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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冷君柔闪烁异常、子夜星辰般的清眸,神秘人不觉也露出一个怔然之色,语气恢复淡漠,“其他的事,你无需知晓!”
“这是关于我的,我又岂能不了解?”
“给你了解到又如何?别忘了,你现在是戴罪之身,你是通缉犯,是古煊想杀无赦的人!你要做的是,把儿子带回身边,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神秘人语气愈加冷硬,面无表情,“我给你一夜时间考虑,明天早上,我会再来。”
说罢,她不待冷君柔反应,径自走开了。
冷君柔呆呆地,看着她在亮白的月色下慢慢走远,看着她回到洞口那边时,易寒也跟着动身,然后,两人腾空跳起,转眼间便消失在夜幕当中,不久,蓝隽朝自己走来。
“君柔,你没事吗?刚才和神秘人谈了什么?”蓝隽嗓音急促,显示了他的迷惑和求解。
空旷山野里的寒风,让冷君柔感到一丝凉意,她轻咬着唇僵视着他,蓦地,开始迈步从他身边越过。
蓝隽剑眉不自觉地蹙起,却也只能跟上去,直至回到洞内。
柴火仍烧得很旺,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空旷的洞内显得异响亮,两人围着火堆坐下,看着那团烈火,蓝隽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也在受着它们的冶炼,正欲再问时,冷君柔却先一步开口,告知与神秘人的对话,还问他对此有何看法。
蓝隽听后,震住了。关于这个神秘人,他早听冷君柔提过,也曾对其很困惑,却想不到,她竟是这样的渊源,看来,事情变得愈加复杂了,他们这般部署,绝非个人恩怨那么简单,古煊虽是皇帝,但并非完全没有机会杀害,所以,这中间必藏着一个大阴谋,易寒的目的,应该是并吞东岳国!
毕竟,在二十一世纪,古装剧里就是这么演绎过,一国之君派间谍到异国,先是利用美色,等时机成熟便发动武力,然后一举歼灭,夺得江山。
不过有个谜团,既然易寒想收复东岳国,国何不直接开火,反而把兰陵王牵扯进来,菲然兰陵王真的夺位成功,那易寒之前的部署不就白白浪费,不就得从头来过?
易寒和神秘人疑团阵阵,很多问题一时半刻无法理清,不过转念一想,根据目前情况,除了易寒这个提议,貌似也别无他法,再说,想要得知易寒在想什么,也只能顺着易寒提议发展下去。
“君柔,你有把握让兰陵王答应吗?”蓝隽开始做声,目不转晴,定定望着她。
冷君柔娇颜一怔,脑海不自觉地浮现起兰陵王模样,那温柔的笑脸,那特异的眼神,还有某些承诺的话语。想罢,她略微调整心情,反问道,“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兰陵王会否愿意帮我们,而是尧儿长时间呆皇宫是否真的没事,这一场仗,不是一时半会便可结束,而且,也许会搭上许多人的性命。”
看着她悲伤矛盾的样子,蓝隽内心的怜惜不禁加深,她真是个善良慈悲的女人,都这个时候了,还记挂着其他人的安危。
“还有,我们这样做,形同造反,兰陵王即便最后能登皇位,也会背负着一个弑兄夺位的臭名,他能坦然无愧地面对列祖列宗吗?他能受到百姓的敬重吗?而古煊的结局又如何?死吗?”冷君柔继续低吟,芊芊素手拿起树枝,轻轻挑着烧得正旺的火苗,火光映红了她整个脸宠,映出了她的茫然。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的秘密吗,皇位本属兰陵王,如今他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故而先帝不会怪他,东岳国的老百姓同样不会吃得唾弃他,因为我相信,由他来执政的话,同样能够让国家繁荣富强,说不定,他做得比古煊还好!”蓝隽这也开口,分析得条条是道,“至于你说的牺牲,一般来说,改朝换代都会有一批人牺牲,关于他们牺牲得值不值得,你也知道易寒的野心,相较于外战,内战的伤亡和严重程度可能更低更少。”
是吗?真会这样吗?其实,假如自己放弃尧儿,这场战争或许就可避免了,不过,易寒能就此罢休吗?她不禁想到,之前的种种可能都是易寒早就设下的局,从自己第一次和他邂逅开始,他便将自己扯进他的计划当中,至于后面这些事情的发生,恐怕多多少少也在他的控制中吧?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并吞整个东岳国,然后统一天下?这个易寒,野心真有这么大?
