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成名却摇摇头,“不行了,走两步就累的很。”
“公公,那是因为您长期卧床的原因,比您病情重的都可以下床自由行走的,您越是躺着不动就越是动不了。”蓝瑾儿坚持道,“您就听儿媳一回,保证你半个月后还会赖上散步,不让您走,您还不依了呢。”
裴成名被她俏皮的模样逗笑,“好好,只是太辛苦你了。”
“只要公公听话,儿媳就不辛苦。”蓝瑾儿伺时撒了个娇,心里却在纳闷裴成名这个病秧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亲和力,她竟然不知不觉真把他当亲人了。
裴成名笑的又是一阵咳嗽,完了才披上外衣被蓝瑾儿搀着到园子散步。
“瑾儿啊,你真是个好孩子,和你娘一样,善良,聪慧,甚至比你娘还招人疼,宏儿真是没福气啊。”走几步路裴成名就已经大喘气,可却还是忍不住有感而发。
“我娘招人疼?”蓝瑾儿一手支着他的胳膊,一手不时在他咳喘的背部又拍又捋,暗道这两口子对蔡紫琼的态度可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是啊,你娘年轻那会可是钱塘一枝花,才情更是举世无双。”裴成名脸上晃过一丝温情的回味,须臾之间又被一脸沧桑所替代,“这一晃就是十五年,岁月捉弄人啊。”
原来如此,虽只是寥寥几句,可蓝瑾儿还是扑捉到了他的那点心思,眼前这位肯定也是“钱塘一枝花”的仰慕者了,多半还郎情妾意过。
如此看来,李美玉也是凶有可原,只是你恨就恨,妒就妒,何以要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娶情敌的宝贝闺女?
莫不是。。。。。。?蓝瑾儿冷颤几下,被自己可怕的猜测吓一大跳。bxzw。
(第三中文 )
'16'第十六章 悔
(bxzw。)但愿是不经意间错想了李美玉,蓝瑾儿暗叹一声,她可不想有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而丧失了理智的婆婆,她可还想要翻身求解放呀。bxzw。。
扶着裴成名进了橘林入口处的凉亭,朝阳处的石凳已经被早出的阳光给晒干了,坐上去还有那么一点温度。背阴的地方,却还残留着几处露水,看上去有些阴凉潮湿。
“公公,我娘来信的事您知道么?”蓝瑾儿问道,虽然知道李氏没有缘由骗她,可还是希望这个消息假的。
“知道,你婆婆与你说了?估计你娘明后天就会抵达了。”
裴成名疲惫无神的眼里添了几分光彩,“我和你娘已经近十载未见,上次在钱塘一别,你还这么高一点。”裴成名高兴的比划着,看来回忆是美好的,再多的沧桑也淹没不了。
“你小时候长的和你娘一模一样,真是女大十八变,这要是结亲前在大路上遇见,我肯定不会认出你是琼妹之女。”
怎么又变“琼妹”了?看来自己的感觉不错,这两人还真是交往不浅。bxzw。而且这裴成名也压根不在她面前掩饰,或许他们的关系人尽皆知?蓝瑾儿陪着笑,心里却在为李氏唱哀歌,怪不得她提起“蔡紫琼”那三个字会咬牙切齿。
“你娘要来了,心里很欢喜?”裴成名笑道,“听琼妹说她和你爹都很疼你,你从小在家就是娇生惯养了的,脾气又大又臭,还蛮横无理。不过,”裴成名咳嗽两声,慈爱的看着蓝瑾儿,“美玉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小三也与我提起过他娘毒打你的事,难为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能对我们裴家这般尽心。我看着你性格也实在是温婉可人,竟全不与你娘信里说的一样。”
蓝瑾儿错愕不已,真是苦不堪言,原以为古代版的蓝瑾儿会上吊自尽,就肯定也是个软弱的,她才事事忍气吞声,万没想到她竟会是个刁蛮小姐。那个蓝家老爹也是,既然疼爱女儿,怎地就让她远嫁到这穷乡僻野给人当出气筒?
蓝瑾儿头大,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无奈一笑。“公公,该回去吃药了。”
裴成名呴着腰捂着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bxzw。
“公公,都是瑾儿不好,叨扰公公说了这么久,伤了神了,我扶您回去。”蓝瑾儿满脸愁容,这日子才见好过了,却是又给她砸下一个难题,老天爷真是不让人喘息的。如今自己受气小媳妇的形象怕是已经深入人心,而且,就算是给机会她改换角色,那她又没学过演戏,刁蛮可是与她的本性相差十万八千里。
扶着裴成名回了屋,让他歪坐在椅子里歇着,背后靠了枕头搭了条薄旧的窄褥子在他身上,又去把窗户都敞开了,蓝瑾儿这才去厨房端来滚烫的汤药。
施完针,喂完药,又叮嘱了几句,蓝瑾儿才闷闷不乐的离去。裴成名只当她是想起了在裴家的委屈才郁闷的,因此内疚的一直赔着笑。
户外已经是阳光明媚,蓝瑾儿在硕大的园子里踌躇着,长叹几声,车到山前必有路,连仇恨她的李氏都应付下来了,何况是自小疼爱“她”的“娘亲”?还是别在这庸人自扰了!
