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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烈说罢,又继续大声道:“众将士,此番出征,还望三军将士奋勇争先,勇立功勋,打出一个威风来,不要辜负本将的期望,不要辜负大唐父老的期望”
台下将令在马上齐齐拱手,轰然称喏,四下将士一齐响应,声震长空。长矛前指,万马纵横,宛如一股旋风。无数勇猛的将士呼啸西去,点兵过后,苏烈戎装未解,便带着苏诺悠一起进了帅营,见一个儒生打扮的人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帅椅上,正是崔义玄,他看到苏烈走进来时,双眼只是轻轻一抹,全无阵前见到大将的礼遇,苏烈心下隐隐有些不悦,但还是举手说道:“崔监军,有何贵干。”
崔义玄只是瞧着他,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然后说道:“苏将军,好大的威风,只是不知道对于您的女婿华秀,您可有什么了解,哦,对了,将军应该也不会忘记在圣上面前立下的军令状吧。”
苏烈与苏诺悠的脸上都有了不悦之色,但崔义玄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苏将军,您怎么不说话了。”
苏烈只是瞪着他,好半天才说道:“现在大人为监军,苏某为将令,若是我们两人便在这帐里起了意气之争,只怕这仗未打已经先输了几分了。”
“哼。”崔义玄冷哼了一声,然后将手里东西放下,站起身来,望着苏烈说道:“其他人都给我出去。”卫兵们都是一脸尴尬的瞧着苏烈与崔义玄,苏烈微微点了点头,这些卫兵们才有序的退出了帐外,一直到里面再无外人的时候,崔义玄这才笑了起来,瞧着苏烈说道:“苏将军啊,你这一计,可是为难死我崔某人了。”
苏烈只是浅浅的笑着,然后说道:“若不得监军配合,这出戏又如何能唱的下去呢。”
崔义玄只是淡淡的笑着,然后说道:“锦书有话与你们商议。”
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崔义玄的身侧站着一个清瘦的少年人,他只是微微的笑着,如是一块温润的美玉一般,但苏烈看见他,脸上却立时显出了笑容,可是苏诺悠却是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崔锦书却是淡淡的继续说道:“伯父与将军唱了这样一出戏,到时候将军再凭借着与华秀的关系,投向突厥便无人会疑,到时候必然可以起到决定性的做用。”
苏烈只是笑着颔首,然后正色说道:“苏某人必不会辜负皇上对在下的信任。”
崔锦书只是笑着,没有接话,信任,谁有什么信任,这次皇上只放了苏烈与苏诺悠两人出来。苏家满门还在长安呢,苏诺悠,想到这里,崔锦书扫了一眼一侧的苏诺悠,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或许真的有信任吧,否责又如何会把苏家唯一的儿子也遣了出来,只怕崔锦书做梦也想不到,苏诺悠根本不是苏烈的儿子,李世民再狠的心,也不想把自己亲儿子赔进去,所以只好让苏烈带了出来,这样不论苏烈最终如何选择,他的儿子总归是可以保全的,但在李世民的心里,他还是相信苏烈万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这才敢遣他来唱这出戏。
崔锦书与苏烈又商议了一番细节上的问题与对策,这才说道:“将军,你为国受辱,大唐的百姓,不会忘记将军的。。。。。。”
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客套话以后,崔锦书才说出了自己心里最后的想法,便是要追随着苏烈一起去到突厥,苏烈当下脸上阁了一下,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应了下来,崔锦书这才一踢桌子,发出呯的一声巨响崔义玄立时配合的说道:“你这个匹夫,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这才拉着崔锦书一起气冲冲的离开了。
走到帐外,崔义玄一把挥开了崔锦书的手,怒气冲冲的走在前面,众兵士看在眼里,当真吓的不轻,只是没有听到苏烈招呼,也不敢进去,苏烈这时候正坐在椅上,一言不发,苏诺悠有些忍不下气来的说道:“爹,你听听看,他们还是不信咱们。”
苏烈一扬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他若是不信,跟着咱们过去就是自寻死路,他不是不信,只怕是另有所图,所以我在想,他图些什么。”
苏诺悠听到苏烈这番话,当下心里一静,立时也想通了里面的关键,万不会是去坚视他们,反而应该是有别的图谋,可是他这样又为了什么呢?
