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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常宁卒。皇上节哀!”
“你说什么?”康熙狠狠震了一下。
“皇阿玛!”我身手去扶他,却被他用手格开。他快步向前抢过李德全手中的卷绢。
“不可能!不可能!”纯禧公主也惊住了。
康熙颤抖的手摊开卷绢,在看清楚绢上的内容之后,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纯禧公主夺过康熙手上的黄绢,看过一眼之后居然整个人虚脱一般倒了下去。
“公主!”李德全眼疾手快扶住他。
康熙挥挥手,示意李德全带她下去休息。
一室安静。
一趟塞外之行,不到两个月,康熙失去了最后两个血亲手足。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和硕恭亲王常宁,顺治第五子。康熙十年,封。十四年,分给佐领。二十二年,府第灾,上亲临视。是秋,上奉太皇太后幸五台,常宁扈从。二十九年,噶尔丹深入乌朱穆秦。常宁为安北大将军,简亲王雅布、信郡王鄂扎副之,出喜峰口;同时,裕亲王福全以抚远大将军,出古北口。先发,旋令率师会裕亲王军。十一月,以击败噶尔丹不穷追,罢议政,罚王俸三年。三十五年,从上亲征。四十二年,薨。上方巡幸塞外,命诸皇子经理其丧,赐银万,内务府郎中皁保监修坟茔,立碑,遣官致祭。
原本想先处理好蒙古的事务,但这一次康熙也坐不住了。他命在京中的皇子安排常宁的后事,自己则快马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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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裕亲王过世,京城的百姓也纷纷在家门口挂上了白灯笼。
裕亲王勤政清廉,无疑是很得民心的。回紫禁城的路上,夹道的百姓有的甚至穿起了丧服。
两个月之内大清国同失两位护国王爷,无论是京城还是紫禁城,都被低气压笼罩着。
“若惜,皇上这几天好吗?”德妃一身素服。
我摇头。“不好,一点都不好。我时常在半夜的时候还看见皇阿玛寝殿里的灯还亮着。”
德妃点头。“难为皇上了,裕亲王和恭亲王不止是皇上最得力的臣子,更是最亲的兄弟啊。就这么连着去了,皇上怎么会不心疼。”
“娘娘。”德妃的贴身侍女律津进了屋子。“惠妃娘娘、宜妃娘娘、和妃娘娘来了。”
“八成是来打听皇阿玛情况的,额娘,我先闪了。”德妃无奈地摇头。我前脚才刚才出屋子,后面就被刚进院子的眼尖的宜妃给叫了个正着。
“天雅格格!”OH!My God!逃不了了!
“惠妃娘娘、宜妃娘娘、和妃娘娘吉祥。”我站在原地福了福身子。
“这是要去哪里啊?”宜妃握住我的手。“我们刚来你就走,不该是不想见着咱们吧?”
“不敢。”我抬头。这是我进紫禁城十二年来第一次仔细看见深居简出的惠妃。康熙没有特地带我去见她,我也没有自己溜去。
她是皇阿玛和宛儿妈妈故事中另一个女主,看见她,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喜恶,但……也许这也是宛儿妈妈对她的感觉吧。而她看我的眼神也有点怪,毕竟……我长得和她的表哥、我的才子老爹纳兰性德还是有六分相像的。
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我被《康熙王朝》给诓了!我一直以为惠妃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三八的、争宠的、俗媚的凡人。但这会儿算是弄明白了,早些时候无论是家宴还是给皇太后请安我都没有仔细去打量她,这次近看,才发现她其实长得很是清秀,全身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息。若是一般的庸脂俗粉,我的才子老爹怎么可能会念她一世?不过肯定的就是,她比起我的宛儿妈妈肯定是差上很多很多的!
“惠姐姐、宜姐姐、和妹妹。”德妃也闻声从屋子里出来。
“德妹妹在啊。”宜妃现是嘲讽地看了惠妃一眼,然后看向德妃。“德妹妹真是好福气,咱们天雅格格只来你这里串门子,你看我们这些也是做额娘的,就没这么大的面子。”
德妃淡淡地笑。
我们这些也是做额娘的?我心里冷笑了一下。“宜妃娘娘这么矜贵,天雅可不敢认了做额娘。况且皇阿玛说了,我这辈子不能再叫第三个人额娘了,毕竟,在他老人家心里,有些人是重要到不能碰触的。”我就不信她不知道宛儿妈妈的事情!
