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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婿上门过了第一关,沈父和沈母对于这样的礼节来表示他要当女婿,还是满意之极。再看朱宣带来的东西,样样精美,做父母亲的不见得要上门女婿花多少钱,不过这代表着这女婿有实力,哪一个做父母亲的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衣食无忧。
小弟那一关更是不攻自破,小弟抱着一台新手提电脑,这就笑逐颜开:“姐,你真有眼光。”天底下的小弟小妹大多是这样,知道自己是几十年没有回来的妙姐儿连白眼小弟的心情都没有了,一脸笑眯眯:“喜欢就好。”
晚上在这里住一夜,妙姐儿是和母亲睡,她今天特别的撒娇,让父母亲都觉得惊奇,妙妙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可是象这一次回来粘着父母亲的那股子劲儿,以前没有过,从没有这样粘的一步路都不想离开,又不让小弟出去:“在这里陪我,我难得回来一次。”
“真的很喜欢他?”沈母还是要郑重地问一下妙姐儿的看法,有钱的人未必就好,看起来也不好惹,特别是车站那一幕,沈母再想想跪下来行礼足见真心,还是道:“结婚是一生的大事情,要考虑清楚才行。”
妙姐儿抱着母亲:“考虑清楚了,妈,他是大男子主义,很疼我。”沈母还是不放心:“恋爱的人都会这样说,什么是疼你,以后几十年,柴米油盐酱醋茶也陪着你,这才叫疼你。”
微微笑的妙姐儿在心里道,陪,怎么不陪,不是陪到这里来了。想想朱宣那一跪,妙姐儿心中心满意足,表哥还是表哥,还是他,样样要依着他,他自己的规矩也没有变过。
受过女婿叩头的女家父母是不是还有当场拒绝的,估计是在少数。沈父沈母不在那少数之中。说不同意说不出来不好在哪里,说同意外在条件这样好,工作收入又高,说了回去就给妙姐儿买一套房子,太有钱生的太好,沈父沈母不安心。
儿大不由爷,这想法在沈父和沈母心中同时一闪而过,妙妙已经爱上他,可以看得出来眉梢眼角都是欢畅的笑容,除了车站当着面说妙妙那一幕以外,这一对恋人处处给人默契十足的感觉。
做父母亲的心中很明白,现在就是说不行,估计也拆不散,至少眼前拆不散。朱宣依足自己的规矩礼仪,让这一对岳父母没有话说。
走的那一天,妙姐儿泪如泉涌,心里最明白的朱宣这一次没有再说她,而是柔声安慰:“有时间我们再回来。”
“妈妈,”妙姐儿抱着母亲哭,伏在她耳边告诉她:“谢谢你把我养大,有孩子很好,以后我要生六个孩子,四个男孩两个女孩,至少要有两个孙子两个外孙,”
这眼泪把沈母也弄哭了,用手擦着眼泪对朱宣道:“你要好好对我们家妙妙,不可以欺负她。”再对着妙姐儿道:“夫妻都是独生子女只能再多生一个,有钱也不能生太多。”
“不,”妙姐儿摇头:“一定是生六个,四个男孩两个女孩,至少两个孙子两个外孙。”沈父看着这样哭,也想掉眼泪。劝着沈母道:“她喜欢就让她生,”一面使眼色,妙妙要说就让她说好了,就要回去工作,惹得她哭个不停工作也不安心。
朱宣拉过妙姐儿来:“别哭了,我们以后再来。”完全是夫妻的口吻,沈家的人都没有听出来,都被妙姐儿这眼泪弄的心酸酸。看着这一对恋人上了车离去,沈父才对着沈母道:“我看下次回来,让他们把事情办了吧。”
沈母也叹一口气道:“说给妙妙买房子,妙妙生孩子的话都说出来了,真让人不放心,等妙妙到了地方给她一个电话,唉。”做母亲的心中犹豫,只见过女婿一面,是不错也很好,郎有情女儿有意,这样就同意他们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妙姐儿在车上有一会儿还是泪涟涟,朱宣逗她笑:“妙妙,妙妙,真象一只猫。”然后引着她往一边儿想:“再给你买只白雪和黑炭吧,还有你的小花。”
白雪、黑炭和小花,妙姐儿想起来自己的三只肥猫,接着想的还是孩子们,刚离开的是家,远隔的也是家,到底是哪一个家更牵肠挂肚。对着车外往后退的景致,妙姐儿幽幽想着,哪一个都让人牵肠挂肚才是。
