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若尘知道她的难处,只得让了一步说道:“那就麻烦姐姐了。”苏诺悠在一侧继续说道:“小妹初受过伤,母亲若是不见她,只怕也难安心,心中多生牵挂,也难为小姐医治,就一切烦劳姐姐了。”
小丫环欠了一下身子,算是福了一礼应过,便退了一下去。
看着桌上的菜食,虽然只是几道青菜却也不同与两在山村里吃过的简陋,道道做的如是花一样好看,苏若尘前世也吃过不少像样的馆子,自然不觉如何,苏诺悠却是有些孩子性情,看见美食,不免有些食指大动,尝过以后,立时招呼着苏若尘与他一起大吃开来。
苏若尘虽然觉得崔家这样强请人至府里,但终归待他们还算客气,心下之前的气闷也略平了几分,两人刚吃过饭,不多会,那小丫环又来了,身后还领着一个熟人,就是之前在路上抱着那位崔大小姐的妇人,想来只怕就是崔小姐的奶娘。
对方走过来挑眉看了苏若尘与苏诺悠一眼,方才说道:“你们跟我来吧。”听对方连名姓也不报,只是这样生硬的唤着自己,苏若尘不由皱了一下眉,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极不懂礼数的行为,崔家世代儒学大家,这样的世代豪门望族,那里会有不知礼的下人,唯一的原因,只是对方从骨子里就瞧不起自己。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在她话音落下后,苏若尘与苏诺悠不由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有些莫名的情绪,但两人都只是淡漠的应了一句,然后起身跟着这位妇人离去,起身的时候,苏诺悠才说道:“怎么称呼婶子呢。”
好半天那妇人也没有应话,只是一路前行,出了屋子,苏若尘便发现这个庄子很是雅致,处处布置得宜,山庄内曲曲折折,一花一木一石一水亦各具巧思,尽显园林之幽静。不过院子里的下人很多,时不时都能看见有人拎着食盒子,或是在打扫着院落,反而失了园子本来的的清幽之色。
花园中间是一个小池溏,池溏边有一个小亭,小亭正位在花园正中,亭侧有一假山,小亭以白石为栏,光辉照耀下备觉雅致。亭旁有几株桂花,此时正是桂香十里的季节,往往清风徐来,落花无数,在此景中随风飘摇,落英缤纷,不论景致,光是香气已极是醉人。
苏若尘不由嗅了嗅迎面扑来的芳香,满意的舒了一口气,好像如此,方可以淡漠掉这压仰的环境所带来的种种不快。
“哦,我夫家姓张,就叫我张婶吧。”终于,这妇人虽是不愿意,但还是应了一声苏诺悠的话。
苏诺悠早已感到对方的冷淡,便也只是傲气的复了一句道:“张婶。”
对方应了一声,可是苏诺悠却不再说话了,只是眼睛微有些呆窒的停顿了一下,转瞬便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苏若尘本来一直只是低头走路,见苏诺悠突然停住话头,下意识的就想看看张婶的反映,她一抬头,便看见一个鹅黄色衣裳的女子正从前方桂花林间慢慢旋舞出来,手执了一柄长剑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原来是在练习剑舞。
那女子看起来,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段有着少年女子特有纤瘦苗条,加上她练习剑舞,更会平添几分健美和柔韧的美感,何况她本就身姿窈窕美丽,只觉和是举手投足之间无一处不美。
而且,此时她穿了件嫩嫩的鹅黄色纱裙;上身套了件白色透明的薄纱衣;身上还披着条淡黄色的透明绸带;又梳了一个极出挑的出云流苏髻,长发温柔的披散在肩头,舞动之时,绸带随着剑舞的姿势一起在落英中的花海飘飞,这样的美景,那怕一个略带姿色的女子如此,也会让人感觉如同出云仙子一般。何况这女子天生如同娇艳的花蕾一样;眸似流星,眉如弯月,面如皎月,端得是明艳动人。
如此佳人,在这般盛装之下旋舞,真可谓是一句话——娉婷扬袖舞;婀娜曲身轻。
举手投足尽是少女的清新娇俏的气息。美的如梦如幻,让人有种不真实之感,如此佳丽便是苏若尘也要忍不住多看一眼。
苏诺悠却只是继续向前走去,没有说话,看着苏诺悠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突然心理有一种邪恶的想法,想要逗逗苏诺悠,只是还没说话,便听张婶说道:“走快些,你们在看什么,我家二小姐练舞,岂是你们这些俗人可以窥视的。”
