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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探的抬起头,看见卫子默根本完全就没看我,他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眼神深渊的凝视着幽暗的天空。
他的背影在此刻看来,居然如一只傲世独孤的狼,我心中一酸,不禁觉得他居然很可怜。
“确然,我是被他害成这样的,他正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萧墨,则是我们的亲弟弟。”
卫子默的话从他身后传来,让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说:“我就是被萧越泽,我的亲大哥下毒害成这样。”
我的心,一下下的如千万鼓锤撞击着,久久无法平静。
卫子默默然了许久,复又说道:“所以我的眼、我的发,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说的那样平静,但我却看到他的背在微微颤抖,他的拳,已经不自觉的紧紧捏着。
无怪了,他会跟萧墨那样相象,无怪萧老太太那样讨厌米兰,连惠喜也不敢去养。
因为卫子默跟我说过,他的娘亲是最喜欢米兰的呵。
可是,他为什么姓卫?
“后来我自己改的姓,我要跟我娘亲姓。”卫子默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疑惑,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那么,你这些年,你娘亲死去的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尾声15
“那么,你这些年,你娘亲死去的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够可怜了,原来卫子默,他比我却更可怜。
“呵,还能怎么过?就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爬起来。”
他又是那种轻松的语气,但在我听来,却是那样沉重,他说:“不过萧越泽在意识到我的存在时,居然给我喝了毒药,呵,他亲手给我配的毒药呵……”
我能感觉到,卫子默的手已经捏的“咯咯”作响了,我不禁打了哆嗦,这次却不是因为惧怕卫子默,而是因为惧怕萧越泽。
我一直知道他很狠辣,但却不想,我在他手下的那些时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死里逃生了。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的手段已经够毒了,却不想,原来那只是他的凤毛麟角,微不足道的小脾气而已。
我忽然对卫子默的阴狠彻底原谅了,我似乎还觉得,卫子默其实是最善良,最可怜的。
他虽送我去了飞音阁,那冥界最大的妓院,却也不过是想要我回萧家而已。
后来,他是拼了内力的救活了我。
试问谁被自己的亲兄弟如此残害,会不阴狠呢?
但是,萧越泽似乎说过,他的父亲是极宠卫子默的。
可萧老太爷已经死去多年,那时,我才来萧家没两年的。
若是萧老太爷活着,若是他深爱过的女子为他生下的孩子这般的互相残杀,他会是怎样的伤心后悔呢?
“阿茹,你知道,我多想有个完整的家吗?”卫子默在静谧中出其不意的问我,我忽然心中一酸,又一次掉下泪来。
这到底是谁的错?萧越泽曾经也是那么渴望萧老太爷的爱,但卫子默有了萧老太爷的爱,却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尾声16
这到底是谁的错?萧越泽曾经也是那么渴望萧老太爷的爱,但卫子默有了萧老太爷的爱,却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是非恩怨,皆不过一个情字,可悲,可叹……
“子默——”我长长唤了他一声,声音未有的温柔,连我自己也不禁奇怪我怎会如此唤他,这夹杂着同情的情绪蛊惑了我:“我心疼你,以后,我把你当成家人。”
天作证,我当时说这句话时,没有半分要攀龙附凤,想要他娶我或者想俘虏他的心的意思。我不过是单纯的,可怜他而已。
这厮却不是一般人,他忽然脸色绯红,回过身时,满眼陶醉迷离的看着我,如果可以后悔的话,我绝对不会在那一刻说那一句话。
直到多年后我也后悔不已,可是没办法,女人的天性是母性,她们经常同情心泛滥,像我这等虚荣的女子,也未能幸免。
正是因为这句话,我和卫子默之间在瞬间,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家伙貌似感动的闪烁着泪花,大步走过来激动的拉着我:“阿茹,我就知道你心肠最好,我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孩子,你可得记住这句话,你可不能离开我。”
我看着他夸张的表情,明知道他夸大其词,明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但我却在那一刻,不自觉的、心甘情愿的点了点头。
卫子默更是乐的手舞足蹈,完全不复适才的伤感,我大感后悔,甚至有些怀疑他的说词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
“对了。”卫子默忽然正色拉我坐下,道:“我适才听你跟东方语堂说,萧越泽的娘亲一直深爱着他爹,你怎么知道的?”
