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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晓佳剥开橘子,掰下橘子瓣抵到墨无名的唇边,墨无名刚张开嘴,段瑞龙却一转身,让孩子远离乔晓佳。
“你这是干嘛啊,我比谁都疼墨墨,还能害他吗?”
“一旦皇帝得知墨无名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会不惜一切换回墨无名,届时,你又要逼着他退位,那么墨墨跟着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段瑞龙只是觉得墨紫雨太狠了点,非要改朝换代才肯善罢甘休。
皇上再错也是一国之君,他并非仁慈,而是不愿让墨紫雨背负一世骂名。
乔晓佳抿唇不语,段瑞龙始终忠于他的国家及君主,即便那个残忍的君王企图软禁他的妻子,但在未构成事实之前,他依旧忠于朝廷,所以她也未打算让段瑞龙抛头露面。
此时,老太监十万火急来报:“启禀王爷,玉峙仁所率领的十万大军已抵达暮夏国城外,半个时辰前!在城门外活埋暮夏国三千士兵以示君威。如今,暮夏国百姓惶惶不安,朝廷乱作一团,咱们是支援对方还是继续按兵不动?!”
听罢,汝南王攥得拳头咯吱作响,他悠悠地看向墨紫雨,郑重其事道:“本王将手中可以调动的五万玉峙兵,指派于你。”
“暮夏国目前有多少士兵可用?”
“几日征战下来,如今总共不到五万人,不过其中有三万士兵始终未离开暮夏国城池,而这三万兵权就在本王手中,已整装待发,随时待战。两边总计人马七万余。”
汝南王握手玉峙国十万兵权不假,但是真正能派上用场的不过五万,而玉峙仁调动十万人马轻而易举,这也是他一直犹豫不决的原因。
乔晓佳思忖片刻,道:“无论玉峙仁如何挑衅,望王爷定要保持冷静,玉峙仁的目的,正是借助摧毁暮夏国城池之名,收回王爷手中的兵权,王爷不可中计。”
“玉峙仁这是在造孽!”汝南王暴戾的一拳打在木柱上,想到暮夏国惨死的士兵,想到暮夏染的重托,他真的有些沉不住气了。
“老爷爷,莫气恼吖,给您吃……”墨无名滑下地面,扯了扯汝南王的裤管,手心里躺着一块芝麻糖,神色认真。
汝南王弯身抚了下孩子的额头:“这孩子如此善良,却有那般残忍的爹,唉!”
此话一出,墨无名下意识看向段瑞龙:“爹,老爷爷不喜欢您么?……”
段瑞龙苦涩一笑,再次将孩子抱起,连同墨紫雨一块给教训了:“他们不喜欢咱们,咱们也不稀罕被他们喜欢,走,跟爹吃火锅去!”
墨无名鼓掌雀跃,纯净的笑脸仿佛清澈的泉眼。
乔晓佳注视他们离去的背影,悠悠吐口气,但是她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她既然说过要玉峙仁血债血偿,就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她忽然忆起某个片段,就是玉峙仁将匕首插入她心窝时说过了一句话,他好似说,不能允许她心中只有段瑞龙。
是爱情吗?乔晓佳暗自讥笑,倘若是爱情,他岂能对自己下得去毒手。
……
夜深人静,却是无眠之夜。
乔晓佳先将墨无名哄着,悄然走入段瑞龙的卧房,见他正一个人坐在桌边喝闷酒,她钻入他的怀中,挤坐到他的腿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段瑞龙不搭理她,可她就是赖着不走。
“你就这般对待死而复生的娘子吖?……”乔晓佳嘟起嘴,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撒娇耍赖。
“一码归一码,皇上并未对不起群臣。”
“他是对得起他的臣子,却对不起良心,你与墨墨接触还不到半年便产生了感情,那汝南王呢?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叫他抓走当种马用,这就对了?还有,你也知晓他为何要捅我一刀,还不是为了保守秘密,考虑过你的心情吗?”
