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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妃听完朱寿的话,嫣然含笑道:“先请女官们过来吧,我就在这里见见。”然后看看瑞雪和丰年:“你们迎迎去。”
瑞雪和丰年躬身答应随着朱寿一起下去,这里先就等着,过上半盏茶的时候,才看到瑞雪丰年引着十二个女官分成两队进来。
女官们身上都是宫衣,执事整齐地目不斜视的,走路有若风飘一般,很是好看的上了厅上,对着王妃一起拜倒,齐声道:“参见王妃。”
留下来的管事的今天是一起见到了王府里的礼仪,十二个女官都是面容娇嫩,容貌不俗,这是沈王妃上殿的一分仪仗。
也有不少有心人心里开数,这座新城自筑成以后就是战事不断,虽然说是一直有驻军,可是时有传言,说如果打大仗,王爷也许会放弃这座新城,让住在这城里的人一直人心慌慌不能安心。
南平王大张旗鼓和妙姐儿衣冠入城,又大肆修建王府,就是为了粉碎这样的谣言,现在女官们也到了,侍卫们也到了,都是精选出来的容貌不俗,有家世的人。为定人心,朱宣今年是决定在这新城里好好住上一段时间。
只有丹珠很是好奇,她由先前的排斥到有好奇心,看一看王妃房里侍候的人就不少,又来这些衣服都一样,长得都不错的人,不明白是做什么来的,眼前都是人这个疑问只能先放在心上。
命瑞雪带着女官们去住处,妙姐儿才看看朱寿:“押送石料来的人是谁?”朱寿回话道:“叫郝大海。”
“哦,是他。”妙姐儿也想起来了,对朱寿道:“让他进来吧。”朱寿下去,不一会儿后面跟着郝大海,还没有到厅上就可以听到郝大海的沉重脚步声,沈玉妙微微一笑,这个人升的也很快,这才多久时间的就有军阶了。
朱宣让自己见的人都是将军,今天让自己见郝大海,说明表哥是器重的。看着郝大海和过年前并没有大变样,依然还是昂藏七尺挺直身子来到面前,这才行礼。
“你辛苦了,郝校尉。”妙姐儿见他只能是道辛苦,看着郝大海唯唯诺诺,也就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
郝大海自己出来,对着朱寿道谢,自己心里也不明白,王妃为什么要见自己,刚才那厅上都是王府里的妇人居多,倒把郝大海激出来一身汗,又怕自己王妃面前有失礼的地方。
看着朱寿微微笑,郝大海心里突然一阵涌动,想问一下朱寿,最后话到嘴边还是又咽了回去。
一阵喧哗声突然传了过来,妙姐儿也惊了一下,坐直身子脸上还是不惊慌问道:“这是怎么了?”
朱禄急步出去,片刻后回来对着王妃禀道:“闯进来一个人不相干的人,朱寿带着人已经去追了。”
“毅将军在哪里?”妙姐儿对朱禄道:“让他到我这里来。”朱禄再出来,去找毅将军。”刚才有一个人影一闪,被士兵们发现不想他跑得很快,一下子就不见踪影了。
朱宣在书房里听着人来回话只是冷笑一声:“这里现在成了无人之地了,快去找来。”外面人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房里与朱宣坐在一起的九个山寨的头人看着突然惊变,士兵们迅速回报上来,再看向窗外,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列队开始搜查。
南平王应变果然是快的,大家重新谈论刚才的话题:“王爷如果常驻此城,当然四方得以安宁,以前传言纷纷,说此城不过是为顺应君心才筑成,我们以前不来,也是担心以后会放弃这座城。”
朱宣这才应对道:“此城筑就花费不少心血,这里日渐繁华,税金不亚于内地繁华城市,以后我一两年之内,都会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们可以放心。”
大家呵呵一片笑声:“既然如此,我们献上族中美女,与王爷生下孩子来,才是长久之道。”朱宣不动声色地一笑道:“我们汉人,男人管外面的事情,女人的事情归女人管,家里该不该添置人,你们去问王妃吧。”
凤罗公主看一眼朱宣,这才问道:“我们与王爷结亲,也是为世世代代友好,王妃尚在青春,未必就会同意?”