这时候崔义玄方与崔锦书两人进了自己的帐里,崔义玄这才戾声说道:“你想干什么,跟着他们去突厥,你不是找死嘛。”
崔锦书依旧淡如清风的样子,不缓不慢的走过去,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茶,并不急着回答崔义玄的话,看着他这样的神色,崔义玄真的生气了,他走过去,一把抢过崔锦书的杯子,一下摔在了地上,崔锦书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崔义玄,然后说道:“伯父,你冷静一些,从小不是您教导我,万事不由急嘛。”
崔义玄这才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子,他自幼聪明绝顶,所以很多时候,崔义玄都以他为傲,不知不觉当中,都将他当成了自己所出一般来疼惜,所以今天他这样不与之商量,便自己做出了这要命的决定,才会让崔义玄这般生气。
崔锦书看出了他的不悦,所以只是继续说道:“伯父,你不要担心,我自有我的打算。”
崔义玄如何能不担心?他知道多少苏烈并不知道的按排,可是苏烈不知道,崔锦书却是知道的,因为知道他就更应该明白,这一次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如果不能真心的归顺突厥,那必是只有死路一条,别无他途。
所以他急,他怒。
崔锦书却是蛮不在乎的继续说道:“伯父,放心吧,我只是一个残破的身子,但还要留着做有用之事,不会轻言生死,这次去,我必是已有了十分的把握。”
“那我也得知道你的打算。”崔义玄只是这样强调着。
崔锦书却是温和的笑而不言,他真正的打算,他没有法子与崔义玄说,他的想法,只是去把苏若尘活着带回大唐,这样的想法怎么能与崔义玄说呢,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位伯父,年老成精,要想骗他,必然是骗不过的,所以他只能默然而笑,并不言语。
南山卷 189 共执手人已伤
189 共执手人已伤
刺伤了华秀的是化妆后的刘隐,他伤了华秀,便一路潜估回大唐,这天,他到了一处小城,这里已经让散兵游勇们战领了,他潜到了门楼上准备打个机会下去的时候,看见一帮人大约有十二三人,都在屋子里喝酒,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放着些鸡鸭花生米之类的酒菜。只见一个满脸胡子的家伙对上首一个脸色阴沉的黑脸大汉道:“头儿,听说大唐的大军就要到了,咱们是不是要早做个计较呀。”
黑脸大汉一巴掌敲到这大胡子头上,半真半假地训斥:“狗屁,这些事儿,自有首领去做个主张,凭得由着你多嘴?”
一帮人闻言忙就着话说道:“来来来,喝酒喝酒。。。。。。”
刘隐听到这里,心下一动,又静了静心,可是这些人却再也不提关于大唐军队的事了,他只好潜了下去,进到了这个小城里,他想瘦关于大唐与突厥的战役,担心么?倒也不全是,不过是厌烦费神算计罢了。这个王朝本与他无关,谁做王也与他无关。他本来就是前朝的遗孤,无可奈何间只想找个能生存的环境,好好地过过日子罢了,其他还有什么呢?
正想着心思,他步进了与青儿一起藏身的小庙里,青儿正坐在靠着香案在那里睡着,刘隐走进来的时候,她还在睡,刘隐摇了摇头,这个丫头,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他走过去,见她正睡着倦在那里,似乎有些冷,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她只是微微的挣动了一下,立时继续入睡了,看着她的睡相,刘隐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羡慕,多少年了,他都不曾这样安静的入睡过。
他想到这些,不由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然后找了一个位置,也坐下浅眠。
而这时候的崔锦书却是正在梦中,梦里他又一次见到了苏若尘,她正望着他,无语的望着她,或许因是在梦里,他才能这般的放下自己的心防只是有些紧张的走过去,一把拉住苏若尘的手说道:“你可知道我在担心你嘛?”
