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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柔不觉更加好奇,可她又不想强人所难,几经不着痕迹的追问后便打住,她还自我安慰,不管当年两人之间有何恩怨,都与自己无关,等这事已结束,自己就出尧儿,远走高飞,去一处没人知道的地方过完下半生。
不过另有一件事,当话题谈及兰陵王时,情况倒是令人不知所措。
这天,风和日丽,天高气爽,汐太妃把冷君柔邀请到她的住处赏菊。
人们喜菊,只因菊花其表不争宠夺丽,菊花其不娇不媚,独以其清秀傲霜之姿而面世。菊花又被赋予了吉祥、长寿的含义,这大概也是汐太妃迷醉的一个原因。
柳枝青青,戏水涟涟;风推波涌,四处飘香;轻抚骨朵,情思缕缕。一盆盆菊花争奇斗艳,尽展容颜,清净、高阶,黄的若金,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紫的如纱,五彩缤纷,绚烂瑰丽,散发着淡淡清苦的芳香。
汐太妃不要奴婢,而是直接由冷君柔搀扶着,轻移脚步游走于一盆盆菊花前,端丽的容颜如菊花般恬淡和婉约,突然,她笑着问道,“君柔啊,你可知道它们都叫什么名字吗?”
冷君柔微怔,“君柔愚昧,请老王妃指教。”
汐太妃笑得更加欣慰,白皙的手制止这一盆盆姿态各异的花,注意注意的数出,“这是一捧雪,这是金马回风,这是嫦娥奔月,这是绿窗纱影,这是潇湘夜雨,这是贵妃出浴,这是枫林晚霞……他们都是扬儿命人从各处觅来,还专门为它们起了名字。怎样,扬儿是否很孝顺,很有才华?”
“王爷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子汉。”冷君柔由衷赞同,汐太妃为兰陵王感到骄傲,自己何尝不是为他感到钦佩,能集中到各种各样的菊花已不容易,更何况是亲为他们冠上如此唯美的类别名称。
想罢,冷君柔脑海忽然闪出另一个人,与兰陵王一样,拥有一颗孝顺的心,他曾经多次遗憾母妃早逝,令他无法尽孝,由于他的母妃喜欢满天星,故他在养心殿专门开辟一处来耕种,一种便是好几年。
“扬儿的确很孝顺,这些年来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回应承,未读有件事,任凭我软硬兼施,他都不肯娶正妃,他说,侧妃侍妾可以随意,但正妃一定得是他喜爱的人,他第一个子嗣的娘,无比得是他心爱的女人。”汐太妃猛然又道。
冷君柔不由心头轻轻一荡漾,再次走神,忆起易寒曾经也提过兰陵王侍妾无数,却至今尚未纳正妃的事,忆起他说的……与自己有关的原因。
“这些年来,贤良淑德的女子也不少,她们内外兼备,可都无法打动扬儿的心,原因是,扬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他一直收藏着一副画,画中人绝美脱俗,勾魂夺魄,非人间女子能比,故我也只能作罢,希望他能尽快寻到画中人,然而,一年半前,当他从京城回来后,突然告诉我,画没了,但并没有详说,我了解他的个性,于是不追问,直至前阵子,你出现了,我终于恍然大悟。”汐太妃自顾往下述说,语气轻轻的,缓缓地,她忽然幽叹了下,慈祥的目光从菊花上抽离,转移到比菊花更美的冷君柔的脸上,“君柔,你曾今身为六宫之首,身为一个母亲,应该明白生存在后宫中的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吧,其实,扬儿是否真的天子,能否君临天下,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过得快不快乐,幸不幸福,倘若选择这条路他会幸福,那我毫无条件地支持他,即便有些事可能违背常理,我也不会去阻止。”
听到此,冷君柔身体倏然一僵,侧目。
汐太妃仍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温柔的目光继续盯着冷君柔,“对了,这件事后,你有何打算?”
冷君柔眸光又是一晃,思忖着要不要如实回答。
恰好,某个人影欣然而至,解救了她的不知所措。来人是兰陵王,依然一身白色锦袍装扮,神采奕奕,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
看到冷君柔对他行礼,他连忙扶起她,眸色更显柔情,他先是回予冷君柔一个饱含深情地注视,随即对汐太妃问候。
见到他,汐太妃高兴不已,整个眼神格外慈祥,笑咪咪地道,“扬儿,你事情都忙完了?”
