世如何,只求为人正直,身家清白,更重要是能够帮赛扬脱离奴籍。这在海兰珠看来比登天还难的事,只要侧妃成全,动动笔就能达成海兰珠的心愿。”我看着她无比严肃地说。

她半天没说话的看着我,然后悠悠开口道:“此事应该不止动动笔这么简单吧。赛阳是国汗亲自下令发配边疆为奴的,如果我这么做,无疑是与国汗作对,海兰珠你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想害我吗?还是谋害我家兄?”

我真是没有想到她会想偏,难道我想保全赛阳的心就这么令人难以理解吗?我十分坦诚地说:“我绝无此心,侧妃也把赛阳的影响力看的过大了吧。除了我之外,又会有几个人真正在乎她的生死呢?难道侧妃认为国汗会为了一个卑微的奴婢迁怒议政大臣吗?”同为蒙古科尔沁人,连哲哲与布木布泰根本都不理会赛阳的生死,她又算什么举足轻重。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上当吗?”她依旧是不信我,又说:“这把团扇虽好,但是也不足以好到可以换我与兄长两个人冒险。”说着她却又看了那团扇一眼,然后将它小心的放回了锦盒里面。

“你究竟要怎样才能信我,只要你说得出,我都可证明给你看。赛阳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为了我意外小产的事情,她无辜受到牵连,我无能,保全不了她,但是我实在不能放任她在蛮夷之地自生自灭,她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对别人却毫无意义,她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难道侧妃还指望她能害人吗?”我有些激动地说;”而且我并没有要求侧妃立即安排赛阳嫁人,时间一长,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大家都会遗忘掉还有她这么个人,那时候再安排她嫁人就好。另外国汗是下令将她发配边疆,却并未说她一世不可嫁人,一辈子不可脱离奴籍。”

她审视了我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难得你这么看重她一个奴才。只不过要我完全信任你,你还要做一件事。”

“你说!”现在不管她要求我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答应。

“你要发一个誓,如果他日你利用这件事打击我或我兄长的话,将来你的骨肉不论男女必活不过半岁。”她平静得说着恶毒的誓言。

我震惊她的狠毒,但是却一刻也不耽误地说:“我海兰珠发誓,如若他日因此陷害侧妃与索浑大人的话,不论将来生男生女,必在半年内早殇。”

她满意地笑着冲我点了点头,素玛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很快钮祜禄氏便写好了一封满文书信,我递予素玛,她很快阅读了一遍,然后冲我点了点头。

我收了那封信入怀,然后将装团扇的锦盒捧到钮祜禄氏的面前说:“今日侧妃所做一切,海兰珠一定铭记于心,这团扇只能表示微薄的心意,如若他日海兰珠得到其他珍奇的团扇,它们也必定都是侧妃的。”

她欢喜地又拿出了那把团扇欣赏起来,然后冷漠地对我说:“记住你的誓言。”

“我会的。”说完我便带着素玛离开了她的宫里。

一出门,我便如释重负的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我隔着衣服握着那封信,突然感觉它好重,它里面装着赛阳今后的人生,又岂能不重呢!

正文 此时此地难为情

我回到自己的宫里之后,便让素玛代笔写了另外一封满文的书信,并在信上盖了科尔沁的印章,相信这封信应该可以为赛阳打点好路上的一切,就算是到了女真瓦尔喀部,相信也会有人卖‘科尔沁’点儿面子吧;我能为她做得只有这么多了。

素玛将两封信分开装入信封里,拿了个包裹出来,包裹内装了件赛阳平日里穿的厚棉衣,信与包裹摆在一起。我问素玛道:“犯了错的奴婢一般都被关在哪里?她应该还在宫内吧?”

素玛表情沉重的看着我回道:“主子的意思奴婢明白,就让奴婢亲自走一趟吧。”

我摇了摇头说:“该去的人是我。”

她担忧的劝我说:“主子已经做得够多了,作为一个奴婢能得主子这么维护已是三生有幸了。主子请不要再为此冒险了。”

“难道她不能被探监吗?即使是我们宾主一场,送送她都不行吗?”我不知道这居然被称作‘冒险’。

“被判发配的已算重犯,一般都被关在宫内的天牢里,没有六部三品以上官员的手谕是不可探监的,即使是后宫的娘娘也没有特权。”她想用事实劝我放弃想法。

“你说过亲自走一趟,不是吗?你有办法见到她?”我知道她跟在皇太极身边这么多年必定有办法,就看她是否愿意帮我了。

“奴婢只能将东西送到天牢外,那里真的不是主子该去的地方。”素玛很坚持。

“难道你根本进不去?你也只能将东西托予他人?”我试探的问。

“主子所言不错,素玛只能将物品交给狱房牢头,由他转交给赛阳。”素玛说。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我自言自语的思考着。

“主子,没可能的,您放弃吧。”素玛依旧苦口婆心的劝着。

放弃?这么容易放弃就不是叶海蓝了。“素玛去帮我找身合穿的太监衣服来。”《还珠格格》里的剧情突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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