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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朱宣才露面了,沈玉妙也不问他那里去了,问了也是白问,看了回来的早,心里放不住的话是春意和张将军。
先开玩笑:“春意我看了好,表哥让我留下来吧,再换一个别的人去使不使得?”她抱了枕头,又斜倚了锦被。
朱宣身上只着了小衣,对她招手让她怀中来:“你换一个人吧,春意是我许了给张将军的,不能失信与他。”
沈玉妙这一会儿不想过去,当没有看到,还抱了枕头在怀里,用脚尖轻轻点着朱宣的小腿,笑道:“我就要春意,她和我有缘分,表哥不是说疼我。”
朱宣抓了她乱动的脚,淡淡说了一句:“不要胡闹。”也不知道是说她乱点的脚,还是说把春意留下来。
沈玉妙抽了两下,没有把脚抽回来,还是笑道:“表哥许了张将军只是赏人,难道把春意给他看过了,张将军满意了才买的。又没有见到过,换一个他也不知道。”
朱宣手抓了她的脚,光滑的很,一面享受了那绸子一样的皮肤,道:“见过的。”
沈玉妙这才坐近了到他身边来,伏了身子笑道:“是怎么一回事,说来我听听。”朱宣闭了眼睛,手这才松了她的脚,抚了她的肩头道:“你要换春绵是可以的,春意是张将军相中的。去年见过的。”
沈玉妙费了一番功夫磨着他说了实情出来,朱禄说的分毫不差,才笑道:“表哥你只想了疼你的将军。可是春意过去了,会挨打受气的。春意一听张将军,就吓得不行,只会说是她的福气。”
朱宣满意,道:“这才象话。没有你说的那么惨,张琳将军会对她好的。”沈玉妙当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急切地逼问了:“真的?”
朱宣道:“是真的,张琳将军真心喜欢她。”沈玉妙道:“真心喜欢的应该上门求聘,怎么会抢回来呢。”
朱宣道:“张将军对我说,春意长的象他以前的心中人。”沈玉妙有些吃惊了。缠了朱宣:“我要听完整的。”
朱宣这才睁开了眼睛,道:“你让不让表哥睡觉。”看了妙姐儿固执的很:“说完了就睡。”
朱宣无奈之极。
去年春意母女上了京,把张琳告了,朱宣急命张琳到京里来,见面就是一脚,骂道:“没有出息,我看了,又不是什么绝色,有什么人不知道的好处吗?要去强抢。”
张琳跪了下来就是不说话,朱宣恨得不行,去年那个时候又要成亲,糟心的事情也多。每多一件不顺心的事情出来,朱宣就烦着呢。
沈玉妙听到了这里,忙道:“表哥真的踢了他?”朱宣没好气:“我还和他客气去,弄这样的事情出来。春意又不是天仙,我问他,又不缺钱,比春意漂亮的女子多的是,怎么就为了这个做出了糊涂事来。”
看了妙姐儿的表情道:“又是什么表情,军中人人挨打,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沈玉妙赶快把春意和张将军先抛了一边去,手捧了腮好奇心大作:“表哥,还有人打你?”
朱宣看了她眼睛亮晶晶,象是听了高兴的很,在她脸上拧一下道:“就是我们那两位大媒之一,父亲的故交,我当时在他帐下,侯爷世子,他要揍人就先找我了。”所以妙姐儿与方氏闹别扭,都知道不是妙姐儿的错,可是先训的是她,先要认错的也是她,委屈也不行。
沈玉妙嘻嘻笑了一下,催促他:“张将军是怎么说的?”表哥也挨打,可惜看不到。
朱宣道:“长的象他以前的心上人,他酒喝多了,就强抢了,本来是想第二天成亲收房的,不想春意半夜里逃了出去,就跑到京里来告他。”
沈玉妙想了一天了,为春意说话:“她也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在张将军治下,她有家也不敢回。”
不把张琳告倒了,回去是一样的结局。
朱宣去年一听了张琳这样说,心里就有了主意,把春意给他。一个平民女子,嫁给谁不是嫁。他想到了这里,看了还捧腮若有所思的玉妙道:“张将军是少年就跟了表哥的,一直是衷心不二。”
沈玉妙长长的哦了一声。朱宣一笑,妙姐儿又要乱同情人了,她要是知道我去年压了春意,没有人敢给她提亲,她没得选择,只能上京来嫁人,这孩子更要放在心里不好过了。
沈玉妙果然是在想这件事情,她嘟了嘴道:“表哥这样说,可是张将军心里会不会记恨春意呢?”
