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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狐君听他们越说越是不像样子,吓得心惊肉跳地,急忙道:“喂喂!都不要如此!”
清尊望着秀行,却不再言语。
秀行满是愤怒地对上他的金眸,半点也不畏惧。
清尊看了她片刻,忽然淡淡道:“好……”
玄狐君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毛儿真的竖了起来。
而清尊一抬手,掌中顿时多了一柄淡金色长剑,正是秀行曾经用之伤了十四皇子的那把,玄狐君毛骨悚然,不晓得自己这个性情激烈果决的老友一怒之下会如何,本能地就冲上来挡在秀行跟前,对清尊道:“好友,好友,有话好好说,不可急躁。”
清尊凝视掌中长剑,却并不动作,只道:“这把剑,你该认得是什么罢?”
玄狐君看了看,忐忑道:“是你用真元练成的炎晶之剑,斩妖除魔,无坚不摧……那天秀行战魔界皇子之时,见识了那威能,我才认出。”
秀行在他身后听了,微微意外。
清尊道:“那你知道天地间何物能杀了我么?”
玄狐君毛骨悚然,只觉得如此沉静默然的清尊,还不如先前那个急躁激烈的来的让人放心,战战兢兢道:“据我所知,没什么能奈何了你。”
清尊微微一笑,笑意之中略带几分傲然之色,他左手握着剑柄,右手抬起,手掌往下,蓦地握住了剑身。
玄狐君同秀行两个眼睁睁地望着他动作,起初都还莫名其妙,一直看到他的手掌握住剑身之时才双双反应过来。
玄狐君叫道:“老友你做什么!”
秀行也惊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尖叫,却又叫不出来。
那把长剑,何等厉害,顿时清尊手掌之下,鲜血滚滚而出,然而却并不跌落,只是在剑身之上横淌,诡异的是,剑身吃了这血,淡金色之上,更笼罩了一层淡红色,而后淡红色便完全没入剑身,那鲜血也都被剑身“吸”了进去一般。
玄狐君手抖个不停,握住清尊的手腕,又不敢用力,他从来不曾见过清尊如此自残之态,这样神色淡漠沉默无声地行激烈之事,竟比他发怒更吓人数倍。
清尊抬手,秀行定定地看着他:“你、你究竟是在……”
清尊倒转剑锋,将炎晶之剑的剑柄递向秀行:“拿着!”
秀行身子一抖,身不由己地抬手接了过来。
清尊道:“天地之间,没什么能伤到我的,如今,你可以。”
秀行抬头看着他,清尊道:“你说若是我强留你,不如杀了你。那么,你若是要离开我,那便一剑杀了我,这把剑是能取我性命的,我交给你,免得你说不公平。”
秀行倒退一步:“你疯了么!胡说什么!”
清尊道:“你若不信,就刺一剑试试看。”
秀行的手抖了抖,急忙将剑尖荡开一边:“你何必这样!我并没有说要这样!我为什么要杀你!”
清尊道:“你并无杀害我之心,那么你何必用那种话来伤我?”
秀行转头看他,清尊道:“‘若是强留下你,便杀了你’的这种话,如今我送还你,——若是你要离开我,便用这把剑杀了我,秀行,你心下滋味如何?很痛快么?”
秀行望着他,鼻子微微发酸:“你、你……”
玄狐君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只知道他素来不爱动心机,没想到,竟用如此狠而直接的法子拿捏住了秀行。
清尊金眸不转,只是紧紧地盯着秀行,道:“有些话,纵然是赌气,我也不想听你说出来。——你知道么?”
