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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妙听完了,一会儿就丢到脑袋后面去了。一定是依姑看了出来我是沈府尹,行刺我做什么,哼,都是为了要胁表哥。
眼前一片桦树林,沈玉妙丢了不好听的,只顾了欣赏景致去了,过了一会儿问朱宣:“晚上吃什么烤肉?”
朱宣笑道:“要吃烤肉,就不要再同情什么鹿呀兔子的。吃就行了。”听妙姐儿固执已见:“那鹿血,还是喝不下去。”看了表哥只是笑。自己只能嘟了嘴,从来都是灌下去的。
呼律川在自己的帐篷里痛骂了行刺失败逃回来的人:“依姑也是废物,说什么沈府尹就是沈王妃,说什么府尹公堂上防守人手少,捉了那个南平王妃就是一个绝好的人质,可以探听出来兵符在不在,又可以拿南平王妃交换兵符。现在弄成这个样子。”
他一个人喃喃咒骂了一顿,才厉声问了:“监狱里那两个人呢?”一个从人忙道:“没有救出来,还在那里面呢。”
呼律川不说话了,一个人走来走去的心里烦躁,达玛王爷的兵符不见了,一向是瞒得铁紧,如果让人知道了兵符并不在达玛王府上,下一步就是瓜分精兵了。
正在烦着,听了帐篷外面有马蹄声,耐不住的呼律川急步走了出来。看了三匹马快到了近前没有停稳,马上的人就滚鞍下马了,大步跑了过来:“大管家,不好了。依姑她,自尽了。”
呼律川心里一惊,急忙道:“你亲眼看到的?”那个人被呼律川抓了胸前袍子,忙道:“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去了城里依姑的住处,就看到一队兵把她押了往外走。她也看到我们了,当场就服毒自尽了。”
大管家呼律川反而松了一口气,死人最能保守秘密。现在要烦的还是兵符在哪里。抓了南平王妃本来是一条好计,现在是做不成了。
再想想依姑是一个傻蛋,好不容易才混了进去,南平王一来没有几天就把自己暴露了。呼律川不愿意想这个傻蛋了。
远处又有了马蹄声,又是两匹快马奔了过来,也是急急下了马:“大管家,南平王的右冀军向前开拔了。”
另一个人却是去看了左冀军:“左冀军也开拔了,象了南诏方向去了。”呼律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难怪行刺不到沈府尹,南平王一向不做无用功,不会白白跑来一趟。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报知南诏国王知道,认真思索了一下,还是安排了人:“你去南诏去报信去,马跑快一点儿,按日子算,南平王早走了两天了。”
然后安排了人:“你再去城里看一看,城里城外一共是一万兵马,现在哪里?”
最后安排了人:“去给大公子报信去,南平王要打南诏,这座新城就成了空城了,里面住了不少人,金银财宝尽有。请大公子派一支轻骑,务必在五天之内赶到,血洗了这座城。就去抄南平王的后路去。”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呼律川才进了帐篷里,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佛祖保佑,老王爷在天之灵保佑,五公子虽然聪明,可是却不如长公子伊丹强壮。保我呼律川拿到兵符,抄了南平王的后路。”
一向跟在了达玛身边,对了达玛忠心耿耿的大管家呼律川并不是个将军。他安排好了这个长途奔袭,劳师远征的事情以后,就一直跪在帐篷里对了佛祖祈祷。
看风景的沈玉妙路上远远看到了天边下的征尘,好奇的指了问朱宣:“表哥,那里一片黄黄的象是尘土飞扬了,时而有时而没有,是有大群大群的野兽吗?”
朱宣又想笑了,那下面是大军开拔,哪里是野兽,笑道:“不是野兽,看你这孩子说话。”看了妙姐儿睁了懵懂的眼睛看了自己,笑道:“那是军队。”
沈玉妙又有了一丝新奇,再看了看那远处象是在天边下的征尘,笑道:“表哥要带了我去看打仗?”真的是件稀罕事。沈玉妙没有两天就把林大海一身是血的样子给忘了。
朱宣看了她异想天开,哼了一声道:“难为你想来的。带了你去打什么仗。”沈玉妙嘻嘻一笑道:“表哥说的是。”想了一想又不服气,笑道:“我会吐蕃话,可以给表哥当翻译。”
朱宣听了这沈府尹又要变成沈幕僚了,笑道:“你安生坐着,表哥最喜欢。”妙姐儿话不说完,从来不会安生,过了一会儿,又问了:“既然不是打仗,为什么军队过去,象是很多人。”
朱宣只能解释到底:“大军都在动。”是不少人。妙姐儿又问了一句:“不打仗为什么,都要动啊?”看了表哥已经是不耐烦了,扬了脸讨好的看了他,生怕他不回答。
表哥装聋作哑,也是很是一套。看了朱宣也回答了:“调防。”糊弄小丫头不懂,她要是懂一点儿,肯定又要问了:“调防怎么都动?”
