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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纤转身看到是她,瞟了一眼,没兴趣跟她说话,就要走。
“等等……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馥雅郡主上前拦住张纤。
“你要说什么?”张纤颇不耐烦。她现在看到陈卿依就会想起自己做的事,想起自己做的事就会想起另一个不想想起的人,因而态度很是不好。
馥雅郡主转而对跟着张纤和自己的指引宫女道:“请两位姐姐稍等等,我和昭荣郡主有几句话要说。”
这位馥雅郡主人虽然单纯,也知道宫里行半步路都是要打点的,她摸了两个小荷包分给两个宫女,宫女们自然笑着接过,走得远远的,让她们好说话。可怜她处心积虑要“教训”张纤,还得顾忌对方的颜面,还得自掏荷包,这道理从何去说,怕也只有馥雅郡主才干得出来。
“我都知道了,是你干的。”馥雅郡主对张纤道。
“什么事?”
“你陷害我,有人看到了,是你叫你的侍女对马鞍动的手脚,你……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纤当然不会认账。
“你还狡辩,我没有跟别人讲,就是希望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知道你伤害了别人是不对的,靠着伤害别人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你的良心会好受吗?”馥雅郡主指责道。
张纤很久没有意识到自己良心长在哪里了,但是她的确不好受,经过呼烈儿的事情,她意识到自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优秀,她很差劲,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感情,而且自欺欺人,贪慕虚荣,虚伪至极,而当她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改变了。
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不是自己,如果她是另一种人,就像是陈卿依这种女儿家,也许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吧。
馥雅郡主当然不会明白张纤的自厌情绪,见张纤不说话,还以为她有所触动,于是继续道:“你欺骗我不要紧,可是你不该欺骗太子,你可知他多么相信你?他看到你有危险时有多么担心?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知道你做的事,会对多么失望,多么难过,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根本不会像你这样做,你这根本就是自私!”
张纤已经听不下去了,馥雅郡主拦住了她,她想要换个方向走,可是馥雅郡主不依不饶,再次拦住她。
“连承认都不敢承认,你的本事就只有这样吗?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你怎么能这样?用自己的安危来陷害别人,你不关心自己,也不关心在乎你的人,那你到底还关心什么?就算靠着这样卑鄙的行为一时得逞,难道你半夜不会做噩梦吗?你心里不会内疚吗?如果没有心怀善良,你永远也不会……”
“够了!”张纤打断她。
馥雅郡主的确是个好姑娘,甚至连“教训”别人都做得如此体贴和义正言辞,可惜的是张纤没有顺着她的思维幡然醒悟,甚至觉得她是愚蠢和可笑的。
如果有证据,就去扳倒她呀,跑来做这样的事,张纤自然觉得她是吓唬自己的,如果是平时,她遇到这种情况,只会呲之以鼻,然后离开,但是现在她被拦住,关键是她自己也在情绪很不稳定的时候,而馥雅郡主又很吵,吵到她心里冒出一团火。
当然更有可能是张纤被小白花那天命女主的光环震了一下,她当时如同脑袋里的一根弦断了,竟然头脑一片空白,做出了一个让她终身都不能理解的愚蠢行为,她鬼使神差的就脱口而出——
“是我做的又如何?马鞍是你自己给我的,机会也是你自己给我的,根本是你自己蠢钝,又如何能怨得了别人?我不过施以小计,你就招架不得,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在这里生存,活该被人利用和陷害,你最好快点滚回韶西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馥雅郡主闻言,突然惊讶莫名的望着她,一脸震骇,双手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
张纤话一出口,理智立即回笼,就觉得自己实在不该理会她,而看到馥雅郡主的样子,她心中一惊。
她没有回头,身后寂静无声,但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
馥雅郡主仍是一脸震骇的表情看着她……身后。
张纤吞了吞口水,吸了长长的一口气,然后慢慢,慢慢,慢慢慢慢的回头。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许多人,以太子为首,太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那些士子们看她的目光各异,或鄙视或嘲讽或幸灾乐祸,当然还有赵合丰努力的缩在人群里,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太子便是她引来的,她处心积虑很久了,原本是想让两位郡主彻底交恶,逼迫馥雅郡主不得不反击,但奈何坏人自有老天收啊!( Y(^o^)Y )
大皇子赵荻也在人群里,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委实被张纤的愚蠢震惊到了,这丫头到底是撞了脑袋还是怎么了,这种事情做做了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承认?
当然,他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天命女配命格,这种东西就和紫微星一样,遇到某个特定的时候,是会突然暗淡无光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女主党逆袭了!
让一个女人不再悲伤的办法就是发动一场战争,某黑真的很爱女主吧,女主是战争女王哦。
☆、65暗黑
昭荣郡主张纤;身为长公主之女,自幼受到严格的礼仪熏陶,善于在各种场合中得体应对,并且热衷于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但不是今天;不是这种状况。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谓自食恶果;张纤总算是尝到了。
让人失望的是;在所有人的质疑目光之下;这个厚颜无耻的恶毒的女子竟然面容平静;不曾露出应有的惊慌和羞怯;也没有急于解释;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颔首垂目,缓缓展开双臂然后收拢在身侧,仪态优雅的对着太子赵珏行了礼。
并不指望赵珏还会对自己说什么,她挺身站起,微微昂着头,于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离去。
就这么让她走了?!还是端着范儿走的?当然会有人不甘心!
但是太子没有说话,不管昭荣郡主有多么过分,太子有多么心寒,她毕竟是他的表姐,私下他尚可以质问她,又怎么忍心当众羞辱她,让她继续难堪下去?