“君柔,你恨古煊吗?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还会和他有关系?”冷不防地,蓝隽再度做声,打断了冷君柔混乱的思绪。
她呆愣,不语,内心在暗潮澎湃,最近这一系列事故的发生,或许不是古煊的本意,可是,自己那可怜的胎儿的无缘面世,紫晴的怪死,还有娘亲无奈被烧成骨灰等,无需置疑都是他造成,他是始作俑者。
另外,他对自己的下药,不管基于什么理由,都是极其卑劣和无耻的行径,痛定思痛,下一次的发作,自己还熬过去吗?
这一切,注定了自己不可能不恨他,注定了自己和他恩断义绝,这辈子,再也无法回头!
似乎看出冷君柔的想法,蓝隽突然坐了近来,伸手,拥住她,肯定地做出了保证,“君柔,无论接下来有何困境,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务必让小希尧平安无恙和你在一起!”
感人的承诺,让冷君柔心头一暧,而他宽阔的臂弯,更是暧和了她的全身,于是乎,她也不顾什么礼教,就那样顺势依偎在他的肩上,看着依然烧得枉烈的火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洞内安静了下来,约有一阵子,她轻声问,双眼继续盯着火堆,“蓝隽,你对秦雪柔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吗?不,应该说,你对她更加无怨无悔吧。”
蓝隽身板陡然一个僵硬,脑海无法控制地浮起某些过往,那些清晰到他随时随地都能忆起的过去。
“对了,雪柔是不是比我坚强很多?”冷柔君又问,嗓音还是淡淡的、轻轻的,绝色的容颜也一派恬静,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蓝隽则继续不答,随着她的问话,他的思绪在暗暗翻滚,其实,面对爱情,别说女人,就连天生强悍的男人恐怕也做不到坚强,曾经无数次,自己就无助地徘徊在痛苦掐扎的边缘,而云赫,何尝不也被爱情弄得几站崩溃。
“云赫是个怎样男人?雪柔对他的爱,有没有停止过?他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令雪柔原谅他,和他重修旧她?”冷君柔似乎也不在意蓝隽有没有回答,自顾问得不亦乐乎,“对了,你确定古煊真的不是云赫的前身?他和云赫,真的没有关系?”
“嗯,他不是!他们没有任何关联!”这次蓝隽回应了。
而冷君柔,忽然笑了,那是一个苦涩的笑,释然的笑,同时,隐藏着浓浓的伤悲。待她收起笑容之后,她又做呢喃,“云赫与秦雪柔算是破镜重圆吧,其实,这破镜子,真的可以重圆吗?那道道裂痕,是用什么补回来的?恐怕只有你们那个先进发达的时空才能做到的是吗?你们21世纪真好,蓝隽,生活在你们的朝代,真的很幸福,很幸福……有人说,我们能够来世上走一回,是前生修来的德行,但,可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我出现,假如没有我,我娘就不会痛苦一生,到死才得到解脱;假如没有我,后面这一切的痛苦就不会发生,紫晴,那个无辜的女孩如今还会活的好好的。我明明是个悲剧的人物,老天爷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为什么呢……”
随着呢喃声的减弱、减小,直至最后完全停止,冷君柔而满痛楚的眼眸也慢慢闭合,平稳的呼吸,看顾她鼻子下方传出。
蓝隽略微侧目,眼中泪光依稀可见,一会,抬手缓缓抚上她的发鬓,君柔,对不起, 不该撒谎骗你,可是,既然要断,那就断得干脆和彻底,其实,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即便是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也无法做到。
虽然你是古人,但你的性子比雪柔还刚烈,你在面临悲伤时,比雪柔还坚强,你和雪柔都是善良美丽的女子,照理说应该得到命运的厚爱,实际上,你们都得经历一番彻骨的伤痛。雪柔还好,她起码有家人,对她不悔疼爱的父母,对她无比呵护的哥哥;而你,打一出生就注定了背负着深仇大恨,君柔,如果我能早20年穿越过来,或许,你廉江不会过得这么苦,不会这样的结局。
所以,不管这轮回当中是否真的存有宿命姻缘之说,你和他都不可能再在一起,或许,秦雪柔和云赫能够破镜重圆,正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你放心,我会好好守护你,直至你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
蓝隽整夜没睡,就这样紧紧抱着冷君柔,时而出神疑望着她的安祥睡靥,时而不知所思地呆看着静静燃烧的柴火,到了破晓的时候,易寒和神秘人来了。
他们二话不说,刚刚睡醒的冷君柔,惺松睡眼呆滞迷惘对蓝隽发出一个深意的注视后,随即上了易寒驾来的马车,用行动表达了她的决定。
蓝隽说好追随,于是也收搭整齐随身物件,上车坐在冷君柔 的身边。
接下来,由易寒负责驾车,神秘人则与冷君柔、蓝隽共坐车内,一路马不停蹄,朝荆州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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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紫的亲们,谢谢对紫的不离不弃的亲们,万分感激,尽在不言中!!你们说得没错,紫会继续努力!!