秀行皱着眉,想看他,又不愿就看,两只眼睛往上,仍旧是气鼓鼓地望着。
清尊叹了口气,抬手在她头顶摸了一把:“我不是玩笑,你耐心些,听我说完这番话,你若是还想要离开我,那么就提着这把剑杀了我便是。”
秀行不声不响,清尊握住她的小手,她挣了一下并未挣开,这功夫,清尊已经拉着她进了房内,玄狐君想进内,却又没这个胆子,便只悄悄地留在门外。
清尊拖着秀行入内,秀行才往后一跳离开他身边:“你要说什么?快些说。”
忽然看到手中握着的炎晶长剑,心抖了抖,急忙将剑放在桌上。
清尊望着她的动作,眼底多了一丝笑意,上前一步,张开手臂便将她抱入怀中:“秀行……”
秀行用力将他推开:“有话你就说,做什么动手动脚的?!”仍旧怒视着他。
清尊一笑,将她轻轻一抱,放在床边上。
秀行急忙缩起双腿,躲到床的另一头去:“你说就是了!”
清尊也不去迫她,只是坐在这边上,道:“我答应你两个时辰便回去,然而我同秋水君说完想要返回之时,却遇上了水含烟。”
秀行一听果真是水含烟,虽然早有准备,心却还是狠狠痛了一下,几乎就冲口而出不叫他继续说了,想来想去,便只转开头去仍旧忍了。
清尊望着她的动作,又道:“水含烟对我说,她是帝天女,……我自是不信的,然而她叫出了我的名字。”
秀行一怔,这是她头一次听说清尊还有名字,便转过头来惊诧地望他。
清尊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也是不知道的,便道:“我的名字,只有狐狸同明玦知道,我不喜他们唤我,他们也自绝不会轻易告诉他人,水含烟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心中怀疑,水含烟说让我给她一点时间,她会让我相信她就是清水灋。”
秀行呆呆地垂下头去,双膝并起来,手环抱着腿,将下巴搁在上头。
清尊道:“我一听是有关清水灋的事,犹豫了会儿,便答应了。她将我带离九渺,好似是在丹凤皇都的一个地方。”
秀行低着头,眼睛望着清尊垂落床头的一缕银发,心里乱糟糟地,难过之极。
清尊却仍旧不停,说道:“我去了彼处,乃是个布下了结界的居所,我不以为意,只想看她究竟会如何。水含烟说能令我想起昔日之事,我本仍极怀疑,然而不知为何,我凝神看着她的时候,脑中果真想起了许多不曾有过的画面,似是在天庭之中,同清水灋一起……”
秀行听到此,便喃喃道:“这是、好事罢。”
清尊道:“若是假的,我定会看出的,先前狐狸同明玦给我讲了若干昔日之事,我听着便是听着,然而心中毫无所动,可是当我瞧着水含烟唤起的那些景象,却很是笃定,那都是真的,那便是我的过往,同清水灋的过往,只是……不过是数个片段罢了。”
秀行默默地说道:“然后呢?”
清尊道:“水含烟说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是清水灋的,她让我给她些时日,不出五日,便能恢复所有的记忆,也会让我的记忆恢复。但是她让我答应,这几天之内不能出外,因为她需要我跟她在一起……”
秀行顿时便想到水含烟所说“没日没夜,缱绻缠绵”来,心里酸涩,便闷声道:“是么?你定然是极为乐意了。”
清尊见她默然不乐,反而一笑,抬手探过去,在她的头上抚过:“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秀行自然不能说的,就只是狠狠地暗中翻了个白眼,又吸吸鼻子。
清尊道:“的确,她是想要跟我……”含笑看了秀行一眼,却又不说了。
秀行等不到,就抬头看他,清尊望着她带着好奇跟气愤的眸色,道:“秀行想知道么?”
秀行看着他的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心中又是一阵气恼:“谁要知道?”
说完之后,心里又憋得很不服气,就道:“你只管说就是了,难道怕我听了会如何么?国师生得那么美,你又、又……你若是跟她……哼!反正她都也跟我说了!”
清尊便是想逼她有点儿反应,听了这番,微微惊讶之余,忍不住轻笑两声。
秀行听他居然不肯解释,反而发笑,更是气急,张开手用力在他身上挥打数下:“我不听了,不听了还不成么?你走,你走!”
这却完全是女孩儿的赌气之语了。
清尊自是了然,抬手将她手腕握住,轻轻一拉,便将她整个人拉了过来,抬手抱入怀中:“她跟你说什么了?说我跟她那样……那你信么?”