在草窝里躺了好几日,也不知豆豉和豆腐乳发酵的如何了,看这天气倒是不冷不热,很适合豆腐加工。只要掌握了裴家的经济命脉,不怕扭转不了自己的命运。
是哦,未来还是美好滴!
蓝瑾儿顿时又充满了希望,想想人家“老干妈”豆豉,想想人家“徐福记”豆干,想想人家“房祖名”豆制品,那可都是家喻户晓,人人爱吃,可见,做豆腐实在是前途无量!
事业上的曙光,覆盖了家庭琐事的烦恼,没有理由放着高兴事不理而让自己沉浸在未必就一定有的困境里?蓝瑾儿浑身轻快了许多,好心情的哼唱起来,“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蓝瑾儿自顾着边走边唱,丝毫没觉察到隔了一块地里佟氏正拿了白眼瞟她,朝着她窈窕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声,“老天爷真是没长眼睛,怎么就让这狐媚子得了志!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她却悠闲的在这里逛园子哼那乱七八糟的小曲!早知道那日就不该手下留情!打死了也不过是赔条命!”
也不知她何以就这么看蓝瑾儿不顺眼了。
佟氏越嘀咕越慷慨激昂,后悔一时心软就放虎归山,手里的红薯藤苗子不幸成了替罪羔羊,早就已经被她撕扯的碎尸万段,掉落在泥地上很快就变黑变焉一片狼藉。
可她气恨归气恨,愤愤然抬着手臂抹开额前掉下来的一撮花白头发,没好气的三两步跳到地边的篾箩旁,两只染上了红薯叶浆汁的泥手抱出一捧早就剪好的红薯苗来,嘴里嘟囔着又继续回到地里呴着背麻利的分种起来。
前些年裴府的园子里都是供观赏游玩的花草盆景,慢慢的就都被李氏改换成菜地果园。一来可以增加不少卖菜的收入,二来也就近打理起来方便,光算算来回于地里的时间就节省了不少,更没有野猪野狗践踏庄稼的损失。这大概也是李氏嫁入裴家近二十年以来最明智之举了。
蓝瑾儿朝着豆腐坊走去,突然叹息起李氏种的菜虽然长势好却品种单调来,基本上就是芥菜,油菜,白菜,葫芦,南瓜,地瓜。按说这个时节应该可以种很多菜蔬了才是,难道这个朝代的菜蔬品种本就这么少?她只知道如今是宋朝,南宋北宋小三分不清,那她也就无从知晓,就算知道了,她也是个历史盲,除了赵匡胤和几个文人的名字,她也想不起什么多的关于宋朝的事情。接着又是叹息地里地边全无一株杂草,更别说她钟情的野菜了,这个李氏还真会赶尽杀绝。bxzw。
(第三中文 )
'17'第十七章 新鲜待出炉
(bxzw。)阔别不过几日,豆腐坊已经面目全非,原是七八个人全关在里头也不妨碍互动,打闹起来仍旧可以横冲直闯。bxzw。。如今却是一脚踏进去挪个方向亦处处受挤,豆腐又是个娇嫩的东西,经不得碰撞,干起活来不免束手束脚。
蓝瑾儿原也只是来视察工作,既然困在门口进不去,那不进去也罢,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生脸孔,蓝瑾儿随手招呼了一个拽着满麻袋豆腐渣往外拖的小伙儿,“喂,小哥儿辛苦了!请问我婆婆在里面么?”