我的话果然让宜妃闭了嘴。
“你这丫头,怎么没大没小。”德妃斥责我,但眼神却是温暖的。“宜姐姐,你别跟着丫头一般见识,她被惯坏了,不知轻重大小。”
“怎么会。”宜妃不自然地笑笑,转身跟着德妃进屋。
“娘娘,四阿哥来请安了。”律津端茶进来。
冰冷四阿哥让聒噪的后妃们全部噤声。好厉害啊!我暗暗偷笑。
“在这里用午膳吗?等一下你十四弟也要过来。”德妃站起来。
“不了,儿子只是经过,顺便进来跟额娘请安。儿子马上要去皇阿玛那里。”四阿哥恭敬地回答。
德妃眼中闪过小小的失望。
“德妹妹真是好福气,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都这么讨皇上喜,哪像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宜妃酸酸地说。“十四阿哥怎么没有跟着哥哥一起来?莫非又跑到八阿哥那边去了?”宜妃别人那里疼就抽哪里。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兄弟疏离是德妃心里最大的疙瘩。
原本得意的笑容在四阿哥凌厉的眼神下渐渐消失。
德妃尴尬地挥了挥手。“那快点去吧,别让你皇阿玛久等。”
“儿子告退。”
“禛哥哥等等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三两步跑上去抓住四阿哥的手。
他只是愣了一下。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听不见你再叫一次禛哥哥了。”他放开我的手。
“嘿嘿……”我傻笑。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得我眼睛都花了……
孩子们,你们投票吧!你们希望若惜最后和谁在一起?
冷酷却温柔的四四?温和但却诸多牵绊的十三?或者是洒脱不羁但的十四?
虽然为娘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结局,但是内容还是会因为你们的意愿而稍加改变的!
第十三章
后宫无是非,可最多的也是是非,四十三年康熙赐四品典仪凌柱女钮祜禄氏于皇四子胤禛于藩邸的事情,让后妃间暗地热腾了好久。
钮祜禄氏,乾隆的生母。
不就是老子赐了个女人给儿子,她们有必要猜那么多事情吗?
康熙四十四年正月,今年的雪下得特别久。一向怕冷的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过乾清宫了。
“皇阿玛,最近您都在忙《古文渊鉴》的事情,想也劳累了,儿臣替您捶捶?”我站到康熙身后。
“得!你的手法哪能跟李德全比。更何况朕不累。”康熙拍拍手臂,像证明自己壮硕着,“你知道《古文渊鉴》?”
“儿臣耳闻。”我住在乾清宫的偏殿,这《古文渊鉴》的事情提了很久,我的耳朵都快被这四个字磨出老茧来了。
“那你说说,朕为什么要编这本书。”康熙总喜欢考我一些理应考皇子们的问题。
“将中国古文选编为总集的除梁萧统的《文选》外,尚有唐姚铉的《文粹》、宋吕祖谦的《文鉴》等,它们所选取的都是某一朝、某一代的文章,然而古今文章却是源远流长,盛衰错综,怎可局限于一朝一代?故皇阿玛于康熙二十四年起就开始亲自选录上起春秋、下迄宋末的文章,包括左传、国语、国策等书及诒、表、书、议、奏、疏、论、序诸体文,择其辞义精纯可以鼓吹六经者汇为正集;间有瑰丽之篇,列为别集;旁采诸子录其要论,以为外集,共合1324篇。”这也是打过小抄的!以前在看野史的时候见到过《古文渊鉴》的字眼,于是当康熙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我都会稍加留意一下。
“若惜啊。若你身为男儿身,朕一定好好栽培你!”每当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康熙总会这样感叹一次。
“若惜也希望身为男儿身,这样就可以替皇阿玛分忧解难了。”要是她穿到男人身上去了,说不定还能来场惊天动地的、凄美的BL啊!