从妙姐儿家回来,朱宣觉得完成一件大事情。乐业安居是人生两大事情,乐业前有曙光,安居也要抓紧。唯一让朱宣不满意的就是妙姐儿要上班,看房子也要等到她周末下班。
“晚上早点儿回来早点儿睡,明天要去看房子,”对于朱宣在电话中的不满意,妙姐儿只是笑:“我知道了,我一定早回去。”有时候早回去还要看公车的点儿。
挂上电话以后,从邮局出来的妙姐儿还要赶快回公司里去,她是一个客服,专门处理售后服务和电话,公司在这里的一个客服的点儿,有十几个人。
一回到公司,先听到一声哀叹,十五岁又开始了:“十五岁,十五岁了耶十五岁自己不会走,要人抱着;十五岁还要喂饭。。。。。。”
十五岁每天的哀叹都要来上一次,旁边的人都只是笑。看到妙姐儿进来,而且是一脸喜上眉梢。哀叹的十五岁不想看那喜上眉梢,把脸转过来,继续拉观众票。
“十五岁,你往年情人节怎么过?”一个同事问出来,笑眯眯地问十五岁:“情人节你要牢牢闭上你的眼睛,街上不是亲就是吻,订情人餐互相喂饭的多的是,你闭上眼睛不出门自己躲在家里最好,不然的话,你可真够惨的。”
十五岁还没有男朋友,要是有男朋友或是恋爱过,或者是有见识,应该不会这样钻牛角尖。十五岁没有这样的见识,也没有这样的意识。
十五岁旁边坐着的是十四岁,这两个人都是年青的女孩子,或许年青才会这样奋不顾身的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沈妙妙,你又去了哪里?”十四岁天天专注于爱情,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命理爱情专家,十五岁则不同,嘴里动不动就是我是一个现代女性,这两个人恰好出现在一处。
妙姐儿把包放下来,回答十四岁:“我出去一趟,十四岁,你又研究出来什么?”十四岁对着电脑沮丧,而且有些愤怒:“看看这些恩爱的夫妻,他们的年龄差距和星座,每一个都和我不一样。”
十四岁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算算别人夫妻的差距,然后得意洋洋告诉别人:“看看,恩爱夫妻的标志,就是相差十四岁,”再不就是告诉别人:“要恩爱要发嗲,要撒娇,我看不上这样的人。”十四岁样样都不会,所以遇到一对恩爱夫妻,她对不上去,就很愤怒,觉得自己的婚姻前途是没有希望的。
网上最新采访的名人,在面对夫妻生活的时候,都会说,我以对方为重,给他想要的东西。妙姐儿随手打开一个网页,就是一个名人访谈录:“。。。。。。他有一个眼神,我就明白他想要我做什么?”妙姐儿嘻嘻一笑,听着对面的十五岁又开始愤怒:“这样的人让我看到就想骂她。”
“十五岁,你是不是嫉妒,妒嫉你没有得到这样的生活,没有人给你喂饭,没有人抱着你走路?”这样的愤怒也有观众票,也有反对票。
十五岁一跳多高,声音可震楼顶:“你就看不出来,我是现代女性,是现代女性,你就看不出来,现代女性自强自立,不依靠别人。”十五岁忿忿,什么人也不依靠。
“我想依靠别人,只是我找来找去头只是晕。”十四岁在精打细算以后,得出来一个十四岁才会夫妻恩爱的结论以后,她觉得人生灰暗不可支撑,十四岁哀哀:“难道我要找一个老头子吗?”
对于二十岁的年青人来说,三十岁都是一个可怕的门槛,大上十四岁的人,要往四十岁上数了,十四岁也愤怒了:“为什么是这样?”
这两个人的名字当然不是十五岁和十四岁,不过对于自己生活中的无关事情太过于关注,同事们戏称十五岁和十四岁。
“沈玉妙,你进来一下。”办公室里喊的声音是上司程女士,大家立即噤声,用安慰的眼光对着妙姐儿看一看。程女士之难缠,是众多中层管理人员中不少见的一个。
不少人要抱怨自己的上司不讲道理,看不到别人的付出,而程女士的特点是永远觉得你不够付出,她从来是加上最后一根稻草,到你崩溃为止。
此时走进去的妙姐儿站在办公桌前,程女士严肃的面庞上吐出来冰冷的一句话:“昨天修好的机器再送过去,那客户重新签收了吗?”