尾声17
“对了。”卫子默忽然正色拉我坐下,道:“我适才听你跟东方语堂说,萧越泽的娘亲一直深爱着他爹,你怎么知道的?”
我轻噗一声,忽然想到他适才偷听了我们说话,于是沉下脸了,对他不作理会。
卫子默像个做错事乞求主人原谅的小狗,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我是不小心听到的。”
我忍不住又“哧”了一声,才道:“女子向来重前夫,她心里有爱,难免的。若不然,萧老太爷便也不会找上你娘亲了。”
我冷冷哼道:“哪像你们男子,皆是喜‘后妇’的。”
卫子默的娘亲是烟花女子,我这样一说,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他不自在的说:“话却是这样说。”
他又问我:“我都悉数告诉你了,你是否应该告诉我一些什么了?”
我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告诉他脸上的伤疤,虽然这是我最不愿提及的事,但我要是不说,只怕这厮永远不会罢休。
于是,我把从我变身红衣后的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卫子默。
当然除了在西域的种种,这也是我千叮咛万嘱咐香芹万万不可随意说出来的。
诉说途中,我尽量学着平淡的讲述,我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激动,尽量让自己微笑。
但是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边说边滚,而我的声音,却出奇的平静,我只再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说完了故事,我才警觉我的指甲已经刺到了肉里,卫子默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激动,还扬言一定要将萧越泽和那个秋道长挫骨扬灰。
不料想,说出这个故事,我却平静了不少,心里也似乎放下了一快大石头。
尾声18
不料想,说出这个故事,我却平静了不少,心里也似乎放下了一快大石头。
原来叙说,是这样轻松的事。
过了许久,我才对卫子默说:“如今你跟萧越泽的势力,都不宜硬碰硬,报仇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卫子默的神色蓦的温柔下来,他搁着桌子拉着我的手,声音仿佛要溺出水来:“阿茹,既然你是我的家人,我必定不会让你受一分委屈的。”
他说:“我以前倒没觉着你这丫头这样重情谊,倒是我看走眼了,我以后,一定会倍加珍惜你。”
我本怀疑他又有什么主意要戏弄我,但看他温柔真诚的眼神,居然无由来的信了他。
我心跳似乎也漏了半拍,只怔怔地点点头,只因为他温柔的话语里有“家人”两个人,有谁知,我其实比卫子默更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呢?
“阿茹,过段时日,等你休息够了,我便去跟皇帝说退了你与萧越泽那谣言传出的破婚事。我迎娶你过门,大红花轿,我要你做我的正房夫人。”
我看着卫子默似乎比任何时候都真诚的笑容,憋的满脸通红,我忍住笑意:“怎的你不怕人家笑你娶个这样的丑女子,或者说你捡萧越泽的破鞋吗?”
卫子默听到“破鞋”两个字时,脸色变了变,瞬间又恢复正常,他道:“我若说是真心对你,你信吗?”
我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脸色那样诚恳执意,乳白的水气滚上来,在我们拉着的手上凝结出细微的水珠子。
我的手一滑,卫子默的脸忽然变成萧墨的脸,我脑子中立刻显现跟萧墨的种种。
尾声19
我的手一滑,卫子默的脸忽然变成萧墨的脸,我脑子中立刻显现跟萧墨的种种。
我大惊,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于是笑了笑,拍掉他拉着我的手,全当他又在耍鬼主意要戏弄我了:“当真是谢谢卫候爷的厚爱了。”
我说:“怎奈小女子乃是‘无盐女’,长的就如‘钟无艳’,怎的好意思丢你的脸呢?”
