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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秀雅不以为意地笑着道:“王爷是想夸赵姨娘吧。”淮王眼睛只盯着江秀雅的身子,道:“她胖了不少,你怎么倒不胖?”看着比原来还要让人动心。不管怎么样,南平王送来的这个王妃真的是绝色。
“王爷对着我说倒也罢了,在赵姨娘那里说话要小心,”江秀雅装好心提醒淮王:“给你生了孩子,你还要嫌她胖,我听着都不舒服。”
夫妻两个人缠绵一会儿,淮王才问江秀雅:“你和北平王妃那么熟悉,听到他对于两位皇子是怎么个看法?”
“哪两位皇子?”江秀雅随便问一句,看着淮王的嘴角噙笑不已,这才装作明白过来:“王爷说的是五皇子和六皇子吧,这还用问吗?皇后病了一年多,六皇子早就不得势了。”
淮王想想北平王那张黑脸,抱着江秀雅问道:“北平王以前和六皇子走得近,你在他府上住了那么久,有没有看到六皇子的人,”然后再打趣一句:“你不会是只往南平王府里传消息吧。”
丫头们在淮王面前为江王妃报屈,说南平王妃下午来看过春兰,淮王酒醉进家后,先在二门外面的偏厅上坐一会儿凉快凉快,喝了醒酒汤这才进来,侍候用醒酒汤的丫头等不及地就把下午南平王妃来说出来,当然为江王妃负屈真实是想阻拦淮王不要请封次子。
淮王听过以后觉得比醒酒汤还要提神,这两位王妃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我房里丫头平时看着机灵,这样的事情当然是看不明白,我请封次子,只怕美人儿要不高兴好些天才是。
江秀雅只装糊涂,身上不着寸缕,拉过一条薄被来遮盖一下,这才对淮王回答得很正经:“南平王府里没有探子,要我这样的蠢人吗?”淮王继续打趣:“你这样的蠢人,所以送到我这里来了。”
烛光下看起来般配无比的夫妻两个笑脸儿对着笑脸儿,江秀雅继续装糊涂:“也看到过有几个京里来的人,不过是。。。。。。”一一说出来,淮王听过都是六皇子过了明路的人,以前就往北平王那里去。
对着这锦帐中秀色,淮王收起刚才的调笑,眉间有沉思,与南平王是互相利用,可是在皇嗣的问题上,南平王从来也没有表过态具体是支持哪一位,以淮王对南平王的了解,不会象外面的传言中所想的,觉得南平王府跟郑贵妃结了儿女亲家就会支持五皇子。
“可真是能等呀,”淮王不自觉的说出来一句,南平王一直就不说,十几年来没有听过他在皇嗣上说一句话出来,难道他是在等拼杀过后,哪一个存活下来才支持哪一个。进京里来的淮王也是频频被皇子们相邀,这个问题也是一样头疼,看好哪一个才是,看错真命天子,就会象晋王一样,在皇上登基以后,包括晋王皇叔的人,也都是一般的过着。
外头看起来是皇叔,其实里子如何自己心里最清楚。江秀雅抱着薄被挑着眉毛歪着脸儿看着淮王,淮王从沉思中醒来这才一笑:“看我冷落了你,今天本来是来温存你的。”
江秀雅在心里撇撇嘴,有温存别人是让人先喝药的,有温存别人是告诉别人你有了身子就不要的,我嫁的这位丈夫口是心非,一向是超出常人。
难怪他不要孩子,江秀雅也是无意中探知淮王的心思,人人羡慕的皇族血脉在淮王心里觉得一般,才没有动过有孩子的念头,不过一下子有了两个,也是出于淮王的意料之外。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不过就是如此,妙姐儿和朱宣并肩往太夫人院子里走去,先看到的就是一地菊花。
想想朱宣随意在房里说的一句:“又要赏菊花了,倒象为了花活着,看看花就知道是什么季节。”朱宣倒象是赏腻了的样子,妙姐儿自己在心里寻思,看人会不会看腻,以前还出门去,三天五天必有一夜是在外面过,现在天天回来,夫妻间能说什么呢?
今天吃什么,今天做什么,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无趣不再新奇,何况是听的人。妙姐儿晚上见到朱宣,难免是有些心不在焉。
走在妙姐儿身边的朱宣也是在这件事情,表哥晚晚在房里,妙姐儿象是总走神想别的,以前出去过一夜再回来,还可以看到妙姐儿嗔怪的小脸儿,有时候是强装出来的笑脸,眼睛里也带着指责。
现在倒好,表哥晚晚回来,眼看着又要被妙姐儿欺负了,快拿表哥不当一回事了。朱宣心里也是心不在焉,最爱赏花的妙姐儿看到花都没有精神,看到表哥是不是比看花还要没有精神?
