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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一桩,怎料……唉!”
暮夏染替老人家顺了顺心口,道:“您继续听孩儿详解。按照玉峙王朝皇家规定,皇太子在继位前必须拥有一男半女,无子嗣者不可继位。据孩儿彻查,玉峙仁在那一年尚无子嗣,可就在第二年,他的第一个儿子便降生于世,您不觉得有些蹊跷吗?再者,您应该也注意到了一点,玉峙哥与玉峙仁无论是从外貌或身型上至少有七分相似。”
听罢,汝南王不止是受到强烈的震撼,简直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但是他很快平复了情绪,笃定道:“不,这不可能,这也太荒谬了!”
“您切莫激动,孩儿并非无凭无据,”说着,他从袖口中抽出一本卷宗,“世人皆知玉峙仁子嗣成群,他却在登基之后,将固有的宫闱之矩彻底颠覆,”说着,他将卷宗递给汝南王审阅,同时,着重重复其中一条,“一旦产下子嗣的女眷便丧失侍寝的权利,养儿育女直至终老。而皇子或公主皆与嫔妃同房,也未享受至高无上的待遇,然,玉峙国这般注重正统血脉的王朝,岂不怪哉?”
汝南王缓慢地眨动眼皮,神色呆滞,额头逐渐渗出豆大的汗珠。
暮夏染又拍了拍他的手背:“孩儿之后所说的事您可能承受不住,但是……孩儿还是要将最坏的结果告知于您……您身为玉峙国的王爷,必然知晓玉峙皇族,擅长使用各种操控他人心智的迷幻药丸。所以,纵然玉峙哥还活着,但常年遭受幻药控制……神智方面已无法估计。”
正因如此,若并非逼不得已,他真不愿将真相告知年迈的汝南王。
呯!的一声,汝南王拍案而起,抽出佩刀径直向烽火台出口奔去,暮夏染一个箭步超越他的步伐,但汝南王却如疯了般嘶吼咆哮,老泪泼洒在寒风中不能自抑。
一想到儿子可能正像暮夏染所揣测的那般饱受苦楚,他要亲手杀了玉峙仁!
“义父!您要保重!这便是孩儿不敢向您道出事情的原因!倘若您信得过孩儿、孩儿定让玉峙仁受到应有的惩罚!”暮夏染双臂大展拦住汝南王的去路,任由他一拳一拳地奋力捶打。
“本王不想听,本王要进宫救之儿!”
“皇宫暗道机关重重,还未找到入口便一命呜呼!倘若能顺利进入孩儿早就命人营救了!”
“你这孽子!对得起你玉峙哥吗?!既然知晓为何不早些告知本王?!本王便可公然拆穿玉峙仁的真面目!”
“此事从开始查到拿到确凿证据便用了将尽五个年头!五年过去了,知晓又有何用?!谁能证明那些皇子、公主并非玉峙仁的亲生骨肉?!玉峙哥如今是生是死还是未知数,即便活着也是半痴半傻,谁能证明玉峙仁当年的所作所为?!谁能?!——”暮夏染疾声厉色地反问,他不想冒犯长辈,但此刻必须用气势先压住已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汝南王。
汝南王粗气急喘,用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他,许久,许久之后方道:“……染儿,染儿,你是本王看着长大的孩子,本王相信你绝非口若悬河之人,若本王不知晓真相,确实还会顾及已故皇兄的情面,也会考虑到同一种族的情分,可如今管不了那许多了,本王手中十万兵权还未动用,再加上你方三万,一举扫平眼前这五万人!”
“请义父少安毋躁,孩儿道出原委并非为了寻求您的支援,而是要想告诉您,万不可与玉峙仁硬碰硬,他的深思远虑远远超出您的想象,而唯一可以让他甘愿交出玉峙哥乃至割地礼让!威严扫地的关键人物!……还未露面。”
“此人身在何处?!急要急死老夫啊?!”
暮夏染垂下双臂,疲惫地舒了口气:“义父若信得过孩儿,待孩儿明日与敌方将军一战之后,此人自会显身,不过,她是否愿意帮我,全凭造化。”
话音未落,暮夏染单膝跪地,缓缓抱拳,正色道:“义父对暮夏染恩重如山,玉峙之对暮夏染情同手足,当我查明玉峙之失踪的原委之后,对玉峙仁的恨意绝不亚于义父!所以,现如今孩儿当不当的成吾暮夏国皇帝已不重要,但抱憾的是,未能造福暮夏国万千子民。明日一战至关重要,无论胜负,望义父万不可插手,更不可出兵支援,倘若吾暮夏国战败,为了吾暮夏国子民的安危,您必须答应孩儿,继续与玉峙仁保持和睦相处的关系,由此了却孩儿未完成的心愿。”
皇帝的宝座,谁不中意呢。
但这份不是亲人却胜于亲人的情感,让暮夏染势必要替玉峙之讨回一个公道。
墨紫雨,明日,我会唤醒你的记忆,究竟会帮哪一方,不由天,由你!
