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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妙看了朱子才出去了,才过来抱了朱睿在怀里亲他,笑着伸出了手:“这是礼单,还给母亲吧。”
朱睿摆了手不肯给她,地上的人看了都是笑。外面石姨娘与易姨娘一直走了进来,行了礼笑道:“世子爷越来越象王爷了。”
沈玉妙抱了朱睿回头笑道:“可不是象表哥。”一边拍了哄他睡觉。
两位姨娘相互看了一眼,找闲话来说,过了一会儿,石姨娘笑道:“园子里的红叶都红透了,前几天去玩,看了红叶林子后面墙这边的院子正在收拾,王妃想是秋天要过去看红叶去?”
易姨娘也看了王妃。王妃一边拍了世子睡觉,一边若无其事的回答了:“是收拾了给王爷和新人的新房。”
两位姨娘看了王妃这样的平静,大吃了一惊,她们就是听了说有这样的事情,才一起约了来,抱了一丝希望,希望王妃能够阻拦才是,现在有了世子,不更是说一不二。
看了她这般的柔顺,就这样轻描淡写了:“给王爷和新人的新房。”两位姨娘倒觉得悲哀的不行,易姨娘忙问了一句:“ 不知道王爷的新人是哪一家的?”
沈玉妙抱了朱睿轻轻晃了他,从他手里拿下了揉成了一团的礼单,看了朱睿要睡不睡的,轻声道:“是淮王的族妹,淮阳郡主。”
把礼单放在了桌上,淮王跟了自己送礼物来封地上,不过是想在自己面前过了明路。我同意不同意有这么重要吗?
石姨娘与易姨娘看了王妃怀里可爱的世子,这句话对她们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易姨娘脸色白了,轻轻说了一句:“那是侧王妃了?”
听了王妃还是不当一回事的嗯了一声,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王妃有了世子,有太夫人撑腰,满可以不当一回事,可是两位姨娘地位低下,再来一位侧王妃,不知道性情如何,万一是个善妒忌的,不能动了王妃分毫,只是冲了自己开刀,那日子就不好过了。
两个人低了头,觉得有如水火一样,扑面而来,都有点透不过来气的感觉。有心对了王妃再说几句,张开了口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看了胖嘟嘟的世子乖乖的睡在了王妃怀里,两位姨娘都觉得身上发冷了。
王妃还有孩子,自己什么也没有。再来一位新人,王爷还能分得出来宠爱吗?
沈玉妙轻轻哄了朱睿,眼角余光看了两位姨娘,心里想了,难道是想着让我去阻拦,我也拦不了,倒把自己拦出了京来。好在一直想回来,能回来也是一件算是高兴的事吧。
看了朱睿睡着了,交到了奶妈手上。让人去告诉大管家去:“世子睡了,开了库房,王妃要去给王爷收拾房子去。”
石姨娘、易姨娘忙道:“我们闲着没事,跟在王妃后面侍候了。”沈玉妙淡淡一笑道:“也好,你们也来出出主意吧。”
带了她们出了院门往库房里去,朱子才已经迎在了门口,接了王妃,笑道:“请王妃挑选了,院子里有的是人手,跟手就送去了。”
看了院子里站成两排的青衣家人,沈玉妙点了点头,扶了石姨娘的手走进了房里。。。。。。
过了一个时辰出来了,嘴角边含笑了对了石姨娘、易姨娘道:“你们房里的陈旧的要换的,只管挑去。”
两位姨娘行了礼,各自挑了,石姨娘挑了一件镶宝石的宝花妆台,易姨娘挑了一对联珠的玉瓶,看了让人送回了房去,这才跟了王妃身后往王爷的新房里来。
这里与园子一墙之隔,墙那边就是红叶片片,红叶从墙头上探过来,雪白的墙映了殷红的红叶,看了让人心旷神怡。
沈玉妙这会儿扶了易姨娘的手,她在抄手长廊下站住了脚欣赏红叶,笑道:“真是好看,这房子没有选错。”
等到进了房里,家人正在照刚才挑选的摆设在弄换,沈玉妙说了一句:“里面小心着些,别弄脏了锦帐,再也没有第二副了。”
眼前的这鲛帐,有若透明,锦帐上缀了不少的圆润的小珠子,也是上好的珍珠,虽然小,却是混圆。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重圆(一)
第四百三十七章,重圆(一)
