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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萧墨若走了,萧家诺大的家业,不就是萧越泽一个人的了?
那岂非比得到我这样一个无用的人质更有实质意义?
可他们全都未料到的,只怕是我们跟杨官都那样固执,宁可死去也要奔走。当然,最后死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还有萧墨身边的阿忠,看来也是早就被收买了的。
其实这一切,不过都在萧老太太的掌握中吧?
原来,就连一个旁观的人,都看出了萧墨不会为我牺牲的。
真真可笑至极,为何前生的我,会为了那微薄的怜悯同情就以为欠下了巨大的人情,而拿生命去偿还呢?
其实我与萧墨之间,又何来欠与不欠之说?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我们不过是尽力的在对方身上索取着,虽然这过程中,我们多少的爱上了多方。
我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之前东方语堂既然肯为杨越泽做这些事,证明他还并不知道自己的爹是怎么死的,那么现在,他是已经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尾声8
我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之前东方语堂既然肯为杨越泽做这些事,证明他还并不知道自己的爹是怎么死的,那么现在,他是已经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莫非……这个故事是萧老太太故意告诉东方语堂的,她想为萧墨争取萧家的利益,她想让萧墨独霸萧家庞大的财产?
“你有没有想过,萧越泽的娘亲,她一直深爱着你爹?”我完全转移话题,出奇不意的问道。
东方语堂似乎未料到到我会有此一问,故而愣了愣:“那又如何?”他说:“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有缘无分,终究是……铸成了错误……”
我道:“那如此说来,你就不应该怪萧越泽,毕竟,他是你爹深爱的女子的孩子。”
东方语堂眼里的深邃更深,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睨着我,映的我憔悴难堪。
他道:“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脸上的伤疤,应该是拜他所赐?”
我身子一颤,想起那日在萧家阁楼的情形,不由的筛筛发抖,如得了重病般,脸色苍白的吓人:“不,不是……”我说:“你,你不要再说这事儿……”
东方语堂募的站起身子,他直视着我,我根本不敢于他对视,他冷冷说:“我一直以为苏姑娘很恨这个人,所以今日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怎知,你却如此关心他?”
“嘭咚”,正在我们僵持间,门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那扇门本是极好的木材,本极牢固,但被这狼腿一踢,居然“铮铮”作响,似乎要摔倒了下来。
我和东方语堂都是一骇,齐齐的回过头。
只见门口站着怒火腾腾的卫子默,他皱着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几只蚊子了,那表情,就仿佛被人杀了全家强,奸老婆似的。
尾声9
只见门口站着怒火腾腾的卫子默,他皱着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几只蚊子了,那表情,就仿佛被人杀了全家强,奸老婆似的。
我本怔了怔,看到这个表情,想起这个表情的背后,居然忍不住“噗”一声笑了起来。
卫子默居然难得的不追究,狭长美目直直的瞪着东方语堂,东方语堂不禁打了个哆嗦,躬身道:“侯爷!”
卫子默也不答他,只是问道:“她脸上的伤,果然是那个该死的弄出来的吗?”
东方语堂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卫子默也耐心的等着他回答。
东方语堂想了一会,道:“苏,苏姑娘脸上的伤,确实是因为……因为那个该死的才弄出来的……鄙人,在萧府的时候,略有耳闻。”
卫子默的眉头稍微松了松,似乎对东方语堂称萧越泽为该死的很高兴:“那么,你知道是怎么弄伤的吗?”
