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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
泪轻轻的滑落,夏矽沙哑的轻唤着,五百年前那里就是自己的死亡之地么。
“舞清秋”
低哑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夏矽泪流满面的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莲,神尊,你好——
“生花娇媚兮阳之林,伤娥眉兮入天庭。跨飞廉兮逐乌驹,驾凤凰兮凌飞龙。日悠悠其天恨兮,思兮恋兮漫无僵,舞清秋,你等不了么,那么,我许你下世”
低低的呢喃轻轻晃动着夏矽的神经。
夏矽再次一震,这首赋,是莲写给舞清秋的么,是写前世的我的么,她双眼噙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莲缓缓的闭上眼睛,慢慢的抬起手,一指点上自己额心,一阵水波似的波纹漾开,一圈一圈的,瞬间他化为点点白色的光点,白光所过之处,血腥与战乱慢慢的消弭,荒野缓缓的抽出绿芽,少部分的白光迅速的朝着那个红光追去,快速的包裹住慢慢消失在空中的红色的光点,白色光点中红色的光点慢慢的闪烁着,越来越亮,慢慢的两个光点都消失在空中。
神尊是用自己的神体化为大地,收集了舞清秋消散的魂魄么。
“小舞——”
一阵痛彻心扉的声音传来。
夏矽慢慢的望向对面。
“师傅,你就是这样看着我死的么——”
场景消散,点点的出现孤竹卿城的破碎的儿时记忆。
被母亲拥住的欢笑,独自面对母亲死亡的假装坚强,被众目睽睽驱逐的悲伤的双眼,被鞭打的隐忍,独自疗伤时落寞的神情。
“孤竹卿城——”
“孤竹卿城——”
“孤竹卿城——”
所有的场景都消失了,夏矽缓缓的睁开眼,这里仍是幻境出现前的那片海,她缓缓的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孤竹卿城的脸,泪水一滴一滴的划入海中,慢慢的泪水流的越来越快。
这就是自己记忆中空白的地方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因为我的记忆被生生扣去了一个你。
“恨如江海渊深暗,爱如日月空悬崖,莲,最后那句,你是喜欢舞清秋的吧”
夏矽轻轻的笑了笑,五百年前的自己竟然在得到爱的那一刻死去,舞清秋,你可知道你爱的莲,他也爱着你,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可愿意这样决绝的赴死。
“小矽”
一身焦急的声音蓦然插入。
夏矽慢慢的抬起头
“蓝月谷”
夏矽泪痕满面,眼神迷离的抬起眼,看着蓝月谷的眼
“他,死了么”
她紧紧的抱着他,全身不可遏制的颤抖着,恍如失神般的道:“他是死了么,蓝月谷,我看到了,
我——”
突然青光一闪,怀抱中的孤竹卿城突然幻化成了一颗细细长长的种子。
“小矽”
蓝月谷握着她的双肩喊道。
夏矽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种子,她茫茫然的抬起眼问道:“他,死了么”。
蓝月谷低喊,“不要说了,跟我回去吧”
她摇摇头说:“蓝月谷,对不起,对不起,我——”
“不要说了”
蓝月谷别开脸,落寞道:“如果要救他,就——快去灵域,七七四十九天,如果还就得回的话”。
“灵域?”
