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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上,二是为了计划如何拿到那样东西。那时我只是大致摸清了琼鸾峰的情况,并未深入接触仲长逸,因为若想事成……需要契机。”
六年……如此长的伏线,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容成聿不惜三次前往琼鸾峰,设下这样精妙的局?看着真真实实站在我面前的容成聿,我突然不想急着问出答案了,容成聿有太多我不曾参与的过去,正如这次,我完全不知红夙与他的关系,只能漫天吃飞醋一般,他有太多秘密,太多计划,我一时之间,并不能完全理清,与其追根究底,倒不如静下心来,一点一点的接受。
思及此,我决定主动迈出一步,一点一点靠近容成聿的秘密,便问:“六年前随你前往琼鸾峰的下属是……”容成聿没有想到我会细问,顿了顿,才答:“一开始,我只能借舅父的势力人力,后来,我培植了自己的属下,便慢慢脱离了舅父。”
容成聿答得简单,我却知这短短几句背后隐藏的沉重。最初的容成聿作为深宫里的皇子,没有皇帝的独爱,没有母妃的帮扶,如何能有自己的势力,唯一能倚靠的,便是外戚了。容成聿的舅父,作为皇亲国戚,自然是希望在朝堂之中多分一杯羹,既然妹妹德妃不争名不夺利,他只能寄希望于容成聿了,在他看来,若是掌握了这位清清淡淡的小皇子,不说盼着他来日继承大统,便是他日后做个闲王,也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是以,他只能在瞒着德妃的情况下,暗中接触容成聿,表示自己愿意出人出力,支持容成聿。容成聿是何其聪明的人,即使表面上什么都不说,一副顺从的样子,但其实,在暗地里,容成聿定是一步一步,先摆脱对外戚的完全依赖,而后接着外戚原有的力量,慢慢发展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该是多么艰苦的一个过程,充斥着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在暗涛汹涌之中,他既要提防着被别人吞噬,又要有条不紊地发展自己,这条路,我甚至不敢想象。
尽管我陷在对容成聿过去的浮想联翩中,容成聿自己却没有沉湎于对过去的回忆,用最平淡的声音,他继续道:“我在宫中时,红夙跟着我多有不便,而在这几年中,她心思坚定,武艺进步很快,所以,我便让她离开墨都,在大炎的许多重镇间游走,收集信息。”
哦……这就是为什么红夙会去过那么地方的原因了,原来她并非游历山水,而是有任务在身呢。难怪当初在莫阳湖上,红夙会出现的那么及时,看来,早在出发之前,容成聿便已知会了红夙,让她在路上接应,以防不测。
这么说起来,红夙的一身武艺多少还跟容成聿有点关系,既然容成聿的手下有如此高人,能将红夙教成这般的武艺高强,那么身为主人的容成聿,武功岂非更加深不可测?对了,方才他似乎就是用轻功带我到这里的,那时我只觉得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双脚离了地,这样想起来,当年在琼鸾峰上,让我叹为观止的师兄的轻功,也不若容成聿的这般飞速,轻盈。
我不禁暗暗叹一句,好一个深不可测的容成聿
“昨晚,红夙只是例行向我汇报其他几处下属传来的消息罢了。”容成聿以此作为结语,结束了对整件事的解释。我暗暗猜测,容成聿的实力恐怕比我想象得还要大得多,以他方才所言,似乎不仅是红夙,整个大炎的几处要紧的重镇,大概都分布了容成聿的心腹。看来,容成聿早已把握了大炎的脉动,对大炎境内,或许甚至是其他两国发生的事,他都能了若指掌……
容成聿安静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应,我默默与他对视,心中反复筛选着合适的词句,却发现此时此刻,我真真切切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没有怨气,没有疑惑,没有质疑,我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我久久不语,容成聿突然微微一笑,这突如其来的笑容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并没有让你给我一个答案,只是向你解释此事的前因后果罢了,你清楚了这些就好,不必难为自己,非要寻一个妥帖的答复。”惊异于容成聿的体贴,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却见他依旧云淡风轻的微微笑着,眉间的温暖让我如沐春风。
