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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官便得意的叫嚣道:“来人啊,给我射,射,射死这几个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都颤抖了一下,看见有多激动。说完又朝那个一直指挥着将领施了一礼说道:“苏将军,真是多亏了你施之援手,此恩此德,本官铭记于心。”
“刘大人不必客气,保卫一方安宁,本就是本官份内之事。”那将军也是客气的应了一声,然后却是慢慢走到近处,打量了一下众人,最后在苏氏的身上停顿住了,方是缓缓说道:“哼,你们这帮叼民,居然敢……”虽然是气势十足的想要诉责苏氏一家,只是话还没说完,已听苏若尘冷冷的笑着说出了几个字:“何必说什么漂亮话。不过是官官相护。”
这将军听到苏若尘冷嘲热讽,不由愣了愣,复又望着县官说道:“刘大人,这些个人为何要大闹公堂,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县官早就不耐烦了,只是因为人家才救了他的性命,这才耐着性子说道:“还是先劳烦将军将这些人拿下,这些审案之事还是交由下官来处理吧。”
“这……”这苏将军明显的游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面向着苏氏一家说道:“在下是此处驻军守将——中镇将苏定炎。如果你们真有什么委屈,不妨说出来。”苏定炎说话时一直盯着苏氏一家,说时也是一字一顿,正气凛然,便是苏若尘听到了也觉得有些绝处逢生之感,她必竟是现代人,总是觉得人性薄凉,若是没有利益便不会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此时听到他这番话,虽不过几句,便却是从心里只觉得这个将军只怕是愿意还自己一个公道,只是想到已是大闹公堂,又觉得一盆凉水从头而降,正在想着如何启齿才能让自己等人大闹公堂听起来更合理一些的时候,已听苏氏说道:“这狗官不知道是了人家多少银子,便要与人合谋把我的女儿卖去当妾。我等不服,他便要使人将民妇杖毕在堂,所以我们才闹将开来。”
苏定炎立时一侧目瞅着县官说道:“可是如此。”虽然只有四个字,但他说来时。那阵阵威压,便是在外面的苏若尘也觉得杀意逼人,那县官今天一天早就吓的肝胆巨裂,虽然没有承认,但在苏定炎的目光下,居然也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苏定炎立时冷哼一声说道:“这样吧,刘大人,人我先带回军营里审问清楚,我看不过几个妇儒之辈,能闹成这般,只怕是真的事出有因。”
“哼,苏将军,你这是要干扰地方政事?”县官真的觉得有些下不了台了。
苏定炎立时眉头一挑,煞气更甚,眼看着县官在他的目光下畏缩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那晚些本官会请通判方大人过来,与在下一起审理此案,不知道刘大人还有什么异议没有。”
刘大人脸上的肥肉又颤抖了几下,最后也不顾人家才救了他的恩德,只是大声的说道:“苏将军。这样是违制的,将军就怕有人参您,有碍前程嘛。”
“违制?刘大人可以写折子向兵部参我,至于此事,我们可以一起写折子由刑部定夺。”苏定炎眯缝着眼,声音并不大,只是他身侧的兵士们听到有人要参自家主帅,看着这县官的眼神明显不大友善了,碍于这些压力,县官又缩了一下自己肥胖的身子,强压着气的说道:“哎哎……苏将军,这又是何必,我们不仅同朝为官,而且同为朝庭在一方守土,你若是为了这两个没有紧要的人便与本官一起上折互参,还不让同僚们耻笑。不如……”说到最后,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居然还将苏定炎拉到一侧说道:“借一步说话。”
苏定炎理也不理他,只是挥挥手说道:“不必了。”说罢转身望着苏氏等人说道:“你们若是信任本官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便弃械投降。”
苏氏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民妇相信大人。”苏若尘与苏诺悠互视了一眼,一起“哐啷”一声丢下了手里的朴刀,苏定炎瞧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带走。”便领着这一阵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城门走去,那县官尤不死心的说道:“苏将军,你可要相清楚现今的兵部侍郎是那一位。”