“听闻娘亲与君柔在赏菊,孩儿便抽空过来瞧瞧,顺便沾点光,饱饱眼福。”兰陵王也笑着解答。
汐太妃恍然大悟,看看他,又瞧瞧君柔,意有所指,“君柔体贴懂事,大清早就随我来这里吹风,丝毫不嫌弃我这老太婆枯燥沉闷。”
冷君柔则马上谦逊道,“老王妃严重了,承蒙老王妃厚爱,君柔得以看到这么美丽的花,还得大大扩展了视野,君柔才要感谢老王妃呢。”
“呵呵,你这孩子,嘴巴真会说话,为何咱们府中没有像你这种蕙质兰心的女人呢!”汐太妃表面上惋惜,实则是别有用心。
冷君柔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稍作思忖后,继续谦让,“老太妃和蔼可亲,慈悲为怀,只需金口一开,府中各个夫人必定争相伴随。”
“可惜她们都是有目的的,不像你,出自真心,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单纯地想陪我这个老太婆。”汐太妃说着,蓦然拉住冷君柔的手,语气恳切起来,“君柔,不如你以后都陪我吧,答应我,永远和我们住在一起,好不好?”
冷君柔身体一僵,霎时手足无措,迷离的眼神不自觉地转向兰陵王,看着他隽秀英俊的脸庞,脑海中闪出蓝隽说过的某件事,他真的是云赫吗?自己命定的伴侣,真的是他吗?
兰陵王也定定的回望着,对于她眼中突然出现的惘然神情略觉疑惑,一会,他收起目光,宽厚的肩膀轻轻拥住汐太妃,故作抱怨道,“娘,您对君柔这么好,孩儿可要吃醋了!”
汐太妃先是一愣,似乎收到儿子的暗示,便也打趣,“呵呵,你这孩子,谁让你是个男的,君柔如此贴心和乖巧,我对她好又怎么了?”
“好,好,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以后定抽多点时间出来,陪你赏花,陪你逛街,陪你游山玩水,这下可满足了?”兰陵王接着说。
“嗯,这可是你说的哦,到时候别又找借口推辞,君柔,你帮我做个证人,免得他将来反悔。”
“好,君柔遵命!”冷君柔也浅笑附和,同时对兰陵王投以一个感激的瞥视。
兰陵王回望她,黑眸灿若星辰,闪着某种光亮的异彩。
接下来,几人将注意力回到菊花上,到了将近午时,才结束这场赏心悦目的赏菊。
……
京城
金銮殿上,金碧辉煌之中,尽是凝重紧张的气氛。
文武百官共聚堂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皆是无比严肃和沉重的神色。
坐在龙椅上的古煊耿世军眼神沉吟难买,眸光森冷凌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
前天,驻守泸州的探子禀报,泸州城的把手突然变得严格合起来,对进城的人群言价查问和阻挡,三弟还忽然运了许多东西进府,以公务繁忙拒绝任何访客,一经查探之下,那些偷偷运进府的东西竟是制造兵器的乌金!
万万想不到,自己提防已久的事,还是发生了,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皇上情别担心,或许这只是大家的猜测,兰陵王并非真的会有异心。”突然,一名官员开始做声,发出劝慰。
另一个也紧跟附和,“梁尚书所言甚是,兰陵王向来手足情深,重情重义,真要谋反,也不会等到此时。”
不过,左丞相可不赞同了,“正所谓空穴不来风,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应当做好准备,就算兰陵王真的杀过来,我们起码不用担心和手足无措。”
“左丞相说的不错,但值得一提的是,兰陵王原本兵马不少,我们的兵力则大部分已经派守边疆,想要调回来并不容易,至少,南楚过那边的战役是不可避免。”兵部尚书忧心忡忡,分析出目前的情况。
“兰陵王必定是看准朝廷形势,才决定在这个时候发兵,枉臣一直认为他是谦谦君子,想不到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是个不折不扣伪君子!”
“既然他胆大包天,罔顾祖训,皇上也就没必要顾念亲情,不妨来个一刀两断,以儆效尤!”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古煊烦躁的心不觉更加凌乱,他剑眉深锁,环视众人,最后,视线停留在冷睿渊身上,开始发话,“冷堡主,对此事有何看法?”
