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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兰感动的笑了笑,或许自己太傻了吧,旁边的这个人,不也对自己很好嘛。说不定自己在他看来,也是熟悉而陌生,虽然天天见着,但陌生的心里想着另一个人。近在眼前的柏拉图似的爱情吧。
*
这一行就是十天,终于是先到了苍梧国,这个刚刚建立的国中之国。之前还在这里给姑婆送葬,只是其中的个钟蹊跷悬疑,依然还是个谜。
当初之所以要来这里,也是大夫人不断的要求,要来这里看看姑婆,结果还没看成,早于他们一顿饭的功夫就先去了。唉——世事难料啊。
跟这里的亲戚寒暄几句,先在此住下。接下来,大夫人就提出要去姑婆的坟前拜一拜。只是那亲戚,用这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也难怪,当时大夫人在葬礼的时候当众扇了他一巴掌,又吵又闹的,能得到什么好脸色吗?不过亲戚也不至于那么小气,跟死去的姑婆过不去,就带着这一干人带姑婆的坟前。
大夫人一脸凝重的跪在坟前,一扫往日的高贵严肃,在坟前磕头,嗫嚅着:“都是我的不对,让你受惊了……”
而那亲戚在一旁,一直不屑的看着,还传出,“还好意思说出来,真替你羞耻……”
之后,只是在这里住了两个晚上,便匆匆离去了。尽管亲戚有挽留之意,但那不耐烦的神情分明说着,“赶紧走,赶紧走……”
这一行人坐上马车,伴随着阵阵落叶,尽显萧条。
这一路上,宛兰的心境也慢慢沉重下来,因为下面要到的地方就是四会县,死否还像上次一样……
“不会的,不回答。”宛兰拼命的否定自己,扫清一直以来的阴霾,“他一定会在那里的,一定会等着我的。”
蒋堂看在眼里,除了说些笑话,似乎也挑不起她的兴趣了吧。
*
千辛万苦的日子,终于还是要带来的,从苍梧国出来,又过了七天这样,到了这四会县。
不过那里的翁大人消息甚是灵通啊,他们刚在客栈里——又是上次那家客栈,放下行囊,翁大人径直过来,笑着说道:“终于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一路辛苦啊你们——走,今天晚饭就到我那小聚?”
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吧,大家便喜笑颜开的去了他的家里。又是一顿好饭好菜啊。
大家吃吃喝喝的,而宛兰早就张望开了,左右,上下,前后,都还是找不到千亿的任何身影。在翁大人出去解手的时候,宛兰尾随而去,倒把他吓了一跳。
宛兰不好意思的问问,“对了,那个寻隐之,怎么不见呢?”
“吓了我一跳咧你。”翁大人还是哀叹道。
一看到翁大人露出那样唉声叹气的神情,便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宛兰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着急的问道:“他到底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唉——不知道了啊——他这脑子不知道怎么搞的,硬要上书给高后,为他父亲伸冤。结果高后一怒之下,下了个决定——”谈及此处,翁大人脸上一脸的哀伤。
“到底怎么了?”宛兰气急败坏的问道,心里不停的担心这个大迂腐,这脑筋真是有问题啊,好好地日子不过,还要和吕后讲道理,该不会直接邮寄一份毒酒下来给他“饮鸩止渴”吧?
翁大人下定决心,透露实情,“他啊——虽然没有被赐予毒酒,但是——但是被调到更远的地方——交趾郡——南越国最边缘最落后的地方——”
宛若深秋里的霹雳惊雷——不应该出现的,偏偏横空出现了!
“你怎么了?喝酒过多吗?”翁大人急忙搀扶跌了几个趔趄的宛兰。
宛兰晃晃脑子,讪讪的笑道:“我没事——那这个交趾郡在哪里?可否告知。”
“这个怎么说呢?”翁大人还是决定在一旁的树上,大致画了个草图,“大概就是这里了。”
宛兰这才感叹,学好地理是多么的有用啊,因为她是学文的,平常高三地理老师硬逼着全班同学将每个重要国家的经纬度还有草图统统默写或者画下来,当做期中考试来答题。虽然几千年前的地图——还是草草画出的地图,但通过比对现在的广东省地图(各个省市的地图和经纬度,也是**高中地理老师的期末考试内容),会发现在广东省的西南边,也就是越南和老挝这样的地方啊!
