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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对面的花楼上袅袅走上一群穿得很是凉快的姑娘,合着乐声开始翩跹起舞,众人的注意被花楼上的姑娘吸引,不时有大声的调笑窜入耳中。
正当我厌恶之时,一个穿得花枝招展贵妇模样的中年妇人走上花楼,身边跟了个那锣的小厮。方才跳舞的姑娘分左两列,依次下了花楼,小厮则敲着锣吆喝:“各位,各位,安静一下,听我们老板娘说两句!”
喧闹声渐渐小下去,鸨母扭着腰上前两步,捏着嗓子道:“各位贵客,今日大家如约二来,给足了我清风明月楼的面子,锦娘在这里,先谢过诸位了。”说着,她冲众人福了福身,引得人群中爆出喝彩之声。
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她接着道:“如诸位所知,今日是我清风明月楼新一任清风姑娘的大日子,规矩还是和从前一样,起价九百九十九两,价高者得。现在,要价开始!”
她话音刚落,反对声便响起了:“先让清风姑娘出来!”“清风姑娘呢!”“先验货!”说什么的都有,意思很明确,要先见一见这位天价的清风姑娘。
鸨母犹豫了一下,对身边的小厮低声说了句什么,小厮点点头,撒腿便跑下了花楼,拐进了后院,不一会儿工夫,便带了个着浅青色裙子的姑娘回来。
瞧身段,这姑娘玲珑有致,走路袅袅娜娜,很有风韵,黑发半束,直垂到脚踝,走动间,发梢缀着的银铃叮咚作响,很有意趣。那姑娘抬起脸来,却是蒙了块面纱,面纱上浅青色的花儿绣得很别致,但因遮住了美人的脸,总归让人觉得有些扫兴。
人群中传来“嘁”声,显然是不满鸨母遮遮掩掩的行为。可那鸨母却不以为意,笑呵呵地道:“诸位这便不知了,锦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保障抱得美人归的客人的利益啊,清风姑娘的容颜,自然只能留给她的恩客。”
见她这样说,众人自然不好再为难,毕竟那些吆喝声音最大的往往都是些没钱的,他们无权无势,自然得罪不起那些有权有势,对美人势在必得的权贵了。
见议论声平息下去,鸨母笑道:“那么,各位开始出价吧”。话音一落,便听楼下有人喊到:“一千两!”此话一出,引得哄堂大笑。起价九百九十九两不过是为了讨个好彩头,说白了就是一千两,这人恁的如此实诚,竟还真的当回事了,加了一两!实在有趣。
得了笑话,那人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接着加价:“一千二百两!”众人先前以为他不过是凑热闹乱喊价,见他是当真了,周围的人止住笑,开始暗暗议论,这个打扮平常,只能坐在楼下的人怎么可能出得了一千二百两。
不等他们议论出个结果,楼上便有人开口了:“两千两!”闻声,赫连宥笑了笑,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又似乎是别的意思。这“两千两”一出,要价的主动权便被抢到了二层,接下来不断有坐在二层的客人叫价,很快,价格由一开始的九百九十两叫到了五千两。
期间赫连宥一直笑着喝茶,没有表过态。
“一万两”就在竞价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有人喊出一万两的高价,刹时四下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说话之人——赫连宥。
楼下的人因为距离的原因只能看清隔间内我们几人的轮廓,而二层的人则能清楚看打我们的相貌。我顿时觉得尴尬不已,一边在心里暗骂赫连宥色/欲熏心,一边展开赫连宥写给我的那柄“尽风流”的扇子,遮住脸。
赫连宥摇着扇子,像是很享受受万人瞩目的感觉,表情很是自在从容。
寂静过后,议论声暴涨,众人纷纷猜测一口气喊出如此天价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这时,二层另一个方向有人又叫了价:“五万两!”我顺势朝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一位穿蓝色锦袍的男子,离得太远了看不清长相,但纨绔之气却是一目了然。
果然是物以类聚。
听到这声叫价,楼下议论声更盛,而赫连宥似乎和那人较起了劲,不紧不慢地接着道:“十万两!”