朱宣这才沉了脸道:“那你又想如何?”爱慕自己朱宣当然是得意的,没完不了的纠结朱宣也有点儿受不了。
猛然的一冷下脸来,凤罗公主倒有些愕然,这才道:“哦。”然后就不说话了。朱宣唇边一声冷冷的笑意道:“各位若是想以亲事来做百年之好,我也有美女送到各位族中,你们又意下如何?”
大家都不说话了,放个人在南平王身边和南平王放个人在自己身边就是两回事了。朱宣看一看众人的神色,这才道:“这五百里方圆,我要的是平安无事,安生的过日子。各位你们又意下如何?”
书房里的暗道里妙姐儿站了有一会儿,是一听到有人闯进来就进了暗道过来看看朱宣。看着这九个人都是思虑的样子,朱宣端起茶碗来,缓缓道:“已经来了,多住几天就是。”
凤罗公主是知道汉人有端茶送客的习惯,约着一起站起来辞出来。妙姐儿正要走出来,却看到朱宣往这里使了一个眼色,缓缓道:“你来晚了。”
书房的檐下这才跳进来一个人,是一个英武的年青人,可是一看就不是汉人。他进来先道:“你的兵太厉害,南平王,你再这样多见我两次,我会没命的。”
“我不是告诉了你如何避开士兵,”朱宣看一看沙漏道:“你来晚了,所以撞上士兵,不能怪我。”
“不是我来晚了,是我在你这里看到一个认识的人,险些被他撞上,为避开他才来晚了。”青年反而质问:“你把艾多留在身边,又与我们勾勾搭搭,这是何意,你到底是想在山林里树起来谁?”
朱宣不客气地反问道:“是你们与我勾勾搭搭,是你们想在山林里象吴龙头人一样号令,没有我,你们谁也做不到,金尼夫人也是一样。”
妙姐儿屏气凝神听着这对话,表哥真正心属的到底是谁?听着青年对朱宣道:“南平王,汉人是最不讲信义的,人人都说你有信义,我才来的。你不能让一个女人在山林里说一不二,这是蔑视男人的尊严。”
原来又是一个看不起女人的。朱宣只是冷冷地道:“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一个孩子在山林里说一不二,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你的世仇家庭,艾多他在我身边一向侍候的好。”
两个人对峙着,突然一声刀剑响,青年随身的腰刀出鞘,朱宣退到墙边,挂在墙上的剑也出鞘。
再分开时,青年回刀入鞘这才冷冷道:“你看这样行吗?”窗外是艾多一张充满嫉恨的面孔,朱宣和青年都没有看到,只有站在暗道内的妙姐儿看到了。
“好吧,如果你能打通山里的一条路,那是贩运的一条道路,我就允许你在山林里说一不二。”朱宣见过青年的刀术,这才淡淡说一句话。
青年并不觉得高兴:“通往骠国的旧路因为一场地震并不好通的。这不是一件好做的事情。”然后在书房里四处看一看:“人人都说这里有暗道,你应该让我从暗道里来去,这样我更安全,我不想与你联盟以前,就死在别人刀下。”
朱宣断然否决:“你听错了,这一会儿换防,正是你走的时候。”青年很是无奈的这才从窗户里跳出去,不一会儿,又是一阵喧哗声传来:“不要放走了他。”
“妙姐儿,你出来吧。”朱宣这才把妙姐儿喊出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就很是明了:“不用管他,会放他走的,不然他能进得来。朱寿他知道。”
沈玉妙一次又一次弄不明白朱宣到底是想做什么,只能询问一声:“表哥?”然后再道:“艾多?”
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看,朱宣这才回来道:“让他们争去,我看他们争得还不够,不然还能有精力和我们开仗。”
看着妙姐儿打一个寒噤,朱宣有几分不悦了道:“你的心思就总是围着女人转。让你见郝大海你见了?”
