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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形状,最终,抽搐停止。
他死了。
双目圆瞪。
屋里满是血腥味,我似乎有些恢复了。身体开始恢复灵活,捂住嘴,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是职业杀手,口中事先藏有毒囊。任务失败后为了不泄露秘密,会咬破毒囊自尽。是我疏忽了。”使臣乙收回自己的匕首,拿出手绢小心的擦拭着,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边跟着的是怎样冷血的人。
“郡主,今晚的事是意外,请放心,以后我们会加强防御,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屋子怕是不能再住了,我去让老板娘再安排一间干净的房间出来。”使臣乙说完便出屋去了,还带走了刚才和他一起闯进来的几个护卫。
见我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使臣甲走过来,问道:“郡主可是身中迷香还未恢复?”我想了想,觉得手指似乎还有些发麻,许是迷香还未完全解开,于是缓缓点头。
使臣甲从袖兜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放在我鼻端让我嗅一下,我没有防备的用力一嗅,被呛得直咳嗽。一阵凉意从鼻端一直传到头顶,浑身猛地一颤,我发现身体的麻痹状况减轻了很多。
“这刺客……是谁派来的?”平复呼吸后,我忍不住问。
使臣甲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使臣乙却回来了,身后跟着老板娘。让我没想到的是,眼睁睁看着一个面目狰狞的死尸躺在自家的房间里,这老板娘竟然丝毫面不改色,还笑盈盈的冲我道:“这位小姐到东边那间屋子去住吧,我已经叫人打扫干净了,还点了安神香,时候不早了,小姐早些歇息吧。”
我看了看使臣甲,又看了看使臣乙,没有再多问什么,起身跟着老板娘去了另一间房。
再次熄灯躺下,我更是无法入睡了。究竟是谁派来了这个刺客?是皇帝?不会的,他不至于想要我的性命,没有理由。太后皇后?动机是有的,但她们现在自顾不暇,心有余而力不足。尹老头?不至于,对他来说我永远是一枚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能为他所用,他不会断了自己的路子。
最重要的是,从那刺客所使的兵器看,并非是大炎人常用的直型武器,而是有很大弧度的弯刀,这样的兵器杀伤力极大,却很难控制,并不受大炎人的喜爱。
如此推断,派出杀手的应该是朔莫或者皓雪的人了。其中最先排除的自然是皓雪,我在皓雪所认识的只有师兄一人,而师兄是绝不会害我的。那么……只能是朔莫了。
难道是赫连宥?先把我拐出大炎,再在路上杀了我?不会,可以看得出使臣甲和使臣乙是真心护我,不然也不会及时出现来救我。那还会是谁呢?我在朔莫,应该没有任何一个故人才对……
再说那个刺客,能清楚的掌握我们的行踪,以及我所住的房间,可见护送的一行人中有他的内应。不管究竟是谁要杀我,一日不查出这个内应,在到达朔莫国都之前,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刺客前来。防不胜防。
不知那两个使臣对此有没有什么打算,是否发觉了内应的存在,又是否能查出谁是内应,顺藤摸瓜,以绝后患。
算了,听天由命吧。
翌日清晨,老板娘早早准备了早膳,用过之后,我们一行再次上路。上马车之前,我环顾四周,发现跟随的侍卫似乎少了一个,心念一转,立刻明白过来,也没有多问,径直上了车。
这两个使臣倒是很聪明。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风平浪静,别说刺客了,就是连个陌生人都没有见过。自从出了托他镇,一路上都很荒凉,根本没有人烟,我怀疑是他们临时改变了路线,大概是为了担心侍卫中还有其他内应。
在荒野中穿行了几日后,我们来到一座城门外,使臣似乎给守城出示了什么,守城客客气气地放行,马车经过城门时,我特意掀起帘子往上瞧了瞧——赤勒城。
如果我没有记错,赤勒城,正是朔莫的国度。
使臣带着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内城赶,我掀起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入目的是有些熟悉的场景。服侍艳丽在街边叫卖的女子,苍劲的建筑形态,热闹的氛围,和男子大方打闹的漂亮姑娘。
这就是朔莫的风情。
