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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里是个王爷的宫苑。看来真得给你说门亲事,找个媳妇好好给你张罗张罗,不然你这书痴不知该怎么过日子呢。”
容成贤说完,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容成聿这厮也装出一副下意识看向我的样子,让容成贤立时明白了容成聿的心思,一脸的坏笑。我气得在心里咬牙切齿,容成聿,你又开始做戏了!
假装没有看见两人的眼神交流,我随口问:“贤王爷,如今只有你一位皇子在宫外自立门户了吗?”
容成贤点了点头:“大炎皇子在行冠礼后需得离宫自立,如非必要,很少会在宫中留宿。如今已行冠礼的只有我一人……对了,老二的生辰也快到了,此次他行了冠礼,也会在宫外自立的,以后,这冷冷清清的翊阳殿,恐怕更是无人踏足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三十九章 往事不可追
容成贤正说着,刚才容成聿派去泡茶取点心的两个婢女便端着几盘还算精致的点心进了屋。我仔细端详了两个婢女,发现她们无论是样貌还是气度都很寻常,并非像侍琴那样婀娜生姿,瞧着也并不怎么通透。许是那日侍琴的出现让我讶异非常,且她又配合着容成聿演了出青楼大戏,是以我对容成聿的婢女忍不住小心防范。
我收回打量两个婢女的眼神,眼光却无意中瞟到容成聿嘴角未及隐藏的弧度。好哇,这容成聿还真是无孔不入,就连我提防他那两个婢女的眼神都给捕捉到了,这也便罢了,他竟笑话我草木皆兵!
见容成贤正专心的喝着茶,我忍不住狠狠剜了容成聿一眼,哪料这厮笑得更欢了。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幼稚的孩子,心中不禁有些自我厌恶。就在我内心煎熬的空档,一个宦官小跑着到了殿外,做了个揖道:“二位王爷,皇上在康寿殿,宣您二位过去。”
容成贤起身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复命,我们一会儿就到。”那宦官应了句是,便哈着腰一溜小跑地出了翊阳殿。
“先去见见父皇,此次琼鸾峰大乱,需得细细向父皇禀告。”容成贤拍了拍容成聿的肩,容成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交代了小遥安心在翊阳殿等我,我打起精神,准备接受坏心眼皇帝的拷问。
宫中生活着实让我望而生畏,皇宫本就规矩多,这宫那宫请个安没完没了,偏生路还这样远,且动不动就要跪。从翊阳殿走到康寿殿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累得我小腿肚子直抽抽。后来我才知道,宫里有地位的人都是乘轿子出行的,只因我当时没名没分,两位王爷又不忍自己坐轿子让我巴巴的跟在后面小跑,所以只得同我一道走了那么长的路。
到了康寿殿外,方才的那个宦官唱了一句:“贤王爷到,聿王爷到!”容成贤和容成聿才步履泰然的进了殿内,我犹豫了一下,压住了步子,稳稳跟在后面。
进得殿内,我惊然发现,容成祀、容成具、容成睿、李思韵、瑾儿,全都在殿里。惊讶归惊讶,礼数还得周全,我又跪了一遍皇帝,才终于有空档细细查看几人。
要说这几位王爷都在宫里也便罢了,许是他们脱险较早,及时回了宫,可为何李思韵和瑾儿也都在宫里?就算皇帝想把我们聚在一起拷问,我们三人刚刚进宫,皇帝根本来不及把李思韵和瑾儿都召进宫里。真真是奇怪。
“老大老二,你们可舍得回来了,孤以为你们对尹家丫头争执不下,跑到天涯海角争媳妇去了!”这坏心眼皇帝真真是一点都没变,一张嘴便是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话!我在心里狠狠剜了他几眼,却清楚此时此地没有我先说话的份,所以闭着嘴悄悄站在一边。
“回父王,当日山中变乱,我们几人都走散了,亦……尹姑娘正巧遇到了聿王,便和他一道下山躲避。因我和聿王都受了些伤,所以在秦州将养了些日子才赶回墨都,还望父皇恕我们没有及时回朝。”都受了伤?容成聿跟容成贤说自己受伤了所以才耽搁了一个月?颇为圆满的说辞,不愧是容成聿。
“许是你们三人运气不好吧,竟走散了。他们几人倒是齐整,一同下了山,一同回了朝。”皇帝说着,语气轻松。这我倒是奇怪了,俩宝贝儿子都受了伤,怎得他还说得这样轻描淡写,且完全不细细询问伤情如何。
