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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道:“啊?怎么了,师叔?”
四目相对,秋水君并不作声,素来波澜不起的眼中似有什么微微地涌动。
秀行望着这双明净的眸子,从最初的茫然到渐渐地有些不安,目光转动间,忽然发现了秋水君握着自己的手,一时之间浑身略有些不自在起来,轻声唤道:“师……师叔?”
秋水君看着她不安局促的神色,手微微一紧,将秀行的手握了一握,但却是极短的一瞬间,终于却又缓缓地松开了:“嗯?怎么了?”面上重新出现那种温和之极的笑容。
“没……没什么,”秀行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怪地,皱着眉一转眼,觉得自己是多心了,便挠头道,“对了,那师叔打算怎么办?”
秋水君道:“哦,是了,我已经派了九渺的掌刑使前去天师监,不出两日便能将国师带到九渺,我会亲自审讯,到时候大概就知道她究竟为何而如此。”
秀行点点头,笑道:“此事有师叔出马,我大为放心。”
秋水君道:“嗯……”手搁在桌面上,手指头轻轻地一敲桌子,又道,“秀行,你如今是跟……清尊在一块儿了么?”
秀行闻言,面红耳赤,吭吭哧哧道:“啊……啊……是啊……怎么了师叔……”
秋水君手势一停,眼睫微眨,沉默片刻,终于道:“没什么,只是……清尊对你……如何?”
“啊……”秀行没想到秋水君会问自己这些,只不过……当初她刚上山来之时,在清尊跟前吃了气,多半也是找他来纾解的,当下便也低着头道,“师父对我……很好,很好。”
秋水君听着她连说了两个“很好”,面上的笑中缓缓荡过一丝苦涩,却转过头去。
秀行等不到他回答,便试探着叫道:“师叔?”
秋水君闻言,才又回过头来,道:“嗯……好啦,没事了……”
秀行道:“师叔没事了么?”
秋水君道:“嗯……这两日,你不要外出,等国师上山了,咱们再作计较,使得么?”
秀行猛地点头:“好的师叔!那么我先回去啦。”
两人说罢,秀行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欲告辞,秋水君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竟是一眼不眨地细细看着。
秀行背对着他,自是不知的,秋水君双唇紧闭,那一抹温柔的笑,却仿佛是凝固在脸上一般,一直在秀行迈步出了大殿之后才缓缓地消失。
秀行告辞了秋水君,水含烟一事交给他处理,她极为安心,又是“归心似箭”,想要早点回去见清尊,一路蹦蹦跳跳跑的飞快。
奇怪的是,平常她跑到一半路就会气喘吁吁,然而这一回,却好似身轻如燕,丝毫也不费力……
秀行起初不以为意,后来脑中灵光一闪,想到昨天清尊所说的那件事,顿时如醍醐灌顶,手一拍额头,叫道:“我怎么忘了?我还以为我是太高兴了不觉得累,难道……是因为师父跟我双修了么?”
想到“双修”两字,忍不住又也羞羞地,幸喜左右无人。
秀行想到这宗,便跑的更快,这一回她有心试验,果然身形几乎要腾空而起,都不需要念法诀。
秀行越发高兴,也越发肯定了是清尊同她双修之效,因此极快地回到后山,大老远便叫道:“师父!师父!我回来啦!哥哥,狐狸……”
她远远地看到桥上无人,正左顾右盼,却见自己旧居的房门开着,秀行哈哈一笑:“难道师父趁我不在,跑到我的房间里去了?”
她心念一动,身形腾空而起,如飞鸟投林一般冲向自己房中。
隐隐地有一声“别进来”传出,然而却已经来不及,秀行嗖地跃入房中,才站稳了脚步,就见面前明玦同玄狐君两个如临大敌,正看着前方。
而他们目光所至之处,是清尊手中握着一物,金色的眸子隐隐泛红,银发无风自动,漫天飞舞。
秀行吃了一惊,叫道:“师父!”目光一转望见他手中握着的那东西,一怔之下,道,“这是我的……怎么回事!”
明玦道:“秀行,别过去!”