朱宣想起来朱明朱辉的挚友卢瑞说的几句话,卢瑞说自己的妻子沁兰:“我要是天天在家,就看她不耐烦;我要去出去呆一天,她就会追问哪里去了,至少可以出去躲一天烦,而且回来装的温存也有几分。”
精于此道的南平王当然更明白女人心思,天天陪着不香甜,这要是在封地上,可以去军中躲几天,在京里没事去大营里也没有意思,让皇子们看了,还以为有什么异动,朱宣觉得心里有几分闷气。
身旁的妙姐儿也是闷闷不乐地开了口,仰起小脸儿对朱宣道:“表哥,”也在想心事的朱宣“嗯”一声,让妙姐儿看着更是气闷,表哥象是看我看烦了一样。
“我们回封地去,你再去军中也带了我去吧。”妙姐儿在想换一个环境会不会好些,最近这几天里先是因为和高阳公主生分,再就是家里的客人方氏父母都在,妙姐儿听到一些闲言,再加上朱宣的心不在焉,总是觉得闷闷的。
朱宣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妙姐儿一眼,表哥去军中清静一下,妙姐儿也要跟去,跟去也是夫妻对坐无话,跟在家里一样。朱宣就没有说什么。
太夫人房里先迎出来的是四个孩子和朱明朱辉方氏申氏,朱宣和妙姐儿一样,除了长辈几乎是都要出迎。
房里拘促不安的方氏父母因为官职的原因,听丫头们说:“王爷王妃来了。”也是站了起来,可是老侯爷和太夫人阻止了:“坐着吧,来到是客,私下里王爷王妃不拘这样的礼。”方氏父母只是站着候着王爷王妃走进来。
这是一对玉人,来的时候先是去西山见过了,觉得朱明之英俊远不如朱宣的气势,沈王妃有如民间传言一样,有如妲已。妙姐儿总是最时新的衣服样式,从来上下一身新,一件半旧的衣服都出来穿出来房外过,让人看了不能不这样想一下。
朱宣和妙姐儿坐下来,大家才一起坐下来,还是太夫人、老侯爷在和方氏父母说话的多,妙姐儿是不怎么说话,朱宣没什么说的,出来以前,妙姐儿就交待过了:“表哥少说问政绩的话,让亲戚们回话象是官场上奏对一样;另外也别问民生,听着象是盘查官员。”
“我一句话都不说,”朱宣这样回答一句,决定进来少说话,必竟妙姐儿说的也是实情。一旁的端慧郡主听着太夫人说话时,突然插了一句:“二叔是要办喜事吗?喜糖要和魏家的一样才好。”
魏家长孙成亲,太夫人带着端慧去吃喜酒,端慧郡主觉得那喜糖好吃,可是没头没脑袋的来这么一句,让房里的大人都吓了一跳。
朱明是没有忍住,昨天和方氏争吵的不耐烦脸色出来了;方氏是脸红了,以为别人都知道了自己给朱明纳青桃的妹妹青杏的事情;太夫人和老侯爷,朱宣和妙姐儿一起对着端慧郡主沉下脸来,房里还有客人,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当是在祖父母面前一样插了这么一句。
“又胡说了”朱宣先对着女儿斥责一句,端慧郡主一向对于父亲的冷脸是嬉皮笑脸惯了,倚着母亲还在笑:“不是胡说,我听到青桃说的,劝她自己妹妹给二叔当姨娘。”
妙姐儿也听不下去了,也是一声斥责:“端慧”端慧郡主看看母亲也变了脸,再看看父亲更是生气了,吩咐人道:“点一炷香去,带小郡主去跪着。”
再瞄一眼身边的妙姐儿,刚才的怒容变成求情的眼色,朱宣再对妙姐儿瞪一眼,还来求情,今年回京的南平王看到孩子们都大了,早就教训得比较多,当然在中间拦下来的多是祖母,偶尔也有妙姐儿。
过了一会儿房里的尴尬才恢复几分,朱明先说话了,当然是先对着自己的父母和大哥:“儿子房里没有孩子,是一件要紧的事情。但是再纳姨娘,只要可靠的人,接了岳父母来,是想着多年不见,接来团聚,岳父母的人儿子不要。”
昨天晚上朱明和方氏就为了这个争吵一场,妙姐儿和太夫人都略有耳闻。方氏从娘家的嫡长女到南平王府的二夫人,一般第二个孩子相较于长子和幼子来说,都是疼爱度相差,第一个孩子当然是引人关注,最后一个孩子则是怀中宝,方氏也觉得自己心里有多少委屈,再加上没有孩子。