“这么遥远啊!”她惊呼道:“都被赶出大天朝了——哦,不是,是被赶出境外了。”
“算是也不算是,如果赶到九真郡,那就真的是最远的地方了。”翁大人感叹道:“被驱赶道这么一个地方,又远,又差——有点像你们去过的句町国。”
听到这个,宛兰留下眼泪——被流放到那里,人还用活吗?句町国那种落后的首领部落制度的国家,吃着猪大肠——还是没洗过的、没洗干净的——人怎么活啊。简直就是文明人进入到了也蛮社会啊!
“少夫人也累了吧,要不回房歇息下?”翁大人关心的说道。
“谢谢了。”她谢绝好意,正要回去,回过头来,问着正要解手的翁大人,“请问下,那他的房间,在哪里呢?”
“你想去他房间休息?这——不好吧”翁大人提了提裤子,说道。
她皱皱眉头,不想戳穿这大人的不雅行为,说道:“只不过参观下,反正他人也走了,看看不行吗?”
在他的指引下,宛兰绕过一个花园,来到最西边的小房子,这便是千亿住的地方了。文人就是文人,即使在小的房间,也是布置得整齐利落。
走进房间,两个字——简单。
一张睡觉的**,一张办公的桌子,外加带有窗子的墙,没了。
宛兰慢慢走到这两个唯一的家具,摸了摸,仔细一擦,大概也就走了一个星期左右。是啊,才刚走,她就来了,两人像似捉迷藏一样,从来就是寻寻找找,没有相遇过。
微微的月光洒进窗户,在这灰黑的房间里,开辟了一条渐明渐昏的小道。她不禁感叹道,这场追寻的游戏,毫无尽头,千亿走后,她似乎就带上了千亿的面具,用他的面孔微笑,哭泣,把想念缝进了伤口的缝隙里,愈合后就成了身体的记忆……
宛兰靠在墙边,缓缓坐下,回想着以前的种种时光,透露出无拘无束的美好,还有那个天真烂漫的梦。她对着月光,轻轻念叨道——
如果心也像四季一样,
有着春华与秋实的更替,
那么我的心,定然是披上了皑皑白雪,
洁白,厚实,却冰凉刺骨,
感受不到的温暖,体会不到的温情,
心已静,如白川。
--
如果心也想容颜一般,
有着豆蔻和韶华的渐变,
那么我的心,必然是长满了皱纹的白头,
银白,稀疏,且毫无弹性。
因为千方百计的寻着你的足迹,
却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
麻痹了我的耐心,
心皱了,我的那个不成熟的梦。
--
睁开眼睛,人还活着,心却皱了,
几万遍的寻,几亿便的觅,
依然还是在浩瀚的人群里,
永远的失去了你的音讯。
茫茫人海,能否暮然回首,
再次回到我们荒唐,烂漫,天真不欺的青春时光,
不负如来,不负内心,
也不负卿。
--
她怀念着这久远的时光,如同做梦一般近在眼前,殊不知外面的情况。
蒋堂缓缓走了过来,看着门开着,便知道她一定在里面——她那么想着这个谏大夫,她的离去,一定令她伤神。是不是应该安慰着她些什么?
正想叩着门,但又停住了手,觉得这样打扰清净了。彷徨了一下,就改成径直进屋,但刚抬起腿,还是放下了,停在了原地,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扰她吧。
这便是作为丈夫的大度吧,想着当初话语,“你可以选择不喜欢我,但我只能,且唯一选择,更加的爱你。”只是这样的折磨——想着她晚上睡觉,念叨着,是别人的名字,而不是自己。
蒋堂站着靠在墙边,看着屋外的景色,想着屋内的人。而屋内的宛兰,正好坐着倚靠同一堵墙,想着屋外那个不知千里万里的千亿。
两个人就这么无言,相互依靠着,虽然只是相隔了一分米左右的墙,想着的都是最心爱的人。
第五十六章 破阵曲
更新时间2014…3…21 17:23:37 字数:7347
在四会县呆了两天,蒋府一行人便回去了。
宛兰倒也希望能快点离去,毕竟在这里,只能徒留伤悲——千亿已经不在这里了,除了思念的绝望,还有什么呢,与其沉浸在往日的美好,还不如面对没有他是事实吧。
临行前,她习惯性,或者说本能的来到千亿的那个小房间,帮他把桌面上的灰尘清理干净,摆放好竹简,这样看上去,千亿还会回来的样子,或者是他一直就在这个房间,在看着这些厚厚的竹简。
只是这样的幻影,还是随着灰尘,风崩瓦解,不复存在。她摇摇头,自己应该是放太多的希望了,才导致失去的时候会如此的折磨。一路寻寻觅觅,却总是见不到他的人影。现在只知道千亿在交趾郡,她是不是应该鼓起勇气去寻找下去呢?万一又找不到呢?
