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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了王美人特地去求了皇上,说你识大体,今天还要接你进宫里去好好说说话。可是皇上没有同意,说你生病了。”卫夫人含笑看了嫣红了面颊的的妙姐儿。
妙姐儿笑道:“上午王娘娘已经派了人来探病了。”又是表哥走在了前面,我生病了,时气不 好,我去不了。母女两个人相对笑语了。沈玉妙更是想笑了,我x夜侍奉表哥犹恐不足,那位公主要进门,先好好琢磨一下,如果日夜侍奉才是。朱宣可不是个容易讨好的人。
看了妙姐儿没有病,卫夫人心情也放松了起来,与妙姐儿闲闲的说了闲话,道:“就是皇后娘娘今天也说话了,说这门亲事未必妥当。另外就是问我怎么不管一管王爷,我说我也管不了。就是你在家里也是事事要顺了他才行。当时有几位请安的娘娘都在,都说拿了南平王也是没有办法。”
昨儿的宫宴,朱宣身边蝶飞雁舞,热闹非凡。已经有人在背地里讥笑了渔阳公主是不是瞎了眼睛。找这样一个人过日子。
眼睛发亮的妙姐儿听完了卫夫人说的话,才柔柔的说了一句道:“表哥,今天心情象是好多了,昨天夜里他也在家。”卫夫人听了这样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过了一会儿心里自愧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一直冤枉了朱宣。
这一会儿的卫夫人也没有一下子把朱宣升到太好的位置上去,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先认识到,娶一位公主进门,不是由着南平王的性子来捏的。
但是卫夫人走的时候还是颦了眉,道:“我还只能是个不高兴的人。”卫夫人走了,妙姐儿看了桌子上一大堆来探病的贴子,都挡了没有进来,只有宫里来的人和卫夫人进来了。
想想卫夫人说的一串闲话,皇上今天训斥了三皇子,真是有趣,这几天里,二皇子,三皇子一前一后有了不是。再想想王美人要见自己,妙姐儿唇边浮了一个笑容,应该是私下里问一问表哥的禀性脾气,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再和自己商讨一下公主下嫁的事情吧。可是我就是敢去,表哥也不敢我去,他会担心你的茶,你的点心。。。。。。
想到了这里,沈玉妙也觉得有哪里不对了,她认真的苦思寻思了,好不容易才把那一丝疑虑从脑海中揪了出来。
没有明旨到目前为止,这几天里,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估计在外扩散这个消息了,可是皇上的明旨也没有发下来。
公主下嫁,至少要半年准备才行,总要重新按了公主的体制盖房子什么的,样样都没有。沈玉妙找到了由头,努力地思索了。一位不得宠的公主,听高阳的意思,抱了药罐子在御书房外候了两天,才候到了进去的机会,然后就日夜侍疾,为自己找一门好的亲事,找上了我们家。
这个合乎情理之中,公主下嫁有建树之人中,长的最好的,最有权势的就是朱宣。就算是嫁了进来扎了人心,可是还是会依礼来的。只是盖房子,打衣服,半年以后,这位公主还会再得宠吗?怎么她自己就没有考虑到亲事不成,她的下场是个笑话?