只这一句,立时破坏了苏若尘欣赏美景的心情,也只是这一句,苏诺悠与苏若尘具是有些微怒,苏诺悠皱眉说道:“张婶放心,诺悠虽出生寒门,却也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只是贵府千金若是知礼,此时岂不应该回避。”
听到苏诺悠毫不留情的顶撞起了张婶,那一刻,苏若尘只觉得,四周很安静,真的很安静。
南山卷 029 初见天才少年
苏诺悠的话虽然不曾刻竟的提高音量,但他必竟练武多年,中气十足,声音便是不大,也能传的极远,那少女本来正在亮剑飞旋,但听到苏诺悠的话,明显动作一滞,收势站定。提剑走了过来,只见她踏着一地飞花落叶,身后彩带飘渺,越走到近处,越显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崔家的二小姐停在两人的面前,扬眉冷哼,厉声说道:“我在自家练习技艺,凭端为何要避,到是你们,是受了谁的准许,居然敢进入内院。”言毕,居然一扫张婶,然后说道:“张婶,你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居然带着外人进内院,娘亲知道嘛?”言罢,双眉一挑,驳有几分轻视的瞧着苏诺悠。
张婶似乎对这崔家的二小姐驳有几分害怕,只是畏缩的说道:“他们是给大小姐医病的医士的儿女,我看他们两人只是小孩子,所以……”
“所以你便觉得无妨了,哼,那你将崔府内院的规距放在那里去了?”
苏若尘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俗语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脸,如果崔家的这位二小姐,因为苏诺悠的冒犯发怒,对他骂也好,训诉也罢,苏若尘都可以理解,偏生她似乎只是与张婶过意不去,好像将一腔的怒意都发在张婶的身上,这却是让苏若尘有些无法理解,她偷眼瞧了一眼苏诺悠,见他也只是眯着眼,不说话,似乎也是在关察着这两人的心思。
苏若尘想到适才张婶的提醒,只怕在她心里,也是不愿意自己与苏诺悠冒犯这位二小姐,那说来,她应该还是有些畏缩这位二小姐,如此……
苏若尘正在捉磨着,却听到一阵强压下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她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着锦蓝色绸缎料襦衫的少年正在一个小仆的扶持下慢慢走过来,两人走路都很轻,只是少年人一直在微微咳嗽,虽然他垂下头一直捂着嘴,却还是压仰不下那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
见这少年人行来,老远的张婶便大声的叫道:“三少爷。”
苏若尘见那崔二小姐眼珠转动了几圈。最终也是微一扁嘴的唤了一声道:“三弟,你不是着凉了嘛,怎么不在屋里歇着又跑了出来。”
“咳……因为风吹的很舒服,便出来走走。咳咳……”他似乎咳的有些久,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但因为他说话很低缓,却不会让人觉得刺耳,他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抬起头,苏若尘第一眼见他,只见他脸色白的有些近乎透明,这样的肤色可以说明这位大少爷平日里少见阳光。虽是眉长过鬓,一双眸子也是极漂亮的丹凤眼,本应该是个翩翩美少年,可惜他的眼眸却是布满了血丝,额头有些微微发黄,再看他的肌理,苏若尘可以看出这个少年有些先天不足,并且因为虚不受补,所以肝脏也伤了,听说崔老爷只有此一子,身子骨又弱,只怕是人参,鹿茸,熊掌,什么补,给他吃什么,却不知道,有些事是过犹不及。
“两位是大姊的客人嘛?”三少爷彬彬有礼的望着苏若尘与苏诺悠问道,他说的客气,却是不着痕迹的把之前崔二小姐闹出来的不愉快给带了过去。
苏若尘只是福了一礼,却是垂下头不曾应话,这样的场合,既然有苏诺悠在,自然不用她太过出头,果然见苏诺悠长揖了一礼,并朗声说道:“在下苏诺悠,这位是舍妹,家母有幸受邀为府上大小姐诊治,我等只是去看望家母,如有惊忧之处,还望见谅。”
“哦,你就是齐先生与家父提过的……”说到这里,崔少爷又轻咳了几声,咳的脸色都有些微红,他的仆从有些着急的说道:“少爷,咱们快回屋里去吧。”