苏定炎只当没听见,只是由着他在那里干叫,最后直到完全听不到声音了,苏诺悠才瞧着他说道:“将军。你觉得为了我们这些人得罪那些当官的值得嘛。”
“值得。”苏定炎只是轻声应了一句,并不多话。只是苏若尘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是热的,因为这世上居然还真有当官的愿意为了百姓得罪其他官员,苏若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诺悠,见他眼里也是满满的感动,兄妹两人互视了一眼,都生出几分说不出来的情绪,只是两人心里都有同一个念头,便是觉得这将军,若是真的被他们牵连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苏诺悠瞧了苏氏一眼,然后又望着那苏将军说道:“若是你被我们这些小人物牵累了,小子会一生一不安的。”
“不安什么,有理走遍天下,你们只要是对的,便不怕没有说理之处。”苏将军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向前了几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意思很明显的想结束这个话题,于是苏若尘等人当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一行人一路沉默便到了城郊的驻军军营外,说是军营,其实与一个小城差不多。外面居然还有护城河,苏若尘看着城墙上远远近近错落的建筑,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城郊的驻军,并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只有帐篷之类的,营外还立着一杆高杆,上面飘扬着一个大大的唐字,一行人顺着大道走近旗楼,上面的小兵看见是苏定炎带队,也不知道打了一个什么族语,那城外就把吊起的吊桥放了下来,让一行人进入。苏定炎才走过吊桥,便见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迎上来说道:“苏兄,看才看见城中响箭鸣起,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有些几个村人受了刘知县的欺负,气不过而已。”苏定炎轻描淡写的带了一句,便对身后的士兵说道:“把他们带到我营中去问话。”说话间又对那个文士使了一个眼角说道:“你去修书一封,拿我的名贴去请通判大人过来述话。”苏定炎又嘱咐人带那个受了伤的亲兵去疗伤,又吩咐小队长带兵士们回营休息,这才让另外三个拿着狼牙棒的亲兵带着苏氏一家一起往他的营帐走去。
苏若尘跟着大队人马一走进去营帐区,便看见几队士兵穿着盔甲在里面巡视,心里暗叹了一声,便这便是军营重地了,也不知道这里驻军是守些什么的。
其实,苏定炎说是他的营中,其实也不远全恰当,最少他住的地方是一个用竹子搭建而成的简易房居,而非是帐篷,苏定炎一进到里面,自有贴身的小兵打来了水,这厮也是在军中呆习惯了,也不注意苏若尘与苏氏两个女眷还让士兵押了进来,就那样大而化之的先卸了盔甲,这便露出了里面的贴身劲装,他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取水净了净手脸,这才吩咐人下去,一抬头看见苏氏正无奈的摇头而笑,他不由也陪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盔甲穿着很闷气。”
苏定炎说完又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除了那拿着三个狼牙棒的兵士,其他人都依言退了出去,苏若尘与苏诺悠立时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为什么要屏退左右。
苏定炎看见两个小孩子如是受了惊的小鹿一样的盯着自己,不由好笑的说道:“你们这会子知道害怕了,刚才不是蛮狠的嘛。叫什么名字。”
苏氏没有应话,苏诺悠抿了一下唇,朗声说道:“苏诺悠。”然后一指苏若尘说道:“我小妹。苏若尘。”苏定炎点了点头,然后瞧着苏氏温和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嫂子,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嘛?”