那机器是妙姐儿那一组在周六的时候送过去,客户不上班,妙姐儿是周一去签字,把签收的条子找出来再进来:“在这里。”
程女士一看就愤怒了:“这是使用科室签的字,他们有一个总签收的要验货,”不讲理又上来了,妙姐儿无语:“那机器太重,我一个人搬不动,又调不开人手陪我去,客户都说没关系,钱不是已经付了。”
“这不是付不付钱的事情,这是一个原则上的事情,你要走流程。。。。。。”程女士的一番长篇大论说出来,最后帮着妙姐儿出个主意:“你搬不动不会拖着走。”
妙姐儿答应:“以后我拖着走。”这一番对话说完再出来,人可以说是筋疲力尽。外面又是同事间的低声谈话:“程经理受气了,有人投诉我们周末不上班。”
遭受池鱼之殃的妙姐儿回到自己座位上,身边是同事们在应付投诉的声音,里面坐着的上司不是一个和气的人。这样的工作还要不要再继续做下去?
因为辛苦薪水才比别处要高一些,因为麻烦每天下班感觉象逃出生天,再说现在家里还有表哥在。妙姐儿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决定养朱宣,自己想一想很自豪。
“沈妙妙,过来帮个忙,上班了,你发什么呆?”进门就喊的人手里拖着一台机器,一个男生也拖不动,眼睛瞄来瞄去,妙姐儿就中标。
妙姐儿赶快走过去帮忙,嘴里要喊得热烈些给房间里的上司听一听:“来了来了,谁发呆呢。。。。。。”
一天的工作有如折磨,做客服的人如果不习惯,感觉象被投入机器碾过再重新回炉炮制新鲜,然后再碾一回。这样的工作谈不上激情会丧失,因为永远有新的情况层出不穷的出来,让人觉得生活不是一个大染缸,而是一个制造麻烦的大染缸。
下班后匆忙去赶公车,公车站台两旁有几点菊花摇曳,让妙姐儿想起来家里新摆的几盆菊花。这是表哥知道自己爱花新买回来的。
天边日迟迟,已经是立过秋,天渐短而夜渐长,这样的日子,只要晚下一会儿班或是路上堵车,妙姐儿到家的时候就有披星的感觉。
掏出钥匙打开门,喊一声:“表哥。”负手站在窗前的朱宣忙转过身来:“过来。”妙姐儿走过去,看院中菊花比早上又多了几十盆,有红有黄有紫有白,一院秋风虽瑟瑟,掩不住的是秋情与秋兴。
妙姐儿笑盈盈,双颊原本是被风吹的红扑扑,这一会儿更是兴奋加上兴奋。前一个兴奋是有原因,这原因在妙姐儿的包里。
低下头的妙姐儿取出来两张汇款单给朱宣,仰起来的小脸儿上是祟拜:“你的稿费。”朱宣的文章,妙姐儿手抄过寄出去,有时候也打出来占一下公司便宜,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用公司的打印机打出来寄走,这就有了回音。
朱宣不觉得惊喜,象是在他意料之中。妙姐儿举的高高的,表哥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位置,这算不算是社会经验大于一切。
妙姐儿一面对着朱宣骄傲,一面回想自己找工作的时候:“投许多简历都石沉大海,表哥随手写一写,这就有了。”真让人羡慕。
朱宣看了看那上面的数字,虽然不满意也将就着过吧,再递给妙姐儿:“你取出来收着吧,”想一想含笑道:“去买件衣服,天说冷就冷,你还要出门吗?”
“要,”妙姐儿回想起来上班的不开心,开心上班是一个口号,能做到的是自己调节。不过还是想上班,斩钉截铁的妙姐儿含情脉脉看着朱宣,娇滴滴地再说一句:“我要去。”
朱宣携起来妙姐儿的手,走到桌前去吃饭。晚饭这就是朱宣在准备,他不当“煮夫”,全部外卖,而且不用刷,大家都省事。
女人工作有这么好?朱宣狐疑着问出来。手里捧着晚饭的妙姐儿笑的“吭吭”的,告诉朱宣:“不是说在进步,女人可以工作,也可以离婚,也可以自己打天下,”
朱宣长长地“哦”了一声:“还可以离婚?表哥捶你一顿,看你还离不离。”妙姐儿立即由衷地说出来一句:“表哥你真厉害。”然后吃吃笑起来,不是讽刺,是很厉害。朱宣的稿费收入稳定下来,养妙姐儿不是空谈。专业性的文章稿费向来是不低。
“这里的男人都不养家?”朱宣再问出来第二个疑