沈玉妙一下子就坐直了,除非背后有怂恿了她,有人许了她,亲事不成还有别的安抚。这样一想,就不难想到朱宣的兵权,在皇嗣上迟迟不肯表明态度。虽然很多人因为卫夫人的原因,都认为朱宣会支持皇后生的六皇子,其实他什么也没有说过。
和二皇子去狎ji,也和三皇子去骑马,五皇子处又谈论了诗文,六皇子遇到了也是恭敬的。。。。。。封王与当今手中的南平王一直是等了皇上表明态度,他才能表明态度。
手扶了额头的沈玉妙突然觉得很是郁闷了,别人家里的女眷都是在家里种种花拔拔草,我嫁给了表哥,整天逼着主中馈,学这个学那个,然后鉴于表哥的权势,一出子一出子的事情在。
还要落一个软弱的名声。。。。。。
百思而不得其解的妙姐儿一个人坐在了榻上想了一下午,直到朱宣走进来,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坐在了锦榻上。
“你在想什么呢?”朱宣走到了榻前,弯了手指在妙姐儿额头上敲了一下,沈玉妙这才回了魂,看了朱宣傻乎乎的一个笑容:“表哥,你回来了。”
“啊,我回来了,你这孩子难道是真病了。”朱宣有些心疼了,招手道:“过来。”看了妙姐儿过了来,抱到了怀里摸了摸额头才放心。但是还是心疼,原本身子就不好,现在一天到晚就说妙姐儿病了,好人也给说病了。
看了房里红通通的大火盆,朱宣看了就笑:“就是怕冷,也不能这样暖着。妙姐儿,”用手指细细的掠过了妙姐儿的长发,朱宣微叹了口气道:“地下笼了火,把这个火盆弄出去吧。怕你没病反而暖出病来。”
“表哥,”沈玉妙急着对朱宣说自己的新想法。朱宣一一听完了,更是心疼了,柔声道:“跟了表哥,就是这样的日子。”别人家的女眷的确也有种花看水就过一辈子的,偏偏我的妙姐儿跟了我,就只能这样子。没病要装病,没事要防着。。。。。。
沈玉妙觉得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再看了眼前的朱宣一脸的疼爱,吁了一口长气的沈玉妙觉得我还是装贤惠的好。
往外面喊了如音送饭进来,妙姐儿搂了朱宣的脖子,亲了亲,想想我能做的,又最能让朱宣开心的就是这个了。然后在丫头们进来以前,坐回了对面去。
夫妻两个人对坐了吃饭,“这个火盆还是留着吧,我宁可暖一点儿,也不愿意冷着。”关于冬天房里这样暖,朱宣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话了,冻不着暖着了也是一样要生病。
当下听了妙姐儿的朱宣只是一笑,然后说起了过了十五回去的事情:“我们坐船回去,路上有灯市没有散的,就带你下船去看,就象成亲前那一年进京一样。封地上比京里暖和的多,你就不会这么怕冷了。”
看了朱宣居然一改“食不语”的习惯,吃饭之余一说起来就是回去的路上带了你好好的玩,沈玉妙拿了筷子,听完了就埋头吃自己的饭。
晚饭后,朱宣也没有出去,直到睡到了床上,沈玉妙才小声地问了出来:“表哥,你这么笃定,你不会娶公主是吗?”不然为什么这么轻松的谈起了回去的事情,象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朱宣笑了道:“表哥不能确定娶不娶公主?”看了怀里的妙姐儿啊的一声抬了眼睛看了自己,朱宣笑道:“但是表哥能确定的是,我疼你,妙姐儿。”朱宣轻轻拍了怀里的妙姐儿,然后说别的事情给她听:“北平王气得鼻子都歪了,今天来找我,让我把铁大头留下来。”
一不小心,朱宣把铁将军的外号说了出来,听了怀里妙姐儿吃吃的笑,朱宣也笑了道:“我说不行,我已经禀了皇上,铁将军我要带走,他说马上要幸公主了,所以比以前说话还要硬气。”
朱宣微微一笑,为了这位铁将军,险些与北平王撕破了脸。他想起了自己回北平王的话,当时朱宣冷了脸回答了道:“知道你又眼红我要娶公主了,你也娶一个好了。”北平王气得差一点把手里的杯子摔了。
沈玉妙笑不可仰,听了朱宣语带调侃地说了出来,笑道:“今天给他喝茶的杯子,可是不错的,下次他再来,随便给他一个粗瓷杯子罢了。”
几位资深御史的密折一天之内一起摆在了皇上的书案上,封封都是一个意思:骄兵悍将,正当壮年,不宜尚主。就差写了如果尚了公主,有尾大不掉的嫌疑。
对了这几封密折,皇上看了又看,他终于沉不住气了,先把三皇子叫来训了一通,没有什么证据在手,兄妹相会却拿不到别的证据。
窗外是自己的一片大好河山,宫里正在准备过年,新年的东西是一点一点的换上来的。往窗外可以看到行走忙碌的宫人。皇上愤然的回身了,自朕登基以来,样样都没有亏待之处,偏偏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
