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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过她,以后也不会再认识她。这时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他这么辛辛苦苦地挣钱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窝窝囊囊、辛辛苦苦地活着到底又有多大意义――。
三 雌威不让河东狮吼
孙小翠得知陶叶已离开鹏都回了云南,心中虽则稍慰,但对刘何之颇衔深恨,想到他在老家当副厂长时因为谈对象脚踏三只船,被女方告了流氓最,被判入狱三年,出狱后三十好几还是光棍一个,是自己不顾全家人反对,以二十芳龄的黄花闺女嫁给了他,在苏州全靠自己娘家人的帮助做些生意,风风雨雨过了好几年。来鹏都又历经辛劳,东奔西走,创下一份家业,刚刚稳妥,他竟然包二奶养情人来了,这种忘恩负义的臭男人,不跟他闹个你死我活,难洗今朝满面之羞。所以时刻寻觅刘何之踪迹,要和他大闹一场,口口声称要和他回老家办离婚手续。而刘何之看在往日夫妻情份上,暂还不想和她正面交锋,故此有意回避她,回鹏都公司办完事后就避往别处。
这天也是合该有事,刘何之一早去公司处理完财务,正准备离开,却见孙小翠迎面而来,避无可避,只好坐下,静等暴风雨的来临。孙小翠骂道:“老赤佬,我以为侬能躲一辈子,侬躲得掉勿啦,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刘何之说:“侬无非是要离婚,侬讲呀,那能离法!”孙小翠说:“那能离!女妮归我,小人宁跟讨饭格娘,勿跟做官格老子。”刘何之说:“格格再讲。”孙小翠怒道:“啥么子再讲,没商量格。第二,外港小区格房子归我。”刘何之说:“呢没问题。”孙小翠说:“财产四六分,我六你四,侬格本事大,能嫖能挣,我要养女妮,长大了要送呢出国留学。”刘何之抬手说;“格格也再讲。”孙小翠大怒,抓起桌上杯子就向他身后墙上扔去,哭骂道:”侬个王八蛋,老娘跟了侬十年呐,辛辛苦苦,你来跟老娘再讲再讲,我同侬格个臭男人有啥再讲格。”
刘何之见员工们听不懂他夫妻说的吴方言,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有失体面,于是拍案怒道:“格里厢是公司,要闹回屋里厢去闹。”孙小翠道:“侬还要屋里厢,有几张钞票就去租房子包二奶,老婆孩子都勿要呐,格个家有啥好要格!不如散伙拉倒。侬要面子,我格面子就勿要?”
孙小翠哭得伤心,骂得兴起,就去揪打刘何之,刘何之起先还忍着被她拳打脚踢,后见小姐们含笑带劝,登觉颜面尽失,又想起陶叶的惨状,气怒之下,猛地将孙小翠的双手握住,就要施暴,忽又想起这些年来夫妻之间虽然吵吵闹闹,但不念她十日好,只念她一日好,此时此地她的过激行为,责在于我而不在她,一念至此,不禁心伤意灰,腾出手来,就朝自己脸上连扇几记耳光,推开孙小翠,一言不发,径直往门外走去。
孙小翠此时也愣住了,小姐们更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看着刘总低头伤心自去,不知道如何是好。孙小翠毕竟余怒未消,抓起桌上的玉船金钟等物,一气乱扔乱砸,口中恨道:“都别做了,做了也是替那些娼妇婊子们做。”慌得小姐们急忙抱腰捉手,将她死死缠住,连劝带哄,孙小翠这才丢了手,坐下喘息。
刘何之经孙小翠这一闹,更加敬而远之,连家都懒得回了。平时忙于生意,偶尔回家看看女儿,但只要一进家门,孙小翠就和他吵闹经济方面的事,要他把公司所有财权交出,刘何之经不住她纠缠,就将鹏都这一块的市场全部交出,由她掌握。孙小翠仍不罢休,对来往钱物穷追猛打,克扣异常,不足的就向刘何之索取,名之曰:为女儿打算。刘何之被她搞得不胜其烦,或有怨言,孙小翠则以离婚相胁,开始时刘何之还避而不谈,后来就说:你要什么时候离就离吧。孙小翠每以春节回去办手续为由,及至春节时,孙小翠却又不再提起,二人就这样耗着。
刘何之自将珠海公司办妥,将鹏都的阿琴,阿银,阿慧调往珠海,渐将业务迁移。鹏都偶尔会过来看看,即便回家,也只是看望女儿,对孙小翠既生畏又生厌,像避瘟神似的避着她,并不与孙小翠有任何亲近。孙小翠虽然有气,但事已至此,回天乏力,为了女儿,也为经济上有个保障,只有将就维持着。好在自己有一定的独立能力,生意上的事还能拿得起放得下,一时倒也不在乎什么。自己能巴能巴地当起了老板,一心想证明给刘何之看,她孙小翠是个有能力的,要做个女强人。