于是,这场竞价完全成了赫连宥和另一人一对一的较量,价格也是越抬越高,让人嗔目结舌。
很快……“五十万两”赫连宥搁下茶杯,不以为然地道。
五十万两?就为了买一个美女?赫连宥,你就是这么当皇帝的?我简直无法相信这就是那个向来克制自持,治国严谨的朔莫皇帝!
而对方没想到赫连宥直接叫出五十万两,顿了顿,没有及时跟进。鸨母看了看双方,趁着这空档煽风点火道:“这位客人还要不要加价?不加的话……”
“八十万两!”那人显然是被激怒了,天价脱口而出,引得四下一片安静。说完后,那人狠狠看向这边,似乎在等待赫连宥的反应。
第三二二章 天价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三二三章 抱得美人归
赫连宥毫不在意地摇着扇子,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悠哉游哉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百万两”,语气淡淡的,仿佛一百万两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重华归。虽然事实上的确如此。
我已经无力在心里默默讽刺他荒淫无度了,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华衣男子终于被赫连宥逼得愤怒了,只见他拿起桌上的杯子用力掼在地上,杯子的碎片四溅,而他自己已然阔步向这边走来。我心里一惊!赫连宥,你要冲冠一怒为红颜我不拦着你,但你不能把我往火坑里带啊!
我四下打量着,努力寻找可以逃走的去路,寻找无果后,我又开始挖空心思寻找证据证明自己和赫连宥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即便两人为了美人打得头破血流,也干不着我什么事儿。
可不等我为自己找好退路,华衣男子已然来到隔间外,一脚踹开隔间的门,怒喝道:“哪儿来的刁民!竟然敢跟本公子抢女人!”我心知此时在想撇清关系恐怕早已来不及,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始打量这位破门而入的贵公子。
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我心下一有了定论——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这么说都有些抬举他了,他连一张好皮相也没有,光靠一身好料子和些金玉饰物堆砌着罢了。
见人家闹上门来了,赫连宥还是一脸的淡定,我自岿然不动地坐在那儿喝茶,不光他,就连青棘也是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丝毫不露急色。
见我们这边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这位贵公子彻底被激怒了。手中的玉骨扇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本公子问你们话呢!”赫连宥自顾自喝茶摇扇,仍是不搭理他。
见主子被人冷在一边很丢面子,一旁油头粉面的小厮凑上来。狐假虎威地阴阳怪气道:“大胆刁民!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么!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一听小厮这话,我忍不住乐了,跪下行礼?你以为你面前这位是谁?你不跪下给他行礼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让他给你家主子行礼?你们都活腻味了吧。
幸灾乐祸之下,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赫连宥听到小厮这么说。摇扇子的动作一顿,我当他要发作了,正满心期待,却听他笑道:“哦?那我倒要听听,你家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要我给他下跪行礼。”
不得不说,赫连宥今天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但我敢肯定,眼前的这位不见得有本事承受得了堂堂朔莫皇帝的耐心。
“看你的样子……你是打外边来的吧,告诉你,我家公子,那可是琰贵妃的亲表弟,正经的皇亲国戚!放眼整个岩吾城,别说普通百姓了,就连岩吾的父母官,见了我家公子也是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跟我家公子抢女人!”