卫子默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阿茹聪明了许多,你的榆木脑袋,疙瘩少了许多嘛。”
我大呼上当,不依不饶的要去撕打他,他立刻一弹跳了起来,“嗖——”一声从未关的窗户跳了出去,片刻不见踪影。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余留滚水的“滋滋”声,我看着窗外烛光照耀下的那片小雪地有几个脚印,想来那厮已经走远。
心里不知为何涌上一丝落寞,我怔怔的看着模糊的雪花出神……
吹了会风,只觉得酒劲上来,头昏沉沉的。回过神时,我刚预备关窗歇息,忽然从雪里跳出一个人。
我未防有人会跳出来,吓的一声尖叫。眼前这人“赤拉赤拉”的甩头,沾在他头上的白雪学被他甩开,细细的飞到我脸上,冰寒刺骨。
他嘻嘻笑道:“阿茹还是舍不得我吧?”
我看着卫子默神采飞扬的脸,不禁一阵恍惚。
烛光洒在他脸上,也不禁在这时失去了色彩,我眼中有些模糊,愈加觉得他跟萧墨是一个人了。
但我心中却清晰的知道,他是卫子默,他是卫人妖,他不是萧墨。
人说醉酒的人,心里最是清楚,但脚下却漂浮,舌头肿大会导致语气紊乱,且时常胡言乱语。
我恍惚的看着他,忽略掉心中的想法,道:“是你吗?你回来了?”
尾声20
我恍惚的看着他,忽略掉心中的想法,道:“是你吗?你回来了?”
卫子默大喜,“嗖”一声跳进来,道:“可不就是我吗?阿茹,你可想我?”
我怔怔的抬头,双手伸出把他的脸拖到我面前,这样的高度仰视他,着实有些辛苦。
我对上他的俊一阵大笑,道:“我自然想你,不然,我怎会为你做这许多事情,连性命都不要呢?”
我掂起脚尖出其不意的在他唇畔印了个红吻,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又笑道:“我以后定不会让你受苦,我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
我忽然心中一动,眼中酸痛,掉下了泪水。
我想,这人一定是萧墨了,他曾经在我们逃走的路上说过:“我要一辈子在你身边,我们一辈子相守,我定不会在让你受半分苦楚。”
我笑着滚下泪水,灼热的双唇吻上他。
他的唇冰凉柔软,我愈加饥渴的凑近双唇,与他的紧紧贴着,似乎沙漠里渴极的人终于找到了温泉。
他反客为主,手铆劲的箍我进怀抱,似乎想把我揉进怀里,萧墨,他总是喜欢这样紧紧的抱着我,好似怕我瞬间消失一样。
其实他从来不知,是我更怕他会瞬间消失。
恍惚间我又迷糊了,我到底,有没有放下萧墨?为什么我再次见到他,会这样的渴望他的拥抱,他的吻?
“阿茹……我……唔……”他也说不出话,只“恩恩啊啊”的吻着我的红唇,我们两人相拥着倒到床边,当时我忽然清醒的想,卫人妖去哪儿了?
“萧墨”……似乎已经在迫不及待的脱我的衣服了。
“萧墨……”我低呼。
眼前的人忽然一怔,手上的动作生生停止了下来。
大结局1
眼前的人忽然一怔,手上的动作生生停止了下来。
随着他动作的停止,我不知为何却忽然清醒的意识到,这人不是萧墨,这人是卫子默。
想到此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我,而且,我绝不能失身给卫子默。
我出了一身冷汗,酒似乎在瞬间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我脑子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对付他,我试探的睁开眼,卫子默的酒瞳深邃的睨着我,满是高深莫测。
他的眼睛深邃的不见底,我看见自己倒影在他的眸子里,显得我那样悲慌无措。
卫子默一直那样一眨不眨的睨着我,眼神又疑惑,又满含怒气,过了许久,在我看来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