刘何之自从送走陶叶,终日心怀郁郁,每当念及陶叶的温婉娴静,胸中总是润甜如蜜,只是相隔数千里之遥,音信虽通,难慰相思。再说陶叶一再申明,他和孙小翠一天不离婚,她都不会去南方。刘何之知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这又是难以两全之事,故此每月向她寄些生活费,以表歉意,两三年下来,时间长了,渐也淡忘。而陶叶也在家乡准备好了结婚生子,这时刘何之才停止向陶叶汇寄生活费。
四 去了红桃绿了芭蕉
其实那个打匿名电话给孙小翠的,是公司有个名叫阿银的小姐策划的,阿银是四川人,长相尚可,刘何之因她有专科学历,便把她留在身边当助手。这阿银却是不甘寂寞的人,见刘何之事业有成,人物风流,出手阔绰大方,就想傍上这棵大树。因工作之便,对刘何之嘘寒问暖,进谄献媚。但这刘何之虽然好色,却颇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而且对阿银并没有多少感觉,故此并不把她放在心上,和陶叶同居后,更是一心只在陶叶身上,对阿银的殷勤视而不见。
阿银见刘何之对自己的作为无动于衷,正在懊恼,偶听南海店的老乡叫阿蓉的说起刘何之在锦绣花园包起了同事陶叶,这才明白刘何之早已金屋藏娇,自己不过蒙在鼓里而已,不由得就妒火怒烧,打听确切后,便托另一位老乡打电话给了孙小翠,于是便有了以上一幕。
事情发生后,刘何之怀疑公司有人告密,曾在盛怒之下,要把公司所有员工全部开除,后因众员工集体喊冤,而刘何之又不想过分张扬此事,这才按下不表,只是留心暗暗查访。珠海公司成立后,刘何之也曾想把阿银留在鹏都,阿银不肯,说跟刘总跟惯了,死活也要在一起,刘何之只得把她也带去珠海。
刘何之自和孙小翠闹开以后,又在珠海安了营,从此没了束缚,见公司新招来的小姐名叫贺瑶的,长得端正有气质,便嘱意于她,把她安排在助理之位,反把阿银派去做业务,每有应酬来往,都由贺瑶跟随,平时常有衣服首饰一类的礼物相赠,只是这贺瑶不为所动,只当作老板爱护员工,或受或拒,并不介意。
但这却惹恼了阿银,在办公室里当着刘何之和贺瑶等人的的面,冲东惯西的,找出事来,故意牢骚怪话,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哪有这样做老板的,用人如积薪,后来者居上,就这种用人方式,就不是当大老板的所为。”刘何之听了,只是付之一笑,不予理睬。
阿银最担心贺瑶被刘何之勾搭上手,平时只在公司观察他二人动向,只要见刘何之和贺瑶多说一句话,便醋意大发,拍桌子摔杯子,嘴里还不阴不阳的乱说。刘何之因她是个老员工,而且一直关系不错,所以并不和她计较,倒是公司的一干人,见此情景,无不传为笑柄,有的说刘总是个好色之徒,贼心不死,去了旧的,又找新的,闹起来大家都晦气。有的骂阿银是个骚货,醋缸,搅得公司不得安宁。
这天,阿银不知刘何之为了什么事,竟将办公室门关上和贺瑶说话,心中大不是滋味,又不知他们说些什么,更不好推门进去旁听,越想越怀疑他二人已勾搭成奸,于是就焦躁起来,一心想探明他二人在说些什么。情急之下,端了杯水,推门进去,请贺瑶喝水,贺瑶正和刘何之谈给客户回扣的事,见阿银送水给她,不禁愕然,后觉得她是好意,也就接了。阿银听了几句,见不涉暧昧,就掩上门,退了出来。过了一会,阿银仍不见贺瑶出来,心中依旧放心不下,便又端了杯水,推门进去,这次贺瑶明白了她的意思,觉得好笑,不好说什么,接杯称谢。阿银听他二人在说给中山发货的事,站了一会后,不便久待,只好退了出来。眼见到了下班时间,见刘总并无下班的意思,顿时急了,三不顾地过去敲敲门说:“刘总,该下班了吧。”刘何之被她搞糊涂了,倒是贺瑶一笑起身,说:“是该下班了。”出来收拾东西。阿银当着贺瑶的面,摔书丢杯,嘴里指桑骂槐,叽咕捣咕地乱说。贺瑶知道她的为人,笑而不言,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下班走了。
这贺瑶是有男朋友的,名叫栾来,在鹏都一家电子厂打工。贺瑶把公司里遇到的可笑之事向栾来一五一十地说了,这栾来却是个穷怕了人,穷则思变,听说后便灵机一动,说:“这刘总既然这么好色,又有钱,不如借此敲他一笔,然后离开鹏都,去别的地方打工。”贺瑶开始还有些胆怯,栾来就耐心教导她说: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刘总既然被你迷住了,他就缺少防范,你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刘总一准上钩,只要不留下证据在他手上,刘总就是打断门牙往肚里咽的事,绝对不便声张。我们拿着这笔钱,就可以在内地买套房了,再在内地找份工做,不强似在南方这样慢慢熬着?
