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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伤亡惨重,可吴军却并未因此而退兵,反而在大小将领的率领下变得更加凶残、更加疯狂,一批批地顺着云梯往上爬。
东门外的激战正炽。
靠近东门的一栋民房后院。原本堆在墙角的一堆干草忽然倾倒下来。干草的掩兽下赫然是个黑洞洞地窟窿,一颗顶着铁盔地头颅从洞口下鬼魅般冒了出来。屋主人听到声响刚刚进入后院,猛抬头忽然看到了一名身披铁甲的东吴武将,那武将手中赫然握着一柄黝黑的铁胎弓。
屋主人急张嘴欲喊时,一枝冰冷地狼牙箭早已经攒射而至,射穿了屋主地咽喉。
那东吴武将一箭射死屋主,然后回头向着洞口把手一招,人影闪动,更多地士卒从洞中鬼魅般冒了出来。
陈登正闭目养神时。东门之内忽然响起了一阵突兀的喊杀声,陈登微闭的双目赫然睁开,冷漠的俊脸变得格外的清冷。该来的……终于来了!
江都东门外。
孙坚头戴火红幞巾,身披火红铠甲,跨马横刀,威风凛凛地肃立大旗下。
孙坚身后,五百骑兵已经列阵完毕,喧嚣的战场还有惨烈的厮杀似乎与孙坚没有任何关系,他其至都没有侧头看一眼惨烈的战场,孙坚地目光始终注视着紧闭地城门。他在等待,等待这扇城门的打开!
周泰等四部吴军不惜代价猛攻城墙,只不过是为了把守军吸引到城墙上去,以便给小将丁奉的奇袭制造机会!
“嘎嘎嘎……”
刺耳地嘎吱声中,原本紧闭的江都城门终于打开了一道缝。
年仅十七的丁奉手持单刀从门缝里闪了出来,向着城门外仰天咆哮!
丁奉身后,城门的门缝正变得越来越大,百余吴军悍卒正列成一道道人墙,拥挤在狭窄的城门甬道里,拼死抵挡着徐州守军的反扑。
丁奉……终于得手了!
孙坚狠狠一夹双腿,胯下坐骑吃痛顿时人立而起,仰天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悲嘶,借着坐骑下落之势,孙坚高举古锭宝刀向前狠狠一引,厉声大喝道:“杀!”
“杀杀杀……”
孙坚身后,五百精骑轰然回应,追随孙坚身后向着江都东门汹涌而至。
浑身浴血的小校疾步而至,向陈登道:“大人,城门已经被吴军攻破,大队吴军步兵正向城门涌来,一队骑兵已经抢先突进城内了!”
“有多少骑兵?”陈登镇定自若,不动如山,“领军主将又是谁?”
小校喘息道:“最多七八百骑,领军主将身披火红战甲,大红幞巾,独目,就是孙坚!”
“好,孙坚终于忍不住送死来了,本官料他也忍不住了!”陈登长身而起,一拳重重捶在桌案上,儒雅俊逸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狰狞的杀机,向侍立身后的亲兵喝道:“立即吹号,召出伏兵,截……杀……孙……坚!”
“遵命!”
亲兵轰然回应。急将身边地牛角号往号架上一搁,鼓起腮帮使劲地吹奏起来,霎时间,苍凉的号角声从敌楼上绵绵响起、响彻云霄。
“杀……”
“杀……”
“杀……”
孙坚率领五百骑兵堪堪驱散城门内的守军,正欲突袭城中太守府生擒陈登之时,猛听得身后杀声大作。
急回头看时。孙坚吃惊地发现城墙脚下(城门内的墙脚)平整厚实的地面忽然间倾塌下去,显出一排排的藏兵坑来,黑压压地徐州精兵手持长矛已经从藏兵坑里呐喊着冲杀上来,顷刻间就堵死了孙坚的退路!
孙坚惊魂未定,正欲夺路另走时,左右两侧和前方同时杀声大作,急环顾四周,只见无穷无尽的徐州兵正如蚂蚁般从三个方向碾压过来,面向城内的女墙上也突然出现了一排排的徐州弓箭手,领军小校一声令下。顷刻间箭下如雨。
江都东门外。
眼见城内剧变,徐庶大吃一惊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幸好身后亲兵眼疾手快抢上前来将其一把扶起,恰好太史慈无心休息。正催马前来向孙坚请战。见状急问徐庶道:“军师何故如此?”
徐庶浩然长叹道:“主公……危矣。”
“啊!?”太史慈大吃一惊,厉声喝道,“主公安在?”
徐庶手指城门,黯然道:“已失陷城门之内!”
“不好!”太史慈大喝一声,急向身后数十亲兵喝道,“尔等随某来!”
