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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妙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道:“不下就不下吧,不让我赢,我也不陪表哥下棋。”然后问了:“表哥同梁王说好了吧,回去不要为难了丹阳郡主。”
朱宣笑道:“我对梁王说,回去好好管教。”沈玉妙听了一笑道:“那小鬼会记恨你的。表哥。她呀,”朱宣看了妙姐儿灯下妙目流转了,说不出的动人,嘟了嘴轻笑了:“她长大了,还会来给你看的。”
朱宣嗤之以鼻:“一个小丫头胡说八道,就你最上心听。等她长大了,再来对了我这样,我真的揍她,不会客气。”然后抬了眼睛笑看了妙姐儿:“妙姐儿,你想认她当干女儿,难道是又吃醋了,想了长了一辈去,就不担心了是吧。”
看了又脸红了,更是取笑了:“梁王是与父亲一个辈份,你想气死梁王吗?”我封了王以后与他们这些人平肩,梁王楚王当时都是不高兴的,还要再跟梁王辈份并肩,真要把他气死了。
沈玉妙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是那小鬼自己说的。当我的女儿,可以带了兵回家去杀人。”朱宣一笑。听了妙姐儿细声细声的说了一句:“我呀,倒是不介意同意的,不过梁王今天的脸色,我觉得还是不同意的好。本来嘛,给我当女儿不好嘛,看我收拾得她不是很好看。”沈玉妙打扮了丹阳郡主,还是有几分得意的。我最会打扮人。
“表哥,”对了小桌子出神的沈玉妙过了一会儿轻轻喊了一声。朱宣已经歪了下来,回了一声:“在。”
“书房里有几封信。。。。。。”沈玉妙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书房里的桌子上有几封信,是京里的几位大人们写来的。有时候自己来了兴致,也随便看上一看。那信里都是在与表哥商议皇嗣的事情的。
沈玉妙知道自己的心态是不对的。想要过安稳的好日子,是要有进取的心才行。可是满目望去,一片豪奢,沈玉妙基本还是个事事不操心的人。所以还是问了出来:“那些大人们问表哥的事情,象是这一个月来。这样的信很多。”
朱宣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以后不要问。”闹吧,南平王不为这个烦心,我自己眼面前不闹就行了。
沈玉妙只想象一下就可以感受到京里皇子们之间有多紧张,大人们来信,要表哥拿个主意。看了歪在对面的朱宣,依然是那么年青英俊,男人总是老得慢。沈玉妙莞尔了,表哥是什么主意,我都不知道。也许徐先生他会知道。
那就换一个话题:“母夫人来了信,说要来照顾我。”沈玉妙手里把玩了腰上的琥珀飞天饰品,看了表哥不以为然:“母夫人来看看很好,照顾你就谈不上了。”自己又没有过孩子。
“母亲说了,她不来了,等明年孩子大了再来。”太夫人决定还是不来了,沈玉妙微微笑,原因很简单,方氏与申氏都争着要陪了母亲来。京里的亲戚又挽留,太夫人让老侯爷在信里写了:“。。。。。。总要自己经心一回,自己看了吃什么喝什么吧。。。。。。”信最后又回了一句:“听说卫夫人要来,蒋家亲家太太也要去。。。。。。”
朱宣听完了,只是一晒,下了一个评论:“舅母们也要来看看舅舅们。”朱宣在等了卫夫人,皇嗣上目前朱宣也没有主意,可是京里又是什么意思?