此刻,屋内气劲乱窜,屋子摇摇欲坠,房梁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断裂声音,连地面也似隐隐震动。
秀行心中一凛,忽然觉得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她脑中乱想,猛地想起一幕:是了,在那月华之夜,他被邪气侵体,将要入魔之即……
秀行浑身毛骨悚然,大叫一声:“师父!”奋不顾身地将明玦一推。
明玦只觉得一股大力袭身,竟想不到秀行有此力道,顿时往后退去。
玄狐君知道他伤势未愈,急忙扑上将他拥住,免得他撞在墙壁上,而与此同时,秀行已经合身扑上,双手握向清尊手中的珠子。
奇怪的是,方才明玦同玄狐都无法得手夺走清尊手中的珠子,却当秀行的手碰到那颗珠子之时,就好像她的手心有无形吸引力,那珠子极快地便从清尊的手中转到秀行的手中!
明玦同玄狐看得惊心动魄无法置信,却见清尊手上一松,他身形一晃,往后倒去。
秀行握住珠子,关心情切,叫道:“师父!”
清尊手撑着身后墙壁站稳身形,双眸却盯着秀行,金眸中的血色更浓!
秀行心惊肉跳,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了,却听清尊艰难地张口,道:“扔、扔了它……扔了它……秀行……”那声音竟是莫名悲怆,似祈求,更似绝望!
秀行心中一震,虽不知其意,却本能地想将珠子扔掉。
谁知那珠上光芒流转,极快地将秀行笼罩在内,秀行隐隐觉得怕了,叫道:“这是……怎么了?”那珠子里的光飞舞盘旋,越来越盛。
清尊吸一口气,一掌拍出,想要将那珠子打开,却被那力道抵御在外,不能前进一寸!
秀行只觉得无法呼吸,那珠子在她面前缓缓升起,秀行大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珠子停在她的面前,静了一静,忽然嗖地一下撞向她的额头!
耳畔听到谁人的一声大叫。
秀行眼前一黑,心中恐惧瞬间,只以为必死,谁知那珠子撞到额前,只觉得额上凉凉地,秀行呆了呆,脑中一片空白,而后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身后明玦玄狐双双抢了上来,而清尊却在她的面前,脸色骇然地望着昏迷过去的秀行,浑身竟是抖个不停。
围绕着秀行的光芒飞舞盘旋,渐渐地尘埃落定,明玦叫道:“妹子,妹子!”心惊胆战地望着臂弯里的秀行。
“怎么了,为何会这样?”玄狐君问道。
可是谁也不知道。
一直等到光芒尽数消散,明玦又连连叫了数声,怀中的人儿才忽然动了一动。
明玦心中一颤:“妹子!”
玄狐君唤道:“秀行?!”
独独清尊不做声,然而金眸却死死地盯着秀行的脸,那神情,却绝非是惊喜!
就在眼前,秀行终于慢慢地睁开双眸,一双明眸,仍旧如明珠璀璨,如泉水清澈,然而……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不仅仅是清尊察觉不对,玄狐君同明玦帝君也都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两人心头一震,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念头。
其实,那并非是一种令人厌憎的气息,而是一种至为强大的,甚至令人想要退避三舍的气息,令人萌生一种从心底而出的崇敬之意,让人心生战栗,几乎想要跪地而拜!
她乌溜溜的眼睛,定定地望向面前的明玦,玄狐君,然后,落在清尊身上。
117、完结卷 为爱
秀行望着清尊,静静地看了会儿,嘴唇一动。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开口,不料,那花瓣色的唇瓣抖了抖,却最终缓缓挑起,露出一个极淡的笑。
垂了眸子,秀行往明玦帝君怀中一靠,轻声道:“哥哥……我累呢……”
她闭了眸子,声音越来越低:“让我睡会儿罢。”
明玦帝君浑身发抖,望着秀行缓缓闭起的眸子,双臂一合将她抱紧:“妹子……妹子……”想高声,却又不敢大声。
秀行这一睡,便睡了两天。
期间醒来过一次,望着守在床边的三人,只说了句“我没事”,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玦反复细查她的脉象,明明是个安好之状,却不知为何竟只是昏睡不醒。
“到底为何会这样?”