馥雅郡主身为受害者,是另一个可以阻止她离开的人,但你能指望她吗?
所以赵合丰暗暗恨着,只好看着张纤扬长而去。
因在场的人中多数是本届的士子,他们要参加开春之后的殿试,而其中当然是寒门者居多,世家子很少有真才实学者够资格参加应试的,而这些寒门子弟能够脱颖而出,自有一股傲气……和酸气。
寒门士子里不少人怀有嫉恶如仇,尤其是嫉富如仇的心态,由此可知,在之后的短短时间,昭荣郡主的恶行将会被形容得绘声绘色,声名远播,为人所不齿。
安阳城里的冬天来得很晚,但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可是,昭荣郡主的春天,似乎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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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小道消息,太子妃的人选几乎确定下来了,圣上与太子父慈子孝,虽然太子的婚事自己并不能做主,但以圣上对太子的疼爱,也会很顾忌到太子的感受。
昭荣郡主对馥雅郡主的所为,实在是很辜负了太子对她的信任,比起和馥雅郡主之间来往越来越密切的鸿雁传书,太子对昭荣郡主那边真是冷淡之极。
因此,未来的太子妃是谁,虽然还未公布,但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可仅仅只是如此,赵合丰就满足了吗?
说实话,馥雅郡主或者是昭荣郡主,何人能够成为太子妃,究竟与她有什么好处?为何她一定要整垮昭荣郡主?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怀有敌意,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而赵合丰想要做的,也绝不止是破坏昭荣郡主成为太子妃的机会。她最终目的,是要让她灰头土脸如丧家之犬一样的离开安阳,就像当年她对自己做的一样。
昭荣郡主在鄙夷和奚落中沉寂了一个冬季,这冬季漫长而又沉闷,也许便是因为太沉闷了,景王赵荻才会爆出一波一波的风流韵事,最新的话题,便是坊间传出的他和尚书夫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可怜的尚书大人绿帽子顶到天上去了,他和景王之间梁子也结到天上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新话题的□迭起,昭荣郡主的名字终于在茶余饭后被提起得越来越少。
而这个时候,馥雅郡主敏锐的发现,太子殿下纵使面上对昭荣郡主生气冷漠,他心里的某个位置,始终都有她的存在。
众所皆知,太子赵珏和昭荣郡主青梅竹马,他们曾经在最懵懵懂懂的时候相互陪伴依恋着对方,因而后来馥雅郡主的出现,总让赵珏对张纤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赵珏和张纤之间的感情,比对馥雅郡主更加深厚的地方在于,他们除了男女之情之外,还有更深厚的友情和亲情。这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看到心上人因为自己而纠结,善良的馥雅郡主决心和昭荣郡主和解,帮助她恢复名誉,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和她一起出现在众人眼前,如果所有人看到她们并不如传说中那样水火不容,甚至成为好朋友,那么昭荣郡主对自己做的事情便会就此揭过,也许还会被认为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吧。
小白花郡主的思维这一次在宽厚多情的太子身上果断产生了共鸣(这是赵合丰和张纤都无法做到的,宽面条泪),对于馥雅郡主的善解人意,太子赵珏十分感动,两人私下商议着,感情不由更好了。
于是某一日,张纤得到了小白花郡主的邀请,因小白花郡主的舅舅升任太常卿,便于城中太明湖上包了两艘大船,并请了金玉满楼的厨子上船,宴请了一些达官贵人,且太子也在其中,馥雅郡主希望她能作为她的闺中姐妹赴宴。
长公主和驸马高光孤当然也受到了邀请,但以长公主的身份,去是给脸面,不去也是情理(这就是差距啊),因而长公主没有去,不过作为同僚,高光孤却是要贺一贺的。
不管馥雅郡主一封信写得如何妙笔生花,殷勤切切,都让张纤为难了。
去?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要如何自处?要如何面对众人的目光?
不去?难道她日后见到馥雅郡主,皆要退避三舍不成?
大家都在安阳城里,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她也不可能永远龟缩,迟早要相见的,也迟早要面对这些问题的。
尤其是,这次馥雅郡主相邀,她一时拿不准对方的用意。
大家以为这两个月里,她过得不好,其实并不然,她之所以沉寂,是因为她自己的问题,比如说呼烈儿离去之后对她情绪产生了消极影响,比如突然之间对自己执着的生活态度迷失了方向,比如对太子赵珏的追逐令她产生了自我怀疑。
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开始审视自己,自己的生活,还有究竟自己想要什么。
至于和馥雅郡主之间所发生的龌龊,虽然是一时失察,才会导致落了下乘,但也实在没有必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毕竟的确是她做的,她还没有虚伪到连自己做的事情都没有担当。
昭荣郡主是一个真实而率性的人(误),就算是坏,也会坏得理直气壮,敢于担当。
但这一回合,馥雅郡主的意外之举,着实令她捉摸不透其用意。
大约是猜测到张纤会怀疑,太子亲自叫人送来了书信,因为两个多月没有联络,太子先是问候了一下,然后委婉的表达了希望她和馥雅郡主和好,并且能够在新任太常卿宴请当日见到她。
太子这样表态,张纤就明白了,她就算怀疑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赵珏,她太了解他了,他是个神仙一般的人,不止是样貌俊美,而且也是十分聪慧富有灵气的,只不过他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读书、音律、书画、政务方面,独独不爱算与人计较。
并非说他蠢钝无知易受人蛊惑,他长于后宫,对于人性险恶的道理也懂,只不过他生性仁厚,仿佛浊世一股清流,对他,张纤与其说爱慕,不如说多了一股向往之心和保护欲。
张纤信得过赵珏,却信不过馥雅,但毕竟是她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