那锦帐是鲛峭的,府里只有这么一副,易姨娘先哎呀了一声道:“这么个爱巴物儿,真是稀罕。”如果不是王妃说了有帐子,眼神差一点儿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有帐子在。
石姨娘也凑趣道:“我正在想,半空中这些珠子是怎么不掉下来的。原来这帐子竟然象是透明的。”
沈玉妙也得意了,看我多疼表哥,独一无二的东西都给了表哥新房用,她笑道:“马上要天冷了,这帐子也要收起来了。别看有这么大,收起来不过薄薄的一层。”
又回头看了跟过来的朱子才道:“去年秦夫人说是从大食带来了一副明珠八宝的锦帐,让人去京里取了来,挂在这雕花玉床上才相衬呢。”
朱子才忙躬身道:“一会儿就让人回京里取去。”听了王妃又指了墙角道:“这里放个高几,只是摆花还是摆香炉先不必摆上去,不知道郡主喜欢摆了香炉呢,还是摆了稀罕的花。”
两位姨娘跟了她一路行来,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这会儿收拾房子,稀罕的东西都往这里放。
石姨娘勉强笑了一下,道:“凭她喜欢什么,王妃赏的都只有喜欢的。”易姨娘也轻轻笑一笑说了一句:“王爷看了王妃这样尽心,就是喜欢,只怕也是觉得那明珠八宝的锦帐,还是王妃用的好。”
听了王妃又在看铺陈桌子的锦帘:“明儿让祝妈妈来看了,有一批好的蜀锦,到是拿那个来做桌子上的桌帘子的好。表哥看了蜀锦,也是喜欢的。”
说完了,象是才想起来了,对了石姨娘、易姨娘笑道:“看我,把你们忘了。那蜀锦花样秀密的很,一人送一匹去,做件衣服中秋节穿吧。”
两位姨娘这会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佯装了高兴谢了赏,看了王妃又让人取了不同花色的蜀锦来,给王爷的新房挑先窗帘,桌帘,凳子上的锦垫。
真是不好拦了她,这样好的锦绸,想了做一件衣服都是难得的,拿来做窗帘,做屁股底下坐了的锦垫。
石姨娘幽怨的看了易姨娘,易姨娘也是同样的眼神看了石姨娘,这位侧王妃过了府,会不会还吃人?没来就这么大动静了。象是全王府都为她要让路。
两位姨娘过了一会儿又笑道:“这位新人在京里一定是给王妃请过安了,所以王妃才这样疼她。”
沈玉妙听了这话,倒愣了一下,才一笑道:“我还没有见过她。”石姨娘忙跟了话打听笑道:“一位郡主,一定是好的,所以王妃没有见过,也这样疼她。”一个小东西摆设都要端详了再端详。
沈玉妙也有心同人谈一谈这位郡主,她认真想了一想,对淮阳郡主也只是听来的只言片语:“是位才女,听人说是才貌双全的。”
一侧的正房内,也是仿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了宝砚香墨,不知道这位郡主过了门领不领自己的这位人情。
朱禄进了来,递了信进来:“京里蒋大人的信,卫夫人的信。”沈玉妙也站累了,坐了下来就手展开了信。
外祖父与卫夫人在信里一反的态度,虽然还是叮嘱了自己要讨好表哥,同表哥继续修好。但这一次的信里,蒋大夫老辣深刻的写道:“已经同王爷修好,且前次已经有了阻拦之语,不可以轻易放松了,淮阳郡主年方二八,如能以世子年幼为名,拖延两年,以后就是生下孩子来,也是兄强弟弱,不可以攀比了。。。。。。”
卫夫人则是直接了当了:“世子与侧妃的孩子年龄一定要相差到五岁以上去,世子地位才稳。。。。。”
沈玉妙一直面带微笑看完了信,折好了放到怀里来。
冬天的一个深夜,城门早就已经紧闭了,守城的士兵在冬夜的寒风里站得笔直,对了城外一片黑暗看去。
城门内,几乘马过了来,巡城游击从马上下了来,在城墙上巡视了一圈,然后也立于了城墙上往城外不时看了。
半个时辰以后,天更寒冷了,城外传来了快马奔驰声,几骑飞也似的从黑暗中奔到了城门下,往城门上看了,有一个人大声喝了:“开城门。”
巡城游击亲自下了城开了城门,几骑奔过来,都是黑色披风黑色帽子,遮住了面孔看不到是谁。
只有马头前站了巡城游击看了一个清楚,风帽内是王爷的面庞,王爷几天前来了信,说了今天夜里到达,巡城游击就候在了这里。
朱宣看了巡城游击行了礼站起来,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带了几骑快马奔向了王府。