南平王从来不担心探子多,消息多,越多越好。房里几上玉瓶里都摆了丈把高的梅花,妙姐儿轻柔的声音在房里慢慢流淌了:“义学里的孩子们,自己带了午饭,我只知道不会好,没有想到那么差。”
衣衫破旧有补丁,只要可以御寒即可;可是吃的不好,读书的人营养跟不上,还会读的好。。。。。。
朱宣再一次否定了妙姐儿的想法:“。。。。。学里不能供午饭,银子是不多,只是会培养出来懒筋来,为午饭上学去出息不了。”朱宣心里笑,心肠最好。
沈玉妙嗯了一声,手捧了腮看了视线内几上的梅花,过了一会儿就轻轻一笑。夫妻两个人在房间里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着话。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放了心,沈玉妙看了朱宣一眼,表哥出了正月,也没有再去姨娘房里,除了去军中,就晚晚回来的早。
突然有兴致问了一句:“说再给我一个玉石鱼缸,什么时候到?”朱宣微微一笑:“王将军亲自带了人押送过来了。下个月应该会到。只是一块石头呢,要雕还要几个月呢。”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象受“花石纲”的宋徽宗,沈玉妙想了一个更要大的玉石鱼缸,再看了房里一角现摆着的玉石鱼缸,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我有了大的,就把这个给表哥。”
看了朱宣对了自己看了一眼,沈玉妙装作没有看到,我不要了的当然给表哥。再继续和表哥说卫夫人来如何执行的事情。。。。。。
卫夫人信里说来照顾妙姐儿,但是拖来拖去一直到夏天才成行,她坐在车里往外面看了。上一次来是为了成亲给人相看,现在这亲总算是成了;这一次来就是南平王的岳母了。
“妙姐儿饮食进的香吗?”马车里有王府的管事妈妈来接,与卫夫人同坐在一辆车上。听见问,忙笑道:“王妃单独有小厨房,外面厨房上也是时时侍候了。”眼前这位是王妃的娘家人了,听起来象是打听王爷如何对待王妃。
卫夫人象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是时时不能放心的。两年前京里要联姻,卫夫人是个女人,明白这伤害有多大,就算是蒋大夫回来了,对了外孙女婿也还是满意了,觉得联姻一事可以不必再挂在心上了。
只有卫夫人时时为妙姐儿悬了心,一直是想来亲眼看一看,总算是来了。
想当然尔,南平王不会出来接,卫夫人一笑,听了大管家朱子才含笑说话:“王爷书房里候了夫人,请夫人先去看了王妃。”朱子才在府门口接了卫夫人。
卫夫人还坐在马车里,只是开了车门和朱子才说话:“妙姐儿应该是有几个月了,让她也不必来接我,房里安生的坐着,我这就先去看她。”
朱子才含笑道:“王妃一开始是说要接的,可是王爷说了不是外人,也是交待了王妃房里等着。王爷请夫人海涵了,多多见谅。”
卫夫人笑了一下道:“知道了,我这就进去了。告诉一声去,一会儿见了王妃,我再去见他。”关了马车门,看了马车进去了,卫夫子笑了一下,疼起来又疼得很了,不疼的时候撵回来,我是永远不会对南平王放心的。
园子里卫夫人是来过的,在二门口,见了妙姐儿房里的祝妈妈带了人出迎了,一见了面就笑迎了,然后轻声了:“王妃夜来胎动了,实在是不能出迎。”
卫夫人听了这个是高兴的,笑道:“那我赶快去看看去。”马车上又下来了沈经南,卫夫人把他也带在了身边。
沿了竹篱小路往里走,卫夫人仿佛还记得路,看了又看,对祝妈妈道:“象是换房子?”祝妈妈笑道:“是的,王爷在园子里给王妃新起了一座避暑的楼。”
过了一片杏花林,卫夫人也吃惊了,看了不远处的那座楼,太阳底下发出了淡淡的光泽,光线照在楼身上,反射过来的是五彩的光泽。竟然是一座玉石的二层小楼。
卫夫人愣了一下,然后失笑了,南平王这算是什么,金屋藏娇了。一座玉石房子,这要多少钱。。。。。。
楼下沈玉妙扶了如音的手慢慢走了过来相迎,肚子又已经隆起了,怀孕六个多月。卫夫人走上去拉了妙姐儿的手,有些眷恋的看了,又有孩子了。卫夫人不无羡慕的道:“听说夜里胎动,你要多多休息才是。”
回身让沈经南上来行了礼,沈玉妙看了沈经南,去了京里半年多,和上次的猴儿相大不一样,举止也稳重多了,打扮上也象是个京里大家的子弟。
“四少爷。”一旁的跟从人里三姨娘落了泪,大姑娘说四少爷也回来,接了自己来见一见。三姨娘一见出落得大方的沈经南,眼泪就掉了下来。