“你们这几日奔波也辛苦了,回去要好生调养。前些日子太后看着御花园花开得颇好,便留了李家和夏家的丫头赏花,又瞧着李家和夏家的丫头都十分讨喜,便让她们在翀郁宫住了下来。今儿我瞧着尹家的丫头也讨喜得紧,便也留她在宫中住些日子吧。就去……对了,孤想起来了,德妃的毓淑宫里不是新载了些扶桑么,尹丫头你也去赏赏吧。”
我来不及细想,惶恐地又跪了一次谢了恩。皇帝也不看我,虚抬了下手示意我起身。“都跪安吧,孤有些乏了……老大,你留下,孤有话问你。”
听皇帝要单独留下容成贤,容成祀和容成具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身体微微一顿,跪安后快步出了康寿殿。容成聿自然不会像他们一样喜怒形于色,表情不变礼数周全地拜了皇帝之后,一脸风轻云淡的走了。
我刚出康寿殿,一位宦官向我做了个揖:“尹小姐,奴才这便引您去毓淑宫。”我点了点头,“有劳公公了。”说着,从袖里取出了些碎银子给了那宦官。
“张福,你回康寿殿伺候着吧,我带尹小姐去毓淑宫。”我回过头,许久不见的容成睿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广袖长衣,端的是雍容气度。那名被唤作张福的宦官眼睛在我和容成睿之间扫了扫,识趣的做了个揖便弓着身子遁了。
看着眼前的容成睿,我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容成聿说的不错,即便我初时曾对容成睿隐隐心动,但我们的性子总归是不合的,两个在感情上畏首畏尾的人,如何也不会放开手脚接纳对方,除了两相猜疑试探,便只有互相伤害。
早在容成聿说破这一点之前,我就已干脆利落的放下了对容成睿那一丝丝的心动,可想起容成聿所说的“你与容成睿对对方皆有好感,”我心中还是有些戚戚焉,毕竟,彼时我放弃容成睿,是因着他的若即若离让我以为他对我无心,如今知道那是他的性子使然,彼时我心仪的容成睿心中也有我,我心里总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面对着容成睿,我也不免觉得有些些尴尬。
我不说话,容成睿也默默的,我们站着僵持了许久。终于,容成睿向前迈了步子,我松了口气,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
看着容成睿的背影,我有些感叹,容成聿果然洞若观火,容成睿的性子被他摸了个真真切切。容成睿的冷淡,试探,警觉和面对感情的不知所措,容成聿全部都算计的清清楚楚。我猜,就是因为认定了容成睿即便再担心我,独自与我相处时也定会又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所以容成聿丝毫不担心容成睿会半路截下我,放心地回了他的翊阳殿。
我就这样一路感叹着容成聿的深沉心思,不觉间便到了德妃的毓淑宫。“就是此处了。”我抬起头看向容成睿,在迎上我目光的一瞬,我清楚看到容成睿的瞳仁猛然一缩。罢了罢了,我还是离他远一点吧,清清冷冷的美人注定不该有凡人的感情。我宁愿他永远是那遥不可及的月亮,在远远的天上,美丽不可方物。
我认真福了福身,正要转身进毓淑宫,“你……可安好?”我没有回头,“谢王爷挂心,尹月一切无恙。”说完,我快步进了毓淑宫。
容成睿,这样注定无果的感情,越早放下越好。
我忽然想起在秦州和我一同看那市侩风情的容成睿,彼时的他不为感情所扰,狡猾得像一尾狐狸,彼时的我也不若现在这样,视情爱为蛇蝎,唯恐避之不及。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四十章 毓淑宫
德妃果然深谙宫中生计,毓淑宫的宫人被她调教得十分通透。我刚踏进毓淑宫,一位侍婢打扮的宫人便深深向我福了福身:“画梅恭迎尹小姐,方才皇上着人传了话,尹小姐这些日子便安心住在毓淑宫,尹相那里已有宫人去通传,小姐不必担心。德妃娘娘这会儿正在书房临字,小姐这便随奴婢去书房拜见德妃娘娘吧。”
我虚扶了画梅一下:“有劳姑娘指路。”“小姐客气了,唤奴婢画梅便可。”画梅说完,半低着身子为我引路。
我跟在画梅身后,一边谨慎脚下的步子,一边打量着这座毓淑宫。我猜容成聿那清清白白的翊阳殿便是得了他娘亲的真传,这德妃的毓淑宫同翊阳殿差不多,除了多了些树木花草,一样的是朴素简单。不过看样子德妃颇为偏爱小桥流水,一路走来,我便过了三座小拱桥。
曲曲折折走了一阵,画梅停在一扇门外:“尹小姐,此处便是娘娘的书房。”我左右瞧了瞧,发现此处独门独院的,甚为偏僻,当属密谈的绝佳之处,新下奇怪,我与德妃并不相熟,她为何在这样机密的地方见我?