妙姐儿是可以理解方氏的心情,多少尽力去理解一下,太夫人只要夫妻和睦,岳父母千里迢迢上京送来一个人当然是感动,可是方氏房里先有了青桃,娘家再送来一个人,朱明的房里立即强弱就要分出来,就是说话方氏以后都要多一张口,这是太夫人不愿意看到的。
朱明不同意要青杏也正是这个原因,平时也会带一句出来说青桃:“夫人的歪主意,多是与你有关,”再来一个青桃的妹妹,朱明是坚决不要。
这件事情本来是方氏打算今天晚上讨大嫂一个主意,大嫂不是帮了年青的女眷,总是为着夫妻和睦不是,方氏想让妙姐儿帮着说句话,不想今天被端慧郡主给说出来。
朱明也是想晚上回大哥,不到万不得已,朱明不想对朱宣说自己妻子不好,可是这一次,插手太过了,朱明也忍无可忍。
生活之中,有时候大家各有委屈,只是看是在什么时候揭露出来,什么时候又消散罢了。今天算是一下子揭到了底,方氏听着朱明这样说,立即就哭了过来给太夫人跪下来:“就没有孩子,媳妇自己心里也含愧,把青桃给了二爷不想也是个没福气的,家里挑不出人来,外面现买又担心进来不安生,这才给家里去信,让父母亲带一个人过来,是父母亲面前呆过多年的,给了二爷,房里也安生。不想二爷不体谅我这一片苦心。”
妙姐儿再往朱宣脸上看一眼,果不其然看到朱宣脸色更沉,从方氏说家里挑不出人来,朱宣和妙姐儿都能听明白,这又要说朱寿了。就是太夫人也听明白了,申氏更是低下头来,不关已事不说话。
“你起来,”太夫人当着亲家父母在这里脸上也挂不住,先唤一声妙姐儿:“家里这么些人,你平日是怎么当家的,就不为二爷房里上上心,你们都挑不出来,我来挑一个给二爷送去。”妙姐儿赶快站起来垂首听太夫人说话,申氏朱明朱辉孩子们都一起站起来。朱宣端过身边的茶碗来,觉得这件事情有这么为难吗?还千里迢迢送一个人来,又不是在京里住着近帮着拿主意,只为送一个房里人就大老远的来了。
发作过妙姐儿,太夫人这才重新拿出笑容对着方氏父母道:“有劳亲家上心,这么远的路给二爷送个人来,我们家里人倒是不少,不中意的人也是有的。”方氏父母也尴尬起来,跪在地上的方氏只能是哭,一时说错话,又正好在人前。
刚才就站起来的朱明过来对太夫人行礼道:“母亲不用责备,就责备也是扭不过她的心来,家里这么多人,怎么就挑不出来一个人来。”
“你那相中了谁?我今天就作主把人给你,你这就带了去吧。”太夫人面带微笑看着朱明。方氏和方氏的父母一起看着朱明,朱明当然是挑过的,自从昨天方氏说要纳青杏的时候,两个人争吵过后,朱明在书房里睡一夜,早就想好了人,此时正好问太夫人:“就是母亲房里的二等丫头秀柳,求母亲把她给我。”
太夫人含笑听完,已经看到方氏要有话说,太夫人转过脸来对着方氏和蔼地道:“你有话起来对我说,长辈们都在,王爷王妃也在,你只管说就是。”
“是,秀柳是母亲身边的丫头,媳妇不能送人来服侍母亲,不能要母亲房里的人。”方氏这句话刚说出来,朱明今天是横下心来撕破脸,也跟着一句道:“母亲房里的人,你应该最放心才是。”
妙姐儿看着朱宣这一会儿悠闲地喝茶的样子,他今天真的是没有说话,除了斥责女儿以外,刚才还是沉着脸,这一会儿倒变得悠闲起来。然后接受到申氏从旁边投来的眼光。
努力与大嫂接上眼神的申氏示意一下旁边还有方氏的父母亲在,今天弄这一出申氏感同身受,如果此时主角是申氏,在父母面前丢这样的人,申氏心想,我不如去死了算了。看看大嫂,明明是接收到自己的眼神,又转过脸去只装作看不到。
妙姐儿被扯在里面被太夫人当着众人说了一句,妙姐儿不想管这件事情,随便怎么折腾去吧,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