“好!”虽然是故意要讨喜的话,但康熙还是听得开心。
“若惜啊,有看中什么人了吗?”康熙手里拿着暖炉,漫不经心地问我。
哼!他一个月能漫不经心好几回,自从我进入十四岁这个“适婚”年龄之后。我使劲摇头。
“皇上,皇太子殿外求见。”
“说朕在休息。”康熙敛去笑容。
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康熙已经开始疏远这个儿子了。
其实想想还是有根可循的。
胤礽的生母是康熙皇帝的结发妻子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又因赫舍里氏皇后因生此子产后大出血而去世,康熙的爱妻之情就全都转移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自幼即被视为心头肉。康熙十四年,康熙虑立储是关系清朝统治是否能长治久安的重大问题,儒家立嫡立长的传统,他选中了刚刚一岁的胤礽为皇太子,并亲自教他读书,六岁时又特请大学士为师;胤礽经父、师指点,确实显露出几分聪明。他文通满汉,武熟骑射,加上一副仪表,着实惹人喜爱。康熙帝特在畅春园之西为胤礽修了一座小园林,赏他居住;出巡时也命他随侍左右。
康熙对皇太子的教育竭尽心力,生活上特别关爱。康熙十七年,皇太子出痘,时值平定三藩之乱的紧要时刻,但康熙亲自护理太子,竟连续12天没有批阅奏章。皇太子在康熙帝亲征噶尔丹时,留守京师,处理政务。平时他也分担处理皇父的部分政务和军务。
这位皇太子十分受宠。康熙二十九年,康熙帝在亲征噶尔丹的归途中生了病,十分想念皇太子胤礽,特召他至行宫。胤礽在行宫侍疾时毫无忧色;康熙帝看出皇太子无忠君爱父之念,实属不孝,怒遣胤礽先归。
因为具有特殊的权力,胤礽养成了过分骄纵和暴戾的性情,这些又引起了康熙帝的不满。
这些年来,四阿哥和八阿哥的出彩表现尤其让康熙认识到这个儿子担不起大清的江山。
“皇阿玛……”胤礽是他最心爱的儿子啊!
“哎……”康熙摇头。“这个不成气候的东西!”
对于政事,我一向不多加评判的。
“若惜,你说除了胤礽,还有谁适合做皇太子,甚至在朕百年之后继承朕的江山?”康熙突然问我。
啊?这个让我怎么说?虽然我知道将来继承大统的是四阿哥,可是也不能现在就说啊。“儿臣……”
“把你想的都说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九王夺嫡中最有实力的几个人搬了出来。“四阿哥他对皇阿玛忠孝,对兄弟友善,与朝廷诸臣交好,而且他为人谨慎严肃,大事精明小事却也不糊涂。儿臣觉得他将来能做个好皇帝,但他虔心佛法,广结善缘,似乎没有这个心。”
后来夺嫡大战中的皇四子党包括胤禛的十三弟胤祥、十七弟胤礼,以及隆科多、年羹尧等。胤禛他这个人颇有心计,细心观察,不露声色。他对皇太子的废立,窥测风向,暗藏心机。他对皇八弟允禩集团,既不附从,也不作对。他佯听父言,“安静守分”,巧妙地将自己隐蔽起来。对其同母所生的十四,却不去交结,听任其同八阿哥允禩结党。当皇太子党和皇八子党争得鱼死网破的时候,在康熙、兄弟、王公、大臣们将视线集注于皇太子党和皇八子党的时候,他以不争为争,坐收渔人之利。这个人实在太聪明了!可是对于国家来说,需要的也正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八阿哥他与所有人都有很好的关系,民间也传他贤能至孝。十四他年纪虽还小,但是已经有类似皇阿玛的气势了呢。”我尽量用很轻松的语气说。
“十三呢?”
“十三阿哥不是说了吗?他愿为贤王。十三阿哥他心细如尘,但事毕躬亲的人是不适合做皇帝的。”
康熙静静地看着我,直到盯得我头皮发麻的时候才转开视线。“若惜啊,朕小瞧你了。”
“皇阿玛恕罪!”我忙跪下。看吧!这张臭嘴惹祸了!“儿臣只是说儿臣这几年眼中看见的,并不是说几位阿哥真有这样的心思……”
康熙把我拉起。“你从小养在我身边,要是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就真枉费朕对你的一番调教了。”他看着前方。“谁有心思谁没有心思朕心里一清二楚。可是太子……不能废!”
“是。”还是少说为妙。
“知道朕为什么不能废太子吗?”老爹!你能不能不要再问我了啊!
“皇阿玛要大清‘稳’。”多说无益!
“聪明的孩子。”康熙笑笑。
“皇阿玛不要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儿臣唱支小曲儿给皇阿玛听?”
康熙点头。“若惜的小曲儿?有十三奏的那首好听吗?”
原来他都知道……我淡笑不语。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