将帘子搁下,我闭上眼睛养神。就要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朔莫新王赫连宥了,此次他究竟为何把我带回朔莫,原因很快就要揭晓了。
马车停下后,我听到车外人的对话,大抵是宫门守卫认出了两位使臣,行了礼,使臣说明马车中坐的是谁。依大炎的礼仪,任何人不得随意乘车进入皇宫,出乎我意料的是,使臣并没有掀开帘子让我下车,而是让车夫驾着车直接进了宫门。
为了不招惹事端,我没有再掀开帘子,静静坐等。
马车再次停下后,使臣甲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郡主请下车”,我掀开帘子一看,眼前的景象让我心里一动。
不同于辉煌富丽的大炎皇宫,朔莫的皇宫充斥着严肃和克制,在尽显统治者魄力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其内政的勤勉。一个皇宫若是极尽奢靡之能事,也就离亡国不远了,而朔莫的皇宫恰恰相反,严肃而克制的氛围似乎在诉说着当政者的治国理念,利落,清醒。
这是一个让我意外的地方。
“奴才给容月郡主请安”,迎接我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监,他身后跟了不少宫女太监,却没有正主赫连宥的影子。
“公公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我伸手虚扶了他一下,如今在别人的地界上,对谁都是礼让些的好。何况从这太监的年岁看,他应当是辅佐过先帝的老人了,这样的人在先帝死后要么会被杀,要么会被重用,既然他活到了现在,可见赫连宥对他还是信任的。
对他客气一点,于我也有利。
老太监没想到我对他这样客气,惊讶之余又多了一丝了然:“郡主唤奴才一声瑞德便好。”“瑞公公。”我笑着道。
瑞公公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郡主,皇上这会儿正和几位大人议事呢,不方便来见郡主,就由奴才带您去您以后住的地方瞧瞧,看您喜欢不喜欢。”
议事?管他是真的议事还是假的议事,不见就不见吧,他既然大费周章地把我从大炎带回来,不会什么都不做的。我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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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刺客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三一二章 他乡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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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公公身后的宫女从使臣乙那里接过了我的包袱和琴,出于礼貌,我还是对两位一路护送我到赤勒城的使臣福了福身。瑞公公和二人寒暄了两句,便带着我往东边去了。
整个朔莫皇宫都充斥着克制和严肃的气氛,包括建筑的形态和色彩,相得益彰的形成一种压制,让人忍不住臣服。一路走来几乎很少看到色彩艳丽的花,大多都是些常绿的灌木和高大的松柏,虽然少了些鲜活之气,却也不会觉得晦暗。
瑞公公一直把我带到了一处宫苑外,门脸不大,但修葺的似乎还算精致。门额上的牌匾由苍劲的笔体写着——浮湘园。
“郡主,这浮湘园原本是我朔莫的先皇后刚入宫时住的地方,后来先皇后擢升,搬离了这里,浮湘园便空下了,不过这里一直有奴才们收拾打扫着,倒也不至于破落。对了,此处距离皇上的勤政殿很近。”瑞公公笑呵呵地提醒道。
赫连宥这是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有意思,他是不是也太高估我了些,凭我孤身一人,在这深深朔莫皇宫里能翻出什么浪来?他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浮湘园内比我想象的更加精致,不同于整个皇宫克制的风格,浮湘园内更多的是温婉细致,譬如一池碧水,田田荷叶,迎风飘摇的玉兰花,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淡淡的青草气息。
让我意外的是,庭前一株极壮实的榕树上竟挂着个秋千架!我忍不住上前去瞧,伸手摸了摸,绳子触感很是光滑,可见它曾经的主人对它很是偏爱,时常抚弄。
“郡主。打今儿起,这几个宫女太监就留在浮湘园伺候您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只管跟奴才说。按皇上的意思。内务府每月会拨月例给您,到时候您支个奴才去内务府领就是了,平日的吃穿用度缺了什么。也只管让奴才去内务府领。”