他狠狠的说:“我一定要搁了那厮的肉,回来给阿茹下酒。”
我忽然笑不出来了,人肉下酒,味道可能并不怎么样。
东方语堂道:“不得而知。”
卫子默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东方语堂稍有犹豫,看了我一眼,又犹豫了一下,终是大步踏了出去。
他待东方语堂一走,尊贵的纤纤双手难得的去关上门,而后慢满回身,恶狠狠的瞪着我,让我怀疑他要吃的是我的肉而不是萧越泽的肉。
“嘿嘿,卫侯爷怎么这么晚了又折回来?你晚上不是有事情要处理吗?”我讨好的笑着,说的胡言乱语:“就算没事,你的那些大小美妾,都在等着你呢……”
“他是怎么弄伤你的脸的?”卫子默不等我罗嗦完,就很没耐心的打断我。
尾声10
“他是怎么弄伤你的脸的?”卫子默不等我罗嗦完,就很没耐心的打断我。
我嘻皮笑脸的面立刻沉了下来,冷冷道:“我说了,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真如你说的那样简单吗?”看来卫子默打定主意不相信我了。
我干脆闭上嘴,不理会他。
我自个儿坐下来,悠闲的倒着茶,这茶是福州那边传过来的,名为“功夫茶”,先烫了杯子洗了茶叶,第一泡是不要的,到了第二泡,倒在稍大的杯子里,而后通过漏斗把茶叶的渣滤掉,再倒到小杯子里。
等泡好的茶水倒进这小杯子里时,茶的温度刚好可以喝,一个杯子,也刚好装下一小口而已,这是极花功夫的泡法,是以才叫“功夫茶”。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把另一杯给了卫子默,道:“这茶好似是铁观音,味道极浓,微苦含甘,凝神定绪,生津止渴,你试试?”
卫子默眼里的怒火未散去,他的眼本是酒红色,这样的怒气下,倒让人分不出来,要不是我对他还有些了解,很容易会被他的眼色骗过去。
他一直未接,我却一直微笑的递在他面前。
许久,就在我以为我的手要石化在半空的时候,他才接了下来。我又从他的手中抢过,道:“这茶已经凉了,换一杯。”
他愣了愣,随我在一旁坐了下来。
他也不说话了,细细的看着我泡茶。
我倒了杯滚烫的给他,道:“茶要趁热喝,要不,对脾胃不好。冷茶,只能尝出苦味,真真无趣。”
他听我说完,一仰脖子喝干了杯子里的茶。
杯低残留着一滴茶渍,卫子默无聊的滚动着,眼睛不再看我:“真的不愿意说吗?”
尾声11
杯低残留着一滴茶渍,卫子默无聊的滚动着,眼睛不再看我:“真的不愿意说吗?”
他的声音瞬间柔了下来,似乎在哄我:“你若说出来,心里也许会好受些,我会为你报仇。”
我又给自己满了杯茶,见他还在玩转那个杯子,便也不给他满。
我喝了手中的茶,淡淡的说:“我说过了,因为那次不堪被萧越泽污辱,于是准备拿起刀子去割他的脖子,怎知我不小心却割到的自己的脸。”
我拿起水再续了一泡茶,边泡边说:“后来,他还好心收留我去了景华园养伤。”
“那他为什么要污辱你?”卫子默突匹的拉着我的手,我手一抖,几滴滚水滴在我手背上,起了一片绯红。
我“咝——”了声,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就是不去答他。
“阿茹——”卫子默无奈,又不好对我发火,只得凄哀的叫了一声。
我对上他忽然隐去怒气故做可怜的眼,不禁一个哆嗦。
这厮忒也会演戏,我敢保证如果我是第一次见他,必定会忍不住悉数说与他听。但我了解他,所以仍是不作声。
“是不是那件事,是你极不愿意提及的?”卫子默忽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若不然,以你这鼠胆,怎会敢拿刀起砍他?必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对吧?”
卫子默理所当然的说着,我气的发抖,呼吸不顺。
“阿茹,告诉我,我会为你报仇,我以后绝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卫子默又拉起被我甩开的手,满是真诚期待的看着我,哎——红颜果然是祸水。
我当时若是狠心一些,明智一些,就不会被他那副如小狗般可怜的神情蛊惑了。
我不自觉对上他的眼,问道:“真的吗?”
