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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从宴会厅外涌入,小心翼翼得将二位新夫人扶出去,安置在临时的和室内,然后才小心的离去。
人潮方一褪去,几乎是跳起来的,君麻吕扯着头上繁复华丽的缀饰。粗鲁的动作也不顾多少的头发被拽掉,衣袖一抹,白色的衣袖就是一片的油彩。以最快的速度脱去身上的枷锁,君麻吕动手拆出轮身上的东西。
不同于对待自己的态度,君麻吕的手在一挨到轮身上,就变得格外小心和认真。那严肃的表情,打起的十二分精神,小君一向都是认真地孩子。
“轮大人,可能会有些痛,失礼了。”
话是这么说,可真感觉到身体上的压力时,除了微微的颤抖和冰冷的体温,别说是痛了,就是略微的不舒服也没感觉到。
小君是好孩子,轮从很早时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或许是更早……在他还在原本的世界捧着漫画大嚼大叹时。压下君麻吕越忙越乱的手,轮轻声说了句,“还是我来吧。”
从设计到构思都出亲自执笔,这身行头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有很多时候,眼睛其实是最新不过的东西,如果事物真如眼见为实,那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又是怎么样的存在?所以说,人都容易被眼镜摄入的印象先入为主。随后的判断就难免本质上的偏差,错误往往不可避免。
话题扯远了,解开周身的束缚,轮拉君麻吕端坐下,在对方一脸的不解中,抿嘴问道,眉宇间有难以想象的严肃。
“说实话,小君,从那两个人手里,你能逃多远?”
不是胜算而是逃跑的几率,这么问不是因为看不起小君的实力,而是他太清楚鼬的实力,何况小君还带着他这么个累赘……
轮可不会天真的以为鼬会再次放手,三岁看到老,这话简直就是为鼬量身打造的。别扭又固执的面瘫,单是五年前就能瞬秒实力,强悍的不是一般变态始祖级别。还有那对麻烦得万花筒……
轮突然有了望天的冲动,他可是有落跑前科的人,再逃一次成功的概率是多少?脑袋里小算盘噼里啪啦得响个不停,最终结果定在负值上。
今夜导演的闹剧,说好听点叫兵不血刃达到任务——谢天谢地,大蛇丸你还算有点用处。其实也就是他的缓兵之计,至少为了大家共同的目的,鼬不会当场就抓他回去。
而他,更是不会自己捅破五年前的窗户纸,秘密就让它保有原来的神秘性才好。再说,和鼬掀桌子叫板能有什么下场?八成会被再次禁锢起来,宇智波家的人有多偏执,同宗的轮比谁都清楚。
能拖得一时是一时,除非他是活腻歪了,玩老寿星上吊的把戏。
至于事后答应奉送得六尾的消息……就当打风吹去,童言无忌了。轮这么无耻的告诫自己,人不能太认真。
晓不会做白工,难不成他就该当长工?想要,门都没有,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这边轮在肚子里把心思九转十八弯了,对面的君麻吕却没那么复杂。他很认真地思考轮的询问,然后中肯的评价彼此的实力。沉吟几秒钟才平静的回答, “估计半天也不到,但我绝对会保证您的安全,一定您送回音忍村。”
嗯哼,宇智波轮,你的名字叫麻烦。
小君呀小君,如果没了你,我还回什么劳什子音忍村?
细长的眉尾抖了又抖,白净的小脸上所有表情几乎通通闪了一遍。君麻吕突然觉得这样的轮大人似乎很可爱……当然他面上还是一派的认真,心里却柔柔的,漏下的点点温暖融化着常年冷冻的心房,如沐春风。
奋笔疾书一阵,轮将一个卷轴递给君麻吕,“交给大蛇丸,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样的。”
粉色的唇抿成雪色,“您,不回去了吗?……”
不承认也不否定,但答案彼此都明白于心。
攥着卷轴的手变得青白,骨感的十指骨节突起,向来冷漠的君麻吕第一次这么愤恨自己的无力。都是因为他不够强大,才害轮大人要遭受这样的威胁,如果他,如果他……开襟领里的白皙胸膛,暗色的印在骚动突变。
“不是你想的那样,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是不会伤害我的。再说……”
只是兄弟吗?