还给我发月例?赫连宥这是真要把我养起来呢。
“郡主,浮湘园里有小厨房。几个宫女太监做饭的手艺都不错,您平时想吃什么了只管吩咐他们去做便是。”福公公很是和善,我也乐得听他说。
“还有一件事……”瑞公公突然有些吞吞吐吐,良久道:“皇上让奴才跟郡主说一声……”瑞公公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太后驾到”打断了他,眼看着瑞公公跪伏在地上请安,我有点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太后?我转脸看向来人。却是一张极其年轻漂亮的脸。
我想我知道她是谁。
容成安若。
大炎的大公主,数年前和亲嫁给朔莫先帝,赫连宥的父亲为妃。方才瑞公公提到这浮湘园是先皇后曾住的地方,可见这位皇后在赫连宥即位后或者继位前就已经故去,因而由容成安若替她坐了这太后一位。
倒是很风光。
“容月给太后请安”,我低头福了福身,没有行太大的礼。
容成安若的妆容妖冶艳丽,和这严肃的朔莫皇宫很是违和,她的服制一看便知做工精巧,价值连城。可见在这寂寂深宫之中,她唯一的乐趣便是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精美的花瓶一样。
虽说她是容成聿的姐姐,我却很不喜欢她,从第一眼就觉得不喜欢。
容成安若端着架子走到我面前。微扬着下颌,很有高高在上的意味,上挑的眼角魅惑中带着阴狠,看得出,她对我同样没有好感。
“是个美人胚子,难怪把我的几个弟弟迷得团团转,就连我那父皇都把你当个宝贝。”容成安若一开口就很不客气,我没觉得如何,一旁的瑞公公立刻白了脸,显然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很不合时宜。
没有接话,我笑着对瑞公公道:“公公辛苦了,后面的事容月自己打理便好,公公去忙吧,不必担心容月。”
瑞公公显然是想要早走为妙,忙点头道:“如此奴才就先回去向皇上复命了。”说完又冲容成安若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了。
“你倒是真把自己当主子,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质子!”容成安若对于我做主打发走瑞公公的行为很不满,血色的唇一张一合,语气凶狠尖刻。
我微微一笑:“太后误会容月的意思了,容月是想着,太后是大炎皇族,而容月是大炎子民,能在异国相见实在是缘分,不希望有外人打扰罢了。”
容成安若嘁了一声:“果然牙尖嘴利!罢了,懒得跟你多费唇舌,今日哀家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不要仗着自己生得一副狐媚样子就花枝招展得到处招蜂引蝶,这朔莫的后/宫还是哀家做主,容不得你造次!”
容成安若此话一出,我瞬间了然。她如此急急赶来,无非是向我炫耀自己的地位,警告我不要妄想和她比肩。不得不说,她的想法还真是幼稚得让我无话可说。且不说我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即便我真有心跟她抢什么,如今她是太后,地位无人可以撼动,我便是再“花枝招展招蜂引蝶”,又能影响她什么呢?
等等,我明白了!她担心的不是这个……真是没想到,一朝太后竟会有这样的心思!容成安若啊容成安若,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自己名义上的儿子!
身为一朝太后,容成安若的妆容不仅不克制自持,反而如此妖冶魅惑,毫无威严可言,可见她根本就不想要这份威严,而精益求精的细致打扮,自然是为了吸引某个人的目光。如果她不同我说方才那一番话,或许我还无法确定,但她说了,她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
大费周章地把我从大炎带回来的人是赫连宥,好吃好喝养着我的是赫连宥,整个朔莫皇宫唯一敢“动”我的,也是赫连宥。能让容成安若如此忌讳我的存在,充分说明了,赫连宥对我不甚明朗的态度让她很不安,而这份不安,源于她对赫连宥不该有的爱意。
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赫连宥究竟为何要把我带到朔莫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原因绝对和容成安若想象的不一样。能把朔莫治理到如斯境地,赫连宥绝不会是个好色之徒,不,应该说不会是个单纯的好色之徒。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