沈玉妙与卫夫人站了,看了三姨娘给卫夫人行了大礼,声音哽咽了:“多谢夫人教导了。”卫夫人微笑道:“我和妙姐儿去说说话去,你带了四少爷去玩会儿吧。”
然后看了沈经南正色了:“今天刚到这里,一会儿只把昨天讲的书好好念熟了就行了,世子在上学呢,明天还是跟了世子一起去。”
沈经南答应了,三姨娘也垂首答应了,带了沈经南去了。
卫夫人这才携了妙姐儿的手往楼上走,进了房里才取笑了:“哪里有这么多的玉石材料盖这楼。”
沈玉妙与卫夫人都迎窗坐了,笑道:“筑新城时,石料场挖出了一片玉石带,表哥先是说给我一个大鱼缸,筑城的将军王将军亲自押送了来,却是一大堆玉石料。就盖了这楼,这样的天气晚上睡了,还要盖被子呢。”
卫夫人慢挑了蛾眉,微微一笑,本来是想单独问了妙姐儿,王爷心思又是如何,现在看来不用问了。当下只是仔细打量了这房子,看了又笑:“真是阴凉。我倒忘了,今年宫里用的玉石,说是都是南平王进上的。除了在宫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房子。”
屋顶地面全都是玉石,脚踩上去也是阴凉的。沈玉妙笑道:“母亲的房子,我安排在了楼下。一样是凉快的。”
卫夫人细细地赏玩了一会这房子,一面问候了妙姐儿好不好。沈玉妙笑问了一句:“舅母们说要来,不知哪一天能到?”不是说一起来。
“她们不与我一天上的路,我坐船,她们要坐车。我说坐车,她们又要坐船。”卫夫人笑道:“问了两次,我就不耐烦了,自己先来了。”
看了又看,卫夫人笑道:“这里好,我算是来着了。我是要等了你出了月子再走。去年是太夫人照看了,今年我自己要照看了孩子。可是孩子们都在哪里呢?”
沈玉妙笑道:“世子念书呢,毅将军跟了表哥军中去,算了母亲今天大概会到,应该是刚刚才回来。表哥刚才说了,母亲到了,请书房里说话去。”三岁的毅将军由奶妈陪了,坐在马车里跟了表哥去军中。
卫夫人笑道:“那我这就去看看去,我是来看你的,可是看过了,我想孩子们,一会儿再来和你说话。”沈玉妙唤了丫头们陪了卫夫人去。才一个人坐在了窗下,楼上看了园子里景致,池子里有水微澜都看得清楚。
沈玉妙微微一笑,没有人看到这玉石房子,会不吃惊的。
青芝走了进来笑道:“两位姨娘听说卫夫人来了,要来给卫夫人请安呢。”沈玉妙笑道:“母亲去见表哥了。一会儿回来了,再去请她们去。”
青芝答应了转身要走,听了王妃又唤住了自己,笑道:“昨天新送来的果子,给姨娘们送一些去。”沈玉妙继续转身坐在楼上,继续看自己的风景。
朱宣书房里与卫夫人说话,问的也是皇嗣的问题。看了卫夫人,风采更胜往昔,比京里见到时候更有神采了。
卫夫人看了南平王,笑道:“看了王爷精神康健,想来天暖和了,伤病不再的缘故。”南平王的伤病真的是时有时无。卫夫人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会儿特地打趣了一下。
“慧妃娘娘比去年还要看了有恩宠,小蜀王今年吏治不错,皇上今年高兴于他,王美人那里也去了不少次。。。。。。”卫夫人看了南平王,小蜀王也是你一手扶起来的。他今年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更是清楚。
朱宣只是急于知道皇后的意思,与卫夫人眼中皇帝的意思,他慢慢问了一句:“皇子们如何?”
卫夫人摇了摇头道:“六皇子好的很,二皇子与三皇子去年一年依然是纷争了,五皇子自从出过了天花,郑贵妃再也不轻易让五皇子出门了,我听说二皇子与三皇子与王爷也是时时通信,送了东西来?”
北平王去年还同二皇子、三皇子打的热闹,今年象是与靖海王一起不管不问了,三位异姓王同时不在了京里,卫夫人笑着告诉了朱宣:“有一次打猎去,皇上还念及了王爷,说南平王在这里,猎物又要多了不少。”
朱宣淡淡一丝笑意,北平王是看出了我在装病,他来看过了回去以后也缩了头诸事不问,靖海王更是奸滑,从来什么事情跟了我后面做。不能怪我出风头,这些人缩头的本事不小。
他淡淡告诉了卫夫人:“我病了,北平王悄悄来看过了我。”卫夫人吃了一惊,这是件隐密的事情,两位异姓王私下里会面,京里知道了,又要诸多猜疑了。
至于打猎,朱宣更是明白,他又说了一句:“当今还是皇子的时候,打猎总是我陪着。”这件事情卫夫人是打听过了,也笑道:“皇上一、两年不见王爷,当然是想着。就是皇后听了皇上这样说了,也是说了,皇上想王爷了。今年冬天要进京去?”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