言未讫,太史慈急勒转马头,向着江都东门疾冲而去。战。意图杀出一条血路救出孙坚。可惜通道内狭窄难行,徐州兵的长枪阵又密集如林,吴军难以寸进。丁奉身披数枪,浑身浴血,正欲拼命时,猛听得身后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闪开!”
丁奉本能地往旁边一闪,耳边有一股旋风刮过,急定睛看时却是大将太史慈。
“挡我者死!”
太史慈仰天长啸一声,手中长枪挑起一具徐州兵的尸体往前恶狠狠地掼出,只听噗噗数声脆响,数枝锋利的长矛已经戳刺了徐州兵的尸体。借着徐州兵地尸体开路,太史慈长啸一声将手中铁枪奋力掼出,顿时将数名徐州枪兵刺死当场!
太史慈一枪射杀数名徐州枪兵,片刻不曾停顿,又催动坐骑硬生生撞翻了十数名徐州枪兵,当胯下坐骑哀嚎着倒在血泊中时,太史慈整个人早已经腾空而起,高高跃过徐州枪兵的头顶,摔落在城门之内。
“咻咻咻。”
凄厉的破空声中,三枝长矛疾刺而至。
太史慈大喝一声,揉腰弹身身躯堪堪往上腾起尺许,三枝锋利的长矛几乎是贴着他地肋部刺入地下。
太史慈顺势而起,双臂疾探而出一把攥住左右两名徐州枪兵地脑袋往中间狠狠一压,只听噗噗两声败响,三名徐州枪兵的脑袋已经恶狠狠地撞在一起,顷刻间像西瓜般碎裂开来。太史慈未及擦去脸上飞溅的血水和脑浆,旋即纵起跃起空中,仰天大喝道:“主公安在?”
“子义?前面莫非子义乎?”
孙坚略显慌乱的声音忽从前方传至。
太史慈纵身落地急抬头看时,恰好看到左前方不远处,孙坚正在百余精骑的簇拥下且战且走,足足两千多徐州枪兵正像凶残的狼群将孙坚和百余骑兵团团围住,不断有吴军骑兵被长矛刺穿身体,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答话之间,孙坚身上又中了一箭,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
“主公,太史慈来也!”
太史慈顺手抄起一名阵亡弓箭手的箭壶,将壶中十二枝狼牙箭先后掷出,十五名徐州长枪兵先后死在太史慈飞箭之下,竟是箭无虚发。
百余徐州枪兵嚎叫着冲杀而至,又被太史慈捡起地上阵亡士卒遗弃的长枪逐一射杀,徐州兵见太史慈悍勇如斯,急退避三舍,旋即城墙上乱箭纷落如雨,太史慈夷然不惧,将手中长枪舞得水泄不透,射往身上的箭矢被其纷纷拨落。
太史慈且战且走,徐州兵如波分浪裂,竟让他在乱军中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噗噗!”
孙坚独目视力难及,背上又中两箭,终于从马背上摔落。
“主公!”
太史慈堪堪杀到,急上前两步扶起孙坚。
“子义……”孙坚嘴角啼血,急向太史慈道,“子义可速走,休要管孤,孤身中数箭,已经必死无疑!”
“主公!”太史慈两眼圆睁,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只要某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主公落到这些徐州土狗手中!”
言讫,太史慈急卸下身上铁甲裹于孙坚身上,又将孙坚扶上战马以马缰捆牢,这才一手牵马,一手持枪复往城门杀来。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烟
第328章 甘宁伐蜀
庐江,舒县。
黑云压顶,大雨将倾,扬州刺史府的后院内却传出声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间还隐隐夹杂着呼喝声。孙静神色仓惶地撞开院门,跌跌撞撞地冲进后院,抬眼望去,年可弱冠的孙权(本书中把孙权的年龄虚大了)正与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厮杀。
两人刀来枪往,激战正酣。
“仲谋,统儿!”孙静奔至战团边,掩面痛泣道,“先别练武了,快去前厅见你们父亲最后一面吧。”
“啊?父亲!”
孙权闻言急弃刀于地,仰天长嚎一声急奔而去。
“叔父。”年仅十五岁的凌统却上前问孙静道,“义父不是率领大军在征讨江都吗,什么时候又回庐江了?”
凌统本是凌操独子,二十三路诸侯讨马时,凌操于荥阳一战殁亡,孙坚念凌统幼失怙持,便将其收为义子,与孙权、孙诩、孙匡诸子寝则同榻、食则同眠,形如兄弟,又令江东猛将太史慈、周泰、蒋钦等教授武艺,令徐庶、周瑜等教授韬略。
“唉。”孙静长叹一声,摸了摸凌统的脑袋,黯然道,“统儿,快去前厅吧。”
刺史府前厅,此时早已经哀鸿一片。
孙坚身披火红战甲,浑身浴血,还保持着被太史慈救出来的模样,甚至连背上的三枝羽箭也仅仅只是削去其杆。并未取出箭簇,事实上随军郎中也是不敢取出箭簇,因为这箭簇一旦取出,孙坚内腑充血恐顷刻断气。
“父亲!”