这话就是说给自己听,估计也不会相信。鼬对轮而言是怎样的存在,估计不知轮就是鼬也不清楚。亲人、爱人、仇人?他们的牵绊不是这么肤浅,大概都沾一点,更多的是说不清的东西。
一定要下结论,那就只能用非常文艺的口吻回答,最特别的存在。
轮兀自陷入沉思里,向来从容的面上有着难以理解的迷茫和空泛。这是君麻吕没见过的,也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伸手想抹去他眉宇间的焦躁,又不敢逾越,手僵在半空中,然后瑟瑟得缩回。
再也没有话语的两人,将不算小的和室变得压抑,满腹的心事都不愿说起。直到逐渐逼近的脚步,君麻吕率先反应。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是超一流的高手,如果不是他训练有素,几乎被落地无声的步伐蒙蔽过去。
刷拉一声和室的门被打开,身着黑底红云大髦的长发青年淡淡得扫过君麻吕,然后朝他身后的轮伸出手,“天地书已经到手,轮,跟我走。”
——以下用君麻吕视角——
“跟我走,轮。”宇智波鼬伸出手。
不战而退,不是他接受的教育。如果可以,君麻吕根本不会退开,但如果是轮大人自己的意志,他就必须遵守。无论他有多么不甘心……命令是绝对的。
后来他们是如何从固若金汤的府邸退出,君麻吕根本没去在意那么多。他的眼里只有宇智波鼬抱着轮大人飞速前进的影子,而他本能的追在后面。沿途游人阻挡,他就毫不留情的杀无赦。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自卑和自贱悄悄爬过,再无声地消失在心底。
好强,眼前的宇智波鼬真的好强,不愧是大人的双生子,现在的他还根本无法和宇智波鼬相提并论,实力不在一个档次上。
强摁下心底的烦躁和不适,明明他的病已经被大人暂时压下,为什么还会有这么疼得悸动?不明所以,直到宇智波鼬的一个回眸,那丹红色的凤眼里若有所思流光,一闪而逝的杀气掠过,君麻吕整个人都懵了。
那眼神他太清楚了,宇智波鼬看他的眼就和他望宇智波鼬时无出其二。而那宇智波鼬对大人的情愫,谁不知道?
突然认清的感情,让才十五岁的君麻吕无所适从,手足无措还谈不上,魂不守舍却是必然的。忍者执行任务时分神,君麻吕愧对大蛇丸大人的栽培。
他那想要独占的心思,和宇智波鼬一样的。
回到了事先约好的地方,接下来的事君麻吕都记得不大清楚,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间,耳边也只听清了一句话,明日清晨离开。
为什么不趁现在离开,等到明天守备力量就会更严密,就更不容易撤离了!怀着疑惑和烦乱,他忐忑的心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刚明,客栈外骚乱的人群和突然出现的大批军队,以及举国皆知的消息,让他明白了一切。
水之国大名流城城主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城主新左卫门连同一干家臣于今日清晨处死。消息一出全国哗然,他却在轮大人带笑的眉眼里看出了端倪。
大人一向最讨厌别人贪婪的目光,这他是知道的。
那么自己的卑微的心思被知道了,大人是不是也会将他清理掉?就像大蛇丸大人清除废物一样?君麻吕疑惑了、惧怕了,然后将自己的心思压得更深了。
第十一章 生日礼物?
第十一章 生日礼物
夜晚的水之国边境,人迹罕至的密林间,偶尔从树缝漏下的惨白光辉,被飞速掠过的影子划破。以这种堪称急速的姿态行走了约有大半夜的,终于在月光的余晖也逐渐淡去之前,走出了水之国素有迷幻森林的雾林。
一行人中个头最高的那个走在最前头,青紫色皮肤的类鲨鱼,如同一切海洋生物一样,到了晚上它们的皮肤都会发光,幽蓝色的微光。身后背着朝两米身高看齐的刀。
“鼬,为什么不直接回基地。被这群小鬼跟着,烦死了,能不能直接让我削掉算了。”鲨鱼头——鬼蛟咂巴着嘴,不爽的嘟囔。眼神时不时越过身后的鼬,瞟几眼后面的几个小忍者。
他身后个头略为低些的黑发男子,一身标准的忍服,面无表情地堪称冷酷。浑身寒气逼人,那线条冷峻的眉眼间,隐约可见雪色的爽气。怀里抱着个用黑色大髦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脸都不给露一下,宝贝的程度可见一斑。
押后的加由也三人,同样闷不吭声。不是他们惧怕晓的人,只是同样走冷若冰霜路线的君麻吕,那吓人的气势,让他们只敢闭嘴赶路。
到底在那个啥大名府邸发生了什么事?