“见了,不过不明白为什么要见他?”沈玉妙问道:“表哥要提拔郝将军。”朱宣哼一声道:“不是我要提拔他,是你要提拔他。”
心里有几分明白的沈玉妙对着朱宣行礼:“多谢表哥。”朱宣在房中踱了十几步这才冷冷道:“苛政猛于虎,仁政也要不得。我太慈善了,这个也不安生,那个也不安生的。前两年是没有仗打,眼看着又要不太平了。
这城里人心慌慌,留下来的大多是亡命之徒,安生过日子的不过十分之二、三,这还了得。这里也要好好修整一下。”
说到这里,朱宣才看着一直侍立的妙姐儿道:“郝大海,去年刚投军就打了一仗,跟不要命似的,带他的将军对他很是赞赏,这个人,我压着他,给你用吧。”
“是,”妙姐儿这才问道:“表哥既然喜欢他,只是为了我用才压着他?”朱宣微笑:“不仅仅是这样。他是怎么到军中的你还记得吗?虽然说官逼民反,晋王是做得不对。可是这个人要再好好磨砺才行。”
沈玉妙看一下朱宣,郝大海造过反,朱宣对他是有成见的。朱宣不想用他,又看过他近日的评语,决定留给妙姐儿:“你心慈软,好好的安抚他吧。从明儿起,把他调到王府里二门外做守卫。有仗打就把他放出去,没有仗打就在这里守着。”
朱宣再看看窗外,已经没有喧哗声,刚把金尼夫人树起来,就有一堆不满意的人,就象妙姐儿上殿去,一开始也有不少人不满一样。看着妙姐儿低下头,就问道:“你又在想什么,别人送我一堆女人,你有人使唤还不好。”
沈玉妙只能笑一笑,其实心里在觉得朱宣还是挺狡猾的一个人:“那个郝大海,他会服我吗?”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听我的。
“你安抚他最合适,你这个心软的名声早就出去了。表哥一开始就不待见他,现在突然安抚他,又没有大的军功,不把他吓跑了吗?”朱宣看着妙姐儿格格一声笑,慢慢才道:“有成见跟用人是两回事。”
沈玉妙立即就不笑了,对凤罗公主的确是有成见,这个执子之手真让人悬心。正在想着,听着负手踱步的朱宣缓缓说一句:“如果我不在了,你。。。。。。”
“不”沈玉妙象被雷击一样,一样自负的朱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朱宣含笑看到妙姐儿扑到怀里来,只是娇嗲:“不许说这样的话。”
朱宣轻轻拍着妙姐儿,柔声道:“你认真听着,不过是先这样说说。”沈玉妙越听越心惊,表哥迫不及待地要给自己提拔人,是哪里又要出事情了。
“不行,表哥,你要在我身边才行。”妙姐儿抱着朱宣又摇晃一下。朱宣有一时没有说话,温柔地低头看着怀里的妙姐儿,这才轻声道:“你听好了,妙姐儿。”
把妙姐儿不肯抬起来的小脸儿扳起来,朱宣才柔声道:“好孩子,你字字都要记住了。如果表哥不在了,你要做一个乖乖的小王妃,等着儿子长大。”
“为什么今天突然要说这样的话?”沈玉妙一下子就落泪了:“又出了什么事情?”朱宣跟没事人一样的含笑:“什么事情也没有,不过朝中冷箭或许好防,战场上流矢是不长眼睛的。”
沈玉妙到此时只能泪眼模糊地怪自己笨,这两年来,朱宣对自己安插了不少人,这是从上一次战场上回来时就开始了,想想自己平时最得意的事情,就是为了这样那样的女人和朱宣斗气。
再一次泪眼抱着朱宣的身子,沈玉妙泣道:“如果有那一天,我要跟你一起去。”朱宣微笑:“好了不要哭了,你听着就行了。”然后很是纳闷:“怎么眼泪总是这样容易来。”
一直想交待这几句话的南平王总算是找到了时机来交待,可是又把沈玉妙的眼泪给招出来了。
夫妻两个重新在书房里的锦榻上歪下来,朱宣手里抚着妙姐儿,突然道:“怎么你又不生了?”就是医生看过,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好。
沈玉妙不好意思地道:“有人说,生得太多了,要修养。”朱宣也听说过这样的话,还是纳闷:“有人一气生上十个八个的都有。”
再听这话,不觉得象母猪的妙姐儿认真想一想道:“或许我再生还是会连着生的。”朱宣满足的轻叹一口气道:“那就好。”
朱禄找到毅将军的时候,毅将军正拿着自己的小刀,跟在朱寿后面抓人。朱寿是要放那个人走,一面在心里骂他笨:知道士兵在哪里站岗,还要碰上人。
有一会儿没有看到艾多,又觉得奇怪,刚才还在这里呢,现在不知道哪里在去了。丹珠也是听到喧哗声,看着沈王妃说累了回房去休息,也跟着跑出来,迎面遇上艾多,一把抓住丹珠小声道:“你跟我来。”
把丹珠带到园子里一处偏僻的地方,艾多小声道:“别说话。”两个人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