尾声12
我不自觉对上他的眼,问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你是我的阿茹,我如何会欺瞒于你?”他拉我的更紧,我一个恍惚,忽然忆起萧墨。
有一次,我问他:“萧墨,你真的会跟老太太说,真的会一辈子爱我吗?”
萧墨当时也是这样神情的拉着我,说:“自然是真的,你是我的阿茹,我如何会欺瞒于你?”
女人相信自己的耳朵,远远超过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当时,我毫不犹豫的信了他,而且就在那晚把自己美好的身体献给了他。
那只是当时,现在的我,却绝对不会相信男人这样的承诺,何况对象还是卫子默呢?
我看到他的脸,忽然问道:“那你倒是先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这样讨厌萧越泽?为什么誓言要砍了他?你不是说,你跟他是旧识吗?”
卫子默被我问的一愣一愣的,我心下大喜,这厮总算也有被动的时候了:“莫非,就单单是为了一个惠喜,你们好兄弟反目?”
卫子默的脸攸的沉了下来,似乎对我的话极不满:“我跟他是旧相识,却不是好兄弟。”
我笑道:“对对,你们自然不是好兄弟,你们是旧相识。可是为什么,你们这对旧相识也会反目呢?”
卫子默定定的看着我,问:“你真的想知道?”
我又很没出息的有些发抖了,却是强自一笑,道:“自然想知道,你告诉我了,我便告诉你他为什么会污辱我。”
直到多年后,我忆及今夜,也会对卫子默心存感激,因为他当时确实为了要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污辱,而拿出自己最痛的伤疤,一道一道的剥翻出来,给我看。
也正因为这一夜卫子默跟我说的故事,我才彻底的认清楚,原来他是那样的人。
尾声13
也正因为这一夜卫子默跟我说的故事,我才彻底的认清楚,原来他是那样的人。
卫子默忽的站起身,走到窗台边掀开厚重的帷幕,“哗啦”一声推开了窗户。
外头似乎下起了大雪,风自窗台吹进来,轻微的“飕飕”声,这屋子本烧着炭火,这样一阵风吹来,反而舒适了不少,空气里加进了冰凉的味道,激醒了我。
卫子默的银发在风中轻轻的飞扬着,沾染在他绝美的脸侧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恍为天人。
他的手伸进窗外,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雪花飘进他的手掌,却立刻溶化,他的手一紧,什么都没抓住。
雪花又飘了进来,吹在他脸上,一时分不清是他的发迹更白,还是雪花更白。
静谧中,我和卫子默都有些呆滞,似乎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又似乎都在想着该如何说接下来的话。
良久,就在我以为卫子默又打算骗我,不打算说话时,他忽然极轻极淡的问我:“阿茹,你知道为何我的眼睛是酒红色,头发是雪白的吗?”
我一时未听清他的话,许是听清了,却半晌反应不过来。我怔怔的看着他,道:“莫非,你是被萧越泽害成这样的?”
卫子默忽然警惕的看着我,狐疑的问我:“你知道什么?”
我苦笑道:“我能知道什么?”
他更是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我是被萧越泽害成这样的?”
我砸舌,试探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神色里发现他说的话几分真假。但他却那样直直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嫌疑犯一样。
我吞了口唾沫,脑子里拼命的搜集着我所知道的资料并快速的组合起语言:“萧越泽和东方先生都跟我说过他们的娘亲……我想,我想……”
尾声14
我吞了口唾沫,脑子里拼命的搜集着我所知道的资料并快速的组合起语言:“萧越泽和东方先生都跟我说过他们的娘亲……我想,我想……”
我想了半天,才想出来:“我想,你娘亲应该就是那个萧老太爷爱重的那个,烟,烟花女子……我想,你应该是萧越泽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声音愈说愈低,底的几乎只有我自己可以听到,我本以为卫子默必定会大怒一翻,冲我发火,怎知,我等了许久,却未听见任何动静。
我试探的抬起头,看见卫子默根本完全就没看我,他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眼神深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