贺瑶被栾来说得心动,觉得此计可行,于是二人计议了一番后,按计行事。
两天后,贺瑶来向刘总请一星期事假,说江西老家来电话,告知家中老父生病住院,要回家去看望,并想向公司借三五千元钱。
按常规,公司新来的员工在试用期内是不准借款的,何况一借就是小半年的工资,这刘何之也是色迷心窍,正愁没处献殷勤呢,再说生意做得好,日进斗金,这点小钱,当然不在考虑之列,当下就答应先借五千去,不够时再说,还关切地问她老父到底是什么病症。贺瑶只说刚住医院,还不知结果,写了借条,领了钱,万分感激地去了。回到男朋友的出租屋,将五千元钱出示给栾来看,二人弹冠相庆,栾来说这仅是牛刀小拭,好戏还在后头。
此后的一星期内,二人暂避在出租屋内,静等一星期过后,再行第二步计划。
而刘何之却被蒙在鼓里,照旧做完生意后吃喝嫖赌,消磨岁月。其间也回了鹏都,去金人公司进些工艺品出售。而他老婆孙小翠是张破嘴,在她得知陶叶回云南的当天晚上,就很张扬地把她怎样教训陶叶,并将陶叶赶出鹏都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李惠茹,李惠茹就说给曹梦涛听,故此梦涛见到刘何之时免不了要拿这件事嘲讽他,说你刘何之既然没有能力保护得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又何苦沾腥惹臊去害人家小女孩子。刘何之摇头叹息,说:“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的,到了这种地步,家丑是顾不上了,你老兄是不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就把他和孙小翠怎么认识结婚,婚后怎样霸道无理,经济上怎样封锁他,为人处事怎样张狂等节诉说一遍,末了又说他羡慕惠茹贤淑。梦涛却说:“你别看走眼了,李惠茹也是个有脾气的,不过呢我们之间如果有什么争吵赌气,最后都会有人出来让步,所以到今天都没什么大矛盾。”刘何之说:“这就对了,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尊重,如果总想爬到男人头上做窝,就不是过日子的办法。”说他已拿定了主意,早晚要和孙小翠离婚。梦涛劝他说:“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就不应该生个女儿下来。”刘何之听了就不再说话,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五 黄雀在后人财两空
日月如梭,眨眼功夫,七天已过,贺瑶从超市买了些江西土产,回公司上班,见到刘总,献上土仪。刘何之见贺瑶回来,欣喜不尽,殷勤动问她父亲的病况,贺瑶见问,不免面露悲切,说:“她父亲确诊得了胃癌,要动手术,要十多万块,父母本来就是下岗职工,生活都困难,哪有钱去动手术?亲戚朋友都借了,还差十万呢,这十万块哪里去筹?只有等死了。只是想起小时候爸爸待我们那么好,就伤心的哭。”说着,两泪真就止不住地哗哗直流,哽咽不已。刘何之听着,也是物伤其类,想到人生汲汲劬劳,忧心焦虑,到头来不论贫富贵贱,都难逃生老病死。而且“死者长已矣”,只是活着的人要替他悲伤到很久很久。此时又见贺瑶雨浇梨花,哀哀戚戚,比平时更觉动人,早已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按理,刘何之纵横商海这么多年,什么风浪,什么男女没见过?贺瑶来公司没几日就提出这么高的要求,心里就该有所防备,但是如果人一旦被某些事物所迷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