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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还符合逻辑。朱宣听了淮王的话里,又给了妙姐儿希冀,天知道妙姐儿这个孩子多希望淮阳郡主快点成亲。
而且以朱宣与淮王的交情,如果有难言之隐,或是不希望手中这枚棋子现在就成亲,淮王大可以直说。
南平王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上一次淮王象是也是这样的意思,再考虑一时。除非打算当老姑娘,不然还要考虑什么。
朱宣一旦起了疑心,再看了淮王看了妙姐儿,眼睛都比平时亮,语调也殷勤得多,也就明白了。
南平王一肚子火,佯装不知,只是看了淮王与妙姐儿一来一去的对话。
淮王每一次来以前,都想了要斩断情丝,等到见到了南平王妃,一下子就忘光光。
把淮阳郡主嫁出去,太简单了,明天就可以让她出嫁。感情有如毒药,自己这又是注定得不到的感情,淮王心里总是在想与不想之间徘徊。
一看了美人儿袅娜的走出来,淮王就又想逗逗她了,他以为自己与平时一样,全然没有想到心思被南平王看了一个清楚。
沈玉妙是难以掩饰的失望在脸上。对了表哥都明说了,希望郡主出嫁,表哥说这是件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出嫁也好,不出嫁也好,表哥让淮阳郡主在书房的窗户根下面去回话,至少是明确了态度,这位郡主在表哥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地位。
再想了,为了泄洪,表哥一封手书能让淮王星夜兼程了,沈玉妙满心里以为这一次淮王来了,一定是让自己满意的回答。不想还是这样:“。。。。。。再让她考虑一时。。。。。。”
以沈玉妙的感觉,淮阳郡主在淮王面前,都是很得宠。真的是在乎这个族妹,不会不在乎她的脸面。
沈玉妙不相信淮王不知道淮阳郡主这一次碰壁碰的更厉害。一位郡主站在窗户根下去回话,门也不让进,茶也没有一杯,难道这点面子不在乎?
听了淮王的笑语,妙姐儿不由得带了一丝委屈往朱宣脸上看了一眼,意思是,他还是没个准话儿。
朱宣看到了妙姐儿略带了可怜的眼光,迅速看了淮王一眼。淮王一脸的温柔笑意,看了美人儿让人心疼的眼光,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被南平王看了去。
淮王不同意,妙姐儿坐在这儿如坐针毡,又觉得没有面子,又牵扯到了自己的醋心,全是私心。不由得涨红了脸,低了头弄了衣带,心里难受的不行。
此时此刻,只有一种心思,要把淮阳群主嫁出去,沈玉妙其实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过不去,只是身在其中,解不开这个心结。
朱宣听了淮王又开始废话了,真的是当妙姐儿是个孩子了:“王妃放心,王妃的心意,是一定要领的。亲事是一辈子的事情,当然要慎重行事。”
淮王又打了哈哈,感情如水,一旦发出则不可收拾,淮王越是想表现出自己是个可以商量的人,越是弄得很糟。
朱宣看了淮王拿坐在他面前的自己当成了傻子,还是没有说话。看了妙姐儿又抬了眼睛看了自己一眼,心意是一定要领的,打算什么时候领呢。
沈玉妙不知道是不是要拎了淮王的衣领喝问了他,他才会给个准话儿。心情滴溜溜的转,每每一转到自己全是一片私心,脸就涨得更红了。
朱宣觉得看够了,这个亏不能再吃下去了。他看了妙姐儿,吩咐了她:“亲事的事情,再容淮王考虑考虑吧。表哥要说事情,你进去吧。”
足够心机深的南平王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决不再让淮王看一眼妙姐儿。他心里痛骂了淮王,又顺便自责了,怎么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事情出来。
我金镶玉裹了,请了徐从安教导,我自己教导,花了心思教出来一个可心意的人儿,不是让别人白看了的。
老谋深算的南平王心里也是一直转个不停。看了妙姐儿低声答应了一声:“是。”坐着也无趣味了,一眼都不想再看到淮王那张满是笑容的脸。