“你这是挑拨离间。”
想到墨紫雨成为一具尸体的画面,他心有戚戚焉。
“这是事实,玉峙仁是一位好皇帝,治国有方,边境稳固,版图无限扩大,但是他太过残忍,容不下除玉峙国子民之外的民族,男的终身为奴,女的直接活埋,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压迫地方的就有反抗,专职的暴政终有一日会灭亡。何况本国女子在皇帝眼中是什么?不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女人也是人,凭什么只能生孩子做饭洗衣裳?当然,我的野心还未大到消灭整个玉峙国,只是逼着他改变目前的治理模式,保住玉峙国的江山。”
段瑞龙微微一怔:“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究竟是想帮吾玉峙国还是毁了它?”
乔晓佳含而不露一笑:“为了你,我也不会毁了它。只是某些事必须要让玉峙仁受到应有的惩罚。他太嚣张、太目中无人。我不教训他一下都过不了自己这关。”
段瑞龙挑起眉:“我并不关心你会怎样教训吾朝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只想知晓之后呢?”
乔晓佳笑容微敛,她明白段瑞龙的意思,当她以复仇者的形象“家喻户晓”之后,面对他们的不可能再是安逸的生活。而段瑞龙恰恰不是野心家,他打仗打累了,期盼回归平静。
“之后的事……我现在不敢跟你保证,只能看明日的谈判的结果。”
“倘若玉峙仁宁选江山不要这儿子呢?你的计划便会彻底落空。纵然紫玉霞佩可以证明皇上曾与女囚有染,他大可一推二五六死不认。”
“他不会。”
“为何?”
“我还有一张王牌未亮出来。”乔晓佳垂下眸,对他稍显内疚。
段瑞龙审视墨紫雨片刻,有时觉得她特傻,有时又觉得她精明得令人生畏,他微张开嘴,欲言又止,将她揽在肩头,重重地拍了两下,宽慰道:“事到如今,我也跟你交个底儿,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事我管不过来。我只是希望,不要因为此次的大变故,导致你活在无休无止的争斗当中,万事还有我替你挡着。”
乔晓佳就知晓他不会抛弃自己,他只是夹在忠诚与爱情之间左右为难,可是一旦她遇到麻烦,他定是第一个冲出来保护自己的人。
“世间好男儿无数,我怎么就看你顺眼呢?”她噗嗤一笑。
段瑞龙则是不屑轻哼,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倏地,他咬了她唇瓣一口,随后正色道:“无论谈判之事是否顺利,莫让耿一鸣枉死,莫让我再一次失去你。”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军令牌,淡然道:“此令牌可调遣暮夏国三万精兵,汝南王将兵权交付于我,希望我能协助他完成复仇计划。我考虑了许久,本不想参与,但是又信不过暮夏国的那些酒囊饭袋,所以唯有亲自指挥作战。一旦谈判失败,我自会率领三万大军调转矛头指向汝南王,用他手中的兵权换你平安归来。”
乔晓佳睁大惊异的双眼,我的天呐,当她孤注一掷时,段瑞龙竟然已做好两手准备,虽然有失道义,但是他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啊,谁在说他男人只会用拳头她跟谁急。
乔晓佳嫣然一笑,自行抽开腰间系带,双手搭在段瑞龙的肩头,席上他沾满酒气的唇,浓郁的酒香充斥在她的口中,管它世间纷纷扰扰,愿与他定格在这一刻,一醉不醒。
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甜言蜜语,只要可以像现在这样黏在一起,满满的爱意便会如那静静溪水般渗透血脉。
明日事,明日再说吧,但无论如何,也要与玉峙仁做个真正的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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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这些日子以来,玉峙仁调遣玉峙国十万大军以及八位将军,将暮夏国团团包围,烧杀掳掠,破墙砸瓦,对暮夏国实施惨无人道的破坏。倘若并非暮夏国城墙建造坚固,且地势颇高,此刻早已夷为平地。
“启禀圣上,突围入城的一万架木梯已基本建好,据初步推断,今晚便可大举进攻。”银镰将军近身禀告。
虽然暮夏国与玉峙国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虽然无人知晓皇上为何要对友好邻邦大举进攻,但是全体将领已做好催毁暮夏国的准备,只待吾皇封疆帝一声令下,杀对方个片甲不留。
当然,众将军在前来的路上多少听到有关,段瑞龙,耿一鸣,以及三军统领晓佳三人身上所发生的大变故。话说在战场上死个将军并不出奇,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有些令人费解了。但是谁都没胆量询问真相,因为原本就鲜少与将领们亲近的玉峙仁,近日来更是沉默寡欲。
玉峙仁一袭黄袍金甲,手肘倚在虎皮座椅的扶手上,清风拂过垂在发簪的玉珠串,发出一阵阵空灵委婉的声响。这声音传递到他的耳畔,与前方一片战火喧嚣的场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不禁自嘲浅笑。他是披着人皮的魔鬼,藏在笑脸之下的自己,在不断的杀戮中,已然嗜血成性。
此时,小德子悄然走来,附耳道:“皇上,奴才派人搜山十日依旧未获得有关段瑞龙的消息,倒是找到了耿一鸣的战马。”
“在何处找到的?”