车青看了远处军队的征尘,草原上空旷看得远,才能看得到远处的征尘,其时离得远着呢。看了王爷,没有事情动了左冀和右冀军队,不知道又要做什么。
朱宣看了那征尘,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如果不上钩,我也权当动一动大军好了。
第二天到了边境线上,寻了一个高坡,带了妙姐儿看对面。都是一大片开阔的土地,林木丛生,还没有大雪满地,不时还可以看到有动物奔跑了。
朱宣指了对面,对妙姐儿道:“那边就是南诏了。”沈玉妙努力的看了一看,只看到一大片美丽的土地。表哥就是靠了这里战功封了王。
耳边听了朱宣轻轻又是一句:“边境不宁,朱家最稳。”沈玉妙愕然了,迅速回头看了表哥一眼,再看了对面那片美丽的地方,心里明白过来了。这和让自己上殿应该是一个意思。
想想也安宁不了,什么时候国家相邻的地方都是有战争的多,和睦的少。表哥能打仗,这就是他在政治风波中一次又一次能稳稳度过的原因了。
再说表哥不打仗的手段也是一样的狠。沈玉妙想了林太医,幸亏有表哥。林大海是死还是活,沈玉妙已经没有心情去想了。
面前一片草地,沈玉妙微笑了看了朱宣:“表哥,我们来赛马。”然后不等朱宣回答,一打马已经是先奔开了。
车青笑看了王爷随后追了去,王妃的马是长力,王爷骑术精良,胯下也是良驹。他站了笑看了王爷王妃两个人一前一后奔跑了开来。
朱宣没费什么功夫就追上了妙姐儿,看了这丫头笑盈盈的,眼睛里却是倔强得不行了斜了眼睛只是看了自己,一面打马如飞。
不由得一笑,轻轻磕了磕马腹,让马速慢了下来。沈玉妙大喜,奔出了多远,才带了马回转了来迎了朱宣笑道:“表哥,我赢了。”
朱宣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看了风中的妙姐儿跑了一头的汗。
沈玉妙又站着看了一会儿,很是舍不得:“我们要回去了。”前面没有路了,就是要回去了吧。
车青回来的路上对了王爷道:“对面南诏的兵象是突然多了起来。”听了王爷说了一句:“也许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吧。”惦着我那座新城的人可是多的很了。跟我好的,跟我不好的。。。。。。
回来的路上接到了朱福派来的人送的信:“。。。。。。吐蕃轻骑千里奔袭。王将军以逸待劳,尽数歼之。。。。。。左冀、右冀将军回报,重新回到原来营地。。。。。。”
南平王站在深绿色的草原上,看了远处雪山若隐若现的影子,微笑了,还真有上钩的。
金银竹节儿的铜熏炉散发出了梅花的香气,坐在锦榻上的沈玉妙看了面前站着的这一个新来的人。
是一个干净白净的妇人,正满面堆了笑,垂了手在说话:“奴婢庞氏家是扬州人,父亲经商,跟了父亲到这山里来,就在这山里成了亲事。听说了这里筑了新城就来了。前几天就听说了王府里雇人呢,奴婢自小跟了母亲,会做一手好扬州点心呢。愿意进府里来侍候王爷王妃。”
王府里现在缺的是一个管家。沈玉妙看了她,看了象是一个忠厚的人,这一次自己要好好的挑一个管家了,平时又不在这里住,更要贴心才行呢。
问完了就喊了如音进来,青芝进来了,笑道:“外面送了几个大灯笼来,如音在外面看了挂呢。王妃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听了王妃交待了:“带了这位庞妈妈去见如音去,给她安排一下住处,她是要住在这里的。再交待了她规矩。”看了青芝带了庞妈妈出去了,才想了如音自从回来了就忙得不行,没有了管家,可怜她最忙。
朱宣从外面进了来,一坐下来就同了妙姐儿开玩笑:“沈府尹,你的事情又来了,衙门里压了一堆状子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了妙姐儿不为所动,为自己倒了茶送过来,道:“府尹邱大人明天就要到了,让他去看吧。我不再去闹了。”沈玉妙觉得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想想那支箭来,表哥用身子护了我。她含情脉脉看了朱宣,见他一脸心情好的样子,笑问了:“表哥高兴什么?”