朱宣漫不经心的笑道:“我让他不要学前朝的李将军。”沈玉妙又愣了一下,眼睛里带了询问看了他。
朱宣半坐了起来,这一会儿是不能清静了。他往房外看了,对面房里摆了他的书,对玉妙道:“去到架子上把史记拿来。”
沈玉妙嗯了一声,书架上捡了书来递给他,史记里的李将军,李广,李陵,李广利?
朱宣右手执了书,左手揽了她的腰,讲的是李广与霸陵尉(这一段广为流传了,请自行参阅李将军列传)
后人评论李广时,一提到这件事情,就评说李广心胸狭窄,没有大将之风。就是朱宣自己也是这样看李广。
所以苏南将军冲撞了玉妙的青色小轿,朱宣不会怪罪苏南,就象他说的,鱼龙微服,人人可以欺之,人家也不知道你是谁?
朱宣讲完了,把书合上了,看了玉妙道:“知道了。”
看了妙姐儿还是有一些犹豫,还是说了一句:“他关起门来是怎么样,表哥也不知道,要是他偷学了,可怎么办?”
朱宣忍不住笑了一声,要是他偷学了,可怎么办?这种话只有妙姐儿能说得出来。他对了玉妙笑道:“他有那么大胆。你好好交待春意去,让她过去了小心服侍,丢了我的面子,我也不会客气的。”
沈玉妙又答应了一声,又重新把书打开,塞到朱宣手里,抱了他的腰:“再讲故事听。”朱宣笑了一声道:“好,要听哪一段。”
古书竖着看,而且繁体字并不好看。现在有人讲,当然是美事。沈王妃悠哉悠哉的躺着,听完了故事才睡。
隔了一天,喊了春意来,好好地劝解了她一会儿。春意听完了,也没有话说。心里还是不想嫁。
王妃房里的姐姐们,差事轻闲的很,小丫头们抱了猫玩也算是一件差事,再就是掐花弄朵的。春意存了一丝希望,再能单独见了王妃,求求她把自己留下来,换一个人去。
听了王妃也这样说,春意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只能含了悲愤同意了。
朱宣发现自己无端的给自己弄了一件事情出来,晚上回来了,妙姐儿就颠颠的拿了书出来,讨好的过来了:“表哥讲故事。”
朱宣心里想了,再生个孩子吧。就遇上一个要听故事的。真是那天晚上不应该给她讲。
有时候妙姐儿听得上了瘾不想去睡,就跟朱宣商议了:“表哥你明天未必就回来,把明天的讲了吧。”要么就是往以前去追溯:“前天没有回来,前天的没有讲,今天补上吧。”
朱宣就纳闷了:“表哥几时许给你了,一天讲一个故事。”
妙姐儿还有些委屈:“以前从没有讲过,现在补上表哥还要抱怨。”
沈玉妙心想了,这繁体字的书,难得表哥肯讲来听,她窝在朱宣怀里,听到打了哈欠,这就算结束了。
朱宣有时候告诉她:“表哥睡书房去,可以清静一下子。”看了妙姐儿也不当一回事:“回来了记得补上。”
朱宣就对了玉妙道:“徐先生就要来了,等他来了,以后白天让他好好的说去。”朱宣就盼着徐从安赶快来,晚上回来是想抱了妙姐儿亲香一下,现在好的很,天天当说书的。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纠结(三)
第三百九十三章,纠结(三)
朱睿对制造噪音失去兴趣的时候,就开始抓过什么就咬两下,身体很好,几乎没怎么病过。
朱宣回来了三个月,妙姐儿没有再怀上,对母亲道:“妙姐儿什么时候再怀上?”