“就在距军营不远的峡谷里,马匹摔倒粉身碎骨,这人……十有八九也难逃一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障眼法罢了。”玉峙仁不信他们会双双坠落悬崖,因为墨紫雨的命太硬了。
“皇,皇上!……您看那是……”小德子看向烟火弥漫的前方,竟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顿时神色惊异。
乔晓佳驾骑一匹白马,一袭红色戎装,高束的黑色发辫,箍在发出金属光泽的发圈之内,略施粉黛的她,英姿飒爽,坚硬的铠甲衬得她的五官更显精雕细琢。
“娘……咱们去何处吖……”墨无名今日也是一袭华丽着装,他坐在马前,按照娘的吩咐正襟危坐,但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东瞄瞄西看看。
“娘带你去冒险,”乔晓佳俯□,贴在孩子柔软的小脸蛋前,边亲边说:“墨墨,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娘始终会陪在你身边,不要怕,更不要哭,因为墨墨是小男子汉。”
墨无名笃定地点点头,但面对十几万重装士兵,他又难免不感到小紧张,不过他身为小男子有义务保护娘亲,于是,他坐直腰板,抬头挺胸,无视周遭的嘈杂。
乔晓佳见他摆出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很不合时宜地笑了笑。
正前方,玉峙仁依旧坐在原位,命令全体退后,给她让出一道平坦的大路。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并不代表他刻的心情不复杂。
她从暮夏国城池走出,莫非是来做和事老的?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竟然带着孩子上战场,这是唱的哪一处呢?
乔晓佳则与他面面相觑,坦然自若。
他所展现在人前的平静,将会在一个又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中彻底崩溃。她希望如此。
今日,她要让这一代暴君,低头认罪。
待她愈加靠近危险之时,暮夏国一万名弓箭手齐刷刷屹立在城墙之上,指挥军旗应声舞动,冰冷的箭尖同时对准距离乔晓佳最近的一排士兵。
段瑞龙跃上观望台,双手环胸稳如泰山,凌驾于万军之上的他,威风八面,而那一双警惕的锐眸足以穿透千军万马,直逼玉峙仁而去。
玉峙仁放眼望去,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遥想过往,全朝上下,不惧他的唯有段瑞龙一人,他与自己之间这几分微妙的隔阂,曾经源于七日娘子遥紫芸,今日又是因为七日娘子墨紫雨,这是一段扯不断理还乱的情结吗?
或者说,这是他自己埋下的祸根,给了敌手留有可趁之机。
问世间情为何物……束缚前程之物。
马蹄停在百尺开外,乔晓佳率先下马,再将墨无名抱在怀中,信步走向玉峙仁。
墨无名这些日子与陌生人住在一起胆子也大起来,他老老实实地卧在在娘的肩头,忽闪着一双长睫毛,直勾勾盯着一袭金色铠甲的玉峙仁。
“你这是何意?”玉峙仁扫过孩子可爱的脸孔,神色中微带怒意。
再活泼机灵的孩子也与他无关。
“民女怀抱孩童不方便下跪,望皇上见谅。”乔晓佳避而不答,同时,她注意到站在玉峙仁身旁的小德子,小德子却在躲闪她的目光,显得有些心虚。
乔晓佳无谓一笑,怪不得玉峙仁对她的一举一动颇为了解,终究还是她大意了,以为没人会接受断指这种考验,可事实证明,墨紫雨当年不是也为了接近遥紫芸不惜替对方破身吗?
古代人的思想观念比现代人要单纯得多,他们不计较得失,只懂得服从。
“皇上是打算与民女单谈,还是当着诸位将军的面,开诚布公地聊呢?”乔晓佳给出最后的让步,虽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