孙权疾步冲入前厅,一眼瞥见正中软榻上浑血浴血地孙坚,不由仆地跪倒在地。膝行至孙坚榻前,扶着软榻干嚎起来,孙权身后,孙翊、孙匡、凌统、孙瑜、孙皎等孙氏子弟纷纷跪倒在地,跪于榻侧的吴夫人悲从中来,哭得越发伤心起来。
孙坚吃力地探出双手,摸索道:“仲……仲谋何在?”
孙权急上前握住孙坚双手,惨然道:“父亲,孩儿在此。”
孙坚嘴角溢出一片血沫,喘息道:“仲谋。这江……江东,孤……孤就交……交给你了,你要好……”
孙坚的话未说完,独目里的神采便渐渐变得黯淡。有污黑的血丝顺着嘴角滑落。旋即头一歪,气绝身亡。
“父亲!”
孙权大叫一声,昏厥在孙坚榻前。
时值六月酷暑,洛阳城中炎热难当,马跃正于城效山中别院避暑时,贾诩、李肃、法正忽联袂前来拜访。
李肃吸了口气,沉声说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江东猛虎孙坚已经死了。”
“哦。孙坚死了?”马跃急问道。“是怎么死的?”
法正道:“孙坚率大军猛攻江都不克,反被广陵太守陈登设计射杀!”
“啊?被广陵太守陈登设计射杀!”马跃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这个陈登是何等人物?竟能设计射杀孙坚,岂非更胜徐庶一筹?”
贾诩道:“这个陈登是徐州名士陈圭地儿子,颇有国士之风,堪称大才、尤善守城!的确是个人物。”
“唉。”马跃仰天长叹道,“如此人物却不能为孤所用,岂不遗憾?”
“主公。”贾诩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狡笑,提议道,“诩尝闻陈氏父子每以大汉忠臣自居,主公何不以天子名义下诏,迁陈登为南阳太守?”
“嗯,迁陈登为南阳太守?”马跃道,“此计当真可行?”
贾诩道:“八九不离十耳。”
“好!”马跃闻言大喜,击节道,“若得陈登守南阳,孤可高枕无忧矣。”
法正道:“主公,在下亦有一计,名曰驱虎吞狼,或可不费吹灰之力剪灭孙权、平定江东。”
“哦。”马跃欣然道,“计将安出?”
法正道:“孙坚既死,长子孙策虽颇有勇略,可惜先于孙坚殁于青牛隘之役,次子孙权年仅弱冠,威望远不足以与父兄相提并论,仓促继位急切间恐难以稳定江东局势!主公只需谴一辩士前往濮阳,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必可促使袁绍出兵。”
“嗯,好计!”马跃击节道,“只要袁绍出兵,就算不能剪灭孙权、平定江东,至少也能让江东孙氏实力大损,数年之内翻不过身来,好,那就劳烦子严走一趟濮阳了。”
李肃欣然道:“肃敢不从命。”
马跃一顿,接着说道:“春上的小麦虽然欠收,不过接下来的秋粮似乎是个难得的丰收年,孤以为伐蜀之战可以提前开始准备了,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军粮的准备固然重要,可领军主将的人选尤其重要,不知三位可有合适人选?”
李肃、法正的目光同时转向了贾诩,在主帅任免这样的重大问题上,两人自忖在马跃面前还不具建言权,三人中间只有贾诩有资格回答。
贾诩凝思片刻,答道:“高顺将军尚正不尚奇,可统率大军正面强攻葭萌关,少将军本是奇袭偏师主帅的不二人选,声名威望也足以震撼川中士族,可惜已经统兵前往西域,因此这奇袭偏师地主帅非主公不足以胜任!”
“什么!?”李肃闻言大吃一惊,自投效马跃以来第一次跳出来反驳贾诩的意见,大声道,“军师此言差矣,主公安危事关重大,岂可轻身犯险?这太冒险了。主公万万不可听信军师之言,否则恐遗祸无穷。”
法正脸上掠过一丝会心地微笑,向李肃道:“子严兄何不听军师把话说完呢?”
“哦?”李肃似有所悟,说道,“军师之意?”
“哈哈哈。”贾诩笑道,“在下的意思是说。非主公亲至则不足以震撼川中士族,又没说真让主公亲自领军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