听到被钦点,冷睿渊淡定的脸色瞬间呈现的不自在,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没有立即接话。
对于他的反应,古煊尽收眼底,内心陡然一沉,嗓音逐渐拔高,拖长语调再喊一次他的名字,“冷……堡……主!”
冷睿渊总算定下神来,继续沉吟数秒,呐呐地道,“臣以为……臣以为此事可以两手准备,一方面,先对兰陵王探个虚实,查清楚他是否真的有谋反之心;另一方面,调配好兵力,随时候命,即便兰陵王真的发起叛变,我们也不用担心。”
“假如朕把这次战役交给你们冷家堡负责,你觉得怎样?”古煊再问。
冷睿渊一听,双目瞪大。
“怎么了?冷家军不是素有骁勇之美称么?感情冷堡主你也没信心?”
古煊接着说,幽邃的鹰眸一直目不转睛地审视着他。
锐利的探究眼神,是的冷睿渊下意识地低头回避,同时,应承出来,“臣遵旨,承蒙皇上器重,臣等定不负圣恩,势必辅助皇上,铲除奸逆和乱党!”
“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关于此事,那暂且先这样。大家还有无其他问题,没有的话,退朝!”古煊说着,高大挺拔的身躯从龙椅上站起,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拂袖离去。
他一路疾奔,健步如飞,回到养心殿后,径直进入御书房,这才卸下强势的伪装,整个身体抛入椅内,微微吐气。
稍后,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李浩,他伫立案前,先是对着一脸疲惫和思忖的古煊注视了片刻,继而关切问候,“皇上,您还好吧?”
好一会儿,古煊才坐直身子,睨视着李浩,不吭声。
李浩又是沉吟一下,汇报出来,“关于皇上派人查探兰陵王的近况,探子已经有回报,说大概半个月前,有四个打扮古怪的人拜访王府,其中两名,疑是蓝侍郎和皇后娘娘。”
蓝子轩?她?古煊听罢,整个人立即冷肃起来。
“坛子还说,蓝侍郎制作了十几只巨型飞鸟,夜晚带将领训练,怀疑有可能会用在这次作战中。”李浩继续转告着,神态沉重,稍后,疑问,“皇上,您觉得,兰陵王这次造反会否与皇后娘娘有关?”
与她有关?她有和能耐使得三弟如此为她?古煊体内的怒火,已经开始膨胀。
李浩满腹凝思,踌躇片刻后,毅然冒死作出分析,“皇后娘娘视小皇子为命根子,必定时刻想着把小皇子带在身边,走投无路的她于是想到兰陵王,借用旧日情请求兰陵王帮她,蓝侍郎估计也会趁机把诏书的事禀告兰陵王,加上最近冷睿渊扩展漕运的事,兰陵王便顺势答应了,所以,依属下看,这场战役势必爆发。”
诏书真相!该死的蓝子轩,自己对他如此器重,他却反过来背叛自己,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还有,李浩刚才说什么旧日情难忘,那丫头几时和三弟扯上关系的,她到底还与多少男人有染的!她到底对这些混小子做过什么,以致于他们如此为她!
胸口立时被不知名的妒忌塞满,古煊眼眸泛起赤红,冷冷瞪着李浩,暴怒质问,“她不是易寒派来的奸细吗,因何认识兰陵王,他们是几时勾搭在一起的?你还知道多少关于她的事,统统如实告诉朕。”
真是可恶,真是可笑,自己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关于她的一些情况,自己却得跟自己的下属打听!
留意古煊狂风暴雨般的骇人模样,李浩不寒而栗,要是明哲保身,自己应该就此打住,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然而,为了重情重义的蓝子轩,为了可怜可悲的皇后娘娘,更为了一时迷失心智的皇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于是,依然地说出自己了解的一些实情,说完之后,他还语重心长,怅然叹息,“曾经,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情深,心心相许,全天下的男人都在羡慕皇上,全天下的女人也都在羡慕皇后娘娘,可惜好景不长,这一切的美好,皆毁在皇上的手中,被皇上亲手毁掉。”
139章
恩爱有加,鹣鲽情深,心心相许,全天下最幸福的人?而这幸福,这美好,皆毁在自己的手中?
本来,古煊还在对李浩述说的某些情况深感迷惑,如今又听这样带着惋惜的谴责,他不觉更感困惑,李浩说的这些,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曾经,蓝子轩也这样劝解自己,而她,也总是对自己发予控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