苏若尘只是看着他,表情隐在黑夜里,几乎看不见她的神色,可是却能听到她淡如清风的说道:“担心又如何?你会抗旨不让我走?”她说得极为平静,话语却似一阵飓风席卷了崔锦书的思想,胸膛里那颗血肉做的心被抛起来又狠狠摔下,没有着落,摔在地上血肉模糊。“你是怪我吗?怪我当初放手?害得你落到如今的地步。”
是在怪他么?是有吧,因为在意他,所以才会怪他。因为动了心,所以对他撒气。明知道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却忍不住让平静的语气中透出责备,这般的不讲理与任性也只是对他吧。
可是,苏若尘却不说话,只是长长的叹着气,好半天才说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再算计我娘,我哥,还有我爹。。。。。。”
为什么,她的话语听起来像是交代后事一般?崔锦书的心一颤,伸出手握住她的肩,然后说道:“你想要做什么?”手轻轻为她撩起一丝散落的发丝,从她的眼中为何看不到慌乱,看不到怒气,这般平静?崔锦书站起身,有些急切的说道:“你心里恼了我是么?”
可是苏若尘居然没有说话,只是眼中两行泪滑落,他手指拭去她的眼泪,就睁开眼瞪他,苏若尘那张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她气得闭上眼不想看他。
崔锦书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这样痛过,他只是拉着那只手,怎么样也不愿意松开,可是那必竟只是梦,总归还是要醒的,他听到了耳侧的鸡鸣的声音,可是他却不愿意相信,这只是梦,他不愿意醒过来,不愿意,只是拉着苏若尘的手,然后说道:“若尘,我会照顾你的,你不要哭了。”
大约也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才能真切的抱着她一次,可是马上这个梦就要醒了,醒过来以后,他又要面对什么样的生活呢,他明知道这只是梦,可是却还是不愿意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耳侧有人唤道:“崔书记,监军请您去述话。”
崔锦书这才醒了过来,他坐起了身子,立时觉得脸上有些发凉,他抬起手来,一拭,居然全是泪痕,他赶紧回转了身子,不想让人看见,他缓了缓口气,然后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知道了,我马上来。”站起身,先擦了一把脸,这才走了出去,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完全从梦境里清醒过来了,他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有一天,像在梦中那样牵着她的手,拥着她的肩,光明正大说一句,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崔家,永远不会允许一个二嫁的女子入门为正妻,想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声,或许从他没有珍惜的那份感情开始,便一切都不可能再有机会了,他终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犹豫而只能抱憾此生,可是为什么,他从来以为自己不会后悔的事情,在这一刻回想起来,却是心痛如绞。
这时候的华秀与苏若尘两人也从冷战到了结束,华秀命人将苏若尘关在了一间居士们静修的僻静的郸房里,苏若尘这时候也才初初醒来,她望着窗外,阳光甚好,树影一点点的映了窗上,知道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可是也只能是这样而已,她见不到华秀,也走不出去,一日三餐,都有送来饭食,她只能是在这里看着那窗外的一尺三寸宽的天空发呆。
她却不知道,在她发呆看着窗外的时候,外面也有一扇窗里正有人再看着她,每天华秀都是如此,一早便让人把窗打开,也不顾医士们叮嘱的话,说他不可以着凉,不可以吹风,只是想这样,透着窗外的天空,看着她在那窗口里张望的样子,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在意过一个人,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她,可是就是她,只有她让他这样的去在意过,说不出来因由,讲不清道理,可是却无法忘却。
两人一直这样默然的样子,勒武看在了眼时在,把勒瑞儿求他说情的话,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勒瑞儿是华秀的女奴,这谁不知道,她要是让遣回去了,那谁又敢再娶她,谁又敢再要她,不提她家里是罪人后代的身份,光是因为华秀,她就只能一个人孤独到老,她怎么可能甘心跟了华秀这么多年以后,让人发送回去呢。想来思去,她找不到人可以在华秀面前说上话,只能求到了这个族弟的面前,勒武也是真的想帮帮她,不只是因为他们两人是同族,更重要的也是因为他们一起在大唐共过患难,所以他还是很留了些心思的,可是看见华秀现在这样对待苏若尘的样子,他实在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