加由也非常的好奇加郁闷,可他就是再好奇也没胆子上前找只差没在脸上写“近我者死”四个大字的君麻吕;宇智波鼬一开始就不在考虑范围内;宇智波轮……?还是算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所有人中最危险的。
哀怨的神情写满眼底,加由也恋恋不舍得回顾路过的这片樱花林。他说,一二三总共六个人里面,除了他,难道真没个谁有艺术细胞吗?好不容易把那首曲子练熟了,这么美的夜樱,好想吹一曲呀……
抚摸着爱笛,加由也瞪着前面几个人,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放慢了脚步,他想多欣赏一秒这样的樱花林,就是多看一眼也好。
“等一下。”
天籁般的声音传过来,加由也同一次觉得那个人的审美观其实还算正常!可接下来他看到的,听到的,将完全颠覆自己的审美观。
那都是后话了。
从包裹得严实的大髦里钻出头手,轮抓着鼬脖子上的链子问,“鼬,这里有很大的樱花林吗?”
皱着鼻子嗅嗅,非常浓郁的花香。光凭味道,就能感知周围的情景,一定是一片非常大的樱花林,而他们正在这个林子里穿梭。
抬眼看了看四周,鼬才像发现身处地一般顿了脚步,认真地回答,“嗯,非常大的林子,百米见方。”真的,轮这么一问,鼬才发现,这里真的是非常大的一片樱花林,山樱和寒绯……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
皱眉,仔细一看居然还有八重红枝垂……
“鼬,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鬼蛟凑过来,低下头在鼬耳边轻声说。
连鬼蛟都觉得奇怪了,用写轮眼开过去,不远处有幢山庄一样的地方,准确说,从进入这片樱花林之后,他们就一直都别人的院子里徘徊。
他居然这么大意?要不是轮机警,他们就轻易地着了别人的道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怀里包成泥鳅的人挣扎着蠕动,收紧手臂,鼬略微不悦得抖动眉,他思考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放我下来,鼬,我有东西给你看。”
加重了语气,放低视线,鼬三分责备七分宠溺得看着怀里挣扎折腾的人。白净的面皮鼓成白胖胖的包子,呲牙咧嘴得鼬怀疑下一秒自己要还是不放手,那尖利的牙齿就会非常客气地招呼到他的手臂上。
双脚才一落地,轮就东张西望得,大呼,“加由也?加由也你在哪个老鼠窝里?快出来,我找你有事?”
轮对面三步都不到的地方,就站着个穿着招摇的毛毛领的半长发男孩子,死命抓着手里的笛子,抽动着全身。低垂的脑袋一摇一晃得走上前,完全看不着脸,只有一片一片的阴影(怨念?)。
轮跟抓笛子的男孩咬耳朵了一阵,就分开,往樱花林子的深处走了几步。
恍若散步在后花园一样,轮抬高手臂深呼了口浓郁的花香,伸展着四肢,站定,似乎在等待什么,更像是独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四周的花木交流。
八重……鼬眯了下丹色的凤眼,是意外还是刻意?轮矗立的地方是整片树林灵气最集中的地方,在写轮眼下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不属于人类的查克拉慢慢凝聚的气流,逐渐汇集起来的查克拉成线成带,顺着轮矗立的身形徘徊旋转。
不知名的音符从笛子里涌出,成点、成线,最终连贯成清新淡雅的曲目。手臂开始动了,和服的里衣是白净宽大的长袖,就是这般的累赘的袖,愣是让他挥出了水一般的飘逸。
音乐是平缓而舒服的,在这样宁静的夜晚,连月亮都是悄然无声的安谧。矗立在八重花树下的身影,随着被风送来了得音符,动了。
抬起一只足裸露出里面白皙的腕,柔韧的腰肢侧弯后扬,翻转灵活的腕子把白色的袖缠绕出花朵的模样,另一只手高高举起,高过头顶,顺着玉一样的指尖望去,仿佛月亮都落在了他的手心。
舞步开始复杂起来,阵袖出蝶儿快速的翻飞,极慢又恍惚极快的步伐,连月夜变得迷离起来,跳跃出柔韧到极致的后跟踢,纯白如雪。
拜月,拜月,以月为容,以辉为姿,穷尽世间极致的圣洁。
越来越快的身影,雪白的在漆黑的幕布里旋转出惊鸿一瞥的亮,如同瞬间绽放的飘落的樱花,在一片粉色的艳丽里独到的落英缤纷。
鼬就想起了小时候,两人的玩笑私语。
“纯白如雪…吗?那可是个高难度的活儿,并且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