门口处,玄狐君忍不住低声问道:“那颗珠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秀行怎会……那么古怪?你说她……”眼睛看着明玦帝君,却说不下去了。
明玦看着他,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看向背对着他们的清尊:“珠子……是你的罢?”
清尊沉默片刻,轻声道:“是我带她去蓬莱之时,南极仙翁给的。”
“既然是仙翁给的,便不会是歹物,何况经过你的手,若是有差,你自然会看出来,”明玦松了口气,道,“这个东西,看似夜光珠,可又不是,先前我看你握在手里,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清尊道:“以为什么?”
明玦踌躇不言,清尊缓缓回过身来,望着两人,轻声道:“你吓了一跳,我又何尝不是,你们可知,当初将此物给她之时,它看似也不过是一枚夜光珠的模样,然而我却知道不是。”
“那到底是……”
“是一枚如意珠。”清尊道,“可曾听说过么?南极仙翁的仙岛上,每千年才能出一枚如意珠。”
“我知道,”明玦道,“这珠子千变万化,据说可随着人心意而产生不同功用,有那些女仙,想要成就绝美容颜,他便会变作驻颜珠,若是有人想飞升成仙,他便会成为无上金丹,若是有人想富甲一方,他便会成为聚宝盆,只是要遇到有缘人而已。——难道你说,这枚如意珠跟了秀行,变作了……”
清尊道:“我也不知秀行心中想要什么,只是当初想看她的造化,故而把珠子给了她。方才,我进了她的屋子,在床边坐了,无意中摸到了此物,原来她一直将此物放在床上,看来,她在歇息之时,便一直伴着此物。”
明玦的神色凝重之极:“你……而后发生何事?”
清尊道:“我无意中便将它拿了起来,不料,当我的手碰到它时候,它就发出光来。”
明玦道:“发光?然而我同狐狸听到你的惊叫,进内之时,你的神情,却……”
清尊道:“因为他不仅仅是发光,而且……我……我看到里头许多的景象,一时之间,就好像人不在九渺,而在那些景象之中。”
明玦问道:“是何景象?”
清尊闭口不答,目光垂地,明玦望着他的脸,断断续续问道:“难道……你、你看到的是……是过去之事?是过去在天庭……是有关阿灋之事?”
清尊的肩头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蓦地他转过身去,袖子用力一挥,乃是个恼怒不悦之态。
明玦早就知道不妥,当下顾不得了,一个箭步上前,转到清尊的跟前去,大声问道:“到底是怎样?你快点说啊!是不是过去在天庭,是不是阿灋之事?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玄狐君本欲让明玦冷静一些,然而此刻正是关键时候,他便也劝慰道:“好友,你……还是说罢,秀行现在昏迷不醒地,我们都不知道究竟如何,或许,跟你看到的那些场景有关呢。”
明玦看看玄狐,又看清尊:“你倒是说啊!”
清尊深吸一口气,袖子一甩用力将明玦推开,迈步就走。
明玦哪里肯罢休,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将他的手臂握住:“你给我站住!你去哪里?你想如何!你要不管秀行了么?你不想知道阿灋的下落了么?!”
清尊的身子轻轻地颤抖着,过了会儿,他“哈哈”地低声笑了两声。
明玦道:“你、你笑什么……”
清尊转过头来,金眸里头光芒闪烁,望着明玦,忽然道:“不必找了。”
明玦问道:“什么?!”
清尊仰头看天,双眸一闭,轻声说道:“我说,不必找了,不必找清水灋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压抑声音之中控制不住的颤抖之意,道:“秀行……就是清水灋。”
明玦大叫一声,后退两步,玄狐君急忙上前,将他扶道:“明玦!”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啊……哈,哈哈!”明玦似哭似笑。
虽然他一直坚信,但是忽然之间所坚信的被承认了,这欢喜来的如此突兀,让他无所适从。
“重烨,你为何这么说,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你……说呀!”
玄狐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