第五十一章
乔晓佳跳下马背,几乎是连滚带爬冲到暮夏染的身旁。
她推开段瑞龙所骑的战马,但战马只听从段瑞龙的命令,所以一只马蹄依旧牢牢地踏在暮夏染的腿上。
只听那骨骼拧断的声响敲击着乔晓佳的情绪。
“段瑞龙!叫你的马挪一挪啊!”
记忆断断续续涌入她的脑海,一幅幅和谐美好的画面浮现在眼前,那时的暮夏染二十出头,墨紫雨只有八、九岁。
人前的他,是令人生畏的严师,而四下无人之时,他会将她扛在肩头,四处游走。
那时的墨紫雨,梳着一对俏皮的羊角辫,头戴他为她编织的美丽花环,师徒两漫步在五彩斑斓的花海中,她清脆稚嫩的笑声蔓延在天与地之间,那时的她,希望时间就此停滞,希望师父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
她时常傻傻地告诉他:师父,墨紫雨要做师父的小娘子。
每当此时,他会腼腆的笑起来,抚摸她的头顶,笃定地点点头。
后来,墨紫雨又长大几岁,逐渐知晓师徒之恋有违人伦,她想,师父疼她只因他们是师徒,她岂能有非分之想?于是乎,她对师父的情感由依赖、喜欢转为尊敬。
然而,这种微妙的变化并未被暮夏染所察觉,他误以为女孩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变矜持变娴静都在情理之中。
而他,从始至终从未变过,若非要说变了,只能说那份对于墨紫雨的爱,更深沉了。
在他眼中,她就是他的娘子,纵然所有人都反对,只要她再一次对他说:师父,我做你的娘子好不好?
他便会毫不犹豫地牵起她的手,让她成为这世间最美的新娘。
可是,墨紫雨不再延续童年时的话题,她的疏离及刻意的尊重,他渐渐地感受到了。
他想,待顺利救出玉峙之,他便向她求婚。
就在两人的关系日渐疏远的日子里,暮夏染意外获得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玉峙国老皇帝委任皇太子玉峙仁负责巡视及监管新寡村等事宜。
重点是——在这期间,玉峙仁与一位叫遥紫芸的女囚交往甚密。
经暮夏染对遥紫芸进行一番彻查之后,获悉遥紫芸非玉峙国城中子民,而是住在偏远山区的农户,遥家表面上以耕种维持生计,实际上乃制药名家,专治各种不育不孕之症。据传言,只要服用过遥家秘制“送子仙丹”之人,就连七旬老人都可再得一男半女。
正因此药只有天上有,人间属罕见,上门求药的人几乎将遥家门槛踏破,更有甚者出言恐吓,最终出于无奈,遥氏家眷隐居山林不再造福百姓,但虽如此,送子仙丹依旧代代相传,纵然不替人医治,也不能丢了老祖宗遗留下的这门绝学。
单凭这一点,暮夏染便可认定身为制药皇族的玉峙仁,在审核女囚名册时注意到了遥紫芸这名女子,更知晓遥家炼丹制药的悠久历史。玉峙仁找上遥紫芸应该就是为了求药,不过这等机密之事必然不能让旁人知晓。所以玉峙仁以监管之名暂居新寡村,这一住已是半月有余。
综上分析距真相应是十有**,如今,必须有一名信得过的女子混入新寡村接近遥紫芸,弄清来龙去脉,再请遥紫芸指证玉峙仁不具备延续香火的能力,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由此一来,便可在私下要挟玉峙仁交出玉峙之,一旦确定玉峙之已不在人世,立刻将此等丑闻公之于众,届时,蜚短流长尽人皆知,老皇帝得知此事后,定会龙颜大怒,轻了说,玉峙仁的皇帝梦落空,重了讲,欺君之罪,性命不保。
暮夏染不辞劳苦,追查跟踪其长达五年之久,终于找到比杀了玉峙仁更要畅快淋漓的突破口!