太夫人看了这个上马能武,下马能文的儿子,这件事情他是糊涂人,女人怀孩子有这么容易?她笑哼了一声:“成了亲三个月就给你生个胖儿子就不错了。哪有这么快。”
朱宣就道:“不是母亲也备了小郡主的衣服,儿子觉得放着可惜了。”太夫人就笑了,想要孩子还要怪我多备了衣服。
太夫人笑道:“妙姐儿小着呢,又不是不能生。”手扶了身边的朱睿,笑道:“不要着急。”看了儿子也不过才三十刚出头。
母子两个人正在说话,有人回话了:“孟姨娘来了。”孟姨娘进来了,是急的不得了,匆忙给太夫人,王爷行了礼,声音里都带了焦急:“请太夫人作主,明哥儿和媳妇闹起来了。”
太夫人让孟姨娘坐了,好好的说,急得一脸都是汗:“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
孟姨娘喘了一口气,才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丫头们来告诉我,说明哥儿回房去打了二夫人一巴掌,二夫人哭得不行,我去的时候 ,正在和明哥儿一句一句的递话儿,象是说媳妇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
太夫人听完了,还是不明白,对刘妈妈道:“让人去请了二爷夫妻两个人过来,我来问问他们。”
刘妈妈就让人请了朱明和方氏来,方氏哭得不行,一进了门就跪到了太夫人面前只是不说话,朱明脸涨得通红,声音也高了:“请母亲治罪去,这样的事情还了得。”
朱宣沉了脸:“好好说。”朱明这才声音放低了。
方氏见大伯也在,更是紫涨了面庞,泣不成声了。朱明才把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后墙上外边越过来了一株蔷薇花,每天都开得好,方氏没事,就每天去掐花去,下面的掐完了,让青桃管事的那里要了一个竹梯子来,每天以登梯采花为乐。
朱宣封王后,并了附近两条街重新加盖了王府,这后墙外面其实是热闹的街道。有浪荡子经过,看了每天都有妇人的青丝发露出来,就有三,五个有时经过了就笑了取笑,这是王府的宅子,一定是丫头们来掐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相貌?
方氏今天突然来了兴致,听了外面象是热闹的很,不知道是哪里,就怯怯的多登了一级梯子,偷偷的看一眼去。自从来了京里,还没有看过京里的景致。
不想这一眼看过去,只看到三,两个男人笑逐颜开的看了自己,看了一个眼对眼。方氏当时就大惊了,哎呀一声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幸好没有摔着哪里,摔了一身的草汁儿,手肘处擦破了油皮。
一向是青桃陪了她,另一个丫头搬了梯子,现在两个顾不得别的,扶了方氏回房去,换了衣服,卷了衣袖,才看到手肘处擦破了。
方氏难为情的很,让她们不要声张,不要请医生去,去看看有没有现成的药酒什么的要一瓶来。青桃就去了,谎说了小丫头淘气摔到了。
正忙乱的时候,院门外,朱明大步走了进来,方氏庆幸了自己换了衣服,忍痛带了笑去接了朱明。
朱明劈面就是一个巴掌,骂道:“你也是秀才家族出身,就作出这样没廉耻的事情来。大白天的和人私自偷会去。”
朱明正好从那条街上经过,听了浪荡子们笑:“小娘子一定摔得不轻。”朱明刚才也恍惚看了一下,那头上的钗环象是方氏的。
朱明不想冤枉她,先跑到了后墙上找到了证据,那小竹梯这几天里一直放在院子里,方氏说让小丫头登高掐花的,不想是她自己在用。
夫妻成亲半年,其实还很生疏。朱明是觉得家里人不会待亏了方氏,母亲向来对了姨娘,庶生的子女从来没有错过规矩,没有过打骂或是卡了使用。
大嫂娇纵,其实更是一个孩子,不会对方氏不好。
方氏要守规矩,来了以后房里先是两个姨娘在了。朱明的两个通房丫头在成亲后就成了姨娘。方氏更可怜,一个一个要熟悉过来,再就对了大嫂别扭,实在是看了她不顺眼睛。可怜方氏比沈玉妙可怜百倍。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由得朱明不恼火。方氏向来是事情淤积在心里,这一巴掌全带了出来,当然不服。
这会儿来到了太夫人面前,方氏才紫涨了面孔,这件事情是难以说出了口,良人一点怜惜也无,就这么说了出来。
自己丢人事小,传到了湖州家里去,就难听得很了。
太夫子听完了,也不说话了,就问了方氏:“明哥儿说的是有这回事吗?”方氏泪眼汪汪,看了太夫人,事关名声,象是我多么不尊重一样。
她急切间迸出了一句:“是给大嫂掐花,大嫂知道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太夫人就哦了一声,给妙姐儿掐花,方氏亲自登了高,倒是有礼。朱明也不说话了,朱宣听了就奇怪了,道:“去请了王妃这里来。”
沈玉妙过来了,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