画梅扣了扣门:“娘娘,尹小姐到了。”过了片刻,门内传来德妃柔糯糯的声音:“让她进来吧。”画梅冲我点了点头:“小姐请”,说着便推开了书房的门。
我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这书房倒设计得十分别致,很讲究层次,里间外间隔着精致的屏风,阳光照得也十分恰到好处。德妃正在外间的一张桌上临着字,阳光晕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映得她耳垂上一块小巧的绿宝石十分耀眼。
我端正好,向德妃施礼:“民女尹月,拜见德妃娘娘。”德妃没有作声,认真写完了最后一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放下笔,抬头看向我:“尹家丫头,嗯,自上次你离了宫,皇上念叨过你许多次。”德妃笑得一脸端庄雍容,我却惊得汗毛直立。皇帝啊皇帝,你**佳丽三千,不缺我啊不缺我。
德妃向我招了招手,我迟疑了一下,慢慢挪到她身边。德妃抬起漂亮的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她每抚一下,我的小心肝儿就颤一下。“真真是个标致的女子,我瞧着都心动,也难怪……”难怪什么?我刚提起兴致,她却又收住了话题:“上次用了你写的方子,我的头风许久没有再犯了,真是得谢你的回春妙手。”
德妃说着,从头上取下了两支精致的步摇,没有递给我,而是而是直接轻轻插在了我发间。“这两支步摇便当作谢礼了”,德妃扶着我的肩,端详了一下,像是甚满意自己的杰作,不住的点头。“果然漂亮”。
待她终于松了手,我忙福身道了谢。
德妃背过我向前走了几步,从花架上取下一把剪刀,一边修剪窗台上的一株扶桑,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尹丫头在外一年多了吧,这一年多的相处下来,你觉得皇上的哪个儿子最合你心意啊?”
这问题着实生猛了些,都说虎父无犬子,我算是明白容成聿那一肚子的坏水是哪里来的了!德妃的话一出口,惊得我堪堪有些站不稳。这却要我如何回答?说都喜欢,好么,直接七出罪给我下狱了;说都不喜欢,行啊,胆子够肥的,皇帝的儿子也敢不喜欢,搬出欺君罪给我下狱了;说喜欢过容成睿,得,觊觎皇子,祸乱朝纲,罪加一等。
我按下心神,放缓语气:“回娘娘,几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尹月始终十分尊敬,不敢冒犯。”我说完后,半抬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德妃的反应。
“扑哧”,德妃竟是笑了!她放下剪刀,笑着转过身:“这机灵鬼丫头,瞧把你吓得!不过是逗逗你罢了,你却还当真了!”
我心中气恼,怨德妃竟拿我玩笑,正不知如何接话,却听见门被推开了。
“母妃,月儿胆子小,你就别吓唬她了,若是不小心把她吓坏了,吃亏的可是你儿子。”我回过头,容成聿已换了套白色的衣服,正大步流星地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我家小遥。
“儿子拜见母妃”,容成聿走到近前,补全了礼数。德妃扶起他,细细端详了一阵,埋怨道:“回了宫也不先来看看你娘,唉,我瞧着你瘦了许多,真真心疼死我了。我儿吃苦了啊。”
容成聿一边笑一边安抚:“母妃,你儿子好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呢,没缺胳膊没少腿,别担心了……”德妃忙捂住他的嘴:“好端端的胡说什么,什么缺胳膊少腿的,还嫌你娘亲不够忧心啊!”
我在一旁看着,觉得此时的容成聿似乎退去了重重的伪装,很有些孩子气。
这母子二人终于诉完了离别情,容成聿转向我:“月儿,我怕你一人住在这里孤单,便把小遥给你带来了。”德妃一听这话便急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怕她一人住在这里孤单!你是当你娘不存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