朱宣笑道:“王将军在石料场上派了不少能干的匠人,挖了一大片玉石出来。匠人们说了,象是片玉石带,除了敬上的,我来问问你,看你要做什么去。”
沈玉妙努力想了一想,笑道:“一时想不起来做什么去。前天买的那个手炉好,又让朱禄买了几个来,我们回去就是冬天了,给父亲母亲,儿子们,弟妹们都买了。表哥带了我出去打猎去,不想车青把那些鹿皮都留了下来,刚送了进来,也带了回家去。我倒是不想要什么了。”
看了朱宣还是喜欢的神色,看了他道:“又挖了什么出来?”表哥的表情象是挖了什么金银财宝一样。这样想了自己就一笑,腹诽了表哥。
听了朱宣笑道:“给你买手炉,还记得那铜匠吗?他是在这附近买铜,我交待了王将军炸石料的时候要留意,果然是有铜矿,我已经往京里递了折子,请皇上派了人来监管这铜矿。妙姐儿要什么,表哥买给你。”
沈玉妙看了朱宣笑,这一下子,人家更要说你富可敌国了。自己可以铸铜钱了,她笑道:“我要表哥。”
朱宣笑了一声,道:“表哥不是在这里。”外面朱禄进来回话了:“王将军来了。”沈玉妙要站起来回避,听了朱宣笑道:“见见吧。”就又坐了下来,抱了手炉在怀里,垂了头听了王小虎的沉重脚步声进了来。
王小虎进来了也是一愣,沈王妃也在,而且没有戴面纱,他反而不敢抬头了,对了朱宣回话:“石料场上又派了兵过去把守了,每天出入的人都来回搜查了。有私自带了铜出来的立斩无赦。
匠人们天天看了,说这个铜矿大的很了,可以开好些年。”
朱宣满面笑容,也是难得的对了将军们这样。笑道:“办的好。京里很快就会有监矿的人来了。你再辛苦一时。”
然后吩咐了朱禄:“把赏王将军的东西拿给他。”王小虎接了赏,高兴的连连给朱宣叩头,捧了东西道了谢出去,才想起来自己一时高兴,一个看王妃的绝好的机会居然忘了抬头看一眼。
看了手里的东西,王小虎心里高兴,原以为当兵只有军饷,不想跟了王爷就有这许多,想想王爷懂的真多。
坐在房里的沈玉妙与朱宣随意聊了京里会派来的人,一定是工部的人,是哪一位大人还不清楚。间中看了朱宣神采奕奕的面庞,就微微一笑。表哥韬光隐晦,这一次做得彻底,这样一个铜矿,如果是自己管了,又要招来多少暗箭。
夫妻两个人正在闲闲的说着话,朱宣突然想了起来,袖子里取了一封信递了过来,笑道:“京里的信,象是公主给你的。”信中是女子娟秀的笔迹。
看了妙姐儿抽了小金剪刀剪开了信,打开了看了就抿了嘴儿笑道:“是陶姑娘写的。”然后就是喜上眉梢了:“表哥,对你说件好消息,高阳公主,有身孕了。”
朱宣微笑了道:“我为武昌侯高兴高兴。”然后又道:“和这信一起来的,是大管家的信,说京里郑贵妃有东西赏你,已经送了去。看来是谢你这个和事佬的。”
沈玉妙还是喜盈盈,道:“我并没有做什么。”不过是劝了一劝,这是谁都会做的事情。郑贵妃娘娘一定是以为是我做了什么。
朱宣道:“怎么没做什么。那一天公主是哭着跑了来。你把表哥撵了,你们在房里睡了一下午说了一下午的话,又让祝妈妈去收拾了房子,难道忘了。”朱宣觉得应该赏我们。
沈玉妙抱怨了一句:“表哥,知道瞒不了你,不过你以后别提,公主会不好意思的。”成亲了几年,跑到了南疆去圆了房,是谁的脸上都会挂不住的。
朱宣拉了身后红色梅花纹的迎枕歪了,看了妙姐儿挂了小脸抱怨,笑道:“公主还会不好意思。我只担心武昌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