一路寻寻觅觅,早就成为了她生命里的主线了,宛若小说里贯彻的宗旨一般,而这样的宗旨,是不是简单得不近人情了。
“素儿——你果然在这里啊。”
宛兰回头看去,心不禁一紧张,是蒋堂来了。她哆嗦了一下身子,立马说道:“我只是过来——哦,我拉东西在这里。”一说出这样的话,她后悔的真想抽自己一耳光,一时脸红找不到开脱的借口,低着头,手指擦着衣角。
蒋堂缓缓的走上前,她的心里也七上八下,害怕和担心蒋堂会骂她无耻不要脸,担心……
谁知蒋堂一把搂住她,她吃了一惊,就这样深埋在他的怀里,聆听他的心跳还有那呼吸。她的心与蒋堂的心发出共鸣的震动,呼吸保持同步的一致,就像是一个人做的那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浑然不觉,静默的没有说话,没有声音,思绪也瞬间像停电了一般,有的只是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素儿——我知道你——还在想着那个谏大夫。”终于,蒋堂低沉着说道,就像在耳边低喃道:“就算我要怪你,骂你,你还是一样的去想他。”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想着那个谏大夫千亿。”宛兰带着自责,带着遗憾,带着无奈,“我也试图想要忘记,可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重感情的人,如果能遗忘的话,那也是将自己灵魂给清空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你不用说对不起了。”蒋堂慢慢松开她,盯着她那水波荡漾的眼睛,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想去找他,就去吧,我想拦住,也是无法拦住你的。你的重感情,你的善解人意,都是我喜欢的,不能因为一个缺点而否决你的全部。我说过,你可以选择不喜欢,但我,只能,且唯一选择,只能更加的爱你呵护你。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宛兰愣了一下,一瞬间,眼中湿润的感觉一下刺激神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在朦胧中,看到了蒋堂被光折射得熠熠生辉。这种大度,这种理解,她却感到自己的不是和悲哀,将头再次埋到蒋堂的怀里,感受那温暖的感觉,弥补心中的丝丝寒意。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大家都在前面等着你们咧——“三娘急匆匆的跑过来,喘着粗气提醒道。
两人触电般吓了一跳,悻悻的相互笑着,赶紧拉着手,急忙的跑了出去。而家人还在那里等他们一同回去。
*
沿途返回,大约四天左右,终于是回到了番禹蒋府了。回家的感觉就是好啊。
算了算时间,八月初这样出去的,回来都十二月初了,这一行求和之路,还算是颇有收获了,只是关于千亿——算了,不提那迂腐了。
一行人回来,蒋府上下的下人就忙活开了。而红灵最贴心,吩咐取来火炉,倒上热茶。这红灵,鬼精的很啊,不过想到她的身世——众人不禁眉头一皱。
倒不是说她身世有多么多么的可怜啊,而是收留她的大夫人,当时居然是闻名一时的大善人,多少穷人记得她的善举啊。现在在看看这个正儿八经,自作清高的大夫人,不觉身心一紧——真的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不过大家也没有提及这事情,毕竟是许久的往事了,而且还要赞扬大夫人的善举,老爷才不干这事。
暖了暖手脚,聊了会天,不知有多自在啊。
虽然宛兰心里依然想着那千亿的事情,几次的寻觅有些失落了。但还是装着个笑脸,跟大家嘻嘻哈哈。其实心底里知道这些人,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犹如表面上的谈笑风生。
想着这一次出行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