128 如意算盘
冬日阳光透过窗棂倾泻进来,在窗前的软榻上形成一个仙桃形状,点点光芒同时也洒落在斜卧费榻上的男人身上,将他线条分明的侧脸映射得更加完美无铸。
不知何时开始,古煊习惯了忙里偷闲地跑到这儿来,侧躺在这张她以前总喜欢呆的软榻上,静静看着儿子小小的身体走遍室内各个角落,看着儿子走路由起初的颠颠颤颤和经常跌倒,慢慢变成现在的稳健自然和协调。
“父……皇……”小希尧已经回到他的面前,俊俏可爱的小脸高高地仰着。
软绵绵的童音,喊出独具意义的称呼,让古煊感到难以言表的感动和激昂,于是,迅速起身,不由分说地将他抱在怀中,紧紧地抱住,真至怀中的小人儿挣扎才略微松开。
“是父皇把尧儿弄疼了吗?对不起,父皇以后会注意的。”古煊深邃的黑眸布满歉意,连忙轻揉小希尧的身体各处。
“疼……疼……”小希尧已懂得说许多单字,不过,他并没有表露任何痛苦的神情,反而对着古煊发出淘气的娇笑。
古煊眸色不觉更柔,棱角分明的俊颜也愈加舒缓,唇角勾出一抹宠溺的笑。
忽然,小希尧拉住他的手,且又开始挥动起胖呼呼的小脚丫。
古煊便也放脚下地,站起的同时,迈步随着小希尧走,不忘弯腰照顾小希尧的高度。
一大一小,就这样牵手走在华丽典雅、安宁幽香的寝房内,画面非常滑稽,却也格外温馨。每走到一处,小希尧总会停顿一下,到处摸摸,还打开抽屉,弄着弄着,在其中一个最底下的柜子里,竟被他拉出一样东西。
心头莫名的一颤,古煊下意识地伸手将东西拿起,看清楚后,整个人重重地震住。
那是一件青色锦缎袍衫,质地柔软,经续均匀,花样精巧,色泽鲜明,特别是那团龙图案,绣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这件常服,是自己的吗?但看这做工,不似内务府准备的衣物,难道是……她亲手缝制的?她为自己缝制的?古煊想罢,迫不及待地站直身躯,把袍衫套在身上,阔长合适,果然是给自己的!
如是何时弄的呢?这明明已经完工,因何不给自己呈上,而是偷偷收藏在柜底,又或者,她并非做给自己的?
“奴婢叩见皇上!”就在古煊纳闷疑惑之际,一声战战兢兢的呼唤突然响起。
古煊回神,只见一名宫女低首揖拜在自己跟前,胸口掠过一股不悦,他冷声质问,“何事?”
宫女估计也留意到了,不觉更加胆怯,说话变得结巴起来,“奴婢……奴婢是想问皇上,信了在的午膳是否还在这儿陪……陪小皇子食用?”
古煊蹙起剑眉瞬时又渐渐松开,淡淡应了一声是,眼见宫女就要退下时,他忽然喊住她,指着自己的身上询问道,“你可见过这件常?”
宫女仔细一看,眼神微讶,但不敢立即作答,最后,是古煊不耐类地再问一次,她才点头,嗓音细若蚊鸣,“回皇上,是的,这件常服本是……皇后娘娘为皇上缝制。四个月前,娘娘曾问过奴婢们,说什么颜色符合皇上,奴婢们一至认为,青色和深紫色,皇后娘娘便说,那就先做一件青色,以后再做深紫色。”
“既然已经做了,她何解不给朕献上?”古煊继续发问。
这次,宫女给不出明确的答案,“皇上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