苏若尘听到他叫苏氏嫂子,虽觉得有些客气的过份,但并没有往心里却,听是就在这时候听到苏氏说出一句话来,却如是惊雷,苏氏说的是:“六郎啊,你长高了。”
苏若尘脚下一晃,险些没站稳,这将军叫啥来着,苏定炎,苏……。。不是正好与自己同姓嘛。还有之前那一句嫂子……。那一瞬间,苏若尘只觉得自己的心很乱。
苏诺悠的眼也睁大了几分,然后颤声说道:“这么说来,你会多管闲事,也是因为你与我娘相识。”
苏定炎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关心这个问题,他沉默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说道:“不,即使不相识,我也会管。”
“便是不相识,你也会管?”苏诺悠重复了一遍,眉目微挑,那眼神里写满了不信,苏定炎淡淡的继续说道:“因为,世间应该还有公理。”
苏若尘与苏诺悠的想法不同,她更多的是关心自己的娘亲怎么样了,侧过头,偷眼观察着苏氏的表情,好在她虽然有些木纳,却还是很平静的神色,过了良久,苏氏总算是说话了。
“六郎啊,你还是原来的那个脾气,不过差点没认出来你。”
苏定炎淡淡的笑着,踱到了苏诺悠面前,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这小子有把力气。好小子。”说到这里,又轻叹了一声说道:“嫂子走的时候,我也才和这小子一般大小,这一晃十几年军旅生涯,早已是两鬓如霜,嫂子当然认不出我来了。”
苏氏看着苏定炎眼神明显有些幽幽的,好像透过他看见过去的那段青葱岁月一般,只是良久,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否则……。”
“否则又如何?你还怕那个妇人不成。当初她趁着二哥远征,居然做出那等事来,哼。自以为真是天衣无缝嘛。”苏定炎冷冷的说话,声音也不如之前那般温和,好半天他又揉了揉苏若尘的头发说道:“这两孩子是龙凤胎嘛?”
苏氏嘴唇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反是苏若尘点了点头。苏定炎来回打量了苏若尘与苏诺悠半晌,才说道:“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今年十三岁了。”
苏诺悠点了点头,然后瞅着苏定炎说道:“苏将军,谁趁着你家二哥远征做出什么事来?”苏定炎回首瞧着苏氏,好半天才说道:“嫂子,当年的事,你没有对两个孩子说嘛?而且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另外,为什么二哥班师回朝以后,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不怎么样,六郎,嫂子对那些生活早就倦了。”苏氏说完又是一声长叹,那一声叹息里收藏着多少让人无法言语的无奈。
苏定炎看着苏氏那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头,但随即想到当年那些纷扰的事情,虽然他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孩子,也知道很多事的背后全然是暗涌,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二嫂的时候,她是医士,穿着一身男装,不害羞的帮着自家二哥处理伤口,那时候看见二哥瞧着她的样子,那样的温柔,谁说军中男儿铁血,只是他们看不到柔情的一面而已。
那次以后,一晃就是近两年,二哥也奉父亲的命令迎娶了一位嫡妻,也算相敬如宾,可是却看不见二哥眼里的那份温柔。
还记得那时候二哥才迎回这位嫂子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二哥一夜一夜的歇在书房里,也不说话,只是喝闷酒,只是喝闷酒,虽然不说话,可是却能看见二哥看着她的那份温柔。
苏定炎清楚的记得,一直到出征的时候,二哥他也很少与两位嫂子说话。后来二哥随军出征以后,才有人报来这位嫂子有了身子,那时候自己亲眼看见二哥的嫡妻二嫂长孙氏要逼着她喝下那些阴损的药,这位嫂子却是个有脾气的人,一掌打翻了药,掐着长孙氏的脖子把她拖到了近前,却听不清那时候长孙氏与她说了些什么,后来她便逃离了苏家。
后来,后来……。二哥回朝的时候,出于义愤的去为这位嫂子鸣不平,可是二哥听了,却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几天后,有一次二哥喝醉了以后,方听他说了一句:“走了也好。”那时候自己还不懂,后来想想也明白了,苏氏一族原是依附窦建德,那时候窦建德的身亡,初降唐,为了稳固自家的地位,爹爹才会为二哥聘下长孙家的女儿,为的也是一个联姻之意,这时候,苏家怎么能得罪那位嫡妻长孙氏以及她身后的势力呢。
这件事,居然便这样不了了之了,不过说起来或是报应,长孙氏嫁给二哥十几年,居然一直无所出,苏定炎想到这里,瞧着苏若尘与苏诺悠的眼光越发温和了,他轻声安慰道:“嫂子,你别怕,现在苏家不是原来的苏家,何况长孙氏这么些年来一直无所出,她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苏氏轻叹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六郎,你的心思,嫂子明白,也感激,只是,我这么多年都平静的过来了,只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