淮王则有些失落了,看了美人儿垂了头给南平王行了礼,又对了自己欠了欠身子,转身就进去了。
朱宣把他的失落看在了眼里,心里冷笑了一下,到底是个毛头小伙子,看我先给你一下子。
南平王看了淮王重新看了自己,说了一句:“王妃心地仁厚,为淮阳挑了这两门难得的亲事。真是感激不尽。”
朱宣淡淡道:“这孩子在胡闹呢,你不必放在心上。”朱宣是不打算同淮王客气。
看了淮王吓一跳,连忙笑道:“没有的事情,没有王妃来上心,京里我一向去的不多,世家大多不熟悉,要是我自己找,也找不来这两门亲事。”
听了南平王倒是直言不讳:“我说她胡闹,是有原因的。还是为了以前你我有联姻之意,王妃年青不懂事,被我责备了,一直记在心里。你不用管她,郡主素有才名,当然你要找一个趁你心意的才是。”
南平王的话有如一盆凉水把一脑门子绮思的淮王给泼醒了,那个时候说联姻,南平王妃匆匆离京,一直是心存了疑惑,现在得到了证实。
又回想了美人儿对了自己,眼里一丝恨意。淮王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今天象是又弄错什么,对朱宣又询问了一句:“王妃从京里匆匆离京,难道是。。。。。。”
朱宣象是不当一回事的说了一句:“她不知礼,我把她撵回来了。她心里恨着你呢。”看了淮王听进去了,朱宣快意地又说了一句:“时常为了还记恨了这件事情被我教训了。母亲现在这里,我不能为了教训王妃惹母亲伤心。她胡闹她的,你不用理她就是了。”
在妙姐儿心里,最记恨的应该是表哥,表哥是个无情人。
淮王前后想了,心里不舒服了,忙劝解了:“王爷不必为了此事对王妃动怒,议亲是件好事情。何必为了此事与王妃生分了。”
听了南平王淡淡一句:“有联姻之心,也是在乎你我的情分。实为伤病了,才丢下了此事。想来你我就是不联姻,也是情分依就。郡主的亲事,不是别人可以问的。这件事情就此丢下来吧。”
淮王只能答应了一声。听了南平王又说了一句:“是以上次郡主来访,说你有话一定要面见与我,我没有见她,不联姻了,当然是守之以礼。”
淮王也佯装了笑容,道:“王爷考虑的很是。”
朱宣看了淮王淡淡一笑,此事再也休提,看你以后有什么借口无事就跑来。今天跑来又能有什么事情,难道是为了见晋王。
朱宣就问了一句:“王爷此来,难道只是为了亲事未定下来,给王妃一个回话吗?”看了淮王一下子大窘了,还真的是没有别的事情。
朱宣又淡淡说了一句:“晋王下午要到了,想是来见晋王的也不一定。”淮王心想,我见晋王作什么,我的这些亲戚们,要是相处的好,我何至对你南平王这么殷勤。
淮王一点儿也不想见晋王,笑道:“我是顺路经过,想了王妃留意了两门亲事,有些日子没有回话,怕王妃心里怪我不知礼,所以来看一看。听说晋王是奉了圣命来慰问王爷的伤病痊愈的。我下午就离开了,就不见他了。”
送走了淮王,朱宣一个人在书房里来回负了手走了几步,心里着实是气恼了,这个色胆包天的色鬼,主意打到了老子头上了。再想一想淮王一向为人不是个色鬼,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得意,妙姐儿这孩子越来越打扮的好。
哼,妙姐儿恨你,你喜欢她是吗?让我慢慢的来告诉你,妙姐儿有多恨你。
刚想到这儿,听到衣裙细碎的声音,妙姐儿一听了淮王走了,又过来了,进了门就走过来,拉了朱宣的衣袖,嘟了嘴喊了一声:“表哥。”
朱宣责怪的嗯了一声,把表哥快气死了。本来是想不理她,看了她拉了自己衣袖轻轻的摇晃,朱宣对妙姐儿道:“没有如你心意是不是,这亲事算是你白上心了。”
沈玉妙带了三分懊恼,问了朱宣:“淮王真讨厌,这两门亲事看不上,我再也找不出比这个好的来了。”
听了表哥又教训自己了:“你想要的东西,别人看了出来,会一下子如你心愿给你吗?真是个傻孩子。”就一直盯了淮王让他订亲事,这块心病就不能有点儿遮掩,就这么直白白的让淮王看了一个清楚。
沈玉妙回去也前后想了,更是心里生气,这才又跑了来找朱宣说一说:“表哥,淮王象是在作弄我一样。”
朱宣哼了一声:“可不是在作弄你。订亲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随他去,表哥又不娶她了,你还担的什么心。难道怕我外面养着不成。”
沈玉妙跺了跺脚,撒娇道:“表哥”看了表哥象是不高兴,想一想今天下午晋王要来,忙又笑道:“接了晋王,用我的主意好吗?”