书案上除了那几封密折,还有雪灾等折子,还有晋王这个不出气的东西,帮他解决他那一帮“绿林好汉”,不思悔改。反而有如惊弓之鸟,惶惶然到处打听了那几个为首之人。
快过年了,朕还留着这包脓不挤吗?难道恶心到明年。。。。。。皇上沉声吩咐了宫人:“宣渔阳公主来见朕。”
听了宫人答应了一声去了,低下头来想了一想,又说了一声:“宣三皇子进宫,先让他候着。”
王美人喜滋滋的送了渔阳公主出了门,叮嘱了再叮嘱:“今天去了,一定要让皇上宣了明旨去南平王府,我就可以请了南平王妃来谈谈婚嫁的事情吧。”就是渔阳公主也以为是为了婚事的事情,高兴的来了。
皇上温和的看了跪在面前一脸的笑容的这个女儿,想嫁人是吗?谁不好挑,偏要挑上南平王。南平王的权势和兵马,不管他在皇嗣上选中了谁,都会让皇上不得不重新思虑一番,好在南平王素来谨慎,从来没有选中过谁。
“我儿,”皇上想了这个女儿一心里在自己生病时时侍奉了,也有心想放她一马。自己后宫十几个孩子,不在自己面前的实在太多,皇上也有内疚不过只是一时。
皇上来回踱步了,温声道:“是谁让你在亲事上挑了南平王?”有些吃惊的渔阳公主愣了一下,才赶快回话了:“是儿臣自己挑选了他。父皇您忘了,您在生病的时候,还指了南平王封地上来的税金,说这占了总税金的一部分;又说南平王英俊倜傥,自己的妻子提前接了来教导,算是一个雅人。”
红了脸的渔阳公主笑道:“所以儿臣对南平王才渐渐有了情意,想想他的确是个雅人,满朝文武之中,有谁在成亲就接来了妻子相处的。再说风流人难有大罪过,虽然他的名声是风流了些,可是从父皇平时说话中听起来,算是父亲的亲信臣子。这样的人想来父皇是会有笼络之意的,儿臣斗胆才起了这样的心思。”
站住了脚根的皇上仔细听了渔阳公主的话,似是叹息又是咀嚼了渔阳公主的话,自言自语道:“你见朕不过十数次而已,就听得出来朕的亲信臣子是哪些人了。提前接了自己妻子,可以说他是个雅人,也可以说他欺负人。他的那门恩亲从来对他唯命是从,不然有半点儿不是。当然夫妻关上门是什么样子,朕也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渔阳公主听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可是今天到了这个地步,不争也要争一把了。渔阳公主娇羞地道:“儿臣看了南平王妃,象是过得还可以。”见了几次南平王妃都是一脸滋润的样子。
皇上更是呵呵的笑了道:“那是他的体面,他敢不待得好。你这个傻孩子,你没有听说过他战场上杀人的事情呢,南平王在军中,瞪一瞪眼睛,多少将军都害怕呢。”皇上越发含笑了,看了渔阳公主道:“我儿,你嫁给南平王,不过是一位公主,嫁过去以后如果不能夫妻琴瑟,朕也无能为力,管不到我儿房中去。你又不是那门恩亲,在太夫人房里过就可以了。你过了门,如果南平王不喜欢你,可怎么办呢?”
面前和蔼可亲的皇上让渔阳公主放松了戒备,更是红了脸笑道:“儿臣会尽力做南平王的一个好帮手,儿臣也在多方去了解了南平王的事情,又有父皇在,想来南平王总是会喜欢儿臣的吧。”
皇上眼睛里多了一丝茫然,轻声喃喃道:“南平王军中,你也打听了吗?”身边传来渔阳公主一声低低的:“是。”
再也搂不住火的皇帝差一点儿暴跳了起来,他和蔼的面孔一下子变得狠狠的了,猛地僵直了身子,冰冷无情的痛斥了道:“三皇子是怎么教你的,快给朕实说了吧”气得不行的皇帝这一会儿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打听南平王的军中,一位养在深宫的公主是怎么打听到的,如果你常在朕面前倒也罢了。
一下子变了脸的皇帝吓坏了渔阳公主,渔阳公主大哭了道:“亲事是由父皇来定,父皇如果觉得儿臣妄为了,请父皇治儿臣的罪好了。儿臣来看父皇时,与三皇兄时有会面,却只是探问了父皇的病罢了。”
“还敢狡辩”皇上认真大怒了,看了吓得不敢哭的渔阳公主,慢慢走到她面前,弯了腰看了她那一张泪脸,阴柔地问了一声:“除了三皇子,还有谁教了你这个主意?”
这一句话真正让渔阳公主魂飞天外了,她惊慌失措了:“不,没有别人,父皇,真的没有别人了。如果父皇不同意儿臣这门亲事,儿臣另许别人。”
“哼”皇帝冷酷的目光看了伏在地上求饶的渔阳公主,冷冷说了一句道:“你要嫁的是南平王,朕总要如你所愿。只要你告诉了朕,还有一个人是谁?”对皇宫有绝对控制权的皇帝也找不出来这个人,但是绝对是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很笃定的自己来会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