他是真的了解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定是在为如何回应他而想破了脑袋。他能这么说,我实在是很开心,也很安慰。我该庆幸,我所倾慕的这个男子,不仅也倾心于我,而且更加懂得我的心思,懂得我每一丝念头的转变。他不逼着我作出承诺,不逼我承认自己的软弱多疑,他是如此的……温柔。
“回去吧”,他道,语气温柔,沉静。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八九章铁口直断
第一八九章铁口直断
心中满溢着柔情和温暖,我含笑点头,不语。容成聿也带着淡淡的笑,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轻声道:“回去了”,而后抱起我,足下生风,很快,我们便又回到了马车后面的那块空地上。
小心地将我放下,容成聿专注的看着我的眼睛,为我拂了拂鬓发,弯着嘴角道:“过一会就要继续出发了……”我点点头,笑着说:“你回去吧,我先上车了。”容成聿又轻轻的,似是不舍地抚了抚我的脸颊,才收回手去,略一颔首,便转身绕过马车,往前面去了。
我脸上一片燥热,属于容成聿的触感此时仿佛仍停留在我的脸颊,让我的心蠢蠢欲动。在原地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安抚好狂跳不已的心,我才绕过马车,朝前面看去,正好看到容成聿走回止郡王那里,二人不知再说些什么,邝宇则在二人的不远处喂着马。
“公子都告诉你了?”我正在猜测容成聿和止郡王在说些什么,红夙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后。我回过身看着她,见她面含笑意,神色明快,不禁在心中生出了几分赧然。点了点头,我道:“昨晚……是月儿失礼了,还望姐姐莫怪才好。”说着,便深深地福了福身。
红夙忙上前一步扶住我,朗声道:“瞧妹妹说的,都怪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同你细说此事,才让你在心里同公子生了芥蒂,你和公子没有怪我,我已经很庆幸了,又怎么会怪你呢。”我站直身子,笑道:“我们还是别怪来怪去的了,不过是误会罢了,把话说清便好。”
红夙点了点头,“嫣儿去哪儿了?”我见陵嫣并未跟在红夙身边,便问。红夙指了指我身后,我回过头去,看到陵嫣正扯着止郡王的袖子,似乎是在撒娇,忍不住摇头笑了笑,我回过身来看着红夙,道:“嫣儿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就是性子古灵精怪了些。”
红夙笑着点头:“是啊,想什么便说什么,干干净净的小姑娘。”顿了顿,红夙向我x近了一些,带了抹坏坏的笑,轻声在我耳边道:“妹妹,你真的一丁点儿都没有猜到我和公子早就认识?”说着,眼波流转,似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偏着脑袋想了又想,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从在莫阳湖上遇到红夙,一直到这次在白壁镇重见红夙,还有这一路的同行,似乎……没有一丁点的蛛丝马迹证明,容成聿和红夙之间有什么干系,若非昨晚被我撞见,我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发现红夙竟是容成聿的下属。不得不说,容成聿伪装得很好,不,应该这么说,容成聿的性子本就是这样,与其说他刻意伪装,倒不如说他只是没有特别说明而已。
看我想不出个究竟,红夙笑了笑,提醒道:“妹妹记不记得,两年多前,你在我那画舫上幽幽转醒时,我曾为你看过一次相?”说着,还轻轻挑了挑眉。
经红夙这么一提醒,我才猛然记起,的确,当时在莫阳湖上,我们坐的船半夜漏水,我落入水中挣扎了一阵便昏迷了过去,才刚刚醒来,救下我们的画坊主人红夙便莫名其妙地说与我有缘,非要给我看相来着。当时,她说……对了,她说我x后定能嫁个极好的如意郎君,还说恐怕只有这世上顶顶坏又顶顶好的男子,才能做得我的如意郎君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意有所指的不知瞟了谁一眼。难不成……她当时说的人就是……