朱子才也候了王府门前,亲自拉了马缰绳,朱宣大步流星下来,往里面走去。朱子才这才带了笑容看了跟了回来的朱福,儿子象是又长大了好些。
如音开了房门,朱宣解了披风递给她,这才往房里走,大半年没有见到妙姐儿了,他变回了心思以后更是思念如渴。
房里地下都铺了锦垫,这个时辰妙姐儿也一定是睡了的,他还是轻手轻脚的过了来,立于床前就了床前小灯,看了锦被内睡着的妙姐儿。
玉色绣鸳鸯的绫被内,妙姐儿一头瀑布一样的长发披在枕头上,她微颦了眉,象是梦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样。朱宣轻轻用手指抚摸了她的面庞,这孩子象是又瘦了,他先入为主,一心里心疼了玉妙,看了她面色如象牙一样,又觉得她面色苍白。
看了一会儿,才低了头在她脸上亲了亲。重新出了来,如音打了水来梳洗了,朱宣这才解衣宽带上了床。
老实不客气的把玉妙抱在了怀里,军中久旷,玉人一在怀抱,朱宣立即就想动手动脚了,沈玉妙梦中惊醒,并没有象以前那样娇嗔了:“睡觉呢。”
反而不舒服的嘤了一声,人还没有醒,先用手推了一下,这一推,推到了一个人,她一下子惊醒了,睁开了眼睛,脸面前是表哥微笑的面庞。
不由得她不吃惊了,她轻轻说了一句:“是做梦吗?”还能见到表哥,一定是在做梦。表哥笑得这么亲切。。。。。。
朱宣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抱到了怀里,轻声笑了道:“哪里是在做梦,好孩子,是表哥回来了。”
沈玉妙看了自己,又在了表哥的怀抱中,他熟悉的气息,眼前这温柔的笑容。。。。。。紧紧抓了他的衣服晃了晃,才确定这真的是个真人。
看了眼前的表哥笑得温柔无比,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哭着就紧紧抱住了朱宣,把脸深深埋在他胸前。
朱宣先是轻声哄了她,抱了她轻轻晃着她,看了她哭了一顿饭还没有止,反而哭声越来越酸楚了,也心酸了,抱紧了她,道:“是表哥回来了,快别哭了,妙姐儿,快别哭了。”
沈玉妙大半年的伤心、难过,委屈都在这一会儿发泄出来了,她更紧地抱住了朱宣,哭的嗓子都有些哑了,哭道:“这是在做梦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表哥了。”
朱宣也鼻子一酸,这一次真的伤了小丫头的心了。他抱了她轻轻摇晃了,在她发上、脸上不停的亲了,一边在她耳边柔声哄她:“是表哥回来了,快别哭了,表哥疼你。。。。。。”
看了她哭声渐息了,再也忍不住了,猴急地找了她小嘴去亲,一边解她的衣服。。。。。。沈玉妙泪眼婆娑地又沉醉在柔情中。。。。。。
朱宣固然是军中久旷,妙姐儿何尝不是独守空房。。。。。。最后妙姐儿沉沉在朱宣怀里睡去的时候,朱宣才从她胸前掂了那把黄铜钥匙,这是什么?还巴巴的挂在了胸前。
马背上颠了半个月,又刚春风一度,他是想抱了妙姐儿好好睡一觉去,可是这黄铜钥匙让他又起了身。
放了玉妙在床上,朱宣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个心事匣子,也就没有怎么藏着,就摆在床头柜子上。
朱宣轻轻从玉妙脖子上取下钥匙来,剔亮了灯,打开了木头匣子,十几封信映入了眼帘。他先拿了上面一封信看,看了日期是妙姐儿近期写的:
“。。。。。。今天又借了出门的机会又去看了我的小房子,等表哥回来了,希望他能同意我带了睿儿过去住,表哥新人在侧,如果能想得起来睿儿,我也会送来给他看的,但是希望表哥不要去我的小房子去。
花不完的私房,穿不完的穿戴,都是表哥给的,样样都有表哥的烙印在,只是他抛弃了我,我只想在我的小房子里过我的余生。。。。。。”
朱宣把信看完了,重新折好,放进去,拿了最下面的一封信出来,展开了看时不由得他落泪了,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是:“表哥是个无情人。。。。。。”
信里絮叨了被逐了京,心里是多么难受,有心等了表哥再见一面,对他说一声恭喜表哥,可是再也没有见到过。
表哥狠心的把我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