秀行心中一酸,便红了眼圈:“我不知道,不想知道。”
清尊在她翘翘的鼻头上轻轻亲了口:“秀行想知道……只是你太喜欢师父了,所以害怕是不是?”
“没有!”秀行用力转开头,红着脸嚷道,“放开我!不许碰我!”
“你乖些,听我说完,”清尊哪里肯放,牢牢地抱住了她:“我跟她在一起,每天,都会想起点以前之事,我本来想回去找你,可是到底是放不下清水灋之事,这件是我犯下的第二个错。”
秀行愣了愣:“那你第一个错是什么?”
清尊看她一眼道:“第一个错,便是不曾及时回去看你,反而跟了她走。”
秀行听了这话,眨了眨眼,问道:“那么,那么她到底是不是?”
清尊道:“我不知道。”
秀行愕然,大声叫道:“你说什么?你跟她在一起那么久……还说想起了许多事,最后居然还不知道?”
清尊道:“是啊,她让我留在那房子里,最后一天她会给我一个交代。”
“那么交代呢?”
“我没有等到。”
“啊?”
“那时候我已经破了那屋子的结界,我本来想等,可是我感觉到灵火印发热,心里也烦躁不安的很,我知道有个人必然是遇险了……我便离开了。”
秀行呆呆看他。
“秀行,”清尊轻声道,“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秀行瞪着清尊:“你、你的意思是……”
清尊低头望着她:“我不想再等了。”
“我……我不懂!”
清尊的手轻轻地摸过秀行的脸,声音极为温柔:“在察觉你遇险的那一刻,我忽然……不想再等了,亿万年的守候也罢,不知道过去究竟如何也罢,都不要紧,一想到你会出事,或许一切无法挽回,我只觉得……天地之间,除了你,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是重要的。”
秀行呆呆地望着清尊:“你、你究竟……是在说什么?”
清尊在她的唇瓣上轻轻亲了口:“师父的意思是,不再等下去,不再执着于清水灋的往事。因为我的心,已经给了人了,给了个可恨又可爱的小丫头,已经不能再继续等别人了。”
秀行眼中噙着泪,有几分慌乱,几分无措欢喜:“可……可是……”
他一点一点地亲吻她的脸颊:“可是什么……我不知我同清水灋之间是何感情,是何瓜葛,然而我很清楚知道,我心爱之人,是萧秀行,我绝不能失去之人,是萧秀行。”
秀行望着他,眼睛一眨,泪珠无声滑落:“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清尊抱着她:“我人在这里,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担心我会等到清水灋,便不会跟你在一起,如今,你不必再担心了,我不会再等下去,我只要你,只要秀行。只要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秀行的身子轻轻发抖:“我、我……我不信。”
“你要怎么才信呢?”清尊轻声问道,“原本我也不信,对她的执着等候,已经是如我的命一般,是自然而然之事,我也一直如此以为,但就在我感觉到你遇险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没有什么,甚至她……也不行。”
“师父!”秀行大叫一声,泪汪汪地扑入清尊怀中。
清尊将她抱紧,金眸之中也有光影闪动,“师父爱你,从来没有变过,你要记得。”
“呜呜……”秀行哭着,却是因为太过高兴之后的喜极而泣,双手牢牢地揪着清尊的衣襟,兀自觉得一切如梦如幻,哭着说道,“我是在做梦么?”
清尊低头,轻轻地替她将脸上的泪吻去,渐渐地吻到唇边,秀行躲了躲,却被他擒住。
玄狐君站在门外,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欣慰,隐约听到些古怪的呢喃之声,又心如刀绞,正在五味俱全,却听得室内有个声音道:“改日再找你……我们先走了!”
玄狐君一惊,抬头看去,却见天际一道金色影子闪过,隐隐地还传来秀行的声音:“喂……”却极快地消失不见。
玄狐君伸手揪了揪头发,痛苦难当,无奈之际喃喃道:“若是明玦知道如此,大概也会不好过罢,唉,想到他难受,我的心里稍微好过些了……只是,呜呜,好不容易能抱一抱,又被抢走了……”
清尊抱着秀行,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