朱宣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回房去吧。让表哥一个人静一静,想些事情。园子里玩去吧。”沈玉妙答应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笑问了一句:“表哥,你是真的不与淮王联姻了?”
朱宣沉声道:“是的。”看了妙姐儿嫣然了,又交待了一句:“亲事以后休提,不许再问了。”沈玉妙笑盈盈的道:“知道了。”然后行了个礼,对朱宣笑道:“表哥你高兴一些,晋王呆不了几天的。”
朱宣这才笑了一笑,道:“我知道了。”这一会儿哪里是为了晋王不高兴,为了淮王那个色鬼。想想晋王更是个色鬼,幸好本来就没有打算让妙姐儿见他。
朱宣在书房里踱步,一面想了晋王来,一面想了以后不能再让妙姐儿乱跑出去,乱见人,真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中午与幕僚们在书房里吃了饭,一面等了人来报晋王的行程,准备好出城去接他。交待了幕僚们候着,朱宣信步出了书房,沿了园子门进来了,还没有走两步。山丘上一头小鹿仓皇失措的奔了下来。
朱宣微笑了一下,这大中午的,一定又是睿儿这个淘气小鬼在撵鹿了。看了山丘上灌木丛摇动了,先跑过来是朱禄带了几个跟的人,手里拿了渔网等物追了那鹿就去了。
后面又跑下来的,前面是妙姐儿,手里拿了小弓箭,后面跟了朱睿,手里抱了箭囊,还有一个人跟了过来,却是弟妹方氏。
朱宣站住了招了招手,妙姐儿笑盈盈的奔了过来:“表哥,你还没有走呢。”朱睿跑了一头的汗,看了父亲,却是站住了规规矩矩的过了来。方氏红了脸,不好意思过来,远远的行了个礼,立于了树下候了。
朱宣看了妙姐儿也是一脸的汗水,从袖子里取了丝巾给她擦了汗,问道:“也不睡去了,又淘气了。”
沈玉妙很得意,把手里的弓箭给他看:“表哥,我射中了好几次呢。”朱宣看了她手里的箭,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什么?”
箭头上锋利之处已经截去了,包了一小团棉絮,上面还染了红颜色。这一会儿,朱禄也带了人用渔网把那鹿抓了,抬了过来,放倒了给王爷王妃看:“又射中了,这次是小腿。”鹿腿上一点红色,有如胭脂一样红。
沈玉妙殷红了面庞,对朱宣笑道:“这上面染了胭脂,射中了不会伤到小鹿。”朱宣皱了眉笑,射一箭再用渔网扑倒了找胭脂印子,还不如一箭射杀了呢,至少不是零碎的折磨那鹿。
看了朱睿走到了面前,也为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朱睿背了箭囊,从怀里掏出了胭脂盒子,给父亲看,再给母亲:“再沾一点儿,要干了吧。”
朱宣看了妙姐儿就把手里的箭又在朱睿手里的胭脂盒子上沾了一下,对了朱宣笑道:“表哥,我们再去玩了,你晚上少喝酒,早点进房里来。”
一旁的朱禄已经解开了渔网,刚把小鹿放了。朱宣笑得不行,点头道:“表哥记住了,你快去淘气去吧。”
看了妙姐儿带了儿子又追了小鹿跑了,朱禄带了人跟着,远处树下站着的方氏看了大伯一眼,有些脸红了,也跟在后面去了。
朱宣对了妙姐儿红衣的身影笑了一会儿,才负了手回书房里来,准备去接晋王。
当晚摆宴,再不喜欢晋王,也得依礼招待了他。好在两个人都对了对方没有什么谈话的兴趣。百官奉陪了,不过三巡酒,晋王推醉,就都散了。
朱宣一个人慢慢往回房里来,见天上明月姣洁,想了妙姐儿这一会儿要么是在看月亮,要么是在做什么呢?
今天被淮王气了一回,一想起来还有气。南平王这会儿发现了一个事情,自己三十岁出头,有了两个儿子,是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了。
可是妙姐儿的年纪,却是十八、九岁的青春好年华,正是谈情爱的年纪。表哥亦父亦兄,朱宣抬头看天上姣姣明月,微微一笑,难道还要表哥整天象孟浪少年一样,情思昏昏的对了你,就象今天淮王那个混蛋。
在想到了这一点儿以后,百战百胜、智计千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