夏矽缓缓的抬起眼,临走之前转过身看着蓝月谷说:“蓝月谷,珙桐他们在海蚌,拜托你——”
蓝月谷也没抬头,抬起手,轻轻的挥了挥,示意她快走。
夏矽看了她一眼,她抬起手,一道金光闪过,她慢慢的擦过撇开眼的蓝月谷,浮出海面,箭一般的
冲向万里之外的灵域。
“蓝月谷,对不起,师傅,对不起,我还是放不下他”。
蓝月谷回头看着早已消失的女子的背影,低下头独自笑了笑,小矽,你都没有回头看看我。
71
71、九九八十一天的等待 。。。
夏矽紧紧的看着这颗竹种,慢慢的合上手,轻轻的贴在心口,她回头慢慢的望着不断飞逝的远山,泪水落满浮云。
“孤竹卿城,你不可以死,你说许我这一世的,你说的,莲,你难道是骗舞清秋的么”。
一个时辰的路程,灵域已近在眼前,夏矽在金光中慢慢的站起身,她翩然飞下。
在一处靠近湖边的地方,她将种子包在手绢中,放在旁边,捋起衣袖,拼命的挖起土,看着深浅差不多了,她转过头慢慢的拿起手绢上,轻轻的捧着将她轻轻的放进土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在慢慢的捧起旁边的土一点一点的将土撒在上面。
直到再也望不到了,她才匆匆忙忙的爬到湖边,捧起水,踉跄的爬起身,慌忙的在种了种子的地方洒上水,这样不断的来来回回,等到这片土地完全的吸饱了水,她才颓然的坐在旁边,出神的看着种子种下的地方。
孤竹卿城,我等你再长出来,再回到我面前,我等你,实现你前世的诺言。
第一天,夏矽就愣愣的坐在他的旁边,从晚上到天明,直到天空微微的发亮,她才茫然的抬起脸,望向蓝天。
第二天,她开始利用周边的一些木头搭了个简易的帐篷,她日日坐在他的身边,直到日落乌山,倦鸟归林。
三天,四天,五天,竹子慢慢的抽出芽,长成苗,变成一株尖尖的竹笋,再慢慢的拔高拔高变成一株参天的竹子。
“孤竹卿城,我来了”。
夏矽放下手中的瓢,慢慢的倚着他坐了下来,她轻轻的抚摸着竹子修长的幽绿色带着淡淡金丝的竹身,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孤竹卿城,已经四十多天了,你该醒了吧,我等了你的答案等了茫茫五百年”。
她将脸贴在竹身上,任泪水慢慢的淌进竹身,碧青光华的竹身慢慢的泛出层层的斑点,一点点的,整根竹身都绘上了一滴滴泪似的斑纹。
短短的几日仿佛是过了几百年的时间,看日出日落,等待的时间总是慢得仿佛是噩梦般,夏矽以为她会一直坐着,直到他醒过来的那一刻。
直到,一个人来了为止,而这日正好是孤竹卿城幻人的那一日。
※ ※ ※
“师傅——”
夏矽提着小小的竹筒愣愣的看着面向着湖边站着的白衣男子,傍晚的湖边粼粼的金光投在他的衣服上,湖边的风微微吹拂起他的头发。
听到夏矽的叫唤,男子慢慢的转过身。
夏矽一愣,她看到陌上萧一直温柔的脸上一片暴戾,他冷冷地抬起眼,犹如狼一样的紧紧的盯着夏矽。
“师傅——”
夏矽微微的后退一步,这样的师傅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表情的师傅。
“跟我回去”
陌上萧上前一步。
“不,不行,师傅,我现在不能走”。
“我以为你会遵守诺言的,看来是我太轻信了
陌上萧冷笑了一声,说:“小舞,师傅不会放开你的,你难道还不死心么,那个害死你的人”。
“师傅,他是因为救我才——”
“是救你还是因为你从未放弃过”
陌上萧立马接口,他一步一步的逼进,夏矽一步一步的后退。
“我曾说过,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无论多么卑鄙的方法,我也会把你禁锢在我身边,你气我也罢,恨我也罢,我都不会再放手的,小舞,和为师回去”。
“我说过,我现在不能回去,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的,师傅,求求你”。
陌上萧眉目更加的阴沉,他轻轻的说:“你为了那个人,竟然求我”
“师傅,我是不会回去的”
夏矽坚定的说,“等他平安后我自会回去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五百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你再也没有回来,小舞,跟师傅回去”。