我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红夙,她像是猜出了我心中所想,肯定的点了点头。“其实……当时不过是我的一时意气之举,蛰伏在莫阳的时候,我收到公子的书信,他称与他同行的有位名唤尹月的小姐心思玲珑,或许会成为他重要的合作者。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公子夸赞别人,便忍不住想要见识见识那位尹月小姐。”
容成聿说我心思玲珑?心中玩味着这三个字,我忍不住觉得甜丝丝的。“公子在信里说,他设计引你进了花满楼,暗暗观察了你一番,你的表现让他很惊异,从那时起,公子就已经有了同你合作的打算。当时他说,女子之中,聪敏者不少,才貌双全者亦不少,但像姑娘你这样心思坚定,刚柔并具的却不多。
更何况你深知如何利用尹相之女的身份,在坊间塑造自己才貌双绝的才女形象,不仅让百姓对你的芳名口口相传,就连官贵达人间,也常谈论你的才貌。这一举,让尹相爷长足面子的同时,也的确保住了你在尹府乃至整个墨都的地位。可见,你是何等的聪明,有远见。公子最讨厌鼠目寸光的人,有远见,算得上是公子对人极高的称赞了。”
呃,虽然容成聿是在夸我,可我还是忍不住觉得一阵尴尬。我一直以为自己装淑女装闺秀的把戏还是有几分水平的,没想到,远在宫里的容成聿,却早已将我的把戏看了个真真切切。唉,亏我还屡次在他面前装大家闺秀,一想到当初容成聿是如何一脸淡然的看着我装闺秀,我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真是……唉……
我在心里叹声连连,红夙却是浑然不知,接着道:“公子在信中断言,去琼鸾峰的路上定会有波折,交待我小心地尾随在你们之后,以防不测。公子估计得不错,你们行舟莫阳湖之上时果然遇了险,我一直乘画舫远远跟着,见你们落了水,便让舵工将画舫摇了过去,接你们上船。我未曾料想到,第一次见到的传说中的尹月小姐,竟是一个浑身湿透,脸色青白,失去了意识的小姑娘。当时舵工把画舫摇过去时,你已经呛了好几口水,开始往湖底沉了,好在睿王爷总算是拉住了你,但你已经昏迷了过去。
众人上了画舫后,睿王爷面色铁青的抱着你,冷声问我可有热水,虽然我从公子那里听说过,睿王爷生性冷淡,但在那时的情境之下还是着实吓了一跳。他紧紧抱着你,我画舫上的几个丫头要接手,他理也不理,死活就是不肯放手,我只能引着他到一间房里,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你搁在床上,而后便是一脸凝重的看着你,不肯擦干自己身上的水,也不愿离开一步。”说到这儿,红夙似是想起了当时睿王的样子,表情变得很严肃。
想象着当时睿王脸色铁青,冷若冰霜的样子,我忍不住有点想笑。眼睁睁看着我沉进湖里的,睿王心里一定十分不好受,也难怪他把气全都撒在红夙身上。
见我突然嘴角含笑,红夙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实在无法想象当时是个怎样的场景。”也不知红夙是听出了我不想细说,还是相信了我的说辞,她没有追问,接着道:“你醒了以后,我说是同你有缘,想给你看相,其实不过是想借机与你交谈,探探你的底,总之……我想知道,为何当时公子如此的欣赏你,你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值得公子不惜在你身上花那么大的功夫。”
如今将此事摊开了谈,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地方了,红夙说得语气平常,我听得也心无波澜。“我的那句‘如意郎君’原本是句玩笑话,与其说是在逗你,倒不如说是在说给公子听。公子平日里总是淡淡的,不笑也不多说话,我当时其实是想看看,公子会不会因我逗你而给我脸色看。说白了……就是想看看,当时的你,在公子眼中是如何的分量。”
这倒是符合我印象中红夙的性子,大方恣意,不修边幅,心直口快。这次去岐川的路上,红夙明显比从前收敛了许多,两年多前带着锐气的感觉似乎消失了,现在的她,更显得大度从容一些,也更成熟了。
“没想到啊,我竟是一语成谶,兜兜转转,你和公子还真是走到了一起唉,我这样铁口直断,参尽天机,不如就开个卦摊,帮人家算算姻缘,倒也能积许多的功德了”红夙说着,便笑了起来,她耳间红色的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着,让人忍不住随之心动。
我微微一笑,心中也满是感慨。将时间倒退回从前,当初的我,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红夙的一句玩笑话,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