琰贵妃的表弟?一听这话。我心中顿时划过一丝了然。赫连宥,我说你怎么如此执着于一个民间的青楼女子,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位“表弟”,我姑且为你叹一句吧。惹到这样一位杀伐决断毫不手软的皇帝,给你一死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重华归。不,这么说似乎不大对,因为即便没有今日“抢女人”的这出戏,赫连宥同样有数不尽的理由置你于死地。
暗暗摇摇头,我心道,这位“表弟”,你一路走好。
“原来是琰贵妃的表弟!失敬失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居然碰到这么一位大人物,真是三生有幸。”赫连宥像模像样地赞了起来,却还是没有起身,表情也全是不以为然。
这位“表弟”一脸得意,正要说什么,赫连宥却开口对身旁的青棘道:“还不把我的礼物呈给这位‘皇亲国戚’看?”青棘点点头,从袖间取出了块牌子,理也不理那伸长了脖子想要偷看的小厮,径直走到“表弟”面前,将牌子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在众人还来不及看清的时候,又迅速地收了起来。
我期待地看着“表弟”的反应,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脸色陡然变得煞白,脸上渗出的冷汗摇摇欲坠,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饶、饶命……”话还没说完,便被青棘打断:“这位公子,还请注意措辞,不当讲的话,可不要讲。”
方才青棘给他看的,八成便是赫连宥的什么信物,这位“表弟”既然是皇亲国戚,皇帝的信物他即便没看过也听说过。看他那吓破了胆的样子,若是没有青棘制止,只怕“皇上”二字便会脱口而出了。
赫连宥瞥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表弟”,道:“既然是皇亲国戚,那我自然不敢和你争,清风姑娘我便让给公子了。公子好好享用吧。”说完便站起身来。
“表弟”见状忙跪爬着凑到赫连宥脚边,拽着他的裤脚慌张地道:“皇、主子饶命啊,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清风姑娘小人双手奉上,钱由小人来出!”
赫连宥低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哦,我忘了,公子是皇亲国戚,家财万贯,这点小钱自然不放在眼里。”
赫连宥这话说得可是很有意味的,皇亲国戚,家财万贯,联系起来……罪名可不小。
“表弟”果然怕了,浑身发抖地抓着赫连宥的裤腿:“小、小人不是这个意思……主子……主子饶命!”
赫连宥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嘴角牵起一个冷笑,不再理他,转身看向我:“贤弟,你也听到了,方才这位公子把清风姑娘送给为兄了,这清风姑娘本就是为兄准备送你的,既然这位公子忍痛割爱,你还不快来谢谢他?”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看热闹正看得不亦乐乎,赫连宥话锋一转,把我又牵连了进去。我张口结舌,顿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表弟”见状,忙跪着向我摆了摆:“不必不必,清风姑娘是小人心甘情愿奉上的,这位公子只管收下便是!”
二层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竞价自然不得不被打断,一转眼的功夫,方才还在花楼上的鸨母,这会儿已经挤过围观的人群,来到了隔间里。
“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陈公子你怎么了,这……”鸨母见“表弟”跪在地上,顿时慌了神,一个劲儿的问。“表弟”瞪了她一眼,急忙道:“清风姑娘一百万两,我买了,送给这位、这位公子!”
鸨母怔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从来跋扈的陈公子竟然会把美人拱手让人。见状,“表弟”又催促了一句:“还不快点!”鸨母这才反应过来,一边连连称是,一边对花楼那边招了招手。
“这位公子……既然陈公子说把清风姑娘送与您,那……清风姑娘可以跟您走了。”鸨母腆着脸凑到赫连宥跟前,摆明了是想讨两个赏钱。
见状,“表弟”忙道:“还不把清风姑娘带过来!”鸨母见陈公子发怒,只得讪讪退了半步,陪着笑脸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说话间,已经有几个孔武有力的打手护送着清风姑娘穿过人群,来到了隔间里。
依旧遮着面纱。
“抱得美人归,贤弟,你也不枉此行了!”赫连宥大笑着对我道,碍于众人目光都在这里,我只能假笑着,心里却把赫连宥又来来回回骂了一遍。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鸨母挥着手帕开始赶人,围观的见尘埃落定,意犹未尽地一边起哄,一边慢慢散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拥挤的清风明月楼只剩下了楼里的姑娘们,还有隔间里的几位。
“这位公子是要把清风姑娘带回去过夜呢,还是留下在清风姑娘房里过夜?”鸨母凑上来问我。
我顿时窘得红了脸,本想说两个都不用,但见赫连宥意味深长的表情,只得呐呐道:“带、带回去。”
鸨母连连点头,对一旁静静站着的清风姑娘道:“以后你就是这位公子的人了,要好好儿地伺候公子,不能怠慢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