“咳咳……咳……”崔少爷好半天才止住了咳声,然后一挥手止住了仆从的话,慢慢吸着气,好半天平复下来,他才保持着他平静的腔调,缓缓说道:“无事,我看过你的文章。”这后面一句,方是看着苏诺悠所说,苏诺悠眨了一下眼眸,却是客气的应道:“小子甚少读书,只怕不能入目,贻笑大方了。”
“咳……”崔少爷轻咳了一声,然后方复笑着说道:“客气了,文锋甚是不错,若下苦功,假以时日,料想他年明经举试,君会榜上有名。”说到这里,崔少爷突然又复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只是,偏激了一些,驳有几分看透世尘,却又无法了却执着。”说完却又只是淡淡的瞧着苏诺悠微笑。
苏若尘这时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少年,其实他不过比苏诺悠大上一岁左右,身量却比苏诺悠高出半个头,更像是一个成年人,并且他说话的那份镇定,还有这份给出的这句评语,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看他几眼,只是这些话里,还有他那些漠然疏离的笑容里,却有一种扬眉凌众生,看透众人的傲然。
苏诺悠却是愣了一瞬间,然后揖了一礼说道:“受教。”
崔少爷这才松开仆从的手,回揖一礼,言道:“兄台客气,小子无知,妄念乱言,还望勿怪。”言语未罢他身侧的仆从已经赶紧扶好他说道:“少爷,悠着些。”崔少爷不由苦笑道:“我还不曾弱成这般。”虽然是苦笑,但他的笑容依旧那般淡淡的,带着落寞的漠然疏离。言罢又瞧着苏诺悠说道:“在下崔锦书。”
“啊。”苏诺悠惊讶的发出一声轻呼,嘴唇微动了几下,才发出声音:“不曾想到崔博士原来如此年轻。”
博士,听到一个很惊叹的称呼,苏若尘愣了一下,她却不方便追问由来。
“呵呵。”崔锦书复又笑了一下,却是告辞道:“贵客请便,在下身子不适,便不多做款待,先回房歇息一二,请见谅。”
看见崔锦书要离开,苏诺悠只得是一揖还礼,然后言:“博士请便。”让开道,只崔锦书慢慢几前走了几步,又回望了崔二小姐一眼,轻声说道:“二姊,你也早些回房吧,方练过剑,经风易受寒。”
崔二小姐应了一声,便瞪了苏诺悠一眼,又歪着扫了一眼张婶,这才转过身子,也不告辞便走,张婶看见二小姐离开,方复舒了一口气,嘴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嘀咕道:“呸,小人得志,要是大夫人在的话。。。。。。。”说到这里,声音便是越来越小,轻不可闻,苏若尘虽然是凝神静听,还是没的听清。好在她对这一家的家事,也无甚兴趣,便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侧过身子,轻声的向苏诺悠问道:“崔博士看起来那么年轻,怎么会让人称之为博士。”
“崔博士,他是皇上亲封的国子监教学呢,虽然也听闻他年少成名,举事有成竹,九岁便能默算万数,只是没成想到他这般年轻,也不成想到他便是崔大人的公子,若是早些知道,不要说是做书僮,便是门前走役,只要能跟随着他学习一二,也是我的荣幸。”苏诺悠越说越是有些兴奋,看来他是真的很崇拜这个天才少年。
“哦,当真是了不起呢。”苏若尘应了一声,然后却是想着那个锦蓝色纤瘦的身影还有他有些失了光泽的眼眸,可惜了,虽是才智绝伦,却也早就耗尽了心力,只怕若不能得到良法休养,连三十岁都过不去了。
苏诺悠还在涛涛不绝的说着崔锦书的丰功伟绩,例如他九岁便对九章算术做出更精秒的演算注释,后来更写出锦绣的文章,曾中明经,明算两科举人,等等,正说的起劲却听张婶插嘴说道:“那是当然了,我家三少爷可是我家夫人的孩子,自然不同与那些。。。。。。”
说到一半似乎自知失言,便收声不言了,苏若尘与苏诺悠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都同时闪过一丝狡谲的光芒,只怕那位崔二小姐争对张婶,可是有些因由。不过终归是大宅门里的一些事,与他们又有何关系呢。
苏若尘只是有些冲着苏诺悠一努嘴,有些嘲弄的笑了一下,苏诺悠也是回以一个了然的笑容,两人这般相视而笑的神色,自然不曾让走在前方的张婶留意到,她只是一边走着一边欲盖弥彰的说道:“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