“不”
陌上萧两眼一沉,眼眸中隐隐透出红色,他阴郁的看着夏矽,嘴角淡淡的勾起,冷冷地笑着,手突然间伸出,转瞬间就将夏矽反困在自己的怀中。
他慢慢的贴近她的脸,满眼的痴迷,动作优雅的勾起她的一丝发丝放在自己的鼻下轻轻闻了闻,嘴角邪气的勾了勾。
“师傅——”
夏矽大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陌上萧这样轻佻,从来严谨的师傅,就是爱恋也是深深埋在心底的师
傅,她拼命的挣扎着,师傅——
“师兄,这样子对小舞,小舞可要生气的哦”。
一道淡淡的戏谑慢慢的传入夏矽的耳朵,夏矽忙抬眼喊:“子午,子午,帮帮我”。
陌上萧手下蓦然一紧,两眼狠厉的盯着坐在树枝上晃啊晃的子午。
“啊,师傅,你弄疼我了”
夏矽一声轻呼。
陌上萧一顿,几乎本能的松了松力道。
“师兄,你弄疼了小舞了哦”。
“师傅,求求你,请给我一段时间,师傅——”
“休想——”
子午双眼划过夏矽黯淡的神情,慢慢的飘下树,优雅的笑着,袅袅娜娜的向着夏矽他们走来。
“师兄,你可记得你五百年前对待小舞的心情,只要她快乐的活着”。
“就因为如此,我才失去她”
陌上萧有些失控的低声喊道,“这五百年来,在湖底,我一直在悔恨当初如果自私点,如果不那么
做,小舞就不会死去,我也不会如此孤单的活着”
“师兄,你知道,小舞她并不——”
“住口,多说无益,小舞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师兄,那我会按着小舞的意愿来的,这是我欠她的”
陌上萧随意往夏矽身上一点,飞身将她安置在离竹子远远的地面站在,只是动作轻柔的仿佛如水般。
夏矽僵直的站在那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她无声的呐喊着,师傅,放开我,放开我。
白色和红色的身影很快的缠斗在一起,一个抢一个拦,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腾挪转动,两人都快的只能看到衣服颜色的残影。
马上就要成功了,今日就是孤竹卿城出来的日子,夏矽微微的转动眼球,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她要怎么办,怎么办。
日偏西,沉沉坠入西山,金黄色的夕阳将打斗的两人的身影拉成丝丝缕缕。
对了,小乌,衣袖中被她封住的小乌,她轻轻的在心底默念着口诀,可是她开不了口啊,怎么唤出小乌。
这个时候,她气的只想敲自己的脑袋,突然,余光中,她瞄到了一丝紫色的衣影迅速的闪过眼角。
有人,她眯了眯眼,这个时候会是谁出现在灵域,是敌是友?
是——
夏矽猛然的睁大眼角,是紫藤,她怎么在这里。
只见着远处对面的紫藤慢慢的走到孤竹卿城的所在的那株泪竹子前,慢慢的伸出手,绝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忧伤和欣喜。
是的,是忧伤又欣喜。
紫藤——
夏矽想出声,却又出不了声。她转眼向不远处战成一团的两人,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焦急的眼神,夏矽回眼看着紫藤,她应该不会对孤竹卿城不利的,毕竟她是喜欢他的。
夏矽紧紧的盯着紫藤的动作,只见的紫藤慢慢的伸出手,用另一根手的指尖轻轻的一划。
瞬间一个血珠冒出,渐渐的血珠变成血滴,她慢慢的反转手指,将出血的指尖对准竹子的根,一点一点的滴进去。
“住手,你想干什么——”
夏矽在心底焦急的喊道,住手啊,孤竹卿城好不容易活下来的。
许是感受到她的心悸,远处的紫藤缓缓的抬起头,美眸水润的看着她,他们就这样不言不语的对视着,她看着她,她也看着她。
紫藤的眼里没有一丝的阴暗,只是有些哀伤的望着她。
就在太阳燃尽一丝光华的时候,突然那株竹子缓缓的飘渺出青色的烟雾,雾中一个落尽铅华的白衣男子立在那里,一头幽暗色的头发洒在身后,月般莹润的肌肤在夜色中发出淡淡的光辉,只是他的眼中有些微微淡红的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