只穿一件土白褂子光裸着膀子,腰间扎着一根脏的失了本色的绳索条的粗个男子闻声停了下来,干脆借机歇口气才站直了身,扫了一眼蓝瑾儿,爱答不理的开了腔,“没见着。”
不知这欠揍的态度针对的是她蓝瑾儿还是人家确实精神欠佳,听口音看身材似乎是北方人,没想到这小村庄也请得到外地客,倒是意外。
“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么?”蓝瑾儿没眼力劲的追问,对人家面上的不耐之色视而不见。
“我们不过是卖苦力的伙计,哪里管得着东家的行踪?”粗个男子半眯着眼,没好气的甩回一句。bxzw。
气还不小嘛,蓝瑾儿抿嘴轻笑,原来肚子里有火,却并不是光针对她一个的。伙计对东家不满,不外乎嫌活多活累,而拿的钱又少。
“行,那不打扰你辛苦工作了。”蓝瑾儿轻轻摇头微微一笑,待要转身离去,却撇见李氏铁青着脸领着庄叔与阿梅正匆匆走来,蓝瑾儿心中警铃大作,暗道那怒目里的火焰着实不浅,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故作淡定的一一打了招呼。紧着接不厌其烦的向李氏汇报她如何服侍完了裴成名吃饭吃药,等他安安稳稳的睡下了就想着来豆腐坊看看之前待加工的那些豆腐如何了,却又不知它们被放置在何处,因没见着李氏与庄叔等人,这才又准备离去。
还好蓝瑾儿不嫌嘴累的啰嗦了一遍,李氏紧绷的脸才得以缓和,原来佟氏早堵在路上打了个小报告,说看见蓝瑾儿在这园子里又唱又跳好不快活,脸上笑得跟朵牡丹花似得。李氏听了当然气不过,她马不停蹄地在外跑了一个上午,累的腰酸腿痛。而她的儿媳妇却是闲情逸致的在园子里载歌载舞,任谁听了都没有好脾气。而如今听了她的解释,得知老爷睡得安稳,心里安慰不少,又听她说起豆腐加工,这几日赚钱的快活劲又美滋滋的漾上心头,因此,气来没来得及发就焉下去了。bxzw。
李氏上午跑去隔壁青龙镇谈成了几笔生意,这会正忙着去督促伙计们加紧点赶工,以免到时候断了新买主的货源。于是顺手把阿梅指派给蓝瑾儿,意思是那些个未成品都交给她们俩了,她已无暇顾及。
阿梅自然是乐意的,可蓝瑾儿已经见识了这位傻村姑惊人的领悟能力,头皮不禁一麻。不过比起李氏手里的粗鞭子来说,塞给她一个阿梅已经是万幸了,自然不敢有异议。
这豆腐坊是裴府交到李氏手里后才搭建的并不大正规的工棚,离豆腐坊最近的是荒废了很久的一排旧房子,依靠着围墙而建造,当年是裴府里专门安排给下人们住的处所,一共有十几间十来平的木板矮房,如今就捡了几间用来堆放存货。
阿梅领着蓝瑾儿打开一扇吱嘎作响的木门,里面摆放了十来个粗陶坛子,十几个盖得严实的撮箕,这些都是按蓝瑾儿当时的要求做的。坛子里装的是腌制的豆干,撮箕里是发酵中的豆腐乳和豆豉。
前世吃过不少这些东西,可要来亲自做,却也是头一遭,不过曾经在飞飞家和外婆家都有见过制作过程,知道了它们形成的原理,做起来确实也不难。
掀开撮箕上陈旧却洁净的盖布,遂有一股腐霉的气味扑入鼻中,再小心的揭开最上层的稻草,果见小块的白豆腐已有浓厚的毛霉覆盖其上,看来老伙计们干活还真是扎实,每一个步骤都是严格按照她的吩咐去操作的,不然绝不会有这么好的成果。
阿梅却在一旁大呼小叫,“惨了!瑾儿妹妹,这些豆腐都长霉了如何吃得?”
其实她更多的是在为蓝瑾儿担心,恐事情办砸了挨李氏的责罚。
蓝瑾儿笑而不语,她小时候见到外婆自制霉豆腐时也曾这么嚷嚷过,直到后来长大了懂医理了才知道这层令人毛骨悚然的毛霉恰恰是豆腐乳价值精华的所在,说简单的,从西洋引进的什么“青霉素”“链霉素”,关键起药用的正是这个“霉”字。
不过她可不以为阿梅能听得懂这些,同她说了也是白费口舌,于是只笑着说了声“放心,有惹你馋嘴的时候呢。”就不再搭理她了。
再去看看两撮豆豉,发酵的也是刚刚好,香味浓郁醇厚,蓝瑾儿忍不住捏了一粒放进嘴里,又软又嫩,入口即碎。
阿梅闻之也已垂涎,却又捂着鼻子一个劲的乱扇。蓝瑾儿一阵嗤笑,示意她也尝尝,阿梅犹豫着将一颗棕黄的豆子送进嘴里,皱着鼻子好一会才露出了惊喜之色。没吃过豆豉的人难免会被那股独特的香味熏到,可食之后却是越来越香,与吃臭豆腐同是一个理。
只有豆干腌制的时间还不够,味还没上来,估计还得十来天才足够香醇。不过这十几撮箕的豆腐乳也够蓝瑾儿忙个几天了。
蓝瑾儿吩咐阿梅再去多准备些大小两种型号的粗陶坛子,以及花椒海椒胡椒与食盐等作料。
只是可惜这个年代还没有玻璃瓶,不能远远的以色诱人,推广起来怕是还要费点口舌。
不过,她蓝瑾儿还是自信满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