而可以执行的女子选必须是玉峙国子民,且是正值待嫁年龄的处子。
暮夏染率先想到墨雪雁,或者说,他从未想过将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墨紫雨。何况还要在脖颈上烙印不可磨灭的“叛”字疤痕,处于私心他绝不会指派墨紫雨执行任务。
计划如下:墨紫雨诈死离开玉峙国主城,返回暮夏国随时候命。墨雪雁嫁入邻国村镇,迎娶她的人家就选在玉峙国士兵返城的必经之路上。当士兵们烧杀掳掠、捣毁村落时,墨雪雁主动交代自己乃玉峙国百姓,且刚嫁到夫家,待验明正身之后,必然会将墨雪雁押送新寡村,执行下一步接近遥紫芸的计划。
而墨家长辈,虽不知家中二女乃是暮夏染自小培养的细作,但生性贪财的墨掌柜,收下暮夏染购买墨家两名小女的大笔银两,问都未多问便应了这桩交易。并且同意离开玉峙国主城,久居山清水秀的暮夏国颐养天年。
可是,原本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为墨雪雁真的患上风寒只得暂缓。汤药没少吃,病情却更重了。时间不等人,倘若再不行动的话,恐怕玉峙仁的不育症都治好了。
正当暮夏染一筹莫展之时,墨紫雨主动提出执行任务,暮夏染自是一口回绝,宁可再想其他办法也不能让他心爱的女子以身试险。
然而,墨紫雨却自作主张与墨雪雁调换了角色,当暮夏染收到消息,马不停蹄赶到村镇的时候,玉峙国士兵已然扫平了那块土地,同时,墨紫雨按照制定计划,锒铛入狱。
而之后发生在新寡村的事,暮夏染不甚了解,一来他无法靠近新寡村半步,其二,玉峙仁的行踪诡秘,出入此地连个贴身侍卫都不带,更别说可通报消息的眼线了。
再见到墨紫雨,是一年之后的事,她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腹中还怀着一个,这一幕几乎将暮夏染打得晕头转向。他承认,当时的他彻底失去了冷静,那是他深爱的女子啊,换做谁,任何理由,都无法使他释怀,所以,不等墨紫雨开口解释,他因气愤及痛心,初次动手打了她,怒斥她是违背师命、自不量力的愚蠢至极的笨女人!
当晚,一颗打胎药丸便呈现在墨紫雨面前,墨紫雨唯恐晕功动了胎气,只得冒着瓢泼大雨奔出山洞,但她哪里躲得过暮夏染的追逐,三两下便被他轻易擒获,紧接着,又被暮夏染点了定穴,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流出体外。
墨紫雨凄厉的哭声穿透孤寂的黑夜,覆过暴风骤雨的嘶吼,她虽已是孱弱无力,却强撑身躯对暮夏染拳打脚踢,绝望且仇视的冰冷目光瞬间撕碎了暮夏染的心。
最终,她倒在血泊中,泪眼婆娑,喃喃地念着,孩子,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师父,暮夏染……”乔晓佳无视士兵们疑惑的目光,无视段瑞龙雪亮的刀刃,声音颤抖地呼唤着他。
她跪坐在他身旁,托起他的头部,让他枕在自己的腿前,泪水悄然滑落,她确实没有想起所有往事,只是看到他对她的好,以及,他逼她堕胎的一幕。
她不是墨紫雨,所以不恨他,她又是墨紫雨,不止深切地体会到他所给予的关怀及爱护,并且亲耳听他道出心声。他曾经对墨紫雨不敢表达的情感,却对着她乔晓佳直言不讳。
正因为他忍耐了太久,责备自己太久,无从宣泄的情绪终于在面对失忆后的墨紫雨统统道出。
他爱的辛苦,爱的不知所措。
这份持续十年的爱恋,已把他折磨得不知快乐是何滋味,不知活下去有何意义。
“来人!……来人啊……”
乔晓佳恍然发现,无论是敌是友,都如木桩般戳在原地——这便是挑战的规矩,眼底可以含着泪,但是不能舍身护主,胜利属于国家的荣耀,一旦失败或死亡,也要死得不损国体。
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暮夏染的身体,乔晓佳匆忙掏出手帕堵住伤口,可是手帕还未沾到刀口上,已被鲜血浸湿。段瑞龙乃硬气功高手,再加上他所使用的偃月刀,这一刀砍下去,倘若不是有铠甲护着,他的半个身子可能都没了。
她顿感暮夏染的身体冷了下去,猛地仰起头向段瑞龙求救,“段瑞龙……救救暮夏染好么?算我求你!……”谁都不肯帮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